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樺渾身熱血上湧,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今日此地十麵埋伏,強敵環伺,恐不能全身而退,隻求痛痛快快大戰一場。趙子龍一身是膽,關雲長萬夫莫敵,我薛樺雖不才,但願死戰不退,用仇人之血,祭傲雪山莊之旗。憑一身血肉,護得好友周全。大丈夫一死而已,又何須多言。


    想罷薛樺不待向安朋美宣戰。大喊一聲,手持銀月飛雪,彗星般向安朋美撞去。秦玉樓甜美一笑,雙腿分立,輕撚蘭花,將梅花劍在空中旋轉了幾圈,飛身而出擋在安朋美身前。薛樺雙腳如踏青煙,裹挾著一股陰沉肅穆之風而來。銀月飛雪的劍尖一路與地麵相撞,碰撞出零星飛舞的幽光,如孤墳鬼火,令人膽戰心驚。


    薛樺一瞬間便衝到了秦玉樓麵前。秦玉樓不料薛樺速度如此之快,心中大駭。薛樺將銀月飛雪奮力提起,從身後直劃到頭頂。銀月飛雪的劍氣在空中劃出一道零散飄搖的軌跡,仿佛是風中飄舞的靈幡一般,劍氣喑喑低鳴,直奔秦玉樓頭頂而來。


    這一招便是“天問九章”中的“招魂”一式。秦玉樓急忙將梅花劍向上擋去。他這一招連擋帶刺,薛樺招式稍有不到,他便可以瞬間轉守為攻,梅花劍劍身雖然巋然不動,但劍尖亂點,如珠落玉盤一般。這一招便是“回雪飄搖劍”中的“珠落玉盤”。


    可是薛樺根本不給秦玉樓任何反擊的機會。他這一招重若千鈞,蘊有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仿佛是承載著當年汨羅江畔屈子所有的委屈與幽怨。“其文約,其辭微,其誌潔,其行廉。”屈子之魂仿佛借著這一招“招魂”而複活。所有的痛苦匯聚於劍刃之上,向秦玉樓壓來。秦玉樓隻覺得兩隻瘦弱的臂膀如寸寸骨碎般痛苦難忍。他雙膝一酸,跪在地上。


    薛樺雙腳一蹬,騰身而起,借助兩柄神兵作為支點,一個翻身,從秦玉樓身上躍了過去。他清楚地知道,秦玉樓隻是站在他和安朋美之間的路障而已。而此刻對穀貓貓威脅最大的安朋美,才是他的目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安朋美身前,將銀月飛雪豎在身前,極速地旋轉身體。


    銀月飛雪散發出的幽幽紫光包圍在薛樺身旁,招式纏綿悱惻,悲哀婉轉。黯然銷魂,蘊愁雲慘淡之色,斜風細雨,有蕭蕭班馬之嘶。這便是“天問九章”中的離騷一招。招式如離別之歌,以分別傷痛之重,割裂敵人血肉之軀。


    安朋美又氣又怕,心想老子剛欲好好發泄憋了三年的欲丨火,哪裏又冒出來這麽個小白臉,來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真是惡心至極。他惡向膽邊生,雙臂的肌肉圓圓鼓起,舉起手中的赤炎劍,裹挾著烈烈炎風,向薛樺攻來。


    這一招如千百頭豪豬出籠,氣勢洶洶。這招便是“木希刀法”中的招式“豬突猛進”。他本以為薛樺隻是個毛頭小子,一時血熱,想引起大美人的注意,才不自量力地向自己挑戰。誰知薛樺不僅刀法飄逸霸道,體內的七十年深厚內功也是威猛異常。兵刃相交,安朋美隻覺得渾身如被萬刃分屍一般痛苦。他強忍著疼痛,拚命握住手中的赤炎劍,來擋住薛樺的進攻。


    盡管安朋美使出了全身力氣來擋薛樺的一劍,可是薛樺此刻已然殺紅了眼。隻求速速結果了安朋美性命。眼看安朋美就要被薛樺擊破。忽然間,一陣惡俗的媚香飄來,伴隨著一聲誘惑的嬌丨喘,潘碧琪已經到了薛樺身後。她伸出一條雪白的手臂,將寶劍舉過頭頂,如同青樓之中的紅紗帳緩緩落下,她將寶劍向薛樺頭頂刺下。這一招便是“極樂瀟湘劍”中的“丁娘十索”。


    薛樺聞到媚香之時,便知又是這婊子前來糾纏。眼看著便要除去心頭大敵安朋美,偏偏這時候又跑來了個潘碧琪。他一腳蹬在安朋美小腹上,將安朋美踹出十步之遠,接著瀟灑回身,來擋潘碧琪的攻擊。


    潘碧琪看薛樺劍時,隻能在一招之中看出三個劍身的剪影,仿佛是薛樺將一招斷做了三招,招式朦朧隱約,若隱若現,斷續纏綿,如家國之思,亡國之痛,疾痛慘怛,難以自持。這一招便是“天問九章”中的“哀郢”。潘碧琪剛才被薛樺削去右腕,此刻左手持劍,自然力量不足,加上她驚魂未定,所以僅僅抵擋住了第一個斷招,第二個斷招已是不能招架,第三個斷招則直接刺到了潘碧琪右腕。潘碧琪斷掌處登時噴出一道血柱,她虛晃一招,向後逃去。


    秦玉樓被薛樺的“招魂”一招打得跪在地上,在白虹山莊眾武士的圍觀之下,顏麵盡失。他又羞又惱,氣得火冒三丈,站起身來,蘭花指向薛樺一點,尖聲叫道:“薛樺,你可識得此劍?”


    薛樺此刻血脈上湧,雙目冒火,一見仇人拿著姐姐的梅花劍,被徹底激怒了。他大叫一聲,揮舞銀月飛雪直奔秦玉樓而來。薛樺身形飄逸,招式霸氣,如千軍萬馬,鋪天蓋地直撲秦玉樓而來。他澄澈的雙眼中盛滿了憤怒、委屈、不解和痛苦。那眼神如同信而見疑,忠而被謗的屈子,仿佛簞食瓢飲,陋巷而歌的顏淵。他們的靈魂通過薛樺深邃澄明的雙眼,化作有形的劍招,在對天地進行著拷問——“天之報施善人,其何如哉?”


    薛樺的這一招“天問”,崩裂如山,氣勢如虹,眼看便要砍到秦玉樓麵門。秦玉樓尖叫一聲,將梅花劍向上一搪,來擋銀月飛雪。他雖然跟隨潘碧琪和白虹山莊習武多年,奈何天資一般,終究無法與薛樺這般天縱奇才為敵。砰的一聲,他隻覺得渾身酸麻,不住地向後退去。


    潘碧琪見勢不妙,大叫一聲,持劍與秦玉樓並肩來擋銀月飛雪。可是兩人終究還是難敵薛樺精妙刀法和雄渾內力。無奈之中,安朋美隻得將色心暫且按下,豬嚎一聲,也來助力二人擋住薛樺利劍。


    集秦玉樓、潘碧琪、安朋美三人之力,才勉強擋住薛樺進攻。四人各自運動內力,兵刃相交,一時間僵在原地,誰也無法脫身。薛樺覺得體內有源源不斷的內力湧出,他剛欲再度加力。忽然清脆的一聲響,他注意到銀月飛雪的劍身已經有了隱隱的一道裂痕。梅花劍和赤炎劍都是劍聖柴王劍一分為五的神兵,自然是鋒利無比,而銀月飛雪以一敵三,如果再度加力,恐怕劍身會斷裂。硬拚不是辦法,薛樺雙手握劍,雙腳騰起,一個飛身,砰砰砰三腳,將秦玉樓、潘碧琪和安朋美踢了出去。


    薛樺站在原地,看著地上躺著的三人,無不麵容痛苦,神色膽怯,如喪家之犬一般。他虎眼含淚,仰天縱情大笑,笑聲如狂風吹過樹林,颯颯之中,蘊有無盡的豪情壯誌。他伸手,從桌上拿起一隻酒杯。望著躺在堅冰裏的江伯說道:“江伯,那夜我曾答應你不再因痛苦而飲酒,今日晚輩於此地血戰,不知生死,還希望前輩可以寬容我一次,你我飲了此酒,一起殺他個天昏地暗。”說罷,薛樺仰頭飲了半碗酒,又將剩下的半碗酒灑在地上。


    參陽酒的烈性順著口鼻,直衝薛樺的頭腦。他覺得渾身熱乎乎的,充滿了力量。他回過頭來,笑著看了看穀貓貓,而穀貓貓之前發作的心疾此刻也漸漸緩解。她麵若仙桃,眉若遠黛,大大的雙眼中露出愛慕和讚許的目光。她此刻也隨著薛樺而熱血翻湧。兩人並未言語,而心神相交,彼此產生了無盡的共鳴。薛樺會心地笑了笑,回過頭來,大叫一聲,縱身躍入戰團,再次與三人搏鬥起來。


    薛樺以一己之力,力敵三人。雖然對方人數眾多,但薛樺得巨樹村村長七十年深厚內功,又得鐵梨花“天問九章”真傳,二十回合較量下來,不僅絲毫不落下風,竟然還占得了許多便宜。三人被薛樺刺得身上盡是細小的傷痕。秦玉樓氣喘籲籲,發瘋似地揮舞著梅花劍,潘碧琪則被打得蓬頭垢麵,邊打邊退,安朋美焦頭爛額,又驚又氣,他一邊舞動赤炎劍,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他偷得空閑,抬起頭看了穀貓貓一眼,隻見穀貓貓的因心疾而發紫的臉漸漸恢複了原來的雪白。她的精神漸漸地好了起來。


    安朋美心中一緊,苦叫一聲不好。如果這次讓穀貓貓跑掉了,以後可就難以再遇到這樣天仙般美麗的女孩了。他惡狠狠地向韓如海瞟了一眼,隻見韓如海正盤腿運功,臉色越來越紅潤起來,隻要再運一會兒功,便會完全恢複起來。


    安朋美心中明白不能再糾纏下去,於是一個猛刺,待薛樺抵擋之時,一個縱躍跳出圈外。安朋美對秦玉樓和潘碧琪說道:“七莊主,八莊主,幫我拖住這小白臉,待我好好享受一番,再來助拳。”說罷他扭動著肥胖的身體,一臉淫笑地向穀貓貓衝去。


    此時穀貓貓剛剛彎腰撿起地上的短刀“夭夭”、“灼灼”。她一抬頭,安朋美已衝到了自己麵前。安朋美也不多說,抱起穀貓貓的腰,將穀貓貓扛在身上,像一頭發狂的野豬一般,向著牆壁飛速奔去。穀貓貓在安朋美背上拚命地捶打,可是安朋美就是不鬆手。穀貓貓抬起頭,對薛樺絕望地大喊道:“樺哥,救我!”


    薛樺聽見穀貓貓的求救,猛地轉過頭來。看見安朋美將身體團成一個肉球,一招“肉丨彈衝擊”,將一麵牆活生生撞出一個大洞。薛樺心中大叫一聲不好,虛晃兩招,跳出圈外,施展輕功,急急忙忙向安朋美和穀貓貓追去。


    安朋美一看自己得了手,心裏樂開了花。他心想,在瑤池邊上有一個蘆葦蕩,那裏橫橫斜斜蕩著幾條破船。蘆葦又高又密,擋住小船,正好辦事。他腦中稍一想象,便已經渾身發燙。於是安朋美加快腳步,扛著穀貓貓飛速地向蘆葦蕩跑去。眨眼間,兩人便到了瑤池上。


    穀貓貓剛才被安朋美嚇得憋住的一口氣,此刻終於理順了。她右手偷偷摸到了靴子裏的夭夭,對準安朋美的後心紮去。安朋美哎呀一聲,後背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停在原地。穀貓貓趁機翻轉過身體,一腳蹬在安朋美肥胖的肚子上,向後一跳,穩穩落在一條小船上。


    穀貓貓氣力尚未完全恢複,剛才驚魂未定,所以那一刀並未劃深。安朋美氣得咬牙切齒,點住身體大穴,止住鮮血。他扯下一件外衣,扯成一個長條,在身上捆了幾捆,算作包紮,便又來捉穀貓貓。穀貓貓如靈貓般優雅輕盈地站在船尾,兩隻雪白的手緊緊握住“夭夭”、“灼灼”,警惕地盯著安朋美。


    安朋美將肥胖的身體拋向空中,然後狠狠地砸向船頭。由於兩人的體重太過懸殊,安朋美落下時,穀貓貓便被船尾拋了起來。安朋美看到穀貓貓身體騰在半空,心中一喜。一招“鬼滅之刃”,向穀貓貓攻來。穀貓貓拚命地揮動雙刀,使出平日裏自創的刀法“桃之夭夭”,與安朋美鬥在一起。


    她麵容嬌美,香汗涔涔,額前散落的幾縷黑發更加襯托出膚色的白皙,步伐靈動輕盈,身形柔軟嫵媚,眉宇間一股英氣咄咄逼人。她氣息絲毫不亂,如靈貓般靈敏地捕捉著對手的一舉一動,精準地使出一招又一招刀法。


    穀貓貓左手一招“笑春風”,右手一招“逐水流”。雙刀飛舞,翻作“桃花亂落”,淩波微步,化作“亂語紅塵”。利刃閃寒光,起勢一招“點點飛紅雨”,玉臂凝露寒,落處一招“桃花萬柳絲”。鬥到酣熱之處,她渾身血流上湧,用盡全身力氣,使出最得意的一招——十裏桃花。十幾招下去,穀貓貓竟然擋住了安朋美“木希刀法”的瘋狂進攻。不過她畢竟在力量和閱曆上遜色安朋美許多,所以漸漸覺得吃力起來。


    就在這時,在不遠的地方,蘆葦蕩深處傳來了乒乒乓乓兵刃相撞的聲音。一個少年的聲音,和一對中年男女的喊殺聲此起彼伏。穀貓貓猜到定是薛樺追至此處,又被身後追上來的秦玉樓和潘碧琪糾纏。


    她心中暗暗叫苦,心想再這樣鬥下去,不出十招,自己非被安朋美捉住不可。她心裏一亂,步伐也跟著亂了起來。一個不留神,左手的“灼灼”被安朋美挑落在船板上。安朋美獰笑一聲:“美人,我來了。”說著,他舉起赤炎劍向穀貓貓劈來,穀貓貓一時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眼看穀貓貓又要被安朋美拿住,就在此時,一股渾圓有力的掌風從安朋美背後掠過。安朋美急忙回過身來抵擋。原來韓如海趕在安朋美捉住穀貓貓之前,追到安朋美身後,運動“甘露四象功”,雙掌推出,一股渾圓霸道的掌風直奔安朋美而來。安朋美橫劍來擋,奈何韓如海掌風太過霸道,他雙腳不穩,一個踉蹌便要向後倒去。


    韓如海素知安朋美熟識水性,如果讓他到了水裏,豈不是被他溜之大吉。他哪裏肯如此輕易地放過這賊子,於是騰地一個箭步,衝到安朋美身邊,抓住他的肩膀,對準安朋美的胸口就是一掌。安朋美躲閃不及,胸口結結實實中了一掌,心中一苦,嘔出一大口鮮血。安朋美哪裏肯輕易就範,使出了馬匪搏鬥時你死我活的精神,與韓如海死鬥起來。


    一旁的穀貓貓緩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韓如海,想起他說什麽自己是花皇後的女兒,不禁覺得又好笑又蹊蹺。自己從小便居住在東海百草穀中,怎麽可能是什麽皇後的女兒,定是這太監弄錯了。可是,青龍、白虎、朱雀三大侍衛,竟都因保護自己而死,她心裏也是一陣難過。但此時她不願再多想,隻想快點回到薛樺身邊。


    穀貓貓施展輕功靈貓舞步,穿過蘆葦蕩,向薛樺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她撥開層層阻攔的蘆葦,看到薛樺正用銀月飛雪抵住秦玉樓的脖頸,已經將秦玉樓製服。薛樺抬起頭,一見穀貓貓來了,不禁大驚失色,大叫一聲:“貓貓小心!”


    穀貓貓還沒緩過神來,隻覺得背後中了一掌,她勉強站定,剛欲回頭,一把利劍已經抵住了自己雪白的脖頸。原來潘碧琪見秦玉樓不敵薛樺,一直躲在暗處,伺機捉住穀貓貓,好要挾薛樺。


    四人站在蘆葦蕩中間幾條用鐵索連在一起的破船上。薛樺挾持著秦玉樓站在一邊,潘碧琪挾持著穀貓貓站在另一邊。薛樺、潘碧琪兩人毫不相讓,氣氛劍拔弩張。正在情勢焦灼之時,一個碩大的身軀挽著一個肥胖的肉球跳到了船上。原來是韓如海捉住了安鵬美,用兩根手指捏在安朋美的喉嚨處,隻要他輕輕一捏,安朋美便會當即氣絕而亡。


    潘碧琪眼見己方落了下風,向薛樺拋出一個媚眼,柔聲柔氣地說道:“嗨呀,小哥哥,你看我們竟然誤會到這個地步,隻要你放了我的玉樓,再叫韓大人放了安大人,我便放了你這相好的。”


    韓如海哼地冷笑了兩聲,說道:“你們倆一個換一個,我手裏的這個換望穆樓裏的老少英雄。我們各不相幹。”安朋美一聽氣得渾身顫抖,但是他此刻命在人手,不得不忍氣吞聲,強忍怒火。潘碧琪斜眼看了一眼韓如海,心想他武功高強,輕易地便將安朋美捉住,我若糾纏於他,恐怕不僅不能換回玉樓,將來夜長夢多,自己恐怕都有性命之虞。


    於是潘碧琪嗲聲嗲氣地說道:“好,便依了韓大人。小哥哥,怎麽樣,我放了你的老相好,你放了我的玉樓。”


    殺姐仇人就在眼前,薛樺雖然想要殺之而後快,但奈何穀貓貓是無辜之人。自己以後殺他的機會多的是,如果因為自己,害得穀貓貓丟了性命,恐怕會成為自己的一生之痛。於是薛樺滿臉憤怒和不甘地點了點頭。


    潘碧琪高興地說道:“好,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放人好不好?”


    薛樺點了點頭。


    “一!二!三!”


    隨著潘碧琪的聲音,穀貓貓和秦玉樓同時掙脫了束縛,奔向了各自的愛人。經過了種種的艱難險阻,穀貓貓終於又回到了薛樺身邊,她開心得像是一隻蹦蹦跳跳的小鹿。薛樺也微笑著張開雙臂。突然,他覺得背後一陣劇痛,低頭看時,腹部已然被一柄冰寒如鐵的寶劍刺穿。敵人迅速地拔出寶劍,薛樺劇痛難忍,隻覺得頭暈目眩,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裏。穀貓貓驚得哇哇亂叫,她抬頭看時,隻見一個白衣白袍,容貌俊美的少年站在了船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雪魔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冬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冬徒並收藏雪魔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