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一劍輕蔑地哼了一聲,趁薛樺精神渙散之際,突然發難,使出“太和陰陽劍”中的一招快劍——馬耳東風,冷不丁地向薛樺刺去。這一劍看似輕飄飄的,仿佛是耳邊吹過的清風,帶來些許的涼意。殊不知這令人放鬆的優雅和舒適之中,蘊含著致命的殺機。武林中武功一般的人,可能此時早已命喪此招之下。


    但奈何薛樺本就繼承了老村長七十年內功真傳,又得到雪魔“懲心決”的功力,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他將慕容一劍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薛樺從容不迫地拔出銀月飛雪,使出一招六藝劍法中“樂”的劍招——大武劍,將寶劍在身前左側倒懸,右腿下蹲,丹田用力,一招下去,寶劍便似懸崖峭壁般,立壁千仞。隻聽得當的一聲,玄冰劍和銀月飛雪相撞,薛樺向後退了一步,而慕容一劍則向後退了三步。


    慕容一劍隱隱覺得虎口疼痛,低眉一看,原來虎口處隱隱已有鮮血滲出。他心中暗暗叫苦,心想小看了這小子,剛才這一劍未使用內功,吃了暗虧。不過看那小子武功也較巨樹村之戰時又精進了不少,如果硬拚下來,雖然可以獲勝,但是也必定犧牲不小。大燕帝國馬上就開始進攻苗疆,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損失太多戰力。


    他轉頭看了一眼勝券在握,眉飛色舞的安朋美,又看了看神情嚴峻,頭頂冒汗的薛樺。心想強攻不成,可以來個智取。他故意調高音調,大聲喊道:“小崽子,剛才我這一劍沒有使出全力,已把你打得難以招架,等我們一擁而上,將那幾個老弱病殘撕碎,看你還逞不逞強。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交出背上的那把刀,我不僅可以放了你和那些老弱病殘,就連你爹和你們傲雪山莊的舊賬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安朋美一聽氣得差點從驢上跳起來,他心裏想著慕容一劍真是又幼稚又糊塗,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會有不貪生怕死的人麽?一把破刀算什麽,隻要能活命,就算是親爹親娘也是能賣的。這小崽子一定會答應慕容一劍的提議,乖乖地把刀交出來,可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美人就在眼前,卻隻能眼睜睜地放回去。馬上吃到嘴的天鵝就這麽飛了,安朋美心中實在是不爽。他剛要開口,就被殷婆婆的一陣笑聲打斷了。


    殷婆婆一臉輕蔑看著慕容一劍,冷笑道:“我們既然能來到這裏,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樺兒,不用考慮我們,剛才那一劍明明是你占上風,怕他幹什麽,我們這一輩子已經退讓得太多,失去得太多了,如果連最後的尊嚴也失去了,那還不如死來得痛快!”


    穀貓貓也附和道:“樺哥,不用考慮我們,我手中的雙刀可不是吃素的,他們敢過來,我就和他們拚命。”


    薛樺歎了口氣,心想著這個世界如何就到了這步田地呢?罪惡的人拿著尖利的武器,日殺不辜,肝人之肉,聚黨千人,橫行天下,而善良的人隻能在角落裏,抱團取暖,像羊羔一樣,等待著人肆意宰殺,肆意侮辱。


    但是他們的眼神,卻又是那樣的堅定,那樣的不可動搖,那樣地充滿光芒。他想,也許,讓這些人活下去,比讓他們去死,要難得多吧!所以薛樺放棄了剛剛稍稍動搖的意念,下定決心與眼前的敵人死拚到底。


    慕容一劍見薛樺軟硬不吃,心中甚是不快。為今之計,隻有仗著人多勢眾,一擁而上,捉住那幾個老弱病殘,到時候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還愁薛樺不會就範?慕容一劍計定,振臂一呼,高聲說道:


    “眾位兄弟,眼前這六個人,燒殺擄掠,奸丨淫婦女,無惡不作,為首的薛樺更是公然對抗朝廷,實在罪大惡極,今日我們就替天行道,將這六人全部鏟除。惡首薛樺武功高強,我慕容一劍責無旁貸,願以一人之力擒之,其餘五人,是殺是剮,隨各位兄弟處置。”


    此言一出,馬匪們如同衝出了牢籠的猛獸,嘶吼著,獰笑著,眉飛色舞,口角流涎,互相推搡著,擁擠著,像是餓極了的乞丐衝向一鍋香噴噴的米飯一樣,撲向了穀貓貓和殷婆婆等人。


    忽然間,烏雲蔽日,狂風大作,裹挾著白雪和細碎冰淩的寒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太陽被深深掩埋在了烏雲之中。秦玉樓一騎當先,抽出“烏騅劍”徑直刺向穀貓貓。他深知薛樺最為在意之人正是眼前這個貌若天仙的姑娘,將她生擒便可令薛樺交出雪魔刀,自己也可以趁機將他殺死,徹底將過去的恩怨做一個了結。


    所以秦玉樓這一劍用盡了全力,使出的劍招乃是風雪飄搖劍中的絕招——一劍無情。這一劍如媚骨毒藥,在油膩濃厚的粉彩包裹下,一個冰冷的,無情的,決絕的利刃,如一條毒蛇,張開了血盆大口,吐著芯子,向穀貓貓衝來。


    穀貓貓早就將雙刀“夭夭”,“灼灼”擋在胸前。但是突然襲來的風雪,令她的視線受阻。當她清楚地看到秦玉樓襲來的惡毒劍招時,一時間竟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秦玉樓看穀貓貓一動不動,心中狂喜,自己的計謀眼看就要得逞。突然間,一股強大的氣擋在了他前進的道路,“烏騅劍”如同刺在了一個無比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的氣球上。撲哧一聲,烏騅劍改變了原來的行進軌跡,秦玉樓這一劍刺空了。


    這一刺,秦玉樓驚出一身冷汗。他定了定神,這才看清,原來是韓如海偌大的身軀擋在穀貓貓的身前。韓如海剛才使出“甘露四象功”,替穀貓貓擋開了這一劍。


    韓如海收回招式,雙掌下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穀貓貓說道:“臣救駕來遲,令公主受驚,臣罪該萬死。如今大敵在前,請恕臣無法施禮。待臣將這惡人斬殺,再向公主請罪。”


    說罷,韓如海拚命地盯著秦玉樓,他的心還在劇烈地跳動著,一是因為剛才那一劍實在凶險,如果自己來晚了一步,穀貓貓便已身首異處,二是眼前的戲子將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手下殘忍殺死,他心中一股惡氣實在難以咽下。韓如海心裏發狠,心想,秦玉樓,好你個戲子,今天我們新仇舊怨一起算。


    韓如海大喊一聲,躍入空中,使出一招“十方長侍”,向秦玉樓拍去。他雙掌張開,十根粗壯的手指如同十根鐵棒,兩個如蒲葉般巨大的手掌,從秦玉樓雙耳方向扇來。秦玉樓心中惱恨韓如海半路殺出,又煩惱他糾纏不休,向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揮舞烏騅劍,向韓如海刺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薛樺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穀貓貓和殷婆婆這一邊,剛才的一切他全都看在眼裏。看見韓如海救下了穀貓貓,他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忽然,他耳邊響起來一聲低沉的,憤恨的,咬牙切齒的聲音,“我討厭你的表情。”


    那低沉的聲音如同惡狼撲向獵物前凶狠地低吼,令人根根汗毛豎立。薛樺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了現實,他看了看眼前橫眉倒豎,狠狠地瞪著自己的慕容一劍。


    “什麽?”薛樺好像沒太聽清慕容一劍的話。


    “我說,我討厭你的表情,我要將你的臉撕碎。”說著,慕容一劍從背上拔出赤焰劍,一邊走,一邊發狠地說道:“我討厭你那張關心別人的臉,那惺惺作態的,故作善良的表情,令我惡心。你們這些垃圾,自以為是世界的中心,滿嘴的仁義道德,卻個個自私自利,打著名為善良的幌子,做著作奸犯科的事。


    “虛偽的善良啊!


    “醜惡的善良啊!


    “卑鄙的善良啊!


    “可笑的善良啊!


    “讓我用手中的利刃和無上的暴力,撕下你臉上那張虛偽的皮,告訴你,弱肉強食,暴力才是這個世界的秩序,強者永遠可以騎在弱者頭上,弱者沒有自由,更沒有生存的權利。”


    突然,慕容一劍如一道閃光一般,繞著薛樺跑了一個大圈。赤炎劍深深地刺入大地之中,與深處的岩石劇烈的摩擦,撞出熊熊的烈火,火焰在薛樺的四周圍成一個大圈,將他和慕容一劍圈在裏麵。薛樺的目光拚命地向穀貓貓的方向望去,可是火燒得太旺,足足有半米多高。火光中,他隻能影影綽綽地看清穀貓貓等人打鬥的身影。他心中又是一陣著急。忽然間,他轉過頭來,卻驚訝地發現慕容一劍的玄冰劍已經快刺到了自己的鼻尖。


    原來在自己慌神之際,慕容一劍拔出玄冰劍,使出“一蓮托生”,呼嘯著向他攻來。玄冰劍如同在冰雪上快速滑行的刺刀一般,閃爍著剔骨的寒光,薄薄的一層刀刃仿佛能將人的血肉切成片片的薄片。薛樺此時再拔刀已明顯來不及,他左腿向後彎曲,右腿一蹬,拚命地向後跳去。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拍,玄冰劍的利刃把薛樺頭上的頭發削下來薄薄的一層。薛樺驚出一身冷汗,他定了定神,從背上卸下雪魔刀,雙手緊握在手中,擺好姿勢等待著慕容一劍的第二次的進攻。薛樺就在這樣複雜慌亂的心境下,在火圈中和慕容一劍展開了生與死的戰鬥。


    火圈裏的薛樺擔心著火圈外麵的穀貓貓,火圈外麵的穀貓貓也擔心著火圈裏麵的薛樺。穀貓貓的手中緊緊握著短刀“夭夭”和“灼灼”,伸著雪白的脖頸,拚命地向火圈的方向望去。隻是衝天的火苗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隻能模模糊糊地看清薛樺和慕容一劍纏鬥的身影,貌似薛樺受到了敵人的壓製,一直在不停地後退。她的心揪得越來越緊,薛樺的一聲疼痛地低吼,都會讓她膽戰心驚。


    晦暗的天空下,衝天的火光將穀貓貓的臉映照得格外淒美,她柳葉般微促地眉頭,她雪花般潔白的臉龐和她波浪般漫卷的鬢角,在這血雨腥風的修羅戰場之中,勾勒出另一種決絕悲壯的淒美。這一朵綻放在烽火之中的桃花,在她不笑的時候,卻美得更加攝人心魄。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欣賞這種美,譬如潘碧琪。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尤其那些明明已經是貌美如花的女人,當見到比自己更美的女人時,卻嫉妒得更加強烈。如果沒有她,自己可以是所有人的焦點。所有的寵愛,所有的目光,都會隻屬於自己。可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因為她那遙不可及的美貌,讓自己失去了一切。


    潘碧琪知道穀貓貓那樣渾然天成的美不是自己可以通過擦胭抹粉可以企及的。更可氣的是她有著富有的家庭,美好的愛情,而自己從小便父母雙亡,流落煙花柳巷,而那個從別人手裏奪過來的戀人,也是卑微的戲子出身,並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依靠。她嫉妒,她痛苦,她憤恨,為什麽穀貓貓可以那麽完美?而自己卻好像是百孔千瘡的殘花敗柳。


    這麽完美的臉,如果用梅花劍在上麵刺上一個梅花,會不會更完美呢?想到這裏,潘碧琪心中一陣暗喜。她又看了看旁邊磨刀霍霍的安朋美,心裏更加快活了。想到這麽美麗的花馬上就要被他們糟蹋得不成樣子,潘碧琪覺得比平時精神了十倍,渾身充滿了幹勁。


    她嗖地一下竄到穀貓貓麵前,在穀貓貓的臉上晃了晃寒光閃閃的梅花劍,嘻嘻哈哈一陣賤笑。潘碧琪打趣道:“呦!大美女在擔心自己的小情人呢!”


    穀貓貓臉上驀地一陣紅暈,又驚又羞又氣。她知道今日之戰場,是你死我活的煉獄戰場,絕非兒戲。所以她絲毫不敢怠慢,將“夭夭”和“灼灼”狠狠握在胸前,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惡毒婦人。


    潘碧琪邪魅一笑,嗲聲嗲氣地說道:“好戲上演嘍!”


    說著潘碧琪左手持劍,雙膝下彎,媚眼含笑,使出一招“丁娘十索”。這一招是“極樂瀟湘劍”中的擒拿之技。梅花劍本是至純至美的神兵,本應是“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的氣質,經過潘碧琪矯揉做作的粉飾,卻生生使出了“全欺芳蕙晚,似妒寒梅疾”的氣味。穀貓貓怎能容忍被這樣惡臭氣息的侵染,她舉起雙臂,使出一招“山寺桃花”,硬生生將潘碧琪的劍招擋開。


    潘碧琪武功本是遠在穀貓貓之上的,奈何之前被薛樺削去了右腕,隻能用左手使劍,而右腕斷掌之處仍然隱隱作痛,所以她使出的劍招都被穀貓貓一一化解。薛樺和穀貓貓是一對戀人,潘碧琪恨屋及烏,加上她嫉妒穀貓貓的美貌,所以下手愈發地狠辣。所用招式皆是青樓市井,風塵女子,潑皮無賴使用的無恥招式。穀貓貓雖然心係薛樺,但卻絲毫不敢怠慢,一邊施展輕快的靈貓舞步左右騰挪,一邊使出刀法“桃之夭夭”,與潘碧琪惡鬥在一起。


    安朋美在一旁看兩人鬥了幾招,見潘碧琪無法速勝,便搖晃著肥胖的肚子要加入戰團。突然間,他耳畔傳來了呼嘯的風聲。安朋美轉頭看時,隻見兩枚細小的鐵釘。閃著寒光呼嘯而來。一枚鐵釘直奔他的肚子,另一枚則直奔他的太陽穴。安朋美慌忙之中拔出烈火金刀,但卻隻能擋下飛向太陽穴的鐵釘。隻聽得噗呲一聲,另一枚鐵釘齊齊沒入安朋美的腹部,安朋美頓時覺得腹內翻江倒海,又疼痛又惡心,嗚嗷一聲,嘔出一口血來。


    在他不遠處,響起了鐵不平爽朗的笑聲,他對著身邊同樣坐在輪椅上的梁超華說道:“怎麽樣?還是我的打得準吧!大哥你就是太急了,那太陽穴是他的死穴,他一定會防範的,那肚子又肥又大,裏麵一定裝滿了油水,我這顆玉穿釘算是撈到了。哈哈!”


    梁超華仍然表情嚴峻,死死地盯著安朋美。就是眼前這個胖子,打折了自己的雙腿,又囚禁了自己三年,還害得妻子含恨而死,又殘忍地殺死了自己的愛子。現在這個和他有著血海深仇的人就在眼前,別說是在他的太陽穴上打上一枚玉穿釘,就算是打上十枚,一百枚,一千枚,都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梁超華本就武功高強,被安朋美打折雙腿之後又偷偷練了一手暗器的好功夫,後來又傳授給了鐵不平。兩人雖然已是廢人,但心中仇恨的烈火卻燃得劇烈。他們發誓,就算是戰死沙場,也要將安朋美碎屍萬段。


    安朋美齜牙咧嘴地擦了擦肚子上的血,惡狠狠地看向輪椅上的兩人。他心想兩個殘疾人,不來惹自己也就沒事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壞自己的好事。如果不是為了留他們為白虹山莊鑄造兵器,早就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喂狗了。看來今日想要親近美人,非要鏟除這兩個廢人不可。想到這裏,安朋美下了殺心,他躬著彎身,手裏緊緊握著烈焰金刀,如同惡鬼一般衝著梁超華和鐵不平走來。


    梁超華一揚手,左右兩枚玉穿釘分別向安朋美的兩側太陽穴射過來。安朋美這回做了充足的準備,他揮舞烈焰金刀將兩枚玉穿釘盡數打飛。


    鐵不平哎呀一聲,沒想到安朋美全神貫注之時,武功竟然如此強勁。他絲毫不敢怠慢,嗖嗖嗖連續射出五枚玉穿釘。安朋美冷笑了幾聲,將鐵釘全部攔下。


    安朋美一路猛進,眨眼之間便到了梁超華和鐵不平近前。他飛起一腳踢翻鐵不平的輪椅,伸出手來捏住梁超華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女人還可以給兄弟們暖暖身子,你們兩個廢物能幹什麽?當年我大慈大悲饒你們不死,讓你們苟活了三年,你們本應該好好珍惜生命,像臭蟲一樣躲起來,為什麽要偏偏自己出來找死?


    “好!既然你們那麽想死,我就送你們去和親人在陰間團聚。”說著,安朋美舉起了烈焰金刀,大喊一聲,對著梁超華頭頂砍去。


    鐵不平大喊一聲不好,還未等他發射玉穿釘,安朋美卻自己停下了動作。兩枚細小的繡花針從他的背後丨進入,剛好刺到他兩側肋骨下緣的地方。安朋美哎呀一聲慘叫,四肢發軟,等他回過身來時,兩枚繡花針已被人拔出。


    安朋美看見文燕手中拿著兩枚沾著殷紅鮮血的繡花針,正瘋瘋癲癲地又笑又跳。文燕披頭散發,搖頭晃腦,笑嘻嘻地說道:“真好玩!真好玩!銀針進,紅針出!”


    鐵不平突然想起自己當年曾經教過文燕一些粗淺武功,沒想到在這麽關鍵的時刻,是文燕救了大哥一命。他絲毫不敢怠慢,嗖嗖又是兩枚玉穿釘射出。


    這次安朋美強打精神,勉強接了下來。但是他始終對身後走位飄忽不定的文燕放不下心,所以動作也遲緩了許多。而一旁的梁超華也緩過了一口氣,和鐵不平左右夾攻。文燕則手持繡花針,在安朋美左右逡巡。安朋美雖然想要速戰速決,奈何敵人三麵夾攻,自己一時之間竟然隻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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