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呂溯遊差點直接拔腿離開,在人家的棺材板上做采花賊,想想就有點刺激。


    倘若采花時,墓主人直接掀了棺材板,就更刺激了。


    呂溯遊怯怯的挪到棺材前,從黑棍上下來,先是站著鞠了三個躬,嘴裏念念有詞。


    “這位先生或者夫人,本無意打擾,奈何這‘彼岸花’我非采不可。放心,我隻拿一顆就走。若有打擾之處,您海涵,對了我叫賀元卜,若是有什麽燒紙之類的需要,可以給我托個夢。”


    一番神神叨叨之後,呂溯遊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又從盒子內取出一雙手套帶上。


    ‘彼岸花’是極陰之物,采摘時必須隔絕身體與其直接接觸,這件經過儒家‘浩然氣’加持的手套和盒子,是最穩妥之物,也是大師兄讓賀元卜帶來的。


    呂溯遊采下‘彼岸花’,將手套和花一股腦兒塞進黑盒子鎖好,抬腿便準備離開。接著似又想到什麽。


    轉身又鞠了三個躬,道了聲謝。


    呂溯遊一點都沒想過在這個地方多呆,架起黑棍直接就向外飛去。


    “嚇死我了,那個和尚又來了嗎?上次他來把我們都揍了一頓。”


    “笨,你沒看見嗎?不是那個和尚,他有頭發,還是白的。


    不知道和那個和尚是什麽關係。氣息幾乎一樣,都讓人討厭。”


    “你說主人怎麽也沒反應,上次和那和尚打架,雖然被揍了一拳。但和尚也奈何不了主人啊,怎麽這次嚇得都不敢出聲了。連他的寶貝花都被采走了”


    “可惜隻采走了一顆,那三朵花連‘靈’都沒有。卻被主人當做寶貝一樣,和主人整日待在一起。”


    “不說這個了,你們說剛進來的那個老頭和那個和尚是什麽關係啊?”


    “我怎麽感覺,他的氣息應該年齡不大。實力也不是很強。”


    “笨,沒聽說嗎?那些兩隻腳人類隻要長了白頭發,都是老人了。”


    “哦!原來是這樣,還是老大你見多識廣。”


    “那是,想當年還在外麵的時候,我在一個部落裏經常被朝拜的。那裏的兩隻腳的人類都叫我‘草頭神’大人。說我是所有花草的老大。”


    “老大威武,不愧是主人親自挖回來的。”


    “夠了,別再吵了。”石棺裏傳來一道聲音。


    “是,主人。”底下的花花草草竟然都低下枝幹參拜,詭異至極。


    “嚇死我了,我感覺到那位的兵刃氣息了,難道剛才的小子是那位的傳人?”


    “不過那個小子怎麽身上還有幾個老家夥的氣息,不應該啊?他們幾個敢和那位搶傳人?嫌過得沒滋味,想找點刺激不成?”


    “這小子有點弱呀,估計連下麵那堆草隨便一個都能揍他。隻是這幫家夥在這裏呆久了有點慫”


    “上次那個禿子來的時候,都過去好久了吧。也不知道他的教立了沒。和自己的祖師爺搶飯碗,想想就刺激。”


    “哎,接著睡吧。不過隻剩下這兩朵花,睡不踏實嘍。要不是看在那位的麵子上,非揍你小子一頓不可。”


    一長串的自言自語,信息量大的驚人。若是呂溯遊還在此處,聽到這些話不知該作何感想。


    ......


    見呂溯遊進去不到半天的工夫就出來了,賀元卜忙上前問道:“這麽快就出來了,東西拿到沒?”


    “東西是拿到了,不過你可騙我說這裏不是古墳,這裏麵的石棺看著怎麽著也有幾百年了,若真出來個大粽子我連個準備都沒有,一點都不靠譜。”


    “我又沒進去過,哪裏知道裏麵有什麽?不過大粽子是什麽?”


    “是你家三叔。”呂溯遊沒好氣的說道。


    “那咱們現在起身返回臨安城?”賀元卜急忙岔開話題。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得好好玩玩,我走時故意激怒她們三個,就是要避開她們,現在得找個借口,回去的時候咱們對好口供,別穿幫了。”


    “哎,你忘了他們知道師父給了你一封信了?怎麽圓,不過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實話實說不就好了。”


    呂溯遊一拍腦袋,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全推給大師兄不就好了。


    解決了這件大事,呂溯遊心裏輕鬆不少。


    “那我們就趕緊回吧!”


    “你不是要玩玩嘛,不玩了?”


    “玩什麽玩!出來沒和家裏人打招呼,他們擔心怎麽辦?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沒人管的嗎?”


    賀元卜看在事情已經辦妥,懶得和這個慫貨計較。收拾起行禮。準備返回。


    ……


    到了臨安城,二人分道揚鑣,各自行事。賀元卜去給大師兄送花。呂溯遊打道回府。


    臨近家門呂溯遊開始緊張起來。雖說路上一直嘴硬說沒多大事出。但他心裏清楚,這事沒那麽容易過去。


    進了院門,幾人都在,被劈成兩半的石桌已換成了新的。幾人正圍在石桌前喝著茶吃著小零食。就連茶茶姑娘今天也在。


    這麽愜意的嗎?都不用上班的嗎?呂溯遊心裏瘋狂吐槽。


    “咳咳......我回來了!”呂溯遊清了清嗓子道。


    茶茶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感覺氣氛不對,又立馬轉過頭去,裝作沒聽見。


    其他三位也沒有任何動靜,看都沒看他一眼。


    呂溯遊有些尷尬,厚著臉皮靠近石桌,三女立馬起身各自回了房間。留下茶茶姑娘獨自一人在風中淩亂。


    茶茶幹笑一聲:“我就不打擾了,先回了。”說完提著裙子,拽著丫鬟小蝶,一溜煙跑了。


    ......


    呂溯遊見此,頗有些無奈,好歹聽我解釋一下啊。


    看來這次三女氣性不小,說不得隻能逐一攻破了。


    甘若怡不大好糊弄,自己那點小心思估計早已被她摸得透透的,所以她不能做突破口。


    桑落此時正在氣頭上,無論說什麽,可能也都聽不進去,若是此時去找她,招呼自己的可能就是一頓符篆大餐了。


    況且小綠之死自己也有責任。當時桑落沒有反應過來,現在估計也都知道了。而且桑落最是講義氣。


    想到此處呂溯遊連忙甩了甩頭。打消了以裴桑落為突破口的想法。


    就剩下兮兮了,雖然兮兮看似現在和其他二女相處融洽,但其實內心還是和自己最是親近。


    呂溯遊和吳子兮相處多年,早已摸清她的性格。隻要自己稍使手段,兮兮就會淪陷。


    想通此處關節,呂溯遊計上心來。


    ......


    “兮兮,還生我氣呢?”呂溯遊推開房門。


    “哼!”吳子兮看見滿臉賠笑的呂溯遊,轉過身去將背部對著他。


    “兮兮,你誤會我了,大師兄托我為他辦一件事,這你是知道的,這次和我同去的還有那個嘴賤的賀元卜。”


    見吳子兮沒有轉身,但她耳朵微微聳動,身子也向呂溯遊所站的右後方側了側,呂溯遊便知她在聽。


    於是接著說道;“這次畢竟是師門內部之事,不好讓旁人知曉。沒告訴你是因為你不方便一起去。”


    “什麽地我不方便一起去?”吳子兮瞬間炸了毛。


    有反應就好,呂溯遊稍稍安定。


    “這次去的地方,因為我功法特殊非去不可,就連賀元卜也隻是給我帶了路,他也沒進去。對了大師兄的信還在,你可以查看,若是還不相信,我現在就陪你去找賀元卜求證。”


    呂溯遊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信件。


    “這次大師兄是托我幫他在一座古墓裏,去采一朵‘彼岸花’,說是有急用。非我去辦不可。


    師門之事,不能宣揚出去,而且我也不願讓你跟著風塵仆仆。你看上麵的地圖,我們路上都沒耽擱,采到花立馬就趕了回來。


    他們不理解我,我也不方便和她們解釋,我們是自己人,你要相信我、理解我。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呂溯遊看著轉過身的吳子兮一臉真摯。


    “真的?你沒有騙我?”吳子兮還有些懷疑。


    “我若是騙你,就讓我一輩子隻能做粗鄙的煉體武夫,頭發一輩子都變不回來?”呂溯遊發誓道。


    心裏卻暗暗再想,反正隻是隨便說說。老天總不會為了我哄女人開心,就懲罰我吧。


    “好吧!這次就放過你了,以後不許在騙我。要是在騙我,我就天天上香詛咒你一輩子白頭發,一輩子被人叫老頭。”吳子兮威脅到。


    呂溯遊道吸一口涼氣,暗道一聲好惡毒的威脅。


    “嗬嗬....怎麽會騙你,這次我也是身不由己,背負了沉重的良心譴責。我怎麽敢在欺瞞我們的藥穀小公主。”呂溯遊舔著臉狂拍。


    “這還差不多?”吳子兮對呂溯遊的態度很是滿意。


    順利拿下吳子兮,呂溯遊覺得自己已經打進敵人內部。


    “對了,大師兄給你的蛋孵的怎麽樣了,今天都十一天了吧。”


    “你才孵蛋呢,應該就是最近三四天了,不知道會出來個什麽東西。大師伯也不說清楚。”吳子兮有點埋怨道。


    “等孵出來了不就知道了,走,我今天帶你去吃好吃的。就我們兩個。”


    呂溯遊暗想,以你的性子如果早知道了是什麽異獸,如果不喜歡,還不得烤了吃了。


    吳子兮聽完去吃好吃的,立即將原來三人定好的要給呂溯遊好看的計劃拋諸腦後。


    呂溯遊拉起吳子兮的手,拽著她來到院子故意大聲說道:“兮兮,今天想吃什麽,逍遙哥哥都答應你。”


    吳子兮做賊似的看著西邊兩間屋子,有些心虛。急忙上前捂著呂溯遊的嘴將他拽到大門外才鬆開。沒好氣的說道:“你小聲點,她們還不知道我原諒你了。”


    呂溯遊一翻白眼,你以為這是燈下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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