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渺道:“純陽真人這顆金丹,應該能保住他的性命,能不能醫治好他的傷勢,尚且說不好”。


    乾泰聽後趕忙道:“那還等什麽,給十一喂下去”。


    可是乾十一嘴巴都張不開了,張渺無法隻能掰開他的嘴巴,將這丹藥給塞進去。


    唐青山運轉內力,雙掌貼於後背上,將這丹藥給它化開,並幫助他吸收這猛烈的藥效。


    可是藥效太猛,他一人的修為不足以支撐這十一將這藥效給全部吸收,所以待他力盡之時,端玉便接上了。


    曆經兩人之手,十一才將這顆丹藥給吸收了;這條性命算是保住了。身上的傷勢是止住了,但這也並非起死回生之藥,隻是令這傷勢不再惡化,若想要複原修複一身筋脈,隻怕還不是那麽容易的。


    耗了兩個時辰,眾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乾泰和晨陽更是在屋外等的心焦難耐。


    晨陽幾次想要開門進去都被乾泰和其父親王朗等人阻止了,在屋外等候的他們兩家人都是著急的等著裏麵的情況。


    乾十一的安危可是和他們王家綁在一塊的;他們自然也很關心裏麵十一的安危;可是也不敢貿然的闖入,要是影響到裏麵的施救就不好了。


    就在大夥著急等待期間,這房門總算被打開了,張渺麵露疲憊的走出,對著大家說道:“性命至少是不用擔心了,傷勢止住了”。


    王朗聽後嘴裏說道:“眼下能保住性命便是最好的結果”。


    乾泰聽後性命無虞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正好趕上春蘭來報說是皇上來了。


    乾泰等人沒有想到這皇上會親自來;乾泰隻好和王朗等人一同出門迎接,可還不曾走到府外,皇上便直接進來了,行色匆匆走進來說道:“不用行禮了,眼下就告訴我十一怎麽樣了?”


    乾泰道:“方才經過救治,說是性命算是保住了”。


    皇上李瑞鬆了口氣道:“保住性命便好”。


    十一性命無恙後,皇帝李瑞親來此地,乾泰在怎麽樣,也不能不給李瑞這個麵子。


    李瑞道:“確定是吳道子所為嗎?”


    乾泰點頭道:“在場武道修士都能感受到,那必定是吳道子所發一劍無疑”。


    李瑞哼了一聲道:“此人膽敢如此,真是不將我朝廷放在眼裏”。


    他轉頭對著乾泰說道:“眼下十一性命無虞,大將軍也不要動怒了,此事發生在漢王地界,讓漢王處理就是了,無須讓青龍營千裏迢迢的入蜀地”。


    他接著說道:“你也接到邊關折報了,北邙磨刀霍霍大有起兵之意;青龍營若是此時離開邊關,無疑是我大唐邊境軍力的削弱;國家安定遠比自家個人得失要重要的多,將軍深明大義,無須寡人提及也能懂得此間厲害”。


    乾泰的麵色已經很不好了,漢王和劍門猶如一家,讓漢王處理這事情,不是明擺著就此作罷嗎?


    但是皇上親身至此說出這話,乾泰不好當場反駁;他點頭領旨,說是全憑皇上旨意行事。


    皇帝李瑞賜下宮中療傷丹藥,且派下禦醫來府裏診斷務必將乾十一身體調理好。


    百官被皇上斥退了,不要留在這裏,說是免得影響十一休息;百官如蒙恩赦,恨不得趕緊離開這雍王府,今日之事也確實讓他們害怕。


    這雍王方才發怒實在是太讓他們害怕了;幸好皇上親自來此,解除了他們的危機。


    百官退去後,這王府之中便隻剩下乾泰本家人以及王朗一家;端玉和張渺自然也還留在府裏。


    乾泰恭送走皇上等人後,回到自己的書房;拔出架子上的佩刀,入眼之物無不被他劈成碎片。


    屋外隻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乾泰是真的動了肝火,這時候沒有人敢上前來安慰他。


    自己這個獨子可就是他的心頭肉,是龍得逆鱗老虎的胡子,誰若觸之,必定會被他撕成碎片。


    乾泰在屋內發泄了一陣兒,心情稍稍平複下來後;走出屋外,看著夏荷和秋菊兩人說道:“你們去把王尚書和小天師及天機閣的端玉請到我這來;對了,屋子裏稍微收拾一下”。


    夏荷和秋菊兩人哪裏敢耽擱,親自動手和一些下人將這書房給收拾幹淨了,這屋子裏但凡是乾十一給他置辦的東西都完好的留著,而另外的東西全部被乾泰的利刃斬碎了。


    乾泰的書房裏乾泰直接開門見山道:“皇上的意思你們也都聽到了,這事情交給了漢王來處理。


    你們也知道漢王和劍門親如一家,讓漢王處理,十一這次受傷隻怕是難以討個結果了;我乾泰從來都不是心胸如海的聖人;孩子的母親走的早,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好護好他”。


    端玉道:“十一是我天機閣弟子,我天機閣也不允許他人欺辱我閣中弟子”。


    乾泰道:“少閣主心意乾某領了”。


    他看著大家說道:“我不拐彎抹角了;皇上不讓我動用軍隊入蜀,我也不好違逆;但是十一也是江湖中人;既然不能動用軍隊,那便動用江湖之力;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劍門能成多大氣候”。


    劍門不可怕,可怕的是後麵的漢王;有漢王扶持,這劍門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一座江山兩座江湖,朝廷自然都是穩壓江湖一頭。


    乾泰道:“凡是拿劍門弟子頭顱或者可代替其性命的貼身佩劍者來庭州,交給我都可得到賞銀;我便是花錢買了劍門徒眾的命,也要讓吳道子知道,我便是不動用邊軍,就是花錢也能讓他劍門滅門”。


    乾泰看著王朗說道:“親家,運往蜀地的物資不要做手腳;陛下會不開心的;但是蜀道難行,也要量力而行”。


    乾泰的話已經是點明了他的態度,王朗眼下和他乾家綁在一塊兒,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乾十一怎麽樣也是自己的女婿,他作為丈人,見女婿被欺辱,他也想替他出頭。


    大唐馬上要和百越部落作戰,軍需物資都需要他這個尚書出手;蜀道難行,那麽多的軍需要入到蜀地恐怕是沒有這麽容易。


    但是西北大道卻是一路坦途,這撥給蜀地的物資挪個三分之一出來入西北四州,對於他王朗來說也不是難事。畢竟蜀道天險,能有三分之二入蜀地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李瑞有他的顧忌,這次若是真的讓乾泰調動了青龍營入了蜀地剿滅劍門;那麽勢必和漢王會引起直接的衝突。


    兩王若是由此相持,大唐的軍力必定受損;眼下他即將派兵入百越作戰,還得依靠漢王之力,所以他必然要偏袒蜀地一係。


    可是乾泰亦是手握重兵雄霸一方的人物;若是不安撫好他那顆怒火燃燒的心,這乾泰心中必定記恨。


    想到此節的李瑞不禁也覺得頭痛;這吳道子一個仙人居然對乾十一這樣的後輩出手,真的是妄為仙人之軀。


    他喊來了太子李楷文,讓他去一趟南山;見一下李純陽掌教;隻是傳了一道口諭:“十一受傷,讓他下山來看看”。


    李楷文領了聖旨去了,不日便到了南山腳下;張朝陽長老親自下山來迎接的他,他入了全真教時,李純陽在後山閉關不曾出迎,但是這話太子還是傳達了。


    張朝陽詢問出了什麽事情,太子李楷文也並無保留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太子公務完畢在太微行宮住了一晚下了南山回宮裏交差去了。


    全真掌教李純陽立於後山之中,在他閉關的洞穴內,此刻有兩個女子在這裏,一個跪在洞穴外頭,一個則在洞穴裏麵。


    李純陽看著獨孤顏道:“孩子你起來把,十一沒有生命危險,你也不用這麽跪在這裏求我”。


    獨孤顏抬頭看著他道:“你為什麽不出手攔下那一劍?”


    李純陽手裏拂塵一甩,將這獨孤顏卷起,使她坐在了石墩之上。李純陽道:“為什麽要攔下,十一若是安安好好的待在京城,那皇上怎麽可能不處處防著他?”


    獨孤顏道:“你是故意這麽做的?”


    李純陽道:“我給十一送去了一顆丹藥做賀禮,足以保他性命。所以你也不用在這裏求我救他。”


    獨孤顏道:“原來一切你都知道了”。


    李純陽搖頭道:“我不喜歡去做那揣測天機的事情,這一切是他的師傅安排下的”。


    獨孤顏道:“那劍門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李純陽反而問道:“為什麽要處理?”


    獨孤顏又不理解了,這乾十一被吳道子所傷,這天機老人和李純陽怎麽能夠看得下去?


    李純陽說道:“孩子,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也不能在看短時間內的的因果,等時間久一點兒,你也許會看到不同的答案”。


    獨孤顏不理會他這話,既然乾十一無恙,那麽她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她起身就要準備下山了。


    李純陽在後喊道:“如煙就要出關了,你不見見妹妹再走?”


    獨孤顏卻是瞪眼望來:“我不想看見你”。


    李純陽一代仙人,一門掌教被她這麽一瞪,反而心虛的後退了幾步,嘴裏囑咐道:“路上小心呐;要是有事捏碎爹給你的玉佩,它可以救你性命”。


    在獨孤顏的脖子上掛著一塊李純陽親自送出的玉佩,那是她打小就戴著的東西,若是出現危險,可以捏碎此玉佩助她解除危險。


    她聽到李純陽這話,拿起那玉佩就要拔下來,李純陽看了,趕忙道:“不能丟、不能丟”。


    她終是沒狠心丟掉這玉佩,這玉佩她自小戴著,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不舍得輕易丟棄。


    三天後的將軍府裏,乾十一總算是緩緩醒來了,睜開眼時,看到了是滿目的紅帳,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新房裏,手臂上被壓著,他想將手抽出來,隻是這手稍稍晃動。


    壓著十一手臂的晨陽被驚醒來,看著乾十一醒來,高興道:“十一,你醒了?”


    十一嘴巴幹涸張嘴說不上話,晨陽趕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扶起乾十一將這杯水喝下,十一才好了很多,嘴裏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晨陽道:“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乾十一掙紮著想要坐起來,晨陽隻好將他扶好,後麵用枕頭抵著,他靠在床頭上,看著已經換下喜服的晨陽,嘴裏說道:“這幾日辛苦你了”。


    晨陽輕聲道:“你我已是夫妻,夫妻本就該相互照顧扶持,夫君不需要如此見外”。


    十一道:“好好的一場婚禮,結果卻鬧成了這個樣子;說實在話的真有些對不住你”。


    晨陽道:“隻要夫君你平安無事便好”。


    乾十一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無半點內力,看來吳道子那一劍雖然沒有要了自己的命,但是這一身功夫卻是被他給廢了。


    他自嘲道:“我這人看來就不能練武,不然怎麽老想著廢掉我的武功?”


    在那洞庭湖被黑衣劍客廢了一身修為,不想這次又被廢了。想到此節十一就覺得自己咋這麽背運,居然被廢了修為兩次。


    晨陽眼睛一酸,嘴裏安慰道:“夫君、沒事,功夫沒有了,日後我們再練回來就是了”。


    十一歎道:“哪有這麽簡單”;他移開話題,問道:“這幾日大家都累壞了把,眼下我沒有什麽事情了,你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晨陽搖頭道:“我不累”。


    乾十一說是自己肚子有些餓了,讓晨陽給他拿點吃的來,打發晨陽離去後乾十一盤膝於床上,運轉周天。


    可是這體內無絲毫內力,反而因為他強行運轉功法,讓身體吃不消,一口血水噴出來,臉色又是慘白幾分。


    他抹去嘴角的血跡,嘴裏冷聲道:“吳道子,你倒是好手段”。


    隨著晨陽一同進來的人,看著乾十一又吐了血,都又害怕的擔心起來;端玉伸出手來號了他的脈,皺眉說道:“你不要命了,眼下身體都沒有好,你就敢運轉功法”。


    乾十一笑道:“我隻是試試自己還有沒有剩下點內力”。


    端玉道:“這下死心了,你身上是丁點內力不剩;你能保住這條命多虧了全真掌教送來的金丹;你要是在胡來,你這條小命可就沒有了”。


    乾十一靠著床頭,點頭說道:“放心,我不會胡來的,心裏有數”。


    乾十一看著張渺,嘴裏說道:“天師,你怎麽還沒有回饒州?”


    張渺道:“就要回去了,見你無恙,我便打算動身了”。


    乾十一點頭謝道:“這幾日辛苦天師了”。


    端玉聽他謝張渺而不謝他,嘴裏說道:“嗨、嗨這幾天我也很累的好不好,你怎麽隻謝他,不謝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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