順天府這裏,小民除非走投無路,否則的是不敢登門的。


    因為古代的衙門,對於尋常百姓那是非常不友好。


    告狀告狀,告的錢,狀的是板子。


    不但要花錢,而且還要打板子。除非運氣好,能遇上包青天。


    可上下五千年,包青天也就是他一個而已。


    大周朝的順天府,那是有名的黑地。


    京城之中勳貴無數,就連原著之中的王熙鳳,都曾經利用賈家的權勢包攬訴訟。


    包攬訴訟是什麽意思,那就是隻要你錢花到位了,不管你是原告還是被告,都能包你打贏官司。


    毫無疑問,這種狀態之下出來的案子,那肯定全都是冤案。


    而且包攬訴訟是要花錢的,花費還很是不少。


    尋常小民口袋裏都沒有幾個大子,哪裏有銀子來做這種事情。


    那到了最後,倒黴的肯定是他們。


    原著之中王熙鳳下場淒慘,其實也是與她包攬訴訟,發放印子錢作孽太多有關。


    順天府的大門前,尋常沒人敢於待在這裏。哪怕是權貴們,也是從側門入內。


    可是今天早上,幾個皂班捕快打開大門,出來準備站崗的時候,確是愕然發現有人正在順天府的大門前豎木杆。


    這種事情,別說是見過了,聽都沒聽說過。


    捕快們先是發愣,之後回過神來就怒氣衝衝的跑過去要抓人。


    這裏可是順天府的大門前,誰敢放肆!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他們看到來人身上穿著的是麻布衣服。這是典型的平民標配,換做穿絲綢的,自然是當做沒有看到。


    幾個捕快跑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人猛然抬腳,重重的踩在了地麵的青石板上。


    碎石飛濺,厚重堅固的青石板,生生的被踩出來一個沒到小腿的坑洞來。


    捕快們的腳步,硬生生的定住了。


    那人也不搭理他們,蹲下身子,豎手成刀。一下接一下的砸著修著那坑洞。


    甚至還伸手進去各種掏,把碎石塊和泥土什麽的全都掏了出來。


    看他神色輕鬆的樣子,好似下手的地方不是什麽堅硬的石板,而是泥沙而成一般。


    幾個捕快齊齊的開始後退。


    他們是皂班的,工作就是站崗放哨打雜,對於順天府門前的這片地界,那真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這裏鋪就的全部都是青石板,那可是青石板呐!


    眼前這人腳踩手砸的猶如擺弄麵團,簡直就是嚇死人了。


    能做到這種在常人看來驚世駭俗之舉的,自然就是王霄了。


    他打好地基之後,起身將一旁一根大腿粗細,足有近三丈高的木杆給生生的插進孔中。


    隨後扯了麵布,身形一躍就飛到了杆頭上,將布懸掛其上。


    捕快們與四周看熱鬧的百姓,紛紛看了過去。


    隻看到那偌大的布帛上寫著一行字‘有冤屈著,可於此處喊冤,王某代為尋順天府伸冤。’


    最後的落款,則是王霄二字。


    王霄的大名,哪怕是京中小兒也是聽聞過。那可是能呼風喚雨,解救百姓旱災之苦的陸地神仙。


    他現在出頭為百姓伸冤,平民百姓們自然是歡呼雀躍,奔走相告。


    而順天知府卻是當天就入宮請辭,被皇帝一通臭罵趕了出來。


    之後回到家裏當場就生病,而且還是那種不換位置就不會好的病症。


    像是順天府,應天府這樣的天下頂尖的所在,管理著十幾個縣,上百萬的百姓。真不是影視劇裏那樣,知府大人親自來定奪某個案子。


    在他們之下,還有府丞,治中,通判,推官等等眾多下屬。


    這麽多的人口,每天的案子之多數不勝數。知府大人連軸轉,他也解決不完。


    所以審案的一般都是通判,而且通判的數量還不少。


    隻有一些很重要的,像是鬧的滿城皆知的,或者是牽扯到了權貴的案子,才會有知府大人出頭。


    就像是應天府那邊,薛蟠打死人的事兒,就是賈雨村主動幫忙解決的。


    順天知府想的很簡單,京城之中權貴無數,哪天沒有冤案出現?


    更別說那些包攬訴訟的了。


    現在神仙插手凡塵俗世,有了事情必然是來找自己的麻煩。


    那就幹脆裝病,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下屬的身上去。


    雖然這樣一來免不了少了許多收入和人情,可至少他安穩呐。


    隻可惜,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王霄拿著厚厚一摞的狀紙,幹脆利落的踹開了知府家的大門。


    一路來到知府大人的病榻前,廢話都懶得多說一句,上來就是幾片生死符打過去。


    等到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的知府大人回過氣來,就把那麽多的狀紙全都仍在了他的身上。


    “三天,三天之後事情不解決。之前那那種感覺你就直接體會到死為止。”


    王霄哪有時間和功夫,一件件的事情自己去做。


    他也是和這位順天知府一樣,幹脆利落的把事情推到他的身上去。


    ‘我不管你怎麽解決的,反正限定的時間內必須解決掉。時間過了事情沒能辦完,那就不好意思了。’


    理論上來說,王霄的這種做法足當千軍萬馬來圍剿了。


    可問題是人家是陸地神仙,從皇帝到太上皇,從勳貴到權臣,一個兩個的全都是巴結著。


    反正倒黴的是順天知府,旁人頂多是在看熱鬧,誰也不會引火燒身。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入夏。


    七月流火,白日暑熱。


    這天王霄的府中披紅掛彩,萬響的鞭炮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


    終於是到了榮國府家的二小姐,嫁與王霄為妾的日子。


    賓客不少,卻都是榮寧二府的人。外人是一個都沒有請。


    主動上門送禮的更多,可王霄一個都沒收。


    王霄本身是做過多次皇帝的,可卻是對所謂的禮儀什麽的滿不在乎。


    這次娶妾,除了名分上的區別之外,整個過程與迎娶正室沒什麽區別。


    這對於賈迎春來說,也是滿足了一些心中的遺憾。


    畢竟身為榮國府的二小姐,與人為妾還是心中有芥蒂的。


    至於賈惜春,的確是被賈敬和賈珍強行以媵妾名義強塞過來。


    不過王霄以她年歲小為由,直接寄養在榮國府中。


    除了名分上的變化之外,與往日裏的生活並無什麽不同之處。


    熱熱鬧鬧了一整天,酒足飯飽的賓客們說著恭喜的話,紛紛離去返家。


    而王霄則是在平兒的服侍下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就來到了新房之中。


    賈迎春自然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雖然她爹不靠譜,可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全京城都在關注,所以賈母拍板直接給了一套豐厚的陪嫁。而且還帶來了一批仆役丫鬟。


    王霄過來的時候,就有其貼身丫鬟司棋與繡橘上前討喜。


    榮國府的丫鬟,質量都是挺不錯的。


    司棋個子高,身材好。


    繡橘則是娃娃臉,眉眼如畫。所以王霄出手也是大方,一人一張百兩銀票。


    她們在賈府的時候,身為大丫鬟,一個月的工錢也不過一貫錢罷了。


    王霄出手如此大方,自然是樂不可支。


    打發了丫鬟們,王霄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之後的事兒,自然無法詳細描述。


    反正就是一些翻山越嶺,勇攀高峰。山穀探險,深入溪水的大冒險遊戲。


    最後玩遊戲玩到筋疲力盡,口吐白沫就算是結束。


    之前賈家已然沒落,這是京城之中的勳貴們公認的事情。


    因為賈家沒人了。


    不是說賈家人死光了,而是說賈家的男人沒有如賈代善,賈代化那樣能站出來撐門麵的存在。


    他們有的,都是一些醉生夢死的廢物。


    這樣的家族,自然是要不斷沒落的。


    哪怕是前些時日,賈元春進賢德妃的時候,這種觀點依舊是沒有改變。


    賈元春那邊,隻能說是在宮中有了靠山。


    可這對於賈家的狀況並沒有什麽改善。廢物們依舊是廢物,該沒落的依舊是繼續沒落下去。


    然而等到賈迎春成了王霄的妾侍,京城之中的勳貴們,都開始妒忌賈家要翻身了。


    事情很簡單,因為王霄的本事大,而且與賈家成了姻親的關係。


    這個時代姻親關係極重,有什麽事情肯定是要幫忙的。


    如此一來,哪怕賈家的男人再廢物,可有著王霄的照顧,那就是有了強大的靠山。


    皇帝這裏已經正式下旨,允許賈元春回家省親。


    同時朝堂上也是傳出了風聲,賈政有可能要外放一任學政,等回來的時候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這些都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賈家眾人大略能夠感受到這種變化,可她們的眼光狹隘,完全不清楚王霄的重要性。隻把這些當做是賈元春帶來的輝煌。


    上上下下最關心的,就是如何起園子接待賢德妃。


    所以等到王霄送賈迎春回門的時候,賈母直接當著他的麵說“家中要為迎接娘娘省親起園子,可公中的款項不夠。你看是不是能支援一些?”


    原著之中賈家雖然沒落,可少說還能有兩三代人的富貴。


    之所以落得個白茫茫真幹淨的下場,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男人廢物無用,而女人沒有絲毫眼光隻會後宅爭鬥。


    就像是眼前這個老太太一樣,完全不明白在皇帝的眼中,區區賢德妃根本就是無足輕重。隻有王霄才是其一心想要籠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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