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玄棺還是病懨懨的,帝傾君關心道:“怎麽,沒吃飽嗎?”


    她還以為那麽多人的氣運,夠它吃一頓了呢。


    玄棺瞟了她一眼,不知怎麽開口。


    它想說什麽,又糾結不止,最後隻說了一句:“算了吧……我慢慢休養……”


    應當也是可以的,反正最近也沒什麽事了。


    按它之前的經驗,它們應該很快就能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等帝傾君抽個空感謝一下那群來幫忙的老頭,做好善後工作,它們就可以走了!


    可玄棺心中沒那麽簡單的感覺。


    它本就敏銳,危機意識也很強。


    要不是遇上帝傾君,它覺得沒幾個人製得住它。


    扈明銳又被綁回棺中。


    他掙紮了許久,發現無法掙脫黑荊棘,開始不淡定了。


    玄棺冷眼看著這一切,不嘲諷他,也不開口說話。


    扈明銳急了。


    原本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帝傾君和玄棺連續大戰後都很有損傷。


    他若是能那時候逃出去,相信以他的本事,日後一定能想辦法解除玄棺的控製。


    玄棺隻在心底嘲諷。


    嗬,天真!


    什麽逃跑良機?他既不能單獨出副本,也逃不出帝傾君的手掌心。


    他可知足吧!帝傾君都不是用那恐怖的黑刺綁他,還這麽不安分,是沒在帝傾君手上吃過苦。


    “棺材,打個商量……”扈明銳又有了主意。


    “上次與我打商量就想坑我,這次又想騙我?”


    玄棺這次不理他。


    今非昔比,它現在情況不妙,應當保存實力,短期內不宜再動手。


    它也懶於得應對扈明銳這奸詐的家夥。


    而且帝傾君的情況它知道,道源虧損,揍人,救人,沒比它好到哪裏去。


    她雖然麵前不顯山露水,可其實她在救錢皓宇的時候已經竭盡全力了……


    她把剩下道源打入錢皓宇體內,以前玄棺還會問她值不值,可那時候扈明銳就在棺中看著。


    它不能問,它也不想問了。


    帝傾君不是醫者,可在救馨馨和錢皓宇的時候,可沒顧慮過自己的性命。


    她都是竭盡全力去救他們了,有時候甚至拚命……


    這令玄棺很窒息。


    她的命不比錢皓宇和馨馨中任何一個輕賤,哪怕魂落異鄉,也不值得如此……


    反正玄棺不懂,有時候她太冒險了,就算能成,她也犧牲太大了。


    她憐憫馨馨的遭遇,對錢皓宇也是重情重義。


    可是萬一她因此出什麽事……這些都不值得。


    “其實我生前也是一名奇人異士,我有一批寶藏,可助你恢複。”


    “隻可惜先前受人所控,現在記憶慢慢複蘇。我想起了這個藏寶的地點,隻要你們能幫我複仇,任你驅使又如何?”


    玄棺“嗯?”了一聲,卻不是注意到他說的寶藏。


    而是記憶複蘇四個字。


    怎麽扈明銳都能記憶複蘇,帝傾君卻不能?


    難道他們當時還對她用了什麽它不知道的手段?


    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扈明銳見玄棺陷入思考,還以為它在考慮自己的事情。


    “隻要你們答應幫我報仇,寶藏歸你,我也歸你。”


    玄棺聞言看了他一眼,馬上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這家夥用正經的語氣說著正經的詞,怎麽有種魅惑人心的力量。


    不是妖裏妖氣的那種魅惑。


    因為扈明銳長相無可挑剔,媚而不娘,無辜中帶著英氣,親和力極強,側臥慵懶絕美,下一秒陰狠淩厲,那種高冷禁欲的疏離,直叫人淪陷。


    這個人有一雙有故事的眼睛。


    他的陰冷黑暗的情緒,不僅不不影響他的美感,還該死禁忌高冷迷人!


    那種又危險又迷人的氣息,它隻在一類人身上見過。


    扈明銳的身世來曆不簡單呐。


    還好帝傾君不顏控!


    不然這他喵還怎麽玩?


    “你覺得我會信你?滾一邊去!”


    什麽寶藏?就算有也肯定機關重重,騙它去送死的。


    嘿!坑它?


    玄棺轉口就跟帝傾君說:“帝傾君,扈明銳說他有個寶藏,打算獻給我們。”


    坑它,先坑過帝傾君再說。


    ???


    扈明銳?


    “知道了,一會兒帶你去找。”帝傾君道。


    玄棺聽聞,別提有多高興了!


    這滿滿的幸福感。


    玄棺飄了。


    它一激動就喜歡狂奔。


    很快衝在前方,與帝傾君回了醫院。


    她說很快回來,那就是很快回來。


    扈明銳默默看著她們的相處模式,不發一語。


    這是兩個清醒的靈魂之間的對話,它們之前甚至做過仇人。


    表麵融洽和諧,地下暗流湧動。


    看似玄棺得利,實則真正掌控一切的是帝傾君。


    有意思……


    這小家夥,一邊提醒自己,一邊泥足深陷。


    清醒的,從始至終都隻有溫潤無害的帝傾君一人。


    就像命運給予的饋贈,早已暗中標注好了價格。


    棺材還是太天真了!


    任它再聰明伶俐,也玩不過它背後那人。


    不過問題來了!


    這個棺材虛弱成這樣了,卻不打算獨吞那筆寶藏,甚至轉頭就告訴帝傾君,讓她幫它去取。


    這是讓扈明銳非常不解的地方!


    它想都不想就告訴它主人,真的不怕她貪墨嗎?


    哪怕隻是瓜分走一部分,它也損失大了呀!


    它就一點都不可惜?


    一點獨吞的心思都沒有?


    還是這個人真的這麽狠,為了籠絡它分毫不取。


    嘶~


    最狠毒的招式,殺人誅心。


    這攻心的計謀……此人深諳用兵之道。


    這是把玄棺吃得死死的啊!


    它已經被人內部策反了還不自知,現在還屁顛屁顛為她鞍前馬後呢!


    關鍵是,玄棺也不是好鳥。


    它也知道他不會把寶藏乖乖交給它,必定設下衝衝埋伏,做局引它。


    它想得到寶藏,但又知道自己可能應付不過來,所以找帝傾君幫忙,它心裏也知道帝傾君會幫它。


    這樣看起來,玄棺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它也不蠢。


    這家夥可能知道那是帝傾君的拋出的橄欖枝,它甘願為此淪陷。


    所以這倆到底誰技高一籌?


    感覺這小棺材也很陰啊!


    若是帝傾君真的實力超群,那這倆家夥……


    豈不是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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