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頂著恐怖豬頭,卻偏偏擁有人類身體的朱子山,恢複了意識的張金雷剛剛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便被一榔頭砸在了臉上。


    砰砰砰砰砰......


    悶響之聲,一聲接著一聲。


    七八個呼吸以後,一頭身上沾著血沫子的野豬從稻田裏鑽了出來。


    朱子山快速的衝出了用法術製造的大霧,將逃命的董禮義攔了下來。


    “呼哧……呼哧……”董禮義喘著粗氣。


    他用手指指著朱子山皮毛上的血沫子,一個勁兒的喘氣,卻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跟我走。”朱子山低聲說道。


    朱子山帶著董禮義去往了另一條阡陌小路。


    一人一豬離霧氣所在越來越遠。


    那小雲雨術造成了霧氣快速的消散,最終誰勝誰敗也不得而知了……


    朱子山和董禮義繞道而行,盡量往偏僻的地方行走。


    現在朱子山身上有血沫子,若是遇到同門中人,確實不好解釋。


    讓人驚喜的是,他們很快來到了一處低窪的水潭。


    那水潭漆黑如墨。


    朱子山來到了水潭邊用豬鼻子嗅了又嗅,他竟然在水潭中聞到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也不知這水潭裏究竟是什麽水,不過水潭的周圍植被茂密,想來是無毒的。


    “朱子山,你身上有血沫子還是洗一下吧。”董禮義說完以後便打算用手去捧水。


    “等等!”朱子山叫停了董禮義,然後深吸一口氣,直接躍入了水潭中。


    自從覺醒了前世身為人的記憶以後,朱子山就再也沒有在泥潭裏打過滾了。


    入水潭以後,朱子山就像以前在大山中一般,輕鬆寫意的轉動著身軀,讓身體的皮膚接觸著水潭下的泥土。


    野豬入水塘,攪起汙泥一片。


    狠狠的打了一翻滾以後,朱子山便從水潭裏爬了出來。


    此時他身上的血沫子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隻有烏黑的泥土。


    剛一出水潭,朱子山就覺得渾身騷癢難當。


    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仿佛是以前朱子山渾渾噩噩當小豬時,第一次在泥塘打滾一般。


    那時朱子山的皮膚十分嬌嫩,必須在棕樹上蹭了又蹭才能舒服。


    現在又有這種感覺,莫非厚皮技能又能進步?


    朱子山的內心頓時火熱了起來,厚皮可是他最實用的技能。


    “哪裏有大樹可以蹭一下?”朱子山口吐人言的說道。


    董禮義舉目四望,這周圍到處都是靈穀,靈草園離這裏也不遠,那裏的確也有大樹,隻不過樹下種著靈芝,禁製層層,根本無法靠近。


    而此時朱子山已經按耐不住在地上開始打滾了。


    ……


    紫雲山巔。


    巨石之上。


    “族長,外姓弟子在靈穀園鬥毆,一死九傷,還毀壞了至少一畝即將成熟的靈穀。”白金印向著族長白宏緒匯報道。


    “起因為何?”白宏緒詢問道。


    “執法堂已經查明,七名卯工弟子,利用自製的虛假魂符,勒索靈穀園靈植修士,九名靈植修士們憤而反擊……”


    “九名靈植修士深知傷敵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道理,將一名卯工弟子張金雷擊殺……”白金印說道。


    “勒索同門,毀壞靈田,當逐出宗門,靈植修士自衛殺人無罪。”白宏緒淡淡的說道。


    “族長大人,此事並不簡單,那些卯工弟子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出此下策。”


    “怎講?”


    “族長大人,卯工弟子依靠接取任務獲取修煉資源,而任務堂的任務已經極為稀少,根本不足以讓三百多名卯工弟子獲得足夠的修煉資源,那七名卯工弟子如今已經沒有靈石購買靈穀,為使修為不倒退,這才為此惡行……”


    “族長大人,如今白堡中高階修士寥寥無幾,絕大多數練氣期弟子便趁此機會閉關修煉,提升修為,那些卯工弟子都已經用不上了,留下還是隱患,應當如何處理還請族長示下。”白金印說道。


    “雲逸,說說你的看法。”白宏緒並未表態,而是微笑詢問道。


    “父親,既然卯工弟子用不著這麽多,那不如舉辦一個鬥法大會,讓所有卯工弟子參加,留下前百名編入執法堂,其餘無能之輩,留下來也隻是浪費靈米,不如逐出白堡,清除隱患。”白雲逸建議道。


    白金印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此法可行,可執法堂養一百外姓弟子不妥,不如十中取一,執法堂隻招三十人,這三十人可以從所有外姓弟子中招收,一入執法堂,外姓弟子的待遇可以等同於白家嫡係。”


    “雖說大道爭峰,仙路險峻,但也需時刻牢記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家門派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無故將自家弟子逐出門派,萬一這些卯工弟子將來用得著呢?”


    “鬥法失敗的卯工弟子,可將其安排到凡人城鎮做值守,護衛凡人平安,靈米每月下發到城鎮府衙,足可以保他們修為不退。”白宏緒說道。


    “可父親凡人城鎮靈氣匱乏,這會讓他們止步於內煉境無法晉級交感。”白雲逸說道。


    “鬥法大會可每年一次,得勝者,可留在白堡感應天地靈氣,失敗者,自身無能,怨不得人。”白宏緒說道。


    “還是父親考慮周詳。”


    “族長遵命。”


    ......


    傍晚時分。


    紫雲山。


    一顆大棕樹下。


    一頭棕毛野豬在一棵大棕樹的樹幹上拚命地蹭啊,蹭啊蹭……


    這棵棕樹極其靠近白堡,因此富含靈氣,蹭出來的棕油也讓朱子山覺得十分舒服。


    “董師弟,你讓我晚飯都不吃,陪你出白堡,就是為了讓這頭豬蹭癢癢?”周雲雷坐在一塊大石上,一臉無語的說道。


    “周師兄,我就說我和朱子山出來就行了,你不用相陪。”董禮義也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哼!”周雲雷冷哼了一聲。


    “快點蹭!別耽誤我吃晚飯。”周雲雷不耐煩的說道。


    足足蹭了一個多時辰,朱子山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棕樹。


    不是他不想繼續蹭,而是他也餓了。


    師兄弟兩人拖著饑腸轆轆的肚子,返回到了坊市。


    而此時的坊市,雖是傍晚,但卻人來人往恍如鬧事一般。


    一群卯工弟子站在告示之前熱烈的討論著。


    “竟然能夠獲得白姓弟子相同待遇。”


    “我還以為隻有成了白家的女婿才能有此待遇。”


    “做夢!就算做了白家女婿,也是低人一等。”


    “一月之後,好好準備一下。”


    “可惡!就這一個月,某家的修為必然倒退,這場鬥法大會,必輸無疑。”


    “外姓弟子皆可參加,偏偏隻有卯工弟子會被趕去做值守,如此不公,不如離去,做個散修。”


    “說得也是,咱們跟散修有什麽區別,何必在這裏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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