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跟托爾沒什麽關係。


    甚至跟締造了這一切的冶也沒什麽關係。


    對冶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在分出報、應、化、法四身之後,之前打造的刀劍觸手已經是過時的東西了。


    這些頂著緋村劍心、壬生京四郎名字的青年,已經被締造他們的妖怪所拋棄。


    聽上去似乎有些悲傷,被締造者拋棄什麽的,但以冶大妖魔的身份來說,能被他不再看重對這些少年們實在是一件好事。


    畢竟被冶看重的人類,目前為止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夏目——獻血400,慘一些的如宮野明美,整個人都被練成了一柄刀。


    現在的這些學生——好吧,他們已經不再是學生了,這些可憐的人,脫離了冶的魔掌,卻落入了尼克·弗瑞的彀中,成了神盾局的見習特工。


    也不知道其中有幾人會加入九頭蛇。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找到了托爾,托爾也似乎對他們有了興趣。


    似乎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背後有多少人在看著這一幕,有多少人在操控著這一幕,但至少暫時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最重要的。


    這是他們的當時事。


    “你們啊,好不容易才逃脫了那個家夥的魔掌,現在卻還想著跳回去嗎?”一個比緋村、壬生他們都要年輕的少年走進了餐廳。


    “不,這隻是我們的工作而已。”緋村他們說。


    “哼,算了,我連自己都管不了,更幫不了你們。願意回到這個漩渦就回來吧。”報身聳聳肩道。


    然後他轉向托爾。


    “看來諾恩三女神的警告並未讓奧丁有絲毫動搖。嗬,畢竟是阿薩神族的眾神之王,曾以血與火讓整個宇宙戰栗的大人物,命運這種看上去虛無縹緲的東西即使再無法違抗,也一定要掙紮一下。”


    “你在說什麽?!”對報身的話語,托爾完全無法理解。


    或者準確來說不是完全。


    對於諸神黃昏,托爾是有些了解的。


    雖然現在的他還不成熟,對諸神黃昏的意義還停留在空洞的書本知識上,甚至還有以自己手中戰錘擊潰諸神黃昏的想法,但他畢竟還是了解的。


    諸神黃昏也是命運。


    所以他理解報身所說的命運的存在,他隻是不知道報身說的命運是什麽。


    還有就是,血與火?就他那溫柔的老父親?


    怎麽可能啊!


    “嗬,奧丁培養繼承人的方式真的很成問題。在一開始就沒按照正確的方式培養,已經長歪了的樹苗,看著要用了就想突然讓他成長為棟梁之才……怎麽可能呢?連補救的措施都成問題,流放……起碼跟至尊法師說一聲引導一下吧!還不如冶那個家夥,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起碼會重新種個新樹苗。”報身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根本沒回答托爾的問題。


    他又不是有問必答的siri、小藝或者別的什麽專門用來滿足人類提問欲望的程序。


    “你!”托爾可沒受過這種無視。


    就算阿薩神族的宿敵,冰霜巨人的王勞非,也隻是用……什麽來著?小甜甜?來羞辱他,而沒有無視。


    “生氣?沒必要。你現在絕對打不過我。甚至別說我,就是這幾個和你一樣隻會憑武器的蠢孩子,現在的你一樣打不過。”報身又道。


    “憑武器!”托爾更惱火了。


    他可是雷神托爾,憑武器是什麽意思?


    “不服?嘿,我也懶得跟你多講。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如果是女朋友,好吧,我一樣沒有耐心解釋。愛過過,不過拉倒。這就是我。”報身囉嗦了起來。


    很奇怪。


    他怎麽會突然囉嗦了起來?


    冶的果報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個傻瓜才對。


    尤其曾經,這個報身本就是一言不合,直接拔劍的那種人狠話不多的類型。


    現在怎麽突然變了模樣?


    “無聊。”刀山火海中,冶揮手關閉了映照著之前那一幕的圓光。


    他知曉餘在窺視。他知曉餘一定會窺視。餘分出他們四身,為的就是以他們為觸角感知這個世界。尤其關聯阿薩神域的情況,這種與人類相似卻又不同的社會形態,這樣的社會形態孕育的愛,是餘必然感興趣的。


    不過他討厭餘的窺視。他有著四身中最接近完整個體的自我。所以他要阻止餘的窺視。作為餘的報身,他知曉餘討厭的東西,所以他會演出餘討厭的模樣。讓餘不再將目光投注了他的身上。


    他知道,餘一定會如他所願。所以餘就如他所願吧。


    反正他的掙紮本沒有什麽意義。


    當餘收回他們四身之時,他們的一切經曆當然會為餘所知。


    在餘收回你之前好好活著吧。


    “該你了。”一個聲音傳入冶的耳朵。


    “……沒想到作為一個撒克遜人,你的棋道卻有如此造詣。”看著落下黑子的光頭尼姑,冶輕輕搖了搖頭。


    “哈哈,可別真拿我當某個民族的人,或者某個時代的人啊。”古一對冶笑了。


    “嗯,不想羋氏飛刀也騙不住你,上次與棋力在你之上的藤原佐為一會時他都中刀了。看來在無盡的時間中遨遊的好處還真不少。”冶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但想來是沒見過羋氏飛刀的棋士吧。第一次遇到那種複雜的變化,任何人都會中刀。可惜,在無盡的時間裏,我見這招的次數應該比你還要多呢。”古一說。


    “話說回來,你沒有窺探時間來揣測我下一招的走法吧?”冶突然一笑,落下一子。這一子暗藏殺機,如果古一應對不當,大概能便宜三五目。


    “那怎麽可能,我還是有棋品的。”然而古一秒下。


    “……”冶微微皺眉。


    窺視的未來中見過這一招了嗎?


    有意思。


    棋局會被窺視,餘的行動也是一樣吧?


    即使那些未來隻是時間軸上的某種可能,並不代表一定會發生,但她如此好整以暇,想必餘在未來並沒有造成會令她頭疼的結果。


    也就是說餘如桔梗所願選擇了普通之愛?


    有意思。


    餘還真想看一看,如果餘立刻化身為惡會怎麽樣。


    但……


    哼,在窺視的未來中理解了吧。


    餘隻會選擇餘真心認同的結果,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影響餘發自內心的分析與選擇。


    有意思。


    與窺視未來者的爭鬥。


    就讓餘看看,你究竟窺視到了多少未來。能否看到全部的,餘通過不斷的分析進行的基於全新分析結果的新選擇。


    究竟誰的算路更高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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