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嶽趴在了地上。


    他的背脊大穴被一頭高大的野豬人反踩在地,強橫的力量讓他動彈不得。


    那野豬人手握一個閃著青光的金屬圓環,咧嘴笑道:“終於可以試一試了。”


    野豬人掐動法訣,竟然同樣使出了禦物術。


    金屬圓環再一次騰空升起,在半空中滴溜溜的旋轉……


    白錦嶽瘋狂的掙紮起來,可卻毫無用處。


    噗嗤!


    金屬圓環的兩根尖刺,一左一右地插入了白錦嶽的太陽穴。


    金屬圓環同樣開始閃爍靈光,隻不過那靈光的頻率顯得極為急促。


    隨著靈光的閃爍。


    白錦嶽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並伴隨著口吐白沫,雙眼翻白,最終七孔流血而亡。


    朱子山俯下身子仔細檢查白錦嶽的死因。


    經過一番檢查,初步判斷,白錦嶽是死於神魂崩解。


    有意思……


    神魂寧可崩解,也不願意被奴役。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是人類不受靈獸環的控製,還是所有開了靈智的生靈都不受靈獸環的控製?


    朱子山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


    廣賢鎮。


    一個身穿道袍的少年以極快的速度衝出了廣賢鎮。


    此人正是給自己拍了一張輕身符的董禮義。


    “白師兄!”


    “白師兄!”


    “白師兄,你不要為難朱子山!”董禮義一邊跑一邊喊。


    突然間。


    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個濃密如雲的白霧。


    這絕非自然形成,莫非是陣法?


    就在董禮義驚疑不定之時。


    白霧翻滾,頃刻間消散無蹤。


    一頭野豬從消失的白霧中緩緩爬了出來。


    “朱子山!?你沒事兒?”董禮義連忙撲了來,仔細檢查著朱子山的頭部,查看他的鬃毛毛當中是否隱藏了一個金屬圈。


    “我沒事兒。”朱子山口吐人言的說道。


    “那……那太好了。”董禮義麵露驚喜的說道。


    “不過你的白師兄有點事兒。”朱子山不鹹不淡的說道。


    “呃……”董禮義四下張望,很快便在地上見到了一具頭上戴著金屬圓環的屍體。


    靈獸環的金屬尖刺,插入了白錦嶽的左右太陽穴中,暗紅色的鮮血從他的眼耳口鼻中緩緩滲出……


    “你……你殺了白師兄?”董禮義一臉慘白的問道。


    “你覺得我能控製靈獸環殺死他嗎?”朱子山一臉認真的問道。


    此言一出。


    董禮義愕然了片刻。


    操控靈獸環套住人族修士的確不可能是一頭靈獸能做到的,那不僅需要禦物術還需要一套專門的法訣。


    朱子山僅僅隻是懂人性,通人言的靈獸。


    一頭靈獸絕不可能掌握修士的法術,自然也不可能用靈獸環殺死自家師兄。


    朱子山的嫌疑完全被排除了!


    可既然不是朱子山幹的,那又會是誰幹的?


    “朱子山……你可知道白師兄究竟是怎麽死的?”董禮義一臉認真的問道。


    朱子山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後認真回答道:“我不知道,突然間起了白霧,白霧消散以後,他就倒地上了。”


    董禮義終究還是有些天真,朱子山並不敢把自己所有的秘密掏出來,不是不相信他的人品,而是不相信他的閱曆。


    “居然是這樣?”董禮義眉頭皺了起來。


    “不行!執法堂弟子犧牲,這麽大的事,我得趕快把這裏的事通過傳訊法陣向白堡匯報。”董禮義一臉焦急的說道。


    “等等!”朱子山脫口阻止。


    “怎麽了?”董禮義一臉懵的問道。


    “董禮義,你不覺得現在應該換地圖了嗎?”朱子山語氣平淡的說道。


    “換地圖什麽意思?”董禮義詢問到。


    “離開這裏,去一個極其遙遠的地方,在那裏你甚至聽不到白堡和天池盟甚至地下魔修。”朱子山語氣飄渺的說道。


    “什麽,你的意思是讓我叛門離開?”董禮義有些震驚地說道。


    朱子山點點頭。


    “我不走!”董禮義語氣堅定地說道。


    “為什麽?”


    “周師兄待我恩重如山,我答應過他,一定會回到白堡和他共聚執法堂,更何況白師兄的事與我無關,如果我走了,反而坐實了罪名!”董禮義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我明白了,你站好。”朱子山對董禮義說道。


    董禮義果然就挺胸抬頭的站直了身體。


    朱子山對著董禮義深深的埋下了豬頭。


    “朱子山,你這是什麽意思?”董禮義錯愕的問道。


    “你既然執意留下,那我也不便多言,但願我這個躬是白鞠的,我換地圖去了,你自己保重。”朱子山說完以後便如一陣狂風一般離去。


    “朱子山!”董禮義大聲呼喊,可是朱子山已經完全消失在夜幕之中,再也不見絲毫蹤影。


    當天晚上。


    董禮義便用瑤光傳訊法陣將今晚所發生的事如實向白堡稟告。


    翌日清晨。


    白堡兩名練罡期修士再次來到了廣賢鎮。


    分別是執法堂長老白金印和剛剛晉升練罡期的白雲婷。


    白雲婷沒有說話,一臉沉默的站在角落。


    長老白金印則麵罩寒霜,隻聽他麵色冰冷的說道:“董禮義!錦嶽究竟是被何人所殺,隻要你如實招來,我可免你一死。”


    “白長老,錦嶽師兄之死,禮義的確毫不知情,昨日我剛剛衝出廣賢鎮,錦嶽師兄便已經遇害了,禮義的確未見到凶手,禮義願意以道途發誓,若是知凶不抱報,便叫自身修為不得寸進!”董禮義指天發誓,語句鏗鏘有力,絲毫不像奸佞小人。


    “董禮義!我在問你一遍,錦嶽為何要衝出廣賢鎮?”白金印咄咄逼人的問道。


    “錦嶽師兄想要收服我的靈獸朱子山,朱子山靈智已開,根本不願被收服,於是便一路逃離出廣賢鎮外。”


    “那你出城之後,又看到些什麽,一點不要遺漏的在說一遍。”白金印再次問道。


    “白長老,我出城以後便見到濃濃白霧,白霧自行散去,我的靈獸朱子山出現,另外便是已經遇難的錦嶽師兄,我那靈獸朱子山未帶靈獸環性子早野了,受到驚嚇便自己跑了。”董禮義隱去了朱子山會說話一事,其他則是如實說道。


    “嗬嗬……董禮義!你的意思是白錦嶽用靈獸環套野豬未成,反而把自己給套死了?”白金印雙眼微密的問道。


    “不!我想應該是另有凶手,極有可能是那名地下魔修。”董禮義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一派胡言!信不信老夫一掌拍死你!”白金印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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