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大半夜的後院裏一棵樹被點燃,簡直可以紅透半邊天。


    應花子甚至已經聽到了匆匆趕來的腳步聲。


    到底是做賊心虛,應花子第一時間就決定開溜。


    來不及回收飛刀,來不及處理現場,甚至來不及摸屍體。


    應花子直接撲向了最重要的東西。


    那一顆剛剛開爐的圓溜溜丹藥。


    這顆丹藥,乃是用穆方詳用狐妖妖丹煉製七天七夜所致,珍貴之處非同小可。


    那日穆方詳取走狐妖妖丹以後,應花子總感覺一件重寶與自己失之交臂。


    在心有不甘之下,應花子主動謝絕了晚上的全狐宴,偷偷跟蹤穆方詳師徒二人。


    卻發現此二人離開了君安城以後,竟然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而且還落腳在采環閣附近的岐黃堂。


    在這家叫做岐黃堂的藥房裏,穆方詳道人取出妖丹和藥房裏的無數珍貴藥材開始煉丹。


    穆方詳極為謹慎,應花子在煉丹房上趴了好些時日,也沒有從穆方詳口中聽到這丹藥的具體用處。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用狐妖妖丹煉製的丹藥必是重寶。


    應花子打定主意必取之。


    應花子從懷裏取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玉瓶,將丹藥塞入玉瓶中。


    “誰在那裏!?”小院外傳來一個青年人的爆吼。


    應花子想也不想反手擲出一把飛刀。


    噗嗤!


    墨綠色的飛刀紮入了董書義的胸膛。


    飛刀上有劇毒,見血封喉。


    年輕有為的岐黃堂掌櫃董書義吭也沒吭一聲,倒地身亡。


    “掌櫃!”


    “董掌櫃!”


    隨後大量的藥房工人趕來後院,他們隻看到兩具屍體和一個熊熊燃燒的桂花樹。


    殺人凶手早已離開了。


    ……


    應府。


    一道身影從房頂之上一躍而下。


    應花子輕功了得,在晚上趕路,自然是從房頂飛躍而過。


    在這回來的路上,應花子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他必須找個安靜的地方把那丹藥服下。


    雖然應花子還沒弄明白這顆丹藥的具體用處,但想來穆方詳那老道士花了這麽大的功夫,總不會煉製一顆毒丹,必是一顆益丹。


    隻要是益丹就能吃,沒什麽可惜的,反正是白撿來的東西,而且若不將這丹藥早早塞進自己肚子裏,隻怕遲則生變,萬一大哥西門宴順著線索找到自己,自己給還是不給?


    管他的!


    先把丹藥吃了,好處拿到手再說。


    萬一能夠一舉突破先天,那就賺大了。


    不過毫無疑問,這丹藥的藥力必然驚人。


    應花子必須消失一段時間,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服下丹藥,打坐運功,吸收藥性。


    屆時再現江湖,必然功力大進。


    應花子推開自己的臥室門,他摸黑打開了機關。


    機關位於自己的臥室,在臥室裏有一個小暗格。


    暗格裏藏著一本秘籍,一疊銀票,還有兩瓶見血封喉的毒藥。


    應花子將這幾樣東西連同剛剛得來的丹藥玉瓶一起放入了一個錦袋裏。


    將家當打包好,應花子邪笑一聲,便準備開溜。


    突然間。


    應花子的耳朵動了動。


    他竟然聽到了鼾聲。


    鼾聲就從自己的床上傳來。


    這鼾聲不大,明顯是個女人。


    應花子一翻手手中又多了一把墨綠色的飛刀。


    他手持飛刀一步一步來到床邊,掀開床簾,借助窗外的月光,見到了秀床之上竟然躺了一個酣睡的女人。


    這!?


    應花子臉上的緊張之色一掃而空,他瞬間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必是采環閣的姑娘!


    七日前,采環閣畫舫發生了狐妖鬧鬼之事,神機府長住不走,采環閣沒法做生意,隻能送貨上門。


    老鴇李鳳琴前兩日便托人來說,要送一美貌女子,到他府上**,想必便是此女。


    見此女容貌,應花子心中騷癢難當。


    此番外出,煉化丹藥,必然長久不能碰女人,不若趁此機會先吃個飽。


    如此美貌嬌娘,若是白白放過,自己閉關起來,那必然也是心魔重生,各種悔恨。


    “美人兒……醒醒,醒醒。”應花子拍了拍李思雅的臉蛋兒。


    “嗯……”李思雅輕哼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便是一個滿臉色相的男子。


    “應公子……你……你終於回來了。”李思雅一臉羞澀的說道。


    “沒錯……本公子回來了,美人,讓你久等了。”應花子動作麻利,他打算開門見山,完事了就立刻走人。


    “公子,你……你不要這麽快嘛。”李思雅嬌笑一聲......


    突然間。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背後浮現。


    那身影擋住了窗外的月光,恐怖的陰影投影在兩人身上。


    應花子心下大駭,當即想要施展輕功逃逸。


    可此時應花子的要害,正握於他人之手。


    應花子為之驕傲的輕功竟然無法施展。


    好在此時。


    應花子並沒有脫去衣衫,他雙手一翻。


    雙手之上,便多了十把飛刀。


    十把浸了劇毒的墨綠色飛刀。


    飛刀劇毒無比,每一把都見血封喉。


    應花子以飛花摘月手的暗器功夫,將手中的十把劇毒飛刀同時擲出。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大的目標。


    身後那人絕對不可能躲過。


    事實上。


    朱子山麵對如同暴雨激射而來的劇毒飛刀的確躲不過。


    鐺當鐺鐺鐺鐺鐺……


    十把劇毒飛刀全都被厚皮擋下。


    油皮豬的厚皮再次建功。


    劇毒飛刀不假,見血封喉不錯,可前提是也要見得了血。


    十把劇毒飛刀當真如同雨點一般,從朱子山的厚皮上滑落。


    崩山勁!


    嘭!


    李思雅再也抓不住要害,因為應花子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秀床支架碎裂,應花子撞到了牆上。


    噗嗤!


    應花子吐出一口鮮血,麵如金紙。


    一個身高兩米,頂著一個野豬頭的恐怖妖怪徐徐向他走來。


    秀床上的美人兒,一臉笑意的直起了身子,她對這恐怖妖怪視若無睹,反而是用嘲弄的眼神看向自己。


    原來如此。


    這是一場精心布局的謀殺。


    該怎麽辦?


    被崩山勁擊中以後,應花子已是五髒移位,別說是逃跑了,就是站起來都困難。


    唯一的希望。


    就是那顆不知名不知作用的丹藥。


    吃了那顆丹藥,還有一線生機。


    說不定那顆用妖丹煉製的神奇丹藥,能夠讓自己的傷勢痊愈,甚至讓自己直入先天,一舉殺退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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