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傾君脫險後離開了副本。


    開始分析從木魚那裏獲得的資料。


    魔神不僅人類信徒眾多,更是控製了大量傀儡人在身邊。


    這些人都是受害者,魔神用喪心病狂的手段控製他們互相殘殺,用各種手段逼迫他們為他效命。


    這些人多半是來自魔神信徒家庭,被各自的家長“獻”給魔神,受其教導,聽其差遣,


    有人不堪受辱選擇出逃,跑到天涯海角,家長會協同魔神手下設下重重圈套把其抓回來嚴加管束。


    直到他痛改前非,磕頭認錯,承諾永不違逆父母,永遠聽話為止……


    聽話?


    帝傾君不斷皺眉。


    很多人樂此不疲,甚至有很多高官權貴也混跡其中,暗中將人送給魔神教導。


    以此形成了一條灰色產業鏈,有人維護,有人撐腰。


    這些人麻木不仁,出資出力,把自己的至親骨肉交給馴獸般馴成乖乖寶……


    鉗製,操控,求財,求名,壓榨,剝削……


    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把魔奉為神明。


    把至親推向地獄。


    也有人從地獄地獄爬出來過,製造了驚天血案。


    一時間轟動全網。


    接著,一連串默默無聞死在魔神團夥及其親屬手中的叛逆少年和問題少女被曝出。


    無數人默默瀏覽了這傳數據。


    或是慶幸,或是惋惜。


    隨即遺忘。


    有人痛心疾首,有人怒火中燒,有人為了這群在地獄煎熬的孩子夙夜難寐。


    於是有了滅魔誌願軍,有了長達數年、勝利卻遙遙無期的滅魔運動。


    木魚給的資料裏提到一個叫做魏無生的人。


    他曾是滅魔誌願軍的領頭人物之一,也是目前身份暴露卻仍在堅持的滅魔誌願軍高層人物。


    不過現在已經半隱退。


    因為誌願軍中有人暴露,後被逼到抑鬱自殺,所以他決定單方麵解散誌願軍,以這種方式保護這群溫柔的戰士。


    魔神之害,牽扯甚廣。


    初在受其控製的受害人,後必反噬施害人。


    貽害無窮。


    卻有極大一批人趨之若鶩。


    世間最難劉治的是人心。


    隻要一直有人有這方麵的需求,魔神就永遠滅不了。


    “這怎麽辦?”


    情況這麽複雜,失憶的帝傾君哪有智商搞定這件事?


    完了完了,任務完不成它們就要永遠困在這個小世界裏了,它就吃不到寶物恢複不了實力了。


    玄棺在一旁“刺啦刺啦”嚷個不停,一邊嚷還一邊圍著她轉悠。


    帝傾君不忍受其荼毒,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按住了躁動的玄棺。


    “安靜些!等我研究好魔神的戰力,就帶你去搶魔神的雷鞭給你吃。”


    玄棺不安分地晃動著棺身,試圖掙脫帝傾君的束縛。


    無果。


    帝傾君背靠著一個巨石坐著,一邊逗弄玄棺一邊說話,心情十分不錯。


    “帝傾君你打得過魔神嗎?還想搶他的雷鞭給我吃……別被他一鞭抽得魂魄四散,到時候可別怪我不救你……”


    它現在已經很虛弱了,無法再支撐再救她一次的消耗了。


    “你放心,我惜命著呢!”帝傾君燦然笑道。


    隨即放開了玄棺。


    帝傾君高興,玄棺也挺開心的。


    它在麵前跳來跳去,一邊與她互動一邊問她之前的事兒。


    “上次救靈嬰的那回,你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了?”


    雖然她說不能問,但它還是好奇想知道,哪怕一點也好啊!


    “記憶共鳴,聽說過嗎?”


    帝傾君眉眼含笑,饒有興致地與它說道:“我通過自己的腦袋看到了別人的記憶,有人將記憶藏在我的意識海裏,那天我回溯記憶,便看到了。”


    “那就是別人的記憶,與你沒啥關係了……”玄棺鬆了一口氣道。


    它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呢!


    嚇死玄棺了。


    “恰恰相反!此事與我有關。莫大的關係……”帝傾君沒有直接說明,反而含笑問道:“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才會發生記憶共鳴?”


    盛夏的夜晚,不僅沒有涼快,反而悶熱無比。


    就連迎麵吹過來的風都是熱的。


    帝傾君一身白衣翻身過修剪整齊綠化帶,躲在一排觀賞樹後麵。


    傍晚靠著大石頭休息了一會兒,晚上就帶著玄棺闖入魔神所在的精神科醫院。


    你沒聽錯,魔神的身份正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擁有兩項精神類藥物專利,還在公共場合主持過數項會議。


    她越過綠化帶與路邊的車輛,順著牆壁爬上了上次救人的走廊。


    醫院很多來來往往的普通人。


    她也不打算在這裏動手。


    先去下個戰帖,順道探探路。


    “帝傾君,隱身術!隱身術知不知道?你這樣穿一身白跑來跑去,不一會兒就被別人發現了。”玄棺提醒道。


    如此莽撞,她到底行不行?


    玄棺表示很懷疑……


    “忘了……”帝傾君駐足道。


    “……那你進來,我變小帶你過去!”玄棺喊了聲。隨即碎碎念道:“大哥,忘了你還這麽莽?我現在懷疑你說搶魔神的武器喂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這……可以?”帝傾君將信將疑。


    玄棺炸毛道:“你他媽是個魂體!怎麽不可以……”說罷,聲音越來越小。


    大意了,忘記自己已經不當大爺很多年了,不能爆粗口了。


    不知道帝傾君有沒有生氣?


    玄棺再看帝傾君果然皺著眉,臉色不太好。


    它忙補救道:“我是說當然可以,我體型小,跑得快,夜裏方便隱藏,還不暴露氣息。”


    天道烙印帶來了諸多好處,讓她可以現身人前,可她終究是魂體狀態,完全可以藏身於玄棺中行動。


    片刻後。


    玄棺“嗖”一聲飛過走廊,飛過房簷,順著牆壁竄到魔神的窗外。


    風吹起白色窗簾。


    玄棺趁機越過窗戶,飛快地滑過地麵,然後離地上牆。


    它找了個方便監聽的隱蔽處藏身。


    心道:這才叫打探消息……


    帝傾君真該跟它好好學學。


    天花板下方,魔神正在會客。


    來人帶著墨鏡和口罩,四十歲左右,身體微微發福,左手食指上帶著個祖母綠戒指,說話時會無意識地用大拇指摸食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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