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血紅色的飛劍,跨越數裏之遙,飛至了天池坊。


    飛劍迅捷如電,一名身穿執法堂服飾的馬麵人,被一劍削首。


    咕嚕嚕……


    帶著馬麵麵具的人頭在地上滾來滾去,而無頭屍體則在地上抽搐。


    練神期修士,以神禦劍,可殺人於千米之外。


    白淵雖然坐鎮在天池宮,但一樣可以禦劍殺人,掌控全局。


    血色飛劍在半空之中巡航遊走,不斷發出微微的劍鳴聲,如同毒蛇的警告。


    被煽動起來的淩家人偷偷的躲了起來,他們摘下了牛頭馬麵的麵具,再一次恢複了普通人的身份。


    賣酒的賣酒,賣茶的賣茶……


    在明麵上,一場暴動,已經化為了無形。


    可暗地裏,廝殺依舊。


    七八名練氣期的牛頭馬麵,將周雲雷和董禮義堵進了一間大屋之中。


    大屋頂部,血色的飛劍在巡航遊走,一切被他發現的牛頭馬麵都會被一劍擊殺。


    然而千米之外,禦劍殺人,終究不是白淵親至,那血色飛劍根本沒有聽覺,自然無法聽見大屋之中,法器的碰撞聲,低階弟子的喊殺聲。


    風雷圓環被周雲雷捂得密不透風。


    他以天闔境的修為,抵擋七八名練氣期弟子的攻擊,自然是……


    額……漏洞百出。


    還好董禮義身家豐厚,關鍵時刻摸出了一打符籙。


    全是金剛符。


    董禮義先給師兄拍一張,再給自己拍一張。


    轟隆,轟隆,轟隆……


    金剛符被轟然擊破。


    周雲雷大吼一聲,爆發全力,以攻代守,終於攔下了七八件法器一兩秒鍾。


    董禮義就趁著這一兩秒鍾,給師兄拍一張,再給自己拍一張。


    接著周雲雷的防守再次漏洞百出,幾件的法器又砸到了兩人的金剛法罩上,打的金剛法罩搖搖欲破。


    在金剛法罩即將破掉之時,周雲雷再次大爆發,董禮義繼續拍符籙。


    董禮義手中的一打金剛符,很快就被消耗殆盡。


    七八名牛頭馬麵,露出了獰笑。


    董禮義一拍儲物袋,又掏出了一疊符籙,還是一打金剛符。


    這真是極限防守,放棄進攻。


    周雲雷都忍不住要吐槽了。


    你下次掏出一打火龍符早把這群家夥給轟飛了。


    正在此時。


    一個帶著馬麵的婦人衝進了大屋。


    “還沒殺掉嗎?外麵都走光了!”那婦人開口說道。


    “幫個忙,就差你了,那小子的儲物袋身家肯定豐厚。”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好!”馬麵婦人應道。


    隻見馬麵婦人抬手一指。


    嘭!


    一名牛麵人的胸口炸開一個血洞。


    血漿爆射。


    嘭嘭嘭嘭……


    馬麵婦人身形如電,運指如飛,七八名牛頭馬麵幾乎同時胸口中招,翻倒在地。


    馬麵婦人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一個十分普通的中年婦女容貌。


    “前輩!”周雲雷熱淚盈眶,他認出了眼前這個在雲雀台上,無私指點他的前輩高人。


    那婦人從地麵的屍體上摘下了一個馬頭麵具和一個牛頭麵具。


    “戴上跟我走。”婦人沒有開口,依舊是以腹語術發出了聲音。


    三個麵具人離開了大屋,沿著屋簷行走。


    頭頂的血色飛劍就在屋簷之上徘徊。


    巷道的窗戶裏,處處隱藏著觀察者的目光。


    嘎吱一聲。


    一個木門打開,一個牛麵人露出了半截頭。


    “你們三個身上染血了,快進來!”那人壓低聲音說道。


    聽聲音竟然還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三個假的牛頭馬麵進入了這年輕女子的房中。


    “換了衣服再離開吧。”牛麵女子從衣櫃裏找出了三件衣服。


    “我會幫你們把帶血的衣服處理掉。”牛麵女子說道。


    “房間就這麽大,你們換吧。”那牛麵女子蹲在了角落,捂住了眼睛。


    她是個女人,而周雲雷,董禮義則是男子。


    周雲雷和董禮義並沒有開始換衣服,他們一起轉頭看向了馬麵婦人。


    房間裏有兩個女人。


    年輕的女子已經自覺蹲到了一邊,而那中年婦女前輩則大大咧咧地負手而立,好整以暇的準備看兩個未婚男子換衣服。


    這多難為情……


    然而那中年婦人仿佛絲毫沒有自覺一般,毫不留情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於是乎……


    周雲雷,董禮義十分自覺的和那個牛麵女子一起蹲在了角落,背朝豪邁的中年婦人。


    “好了,你們換吧。”中年婦人的聲音傳出。


    周雲雷,董禮義雙雙站了起來看著中年婦人不發一語。


    “哼!”中年婦人,冷哼一聲,抬手摘了自己的麵具,大大咧咧的破門而出。


    片刻之後。


    換了一身服飾的周雲雷和董禮義來到了青石方大街上。


    大街之上滿是神情嚴肅的執法堂弟子,一切秩序似乎已經完全恢複。


    “師兄,現在怎麽辦?”董禮義詢問道。


    “什麽怎麽辦?這裏不能待了!回客棧把朱子山帶上,咱們立刻回白堡。”周雲雷壓低聲音說道。


    師兄弟兩人來到了客棧,見客棧裏的每一個人都像是心懷險惡的敵人。


    還好是兄弟兩人儲物袋裏有牛頭馬麵的麵具,關鍵時刻可以混進去。


    麵具一戴,誰也不知道誰是誰。


    推開客棧的房門。


    一頭小野豬在床頭打著哈欠等著兩人。


    周雲雷一把抱住朱子山。


    這頭野豬已經凝聚了妖丹,戰力非凡,帶在身上也是一大助力。


    離開天池山說不定還會被追殺,而有朱子山在身邊,師兄弟兩人也會安全不少。


    正在此時。


    董禮義突然麵色一愕,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張紅色的傳訊符。


    那傳訊符閃耀著紅光。


    董禮義神識探入其中。


    “師兄,師傅傳令,讓我立刻回藏經閣待命,違令者,立刻逐出白堡。”董禮義神情凝重的說道。


    “那我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周雲雷說道。


    “朱子山,你跟我們一起去,還是待在客棧?”董禮義詢問道。


    “你師傅什麽境界?”朱子山隨口問道。


    “好像是練罡期洗煉境。”董禮義答道。


    “那就去唄。”朱子山裂開豬嘴笑了笑,露出了毫不在意的表情。


    隨後兩人一組一同出門,董禮義和周雲雷終究是白堡的外姓弟子,如今又穿著普通的灰布麻衣,一路之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到了藏經閣之外。


    守閣的執法堂修士認識董禮義和周雲雷,沒有盤問便將兩人連同一頭豬一起放了進去。


    藏經閣的廣場上。


    一群白家子弟議論紛紛。


    “淩家子弟,竟然如此不識大局,我們白家為了他們浴血犧牲,他們竟然殺了我們的少族長!?”


    “沒錯!我們來天池山也是為了保衛他們淩家堡,他們淩家怎麽能這麽對我們?”


    “對!我們隻是拓印他們幾本經書,要了點修行資源而已,我白家如此大仁厚德,他們居然以怨報德。”


    “照我說,我們應該搶走所有典籍和修仙資源,然後一把火燒了這裏。”


    “不!燒了這裏太可惜了,照我說應該殺掉所有姓淩的,讓他們知道反抗我們白家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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