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些四肢發達的巫族一起,真傷腦筋。指望他們長腦子還不如指望對麵儒家的自己退去。”佛門之人不由得都動了嗔念,於是急忙暗宣一聲佛號,祈求佛祖原諒。


    “帝穀,我們將真定先趕走,之後我們雙方各憑本事,儒家的信譽你是知道的,我們可是從不騙人的。不想某些人嘴裏說著不打誑語,行事卻極度賴皮。”申時行繼續蠱惑道。


    那帝穀還沒說什麽,他背後之人中,已有數位麵色不善的看著佛門一行人。看來這群巫族對這群佛門之人也不曾有過任何信任。


    真定和尚一見此情景,宣了一身佛號,心知若是再由事態如此發展,對佛門絕無好處可言。於是一咬牙帶人攻向申時行這邊。


    申時行立時大怒吼道:“帝穀,你看真定大和尚急了,被我說中心裏所想了吧!你呆著別動,我來幫你收拾他們。”


    巫族之人見狀也是大怒,看向佛門之人的眼神更加不善。


    帝穀眼神一轉攔住族人道:“等他們先分出勝負,鷸蚌相爭,我們得利。他們雙方,就算時最後勝的一方,想來也已力竭,到時候靈物就是我們的了。”帝穀一臉高深莫測的對族人說道。


    “還是帝穀大哥聰明,這樣我們都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完成任務,果然還是跟著帝穀大哥長見識。”其它族人一臉敬意望向帝穀。


    真定見此,光亮的腦門上青筋暴起,手上戒刀頓時有些亂。


    申時行此時總算鬆了口氣,對著二女報以微笑。這次對方兩股勢力來人不多,單打獨鬥都不是儒家對手。


    但若是讓他們合在一處,就算再加上穀子瑜等人,己方也不一定能討到好處。


    呂溯遊看著申時行。暗想;這位耍大刀的儒家四品‘翰林境’高手可真能說。隻寥寥幾句話就將對方兩股勢力分化對立,將劣勢硬掰了過來,這些高品級讀書人,果然心思百變莫測。


    而這群巫族之人被耍的團團轉卻不自知。


    佛門此次前來之人,盡皆是些修禪師體係的護教僧人。隻有一位律者在其中,以應付一些特殊事件。


    禪師體係以金剛體魄聞名於世,若得金剛體魄大成,則可成就二品護教金剛法身。


    佛家傳聞中:金剛可破一切物質,卻不被任何物所破。可見金剛體魄大成的可怕。


    律者亦屬於戰鬥體係。他們以佛門戒律戰鬥,以虔誠之念誦出戒律,即可阻擋攻擊,甚至有言出法隨之效。


    律者體係修煉重在理解佛門戒律,經義。在未成就阿羅漢身之前,很少會單獨出戰。


    他們都是作為輔助人員配合禪師體係。此二者相得益彰,互相配合後戰鬥力會爆增。


    而儒家體係極為均衡,無論擅長書道,畫道,棋道等等,那隻是一個方向而已,不會增加修為,隻是多了些對敵手段而已。


    兩邊各持器物,戰向對方陣營。


    隻聽那佛門律者喧一聲佛號,“世尊說,戒殺生。”


    一陣奇異的力量便升起,儒家這邊,攻向真定大和尚等人的手段立時便溫和起來。申時行一見於此,似是早有準備,也大聲誦道:“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


    真定等人攻向這邊的手段頓時也柔和了起來。


    一旁的巫族眾人見此都露出一臉鄙夷之色,在他們眼中,男人之間的鬥法就應該拳拳到肉,刀刀見血,像現在雙方這樣的情形,他們是瞧不起的,甚至極度鄙視。


    畢竟相互抵消,等於沒什麽加成。隻是打架變得娘兒們唧唧的。


    “慢著,都去陣外,若是鬥法破壞了靈陣,到時靈物跑了,不就白來了?還有那邊那兩個娘兒們,你們也一起出去,待到分出勝負,最後得勝的一方少不了你們好處。”


    帝穀難得聰明一次,提醒眾人,不過認錯了二女,以為她們隻是機緣巧合撞到這等好事。


    幾方人馬全部撤出鎮外,那汪水還在衝擊陣法。


    僧人派和書院兩家又殺在一起,這次雙方都很默契,律者沒再開口,拎著月牙鏟一起投入鬥法圈。而書院也放棄了針對律者體係的反擊。申時行與真定和尚兩位四品各高手,各自默契找到對方戰在一起。


    呂溯遊招出一氣棍,殺向對方一名五品禪師,如今的他自信滿滿,煉體有了進境,兵刃也比以前更加稱手。


    呂溯遊催動逍遙遊,一氣棍化作一個黑影砸向那位禪師,這禪師見呂溯遊隻有六品修為,一時有些輕視對方。


    卻不曾想到,這棍影速度極快,禪師一時還真來不及避開,一咬牙便將戒刀橫在身前,準備硬接一記。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和一氣棍相撞在一起的戒刀立時斷成兩節。


    而此時一氣棍並未因戒刀的阻攔而速度稍減,伴隨著割裂空氣的尖嘯之聲,狠狠砸在禪師胸口。


    那禪師體魄雖強悍。卻受不住二階神兵的全力一擊,一口鮮血噴出,胸口也凹陷了下去。肋骨不知斷了幾根。覆肩亦有些破爛不堪。


    呂溯遊嚇了一跳。他雖仗著一氣棍神兵之利,可也從未想過用一棍,竟全功。


    另一旁正在交戰的一位儒家修士見狀,氣機爆發急忙將對手逼退。


    而後毛筆輕揮,出現了幾道黑色墨線,將受傷的的禪師捆了個結實。


    隨後他又拿出一張畫作展開,墨線便拖著那禪師進了畫中。


    呂溯遊看著那位儒家修士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暗想其經驗之豐富果然非自己所能比。


    而那位修士衝他豎起拇指,然後一聲狂笑,繼續戰向剛才被他逼退的禪師。


    場中儒修本就多於佛門之人,呂溯遊失去對手後就愣在當場。


    暗想著去幫申時行自己是不敢的,四品禪師一隻手都能揍他。


    呂溯遊拎著棍子在場中四處遊走,看到哪位儒士落了下風,就上去在背後抽冷子給對手兩棍。


    加上他身法奇快,四品以下很難逮到他身影。


    一時間僧人派之人,竟也拿這位戰場攪屎棍幾乎沒任何辦法。不少人都因被他偷襲成功而落了下風。


    身為攪屎棍的呂溯遊也卻從不戀戰,偷襲成功後撤身就走。


    書院眾人各個也都是七竅玲瓏之心,心思百變之輩。借機猛攻,場中事態立時大變。


    於是本就落在下風的佛門之人,瞬時就被擒了好幾位。


    書院之人熟練的封了他們的修為,扔進各自的拘人法器。


    申時行與真定曾經多次打過交道,老對手之間互相很是了解。而且他們修為又在伯仲之間,一時卻也難以分出勝負。


    申時行此時毫無君子之風可言,一把金背大環刀耍的舞舞生風,連不遠處穀子瑜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申時行注意到卓清清也看向他們二人相戰方位,氣機立是大震,將真定和尚逼得連連暴退。


    卓清清看著舞刀的申時行,嫌棄之色更加明顯。


    若是申時行此時知道自己一直傾慕的姑娘,對自己舞刀會如此嫌棄。不知會作何感想,還會不會如粗鄙武夫般酣戰。


    這邊申時行與真定和尚打得火熱。


    而另一邊戰場已成了一邊倒之勢。這其中呂溯遊的騷擾起了很大的作用。


    場上隻剩下幾位佛門禪師苦苦支撐。儒修這邊雖然也有幾位氣機耗盡,失了戰力退在一邊。但總總體情勢還算樂觀。


    巫族眾人此時在帝穀的帶領下,在一旁嘻嘻哈哈。


    他們對僧人派指指點點,諷刺他們廢物至極,這麽快便被收拾了。應該在消耗一下書院的戰力。


    “這是什麽盟友,一群粗坯,等我們戰敗了,你們還能將好處得了不成?這幫長滿了心眼的書院之人非將你們生吞活剝了不可。”


    一時間佛門中人覺得輸給書院都沒那麽令人氣憤了。他們隻想看到那幫粗坯也栽在這裏,靈物不靈物的甚至也沒那麽重要。


    過了不多大時間,這邊戰場便到了尾聲,佛門中人幾乎全部被擒,封了修為。


    書院這邊也差不多有將近半數的人暫時無法再戰,其他人消耗也是不小。剛剛最初那位眼疾手快,和呂溯遊最早成功配合的書院修士擦了擦汗,朝著呂溯遊抱拳行禮,示以感謝。


    而後急急忙忙跑到正在酣戰的申時行與真定和尚這邊。


    朝著他們喊到:“師兄,我們這邊打完了,佛門都被生擒。你這邊快點解決了大和尚,怎的這麽慢?”


    申時行有些臉紅,對著真定說道:“還打不打了,就剩你一人了,我現在可是留著麵子給你,你要不停手認輸,我就讓書院的人一起圍攻你了,要是被揍一頓再認輸嘖嘖......”


    真定對著申時行的碎嘴,立時失了往日禪定功夫修得的雲淡風輕,氣量如海。一發狠,手持戒刀用盡全身氣力狠狠劈向申時行,申時行橫刀一檔,被真定這一刀劈的倒退好幾步。


    申時行大怒,就待上前找回場子。


    真定和尚卻收刀頓足,斜著瞥了一眼申時行說道:“我當申居士如何了得,卻也不過如此,若不是你的師弟們幫忙,這次定讓你敗在當場。罷了罷了,這次就當我們輸了,申居士的刀還得在好好練練,要不然下次單獨碰上,可就沒這麽好運氣了。”


    一句話氣的申時行差點不顧對方認輸再次撲上去。


    書院眾人嘿嘿怪笑,他們也看見了最後真定全力一擊,將申師兄擊退,而後收刀認輸,不給申時行任何報複的機會。


    申時行冷哼一聲沒再多言,畢竟大事要緊。


    這時帝穀也抽身上前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分出勝負,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他望著申時行眼神中戰意凜凜。


    他有些迫不及待,佛門這邊認輸,書院這邊也也都消耗了大半體力,正是他們的好時機。


    “帝穀兄弟稍待片刻,我和真定和尚還得善後一下,處理完了定讓帝穀兄弟戰的滿意,戰的酣暢。如何?”


    說完便又轉身對真定喊道:“真定,即已認輸是不是該離開了?”申時行開始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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