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光明中不得其門,那就墜入暗影吧。


    如果是冶,如果冶是柯南的師長,大概會這樣教導柯南。


    但冶終究不是。


    終究冶與柯南並沒有什麽關係。


    縱然展現了愛之光,與冶也沒有什麽關係。


    而且柯南大概不會同意吧。


    暗影,不是他的世界。


    那隻是冶的世界。


    於是……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在柯南和小蘭上演著悲傷的訣別之時,一個他們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


    “不知是哪個混蛋把這棟樓炸了,趕緊出去吧。”


    “啊,是您……是的,可是我們現在被困住了,出不……”小蘭的聲音響起。


    那個耳熟聲音的主人原來是與她一樣被困的受災群眾。


    如果是受災群眾,這樣的話真是奇怪透了。柯南這樣想。


    “那邊有人嗎?讓一讓。”隔著厚重的鐵門,那個熟悉的聲音喊道。


    “讓一讓?”柯南愣了。


    “嗚……直感上說,對麵沒有高於1米的生物,那就可以了。”那個聲音傳來。


    然後……


    “劈啪——”爆裂聲響。


    炸彈炸了?


    柯南下意識閉眼,準備感受死亡。


    但馬上他就察覺到不對。


    “咚隆……”厚重的鐵門七零八落。


    發生了什麽?柯南下意識一個翻滾躲到一邊。


    然後他看到一個他見過的人,一手持刀,一手拿著炸彈走出了鐵門。


    “還有三分鍾,誰有電話趕緊問問警局拆彈專家來得及嗎?來不及我就把這東西斬了。”冶淡淡道。


    “啊,我馬上給爸爸打電話……”小蘭道。


    “一邊跑一邊打,不知道當年建這樓的時候經手官員貪了多少,貪太多的話,搞不好這次真要塌。”冶說著,率先往樓下跑去。


    哦,其實這裏的樓梯被掉落的水泥塊擋住了,比隔開小蘭和柯南的大鐵門還難對付。


    但冶知道這沒有關係。


    他揮刀,將水泥塊斬得七零八落。


    在來到這一層之前,類似的事情他已經做過多遍了。


    雖然一開始隻是直覺自己可以做到這樣,理智上覺得這一點都不科學,但後來他發現自己居然真的能做到,於是也沒有糾結太久。


    一路行來,斬水泥斬鐵門這種事他已經駕輕就熟了。


    嗯,好像這一招他聽說過?叫什麽來著?


    斬斷萬物的呼吸?


    好吧,這個也沒什麽可糾結的。


    冶一路開道。


    可以說是“逢門開路遇溝搭橋”,而且一下樓就遇到了衝上來的救援人員,警方的拆彈專家也就位了。


    此時距炸彈爆炸還有兩分鍾。


    不過已經足夠了。


    畢竟就剩兩條線了。


    而且森穀帝二這粗製濫造的炸彈,拆到這個時候連內核的黃色炸藥都已經外露了。


    小蘭是沒學過,即使拆到這樣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麽辦。可對警方的拆彈專家來說……


    “哢吧。”


    掃了一眼就有答案,為了保險等了三十秒,然後實在受不了這麽簡單的東西還等,直接剪斷了藍線。


    森穀帝二為了報複柯南準備的小蘭最喜歡的顏色——紅色的線,這引誘小蘭去剪的地獄之線,根本沒起到一點作用。


    這也省了冶的麻煩了。


    他是沒學過爆破,但拆到這樣簡單的引爆設備他還是看得懂的。


    而且他還有直覺。


    雖然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但冶真心覺得,他的直覺能夠引導他找到那個唯一正確的線。


    “喲,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目暮十三大笑著迎接這一群最後的受災群眾。


    相比之下森穀帝二就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不過沒人理他。


    好吧也不是。


    “還好森穀帝二用的炸彈粗製濫造……嗯,不過他怎麽會用這樣粗製濫造的炸彈?”本次案件才調到目暮十三麾下的白鳥任三郎提到了森穀帝二。


    “因為這是我的作品,我的複仇,必須由我親手!”森穀帝二從不甘心中回過神回答了他。


    果然是這樣。白鳥任三郎歎了口氣。他曾經很迷森穀帝二這位建築學大師,雖然現在森穀帝二是個邪惡的罪犯,讓他有了很強的厭惡感,但他依然為他感到可惜。


    他果然是太偏執了。如果他不這麽偏執,我們要解決這次的事件恐怕會付出我們絕對不想付出的代價……不過如果他不是這麽偏執的話,這次的事件根本不會發生。


    人啊,還是不要這麽偏執的好。


    “人啊,還是明白術業有專攻的好。”


    在白鳥感慨的同時,冶的聲音響起,讓白鳥忍不住看向這個救下了無數人的大功臣。


    哦,雖然柯南很努力,按命運的軌跡也能拯救剩下的沒死之人,但這一次還是被冶在最後一刻之前解決了事件,他的功勞已經不再了。


    “怎麽?”被白鳥注視的冶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白鳥為什麽要這麽看他。


    “有事?”於是他這樣問。


    “不,隻是意外您居然會說話……”白鳥道。


    真正的原因他說不出口。


    您的話跟我想的有相同的句式,所以我溜號到您那了。


    這種話他真說不出口。


    他可是白鳥家的繼承人白鳥任三郎,不是逗比小學生。


    “?”冶看了看白鳥,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


    不過看在白鳥家也是他的客戶,他沒少賣東西給眼前這隻小白鳥的爹,就算了。


    “術業有專攻?哎呀,這種事情上我還是希望他們不明白的好。”目暮十三也聽到了冶的話。


    “如果森穀帝二找炸彈專家製造炸彈,我們可能就來不及拆了。”


    “不過他找了這樣的人就會留下痕跡,我們可能在他行動之前就抓住他。”毛利小五郎插嘴。


    “但這次的事情也實在太可怕了。哼,等著牢底坐穿吧。”目暮十三說著,招呼部下把一直沒來得及押走的森穀帝二送去警視廳。


    這群人真的很奇怪。聽到這一串討論的冶搖了搖頭。


    我就隨口一說,你們想的真多……


    不過算了,不知怎的,我現在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是因為我的小可愛們被毀嗎?


    好像不是。


    畢竟隻是小可愛們。


    相比起來,這柄大可愛的“影”居然斬了這麽多東西之後都沒有一絲劃痕,這種驚喜應該能讓我非常高興才對。


    但是……


    我一點都不高興呢。


    不過也沒有悲傷。


    我隻是……


    好像越來越對什麽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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