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七人在樂鵑的房內商討,從他們的談話中,寶貝和薛楊知道了具體情況,跟上了他們的進度。


    “那現在怎麽辦?”寶貝問道。


    他們之中境界最高的就是無休,合神中期,如果海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他們任何一個人下手,那他們算是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來這兒後就不停地出狀況,第一晚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醒來後寶貝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妖力盡失,現在最弱的就是她。


    如果府裏的護行人對她下手,都有可能成功。


    剩下五人,剛動手拔了他們的一部分眼線,但沒有任何用處,他們不止調換了臨天和樂鵑,還重新控製了十二人。


    無休說道:“白日去接樂鵑時,我在路上把府上的事兒寫了下來,差人把信送去書院,明日賈尊主應該就會回信。”


    樂鵑發生的意外,確實打擊到了他們的信心,那兩隻海妖,與尊主他們的境界相同,當知道海妖是壹體境時,他們就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麽,更別提將它們消滅。


    就算是尊主來對付他們,都沒有一定的把握,更何況是他們。


    “為了防止再發生意外,寶貝和樂鵑往後住在一塊兒。”無休安排著。


    寶貝點頭答應了。


    “我,維流司,庫裏其,我們三個住一間房,畫琛和薛楊住一間。”


    庫裏其立馬說道:“不行!”


    他反應過快,幾人都看著他,他的身體僵了僵,緩和了語氣:“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無休嚴肅地說道:“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住在一起總要安全些。”


    庫裏其搖頭拒絕,兩人僵持起來。


    畫琛開口解圍:“沒事,我和庫裏其都住在蘭慧閣,能互相照應,薛楊今晚和你們呆在一塊兒。”


    他也有私心,如果和薛楊住在一塊,他等一下就不方便做事了。


    庫裏其有潔癖,在苦修峰算人盡皆知的事情。一位師姐仰慕他許久,在訓練時兩人還能笑著談話,師姐想再升溫一下兩人的感情,沒經過他的同意,擅自到他屋內給他送宵夜,誰知就被他丟出去了,連人帶吃的,一起扔了出去。


    從此那位師姐見了他繞道走,他有潔癖這事兒傳開了。


    無休應是想起了這件事,他這位師弟平時挺好相處的,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著奇奇怪怪的雷點,誰也不能碰,一碰就炸。


    他也不想半夜睡著睡著就被丟出去,同意了畫琛的提議。


    畫琛和庫裏其一道回去,夜深了,連蟲鳴聲都沒有了。


    庫裏其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剛才的事兒謝謝了。”


    “沒什麽。”


    到了蘭慧閣,庫裏其背對著他揮了揮手,畫琛目送著他回房,轉身離開,去了花園。


    白日他總感覺忽略了什麽,臨天一直跟著他在府內晃悠,他又去花園,站在了橋上,鯉魚又一次把水濺到了他的身上。


    施了避水訣,還是沒用。


    他這次不打算當著臨天的麵去了,既然晚上沒人盯著他,那就晚上行動。


    到了那條溪水邊上,那條鯉魚早在那等著了,不過這次它沒有在往他身上濺水。


    它見畫琛來了,在水裏繞了兩圈,往下遊遊去。


    畫琛跟著它走,走了五六分鍾,碰見了一堵牆,出了這堵牆,就等於出了花園。


    牆麵下有一條深溝,小溪能從下麵過去,它潛到了水下,繼續往前遊。他翻過了這麵牆,它在牆對麵等他,很有靈性,見他跟上了,才放心的繼續遊下去。


    接著他繼續跟著這條鯉魚走,不知翻了多少麵牆,再仔細一看,府內的景象十分的陌生,他沒來過這兒。


    白日他什麽都沒做,把府內逛了一個遍,這裏他沒來過,難道他哪裏逛漏了?


    他能肯定自己沒有出府,域主府建在塵芥城的正中間,周圍是街道,沒有別的建築,如果出府了,他定能發現。


    不知又翻過了多少麵牆,鯉魚遊的越來越快,他小跑才能跟上它的速度。


    又到了一麵牆的麵前,這應該是終點了,牆底已經沒有了溝壑,就像是到了溪水的盡頭。


    鯉魚歡快的在水中跳了兩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魚躍過了這麵牆,直接穿透了過去,它碰到的牆麵引起了一圈圈漣漪。


    這是幻境?


    他用手摸了一下這麵牆,沒有碰到實物,手直接穿透了進去。


    他仰頭看了看這麵牆的上方,後麵沒有一點光亮,他走了進去,牆麵引起了陣陣漣漪。


    他看著眼前的景象,直接愣住了,小溪變成了一條河流,河流外是一片綠草茵,直直的往前看,這條河流看不見盡頭。除了剛才引領著他來這裏的鯉魚,河流中沒有任何的生物,水隻是水。


    草茵上有一顆參天大樹,周圍散發著瑩瑩綠光,樹下站了一個人白衣青年,他回頭看了一眼入侵者。


    威壓感突然襲來了,畫琛站在原地,被壓的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白衣青年眼中有些好奇:“你是怎麽進來的?”


    畫琛沒有說話,不是他不想說,他現在張不了嘴。


    他繼續提問,像是沒發現畫琛的問題:“你們給我取名為聲遠?”


    “真難聽。”他輕飄飄的說完這句話後,威壓感直壓畫琛的麵門。


    他就是聲遠?畫琛喉頭一甜,腥氣彌漫在他口中。


    就在這時,那顆大樹的枝丫飄動起來,白衣青年臉色一變,看了看樹,再看了看畫琛,沉吟了一句:“怎麽會?”


    畫琛並沒有聽見這句話,他的耳朵已經出現了幻聽,正嗡嗡的響。


    緊接著,束縛著畫琛的威壓消失了,連同白衣青年一起。


    他把口中的血咽了下去,癱坐在地上,荒隨言不想依依見血,他總得為這兩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白衣青年不知為何離開,這就是差距,畫琛的境界停留在塑體後期,還差一點就能突破了。因為手上的戒指,他對付海妖還算順利,沒想到碰見跨越了兩個大境界的壹體境,他就如同手無縛雞之力一般。


    他咳嗽了兩聲,站了起來,再看向那條河時,鯉魚不見了。


    大樹的熒光更甚,畫琛的目光再次被它吸引住了。


    這個地方,就是荒隨言要找的地方嗎?


    腰間的儲物袋開始發熱,他沒有理會,他在河的一邊,那顆參天大樹在河的另一邊。


    熒光漸漸淡了下來,那條鯉魚又出現了,它再次轉了兩個圈,示意畫琛跟它離開。


    他很想過去,但鯉魚有阻擋執意,他蹲了下來,把手伸進了水裏,摸了摸它。


    是實物,這條鯉魚是真實存在的。


    “下次我來找你,你會再帶我再來這兒嗎?”


    鯉魚猛地轉圈,他聽見了一位孩童的聲音:“會的,快跟我走,它們要來了。”


    這個它們,應該指的是海妖,他不再耽擱,看的出來它很心急,跟著它離開了這個地方,或者說,這個秘境。


    在返程的路上,他試圖繼續和它交流,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他想了想,大概隻有在秘境中,它才能說話。


    等他回到房內,天已經蒙蒙亮了。


    他照例聽見了臨天敲門叫他起來用早膳,他現在急需休息,但他更想知道書院那邊的回應。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再換了一身衣服,翻了半晚上牆,衣服弄得很髒。


    在他換衣服時,取下了腰間的儲物袋,突然想到了剛才它的異樣。


    門外響起了催促的敲門聲:“公子,用早膳了,公子。”


    一打開房門,臨天的麵色很不善,沒有了平日的謙卑,赤裸裸的盯著他看。


    他沒什麽反應,去膳廳的路上,遇上了幾個被控製的下人,看他的眼神同樣直接並懷有惡意。


    下人們這樣很正常,畫琛倒是無所謂,他們也做不了什麽。


    但這些下人的狀態,也代表了海妖對他的態度,看來他下次再去秘境,得更加小心了。


    他無所謂,不代表和他同行的庫裏其不在乎,庫裏其看見這樣的情況,心中起了疑心。


    到了膳廳,這次七人都在,一起用了早膳,樂鵑的狀態看起來好多了,寶貝一直在給她夾菜,兩人一起睡了一晚,感情好了很多。


    無休道:“我等一下出府一趟,大概在正午回來。”他這是出去取書院的回信。


    烏總管的麵色很不好看,他後悔在在前夜草率的行動,昨夜魅妖找上了他,讓他叫這些劍宗書院來的弟子走人,不然域主絕對會死,魅妖的表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在他看來也不是威脅,給他的感覺,好像它隻是說出了一個事實,隻要他不照做,這件事就一定會發生。


    其實這件事情對海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它們這番舉動是因為畫琛昨晚幹的事情。


    雖然畫琛什麽都沒幹,但也觸怒了海妖。


    這件事烏總管自然是想不到,他艱難地開口:“你們回去吧,府內不需要你們幫忙了。”


    “為什麽?”庫裏其道。


    “兩位主事快回來了,你們在這裏也幫不上忙。”為了更有說服力,他把話說得難聽了些:“不僅幫不上忙,我還要分出精力照顧你們,實在是分身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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