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應到呂溯遊心中所想,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竟開始慢慢散開,緊接著又重新排列組合。次第進入呂溯遊的識海之中。


    與此同時,漂浮的金頁之上又漸漸顯出一張人臉。這次不同的是,這張臉已經換了主人,不再是那遮天棍影的主人,而是剛剛入夢之時,與黑猿一起的那位人族強者。呂溯遊一直見到的那隻黑猿卻並未出現。


    那人臉顯現之後。便從眼裏射出一道清光,那密密麻麻的小字瞬間放大。至此呂溯遊將玉簡中的內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餘之師,人族共主,最古老的神通者。餘幼時被餘之師從山中破石救出。後餘又被老師收為弟子,餘乃老師第四位弟子。餘自幼生性魯鈍,於修行之上無甚天賦。後得師尊傳法,得此神通。至此方入修行之門。餘之師將此神通記錄於此玉簡之上,本為餘一人之所有,但餘不願白壁蒙塵。故此,曾將此法傳下,非有緣者強求不得。此神通據師尊所說,有五層。餘窮盡一生修至四層再無寸進,但依舊憑此法鏖戰天下,而未嚐一敗。若後繼者得到此法,若無緣修行,不可強求。皆因此法修行殊為不易。餘曾教導人族無數天才修行,都無所得。餘亦不知其為何?故此法若不能修行,非汝天賦不足之故,實乃餘魯鈍爾。餘之所願,下繼著得此法,若能修行有成。願亦能護佑人族,餘與餘師感激涕零。


    此法雖是神通,卻是天地大道。餘以為此法當得上攻伐第一。此法共分五層。


    一曰‘鋒銳’——無物不可破,無物不可穿。


    二曰‘兩斷’——如名之所記,兩斷,不做他想。


    三曰‘斷崖’——裂山填海,至此可爭鋒天下。


    四曰‘破天’——餘一生戰力極致,破了這天。


    至於第五層,餘亦不知。餘師曾言,若至五層,當可滅世間一切苦難。餘一生之所求也。


    ……”


    接下來便是《斷崖》的修行法門。


    呂溯遊不知黑猿究竟經曆了什麽,在玉簡上一再叮嚀護佑人族。而那位人族共主,黑猿的師尊,呂溯遊料定,當是入夢之時那位身著獸皮的人族。


    修行之事不在一朝一夕,就第一層‘鋒銳’而言。呂溯遊就覺得艱難至極,暫無頭緒。至於第三層‘斷崖’。據曆來記載。就算是那超品高手,先天都很難做到。


    此神通攻伐第一,當不是吹噓。隻是不知此法為何如此艱難。黑猿曾言明親自教導無數天賦異稟之人,都無所得。可見艱難。


    呂溯遊既然已經得到神通秘法,便想著物歸原主,將玉簡以後歸還甘若怡。玉簡畢竟是道門天宗所得,道門乃是最古老的宗門之一,說不得傳下去以後,會有其他人亦能修成此法。自己已然得到好處,斷不會做那,水飽之後便填了井的絕戶之事。


    一夜無話。


    ……


    第二日清晨,三女依然沒有歸來。


    葉小妹還是早早起了做了早飯。沐沐依然再睡,但呂溯遊能感覺到沐沐這一夜的變化。小家夥此時腦袋上竟頂著一根樹枝,上麵甚至零星的有幾片葉子。沐沐修成人形之後本就長相可愛、呆萌。如今更甚。呂溯遊盯著熟睡的小沐沐,不由得露出老父親般的微笑。


    若不是怕打擾到她,呂溯遊此時恨不得狠狠地rua一下她的小臉。


    呂溯遊清楚一定是老黃這棵老樹做了什麽,沐沐才會如此深睡。但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沐沐此時的不同。此時的她。明顯的修為在逐漸加深。


    而老黃,昨日甚至最後都未曾現身相見,想來也是為此付出不少代價。呂溯遊不知老黃為何如此看重沐沐。但他既然從未提起,呂溯遊便也不好多問。因為他能感覺出老黃對待沐沐時的與眾不同。


    呂溯遊用過早飯,叮囑葉小妹好好照顧沐沐,近些時日沐沐會一直住在府中。並一再叮嚀她,自己和甘若怡幾人,近幾日怕是都很少在家,讓他若是有任何事,就近前往鎮妖司。鎮妖司的同僚會幫忙解決和通知他。


    交代完一切,呂溯遊這才出了門。葉小妹見有沐沐在家陪她,臉上難得露出開心的笑容。


    呂溯遊有些疼惜,暗自發誓等忙完了這件案子,一定得給葉小妹找些正經的事做。這樣整日將她一人留在宅子裏著實不妥。


    ……


    既然已經請旨與長公主李嫣嫣一起進後宮查案,而且事先並未和她協商。呂溯遊便早早的去往公主府拜訪,打算隨同李嫣嫣一同入宮。順便早早了解一下九皇子的性格與行事作為。


    畢竟昨日聽周王說過,長公主素來與九皇子交好。與另一位當事人嚴妃互相不喜。這正是能了解二人性情的不二人選。


    到了公主府上,早有門子在等候呂溯遊的到來,顯然李嫣嫣已經收到宮裏的消息,是以早派人在府門口等著。


    這人呂溯遊倒也熟悉,就是之前第一次登門時,帶他們進去的人。從他口中得知,六皇子業已早早來了府上。


    呂溯遊心想:以李環的性格,這種熱鬧肯定是要湊上一湊的。反正以自己的身份也做不了主,他才不會想那麽多。


    哪知呂溯遊剛一進門,迎麵就傳來一聲大喝:“我也要一起去,他昨日攪黃了老四的詩會,如今去宮裏查案,老四肯定要動手報複,溯遊那家夥奸猾似鬼不用我操心,可是皇姐你一人進宮,我絕不同意。”


    呂溯遊暗道一聲:果然如此。於是輕咳了一聲,提醒自己到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還在和長姐犯擰的李環回過頭來。見是呂溯遊,急忙上前一把將他拖了進去,絲毫沒有背後說人壞話之後的尷尬。


    “溯遊,你說說,我該不該去。”李環仿佛看到了救星。顯然剛剛的對談中他並沒有達成所願。


    李嫣嫣威脅的眼神一閃而過,似笑非笑的看著呂溯遊。繼而又恢複了往日的明媚,道:“對呀!溯遊公子,你也覺得他該去嗎?”


    話音剛落,呂溯遊便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雌豹盯上。他心知若是沒有稱了眼前這位明媚女子的心意。接下來的幾天裏絕不會好過。


    於是呂溯遊在李環期待的眼神的注視下,說道:“二位殿下,卑職怕是做不了此事的主。不過陛下曾言,後宮之中,外男出入多有不便,這才讓公主殿下陪同一起。六殿下雖貴為皇子,但畢竟也是外男。若要出入後宮之中,怕是還要得陛下應允,卑職可做不了此事的主,殿下還請贖罪。”


    李環一聽瞬間大怒道:“哪裏來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出入後宮還少了。那些妃子娘娘家的侄兒偶爾都能進,卻為何我偏進不得,誰定的混賬規矩。”


    “閉嘴。”


    “殿下慎言。”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都為一個目的,阻止李環的口不擇言。


    李環此時也注意到了自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欺君之言。有些心虛的四周望了一下。見沒有其他人在場,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李嫣嫣此時美眸中出現怒意,嗬斥道:“什麽時候才能改掉你口不擇言的毛病,因為這張嘴,惹下的禍事還少了?怎麽就不聽勸?”


    李環見長姐動了真怒,腦袋一縮,做起了鵪鶉。又不住地對呂溯遊使眼色,示意他趕快岔開話題。


    呂溯遊卻眼神盯著天花,裝作沒看見。直到李環挨足了訓斥,不住地討饒,這才為他說起了好話。


    “殿下,長公主說的對,如今後宮之中出了事,此事畢竟牽涉皇室尊嚴。殿下一舉一動本就被不少人所關注。若是一起入了後宮調查。可能一連多日都不能回來,屆時被有心者得知之後,必會私下調查。若真被他們查出事情之一二,到那時卑職怕是擔待不起。”


    李環見呂溯遊也如此說,心知此事不成。隻能暫時絕了心中念想。但他心中依然有些不大放心,對呂溯遊說道:“溯遊,無論如何不能讓我家皇姐受了委屈,無論是誰要是敢欺負皇姐,你盡管出手,出了事有我擔著。”


    呂溯遊一扶額頭,對李環的嘴永遠比腦子快頗覺無語。心裏暗想:敢欺負公主殿下的人,若自己真是隨意出手,怕是還等不及通知李環,自己就化作灰灰了。


    但看著李環那雙一旦自己拒絕,便不管不顧的眼神,隻得點頭應下。


    由於要入宮,長公主便須依規製盛裝出行。呂溯遊百無聊賴,在等候之時便和李環閑聊。


    不覺間二人便聊起了茶茶姑娘,李環顯然還未對她斷了念想。


    呂溯遊話裏話外,一直暗自提醒李環,祭酒柏青對他的觀感似乎並不是太好。另外茶茶姑娘對她素無好感,而且茶茶姑娘剛剛經受情感重創,讓他在這種時刻不要做任何幻想,免得弄巧成拙。再無回轉之地。


    至於茶茶姑娘近些時日的狀況,他確實不知。甘若怡和裴桑落到是曾經上門探望過幾次,但回來之後,絲毫未曾提及茶茶姑娘任何信息。他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不好隨意探聽女兒家閨房之誼。


    是以,李環想要從他這裏探聽到一些,關於人家姑娘的消息。是萬萬不可能的,不是不想,是不能。畢竟呂溯遊根本並不知情。


    不過近些時日的接觸,呂溯遊到是對李環的觀感好了很多。在他來看,隻要李環不去惦記那個位子。栢祭酒應該不會可以阻攔李歡追求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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