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元嬰期修士有兩千年的壽元,化神期隻怕有八九千年甚至一萬年。”朱日明雙目微眯的說道。


    “你放心,論壽元人族修士絕對比不過本座。”五色使以頗為自信的口吻說道。


    “我相信你的壽元超過所有人族修士,可是……”


    說道這裏,朱日明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你真的認為他還是人嗎?”


    “你什麽意思?”五色使麵色凝重了起來。


    “金煞魔君修煉《金煞劍訣》這門功法需要采五金之煞,融入體內,練成之後,人即是劍,劍即是人,如果他還是人,你的確能熬死他,可如果他是一把劍……”


    “嘿嘿……你的壽元難道能夠比得過一柄法寶飛劍?”


    此言一出。


    五色使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無血。


    這八百年來。


    支撐著他咬牙堅持的信念幾乎在這一瞬間倒塌。


    如果說自己的壽元熬不過那人族劍修,那麽自己這般做還有什麽意義?


    反正早晚都是要被他分屍,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這個念頭剛剛一升起。


    五色使的頭是一陣眩暈……


    那一柄在他體內的金色小劍已經被他用五色神光徹底封印,不過小劍中散發的劍煞之氣卻無時無刻不在侵害著他的身體還有神魂。


    身體的傷害可以用巨芒妖聖的法術輕易治愈,可神魂上的痛苦卻隻能依靠自己。


    以前五色使還有熬死那人族修士的信念作為支撐,可現在聽眼前這家夥一分析,連熬都熬不死了,算來算去,自己都是必死無疑。


    區別隻是馬上就死和煎熬幾千年甚至上萬年再死。


    比起備受煎熬的死去,還不如早死早投胎。


    信念潰了!


    五色使莫說是熬上千年,就是一個時辰都熬不下去。


    此時五色使看向朱日明的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了冷漠和疏遠,隻有一股急於抓住救命稻草的渴望。


    “你可有什麽方法?”五色使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有多麽的急切。


    “有!不過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你說!”


    “你隻需要把自己的身體傳化成火焰,火克金!自然就能夠將那人族修士徹底融掉。”


    “你什麽意思?”五色使雙眼微眯的問道。


    “我曾經是血肉之軀。”朱日明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


    “可是現在……”


    哐哐哐……


    朱日明拍打著自己的胸膛,發出了金屬般的響聲。


    接著朱日明的身體變得銀白,顯化出了佛門金身。


    朱日明的佛門金身,沒有那些華而不實的火焰,隻有液態金屬在體表流轉。


    “我放棄了自己的血脈。”朱日明攤開雙手說道。


    “你那是野豬血脈,而本座是五色孔雀血脈。”五色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一道五色神光驟然發出,將朱日明接到了牆壁之上。


    朱日明凝光大散幾乎化成了一灘軟軟的金屬溶液。


    五色使絕大多數的五色神光都要用來封印體內的金煞魔君,隻是稍微一出手,他便感覺體內如同針紮一般疼痛。


    半晌之後。


    朱日明方才重新顯化出了人形。


    “上使神通廣大,五色神光威力絕倫,朱某見識過了。”


    “既然上使不願意接受幫助,朱某也不強求,告辭!”朱日明說完之後化作一道銀色遁光飛遁而去。


    朱日明離開之時,遁光顯然不如之前凝實。


    五色神光專克各種法寶,能夠以五行之力泯滅法寶靈性。


    朱日明這具身外化身,乃是根據西域佛國的佛門金身熔煉密法,熔煉重生而來。


    而佛門金身秘法說穿了也就是將人煉成法寶。


    這五色神光克製的不隻是劍修,就連佛門修士也一樣克製。


    隻有朱子山那種純粹的血肉之軀,才不會害怕五色神光。


    那種純粹的肉身修士。


    說起來大川原五月山兩個化神期妖修的組合有些厲害。


    五色使施展五色神光專克一切法寶。


    土龍使一身肉身蠻力冠絕世間所有妖獸血脈,兩相配合不說天下無敵,至少也是難逢對手。


    更何況還有一個專門用來恢複的木麒麟。


    這尼瑪……


    五色使專門對付法寶,土龍使進行防禦和控場,青麟使主恢複輔助,另外隨便再來兩個強力輸出,隨時可以打團戰。


    ……


    天劍山。


    萬劍殿。


    “朱師弟出來了,你們先後退十裏。”理劍尊突然睜開了眼睛。


    “爾等隨我劍光。”星劍尊朗聲說道。


    萬裏之外。


    鈞尺劍身旁的眾多飛劍如同遊魚一般褪去,井然有序,沒有絲毫的雜亂。


    嗡!


    鈞尺劍發出一陣顫鳴。


    劍身抖動空氣,竟然浮現出了理劍真君虛幻的身影。


    一道遁光飛至。


    遁光斂去。


    正是朱日明。


    “師兄……我們可以回去了。”朱日明微笑說道。


    “師弟……為何你氣息有些混亂,靈光不懼,莫非是受了傷?”鈞尺劍幻化出的理劍真君虛影,一臉關切的問道。


    “不礙事的。”朱日明擺了擺手。


    “真是豈有此理!我師弟不遠萬裏前來與他商議,他竟然出手傷人,真是豈有此理。”


    “師兄,算了算了……”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師兄,我已經跟五色使說好了,過段時間他就會到火山島交出一身修為法力,供我修煉。”


    “他答應了?”


    “額……暫時還沒有。”


    “豈有此理!”


    “師兄不要著急,他肯定會答應的。”


    “為何?”


    “妖獸終有一死,他能在死之前成為我們修道人的資糧,他死的光榮啊。”


    “師兄你請放心,我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了,他會想明白的。”朱子明苦口婆心的勸導。


    “他真想得明白?”


    “他肯定想得明白。”


    “他一頭化神期的五色孔雀能把自己當成一頭豬,要知道就是家豬,被宰前也會反抗一下的。”


    “他不一樣,我是幫他解脫。”


    ……


    萬裏之外。


    天劍山。


    萬劍殿。


    “算了,算了……時機未到,諸位道友返回吧。”理劍真君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鳳劍尊和星劍尊互一點頭,便引領著上千柄飛劍,飛向了高空。


    高空之上有一艘劍舟。


    金丹級的法寶飛劍歸舟。


    元嬰期和化神期的飛劍則護衛在劍舟兩側,跟隨著劍舟一同返航。


    此時大川原的天空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朱日明和理劍真君已經離開了,而提前來到大川原打埋伏的朱子山顯然不能跟著一起離開,隻有等他們都走了才能悄然離去。


    考慮到來大川原可能有一場惡戰。


    為了借助月光之力,朱日明是選擇在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到達。


    而此時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趴在草原中的野豬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準備先睡一覺。


    恰在此時。


    野豬的耳朵動了動。


    他聽到了翅膀扇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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