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啪啪。”


    神啊,請保佑我這一次能夠成功。宮野明美做著二拍一拜的禮儀,對神明許願。


    雖然在這個時代,尤其對宮野明美這個出生就身處黑暗的人來說,神明的存在是無可相信的,但她還是拜了,甚至買了這家神社那一看就是工廠批量生產的“神賜福袋”。


    任何有可能增加成功率的事情她都願意去做,即使隻是夢中的可能。


    她要拯救她的妹妹,就如另一個世界的宮野明美一樣,就如無數世界裏那個普普通通的宮野明美一樣。


    無論如何都要。


    所以她會拜神。


    或許這沒有用,不,應該說即使把無數世界裏全部的宮野明美全拉出來,能夠通過拜神獲得幸福的,大概也沒有幾個吧。


    甚至在某些她所不知道的世界,或許有宮野明美想要拜神卻拜了魔羅。


    那樣的宮野明美,大概就在魔羅的獰笑中,成了明美玩偶。


    不過無所謂了。


    能夠救妹妹就好了。


    宮野明美思維發散地想。


    “姐姐?”一個聲音將她發散的思維拽了回來。


    “啊,抱歉,誌保。”宮野明美對妹妹微笑。


    去神社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真是的,在與妹妹喝咖啡的美妙時刻,我想別的事情幹什麽嘛!宮野明美心道。


    她努力讓自己臉上的憂鬱消失。


    可惜已經晚了。


    “組織又讓你做了什麽?感覺你很疲勞。”宮野誌保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沒什麽,反正都是些肮髒的事情。”宮野明美聳聳肩。


    “我不在意組織的任務,也懶得因組織的任務累到自己。我今天隻是,剛剛去了神社,那裏好遠,還要爬山……啊,對了,我給誌保買了神社的護身符哦!據說是五百年前的大巫女賜福的孤品!”宮野明美說著,將她剛剛買的“神賜福袋”取了出來。


    “這東西的生產日期絕不會早於去年……哦,這裏還有生產地呢……madeinchina……”宮野誌保拿著福袋吐槽。


    不過她卻依舊高高興興收下了福袋。


    畢竟是親愛的姐姐送的。


    在這個黑暗的組織裏,更準確說是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依靠,她唯一在意的人。


    沒有這個人,她對這個世界就沒有興趣了。


    “宮野誌保,時間到了。”一個冷酷的聲音說。


    是組織用來監視她的打手們。


    像這種人,宮野誌保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


    但沒辦法,姐妹倆無法反抗他們。她們隻有道別了。


    “那,下次見啦,誌保。好好保重啊!組織裏麵的生活太無聊了,不如找個人談個戀愛吧!”


    “你也一樣,姐姐……該把那個家夥從心裏扔出去了。”


    “啊,那個啊,哈哈……”宮野明美尬笑。


    “……”宮野誌保無奈。


    即使在這種道別的時候,她這個姐姐還是不願鬆口放下那個明明已經與她分開的人。


    希望時間能快點衝淡這一切吧。


    宮野誌保邊走邊想。


    “閃開!”突然大門那邊傳來一聲吼。


    “搞什麽,我們先進來的!”


    “滾!”


    “想打架嗎!”


    那群組織打手似乎與什麽人產生了衝突。


    宮野誌保忍不住抬眼望去。


    希望那些家夥不要隨便傷人。


    不過那些家夥……


    唉,趕緊阻止他們吧。


    這樣想著,宮野誌保就想出聲讓那群打手閃開。


    但就在這時,她驚奇地發現那群打手居然沒等她開口就主動分成兩排。


    這怎麽可能?


    這群打手怎麽可能會給別人讓路?


    然後,答案,不,應該說就是一個穿得很奇怪——就像在拍戲,腰間居然還懸了一柄長劍的人映入宮野誌保的眼簾。


    這個人走在組織打手們中間,儀態安閑,就像這群打手並不存在一樣。


    真是奇怪的人。


    ……


    這個世界,對餘來說愈來愈像隔了一層幕布。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喜怒哀思憂恐驚,似乎都漸漸無法在餘的心中留下一絲掛礙。


    這究竟……是什麽?


    被工程師山內攛掇著請客的冶站在咖啡廳前,眼睛卻沒有焦距。


    更準確一點或許可以這麽形容——


    他好像要飛升了似的。


    不過還沒等他真的飛起來,山內與人爭吵的聲音就掀開了幕布,將冶重新拉回到這個人間。


    “……”那個家夥又在搞什麽。


    冶輕輕一歎。


    不管是什麽,無聊的爭吵還是趕緊結束吧。


    他走上前去。


    他看到了那群穿著黑西裝的打手,哦,或者說保鏢更準確一些,但冶不在意這些。


    他淡淡看了那群打手一眼。


    於是那群打手被山內激起的火氣瞬間消失無蹤了。


    好似有一股肅殺的秋風吹過心田,讓打手們一個激靈,下意識躲開了冶的目光。


    於是在冶的麵前,空無一人了。


    於是冶默默帶著人走進咖啡店,就好像之前的所有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哦,對冶來說確實是沒有發生。


    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根本沒有資格被他記憶。


    打手們倒是做不到這一點。


    於是他們盡可能忍著哆嗦,繼續給宮野誌保開道。


    嗯,或許有些奇怪,他們居然不報複?


    連宮野誌保都有些奇怪。


    不過她也不在乎這些事,所以她懶得問。


    這……琴酒?另一邊,宮野明美卻想到了過去見過的一個場景。


    有一次琴酒來找她,碰巧她堵車來得晚了,琴酒已經到了接頭地點,她卻剛到十字路口的另一邊。這時綠燈剛滅,正要亮紅燈,於是她停住腳步,準備等紅燈過去在過來見琴酒。可琴酒卻似乎是懶得等了,直接闖紅燈走了過來。


    等在十字路口的車輛向琴酒鳴笛,有些可憐的人還開探頭出來破口大罵。但他們被琴酒看了一眼就全部沉默了,大概是被琴酒凶到了吧?


    不知道他們回去會不會做噩夢。


    這次這個人,跟琴酒那次好像呢。


    這樣想著,宮野明美忍不住停下準備離開的步伐,偷偷觀察起冶。


    跟琴酒一樣的人……組織?還是大君那邊的人?或者……


    ……


    被宮野明美盯著,冶一開始是無視了。


    以他的容貌,早已習慣了被人盯著。


    但突然一種熟悉感讓他生出了看一眼的念頭。


    於是他看了宮野明美。


    於是他有些奇怪。


    這個人……


    我似乎應該是用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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