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傾君心裏清楚。


    可馨馨不懂。


    她不懂為什麽師父在墓道中的時候願意出手助他,現在卻殘忍地見死不救?


    “他不會死的。”


    (前文已修改完畢,本章立即修改,請遲一些訂閱,以


    該死的黑刺,把它當成土壤。


    還在他身上生根發芽。


    玄棺在此,豈容它囂張?


    一定要想辦法弄死它!


    抱著這個信念,玄棺開啟了長期與黑刺對抗之路。


    每一次反抗都要忍受巨大的疼痛。


    但玄棺不服輸。


    該死的寄生者!


    它就不信鬥不過它。


    在玄棺一波強過一波的反撲之中,它不斷地試探、觀察、思考、總結規律,終於有一天讓它逮到了機會。


    它不僅要黑刺死,還要弄死棺內的殘魂,永絕後患!


    那日,玄棺選擇黑刺最弱時刻反噬黑刺。


    它要逼白光現身,看看那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那白光如此強大,如果是寶物,那自己吸收掉它,說不定它能直接晉級!凝聚實體都有可能!


    敢逼它認主,它就敢弑主!


    活著的時候它還畏她三分,可現在她是一介殘魂。


    還是失去意識沉眠在它棺中的殘魂,它怕什麽?


    所謂技高棺膽大,便是如此。


    果然,它要滅殺黑刺的那一刻,白光有出手了。


    玄棺趁此機會,用盡全力一擊,終於使得封印鬆動。


    玄棺見此,激動萬分。


    果然有希望!


    然而它還沒高興多久,隕落深淵內突發變故。


    躲在深淵裏沉眠的大佬瞬間睜眼。


    朝四麵八方趕來。


    玄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就被趕來的亡靈層層圍住。


    那密密麻麻的亡靈,堵在它四周。


    有的擠在地麵,有的飄在天上。


    還有無數亡靈往這裏趕。


    隕落深淵驚變,就在一瞬。


    玄棺愣住了。


    就連白光與黑刺都沒有找它麻煩。


    無數亡靈前仆後繼,那數量,看得玄棺頭皮發麻。


    大概一個時辰後。


    幾個氣場強大的亡靈飄了出來。


    他們目光灼灼,炙熱無比,恨不得把玄棺盯化了。


    “氣息出自這裏。”有老亡靈緩緩開口。“裏麵是什麽?”


    場麵之震撼,無法用言語形容。


    玄棺震驚。


    現場無靈回答老亡靈這個問題。


    難道棺內的白光果然是至寶?


    所以才引這麽多亡靈出動。


    那可不能輕易交出去。


    可如今這局麵,叫它如何守得住?


    不如棄寶保命?


    “我問你,棺內是什麽?”蒼老的聲音又問。


    玄棺弱弱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先前隻它閃過一道白光,未見其真貌,不知是究竟是何寶物?”


    好強的氣息。


    好強的壓迫感。


    玄棺也不敢放肆。


    “寶物?我問的是棺材裏裝的是何人?”老亡靈不滿意玄棺的答案,微微發怒。


    強大的氣息朝玄棺襲去,壓得它緊貼在地,動彈不得。


    寶物?


    無知小輩。


    他們是覬覦寶物的亡靈嗎?


    老亡靈開始發怒,不等玄棺回話,便不耐煩道:“棺內所封何人?是男是女?師承何方?身份姓名?給我一一道來!”


    玄棺忙道:“帝傾君,女,師承無極宗枉仙尊,是一個很年輕的仙君。”


    臥槽!


    這是誰的仇家?


    不可能是帝傾君的吧?


    難道是枉仙尊的仇家?


    不可能呀!


    這裏是隕落深淵。


    枉仙尊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他要是知道這麽個地方,早過來把他徒弟接回去了。


    “什麽人?沒聽說過!”看亡靈怒道。


    不是他!


    也不是他的徒弟。


    可剛剛散發出來的道韻,他不可能認錯。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認錯了,其他亡靈也不可能跟著認錯。


    就算不是他的弟子,也肯定與他有著莫大的淵源。


    “她的父母是誰?哪方人士?”老亡靈又問。


    “……不知道。”玄棺如實回答。


    這它哪裏知道?


    不僅它不知道,那無極宗上下、包括掌門都不知道。


    它一個棺材,又從何而知呢?


    老亡靈不信,憤怒道:“你故意瞞我?”


    “我確實不知……而且她與我實乃敵人。我也是被她的古怪法寶裹著至此。”玄棺解釋道。


    老亡靈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這時,又換另一隻亡靈說話。


    “無論如何,殺了他!”


    管它裏麵是仙君還是女人,包括外麵這個棺靈。


    身上的有他的氣息,那就是罪該萬死!


    他們以亡靈之身被困此地,永生永世不得出去,都是因為那個人。


    但凡與他有關的,都該死!


    有亡靈卻持有反對意見。


    “如果她身上的氣息與他相關,那麽待她蘇醒,是不是就可以帶我們出去?我們不能殺她。”


    若真如此,她就是千百年來他們要等待的希望。


    怎麽能輕易殺掉?


    “哼!無知。”主張殺人的亡靈嘲諷道。


    若裏麵真的是那個人的傳人,那麽隻要她死,外麵的天障就會出現裂縫,到時何愁出不去?


    而且那人可是連他的師弟一同封困在此地,方才那老亡靈,便是那人的師弟。


    他的傳人,又怎會答應放他們出去?


    天真!


    亡靈分為幾個派係,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後直接打起來了。


    主戰派的實力相對較強,加上中立派並未插手,很快局麵一邊倒。


    主戰亡靈對玄棺出手。


    一股陰寒腐朽的氣息朝玄棺襲來。


    強大的壓力令它動彈不得。


    這股氣息……


    操!


    好強的死氣。


    如果被擊中,會讓它生機潰散的。


    玄棺驚得冷汗連連。


    快跑!


    動啊!


    動不了……


    難道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掛在這裏?


    早知道剛剛就不作死了。


    太沒人性了!


    這些亡靈要殺人,連個棺材也不放過!


    說時遲那時快,亡靈攻來之時,黑刺迅速暴漲,將玄棺裹成蠶蛹,生生受了這一擊。


    見此場景,先前被玄棺忽悠的亡靈氣急:“你他媽果然在騙老子!”


    玄棺有苦說不出。


    他說的句句屬實。


    而且這黑刺保護的不是它,而是棺材裏的殘魂。


    令人吃驚訝的是,那黑刺受著一擊竟然毫發無損。


    甚至隱隱有增強的趨勢。


    玄棺頓覺驚恐。


    亡靈顯然沒發現玄棺在瑟瑟發抖,反而叫了其它亡靈:“一起上。”


    他們的合力一擊,別說一介殘魂,就連棺靈也一起打廢。


    就在此時,棺中驚變。


    一道霸道的白光從棺內打出,一擊殺光了所有出手的亡靈。


    白光出手了。


    玄棺恨不得原地挖個洞鑽進去!


    果然,先前都是小懲大誡。


    白光還需要它提供生機蘊養帝傾君的魂魄,所以沒有跟它一般見識。


    有亡靈驚恐道:“快!快攔住!”


    他現場能有什麽人幫他攔住?


    他隻好揮起大批亡靈,阻擋白光的出路,同時手上一道橘色的大印壓下,又壓死大片亡靈。


    那隻亡靈摸了摸不存在的冷汗。


    總算……壓下了白光的餘暉。


    白光落地的方向。


    一隻少女亡靈呆呆愣愣地現在那裏。


    那是一隻剛剛複蘇、還沒恢複記憶的亡靈。


    很快就有人亡靈來把她接走。


    用亡靈擋白光的老者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棺材裏是……棺材裏是……


    那道白光……若被那群亡靈發現,會叫隕落深淵大亂的。


    驚變過後,眾亡靈退避三舍。


    開玩笑!


    這個時候誰敢再上?


    剛剛那道白光,直接絞殺了好幾個高級亡靈。


    他們這兒能力最強的,非那位蒼老的亡靈和揮亡靈擋白光的那位莫屬。


    這兩位一位驚疑不定,一邊說著不可能,不是師兄,也不是始師兄的徒弟,那……是徒孫?


    難道外界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可他也隻死了百年啊。


    師兄的徒弟的徒弟再收徒弟,這人還死了,那得多少年啊?


    另一位諱莫如深,責令他們不得再對玄棺動手。


    其它亡靈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在這兩位麵前動手。


    隻是後來有一些剛蘇醒的亡靈,不懂規矩,私底下會來找茬。


    就這樣,玄棺雖然被他們欺負,但也算相安無事。


    它隻是不堪受白光奴役,為棺材裏那位供給生機多年。


    尤其是剛開始那段時間,幾乎榨幹了它全部生機。


    這還不算,都已經把它榨幹了還要繼續榨。


    隻要它拒絕,黑刺就會發瘋似的紮它。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它掉級了。


    棺身破裂了,黑刺就沿著它破裂的地方修補,生長。


    它都快死了,還要供給生機給她養魂。


    很多年了,還沒醒。


    早知當年下手不要這麽重就好了。


    它好絕望啊!


    她的師尊,在招魂台上年年替她招魂。


    通過星輝遞法……逆天招魂術!


    要讓他招回去,它就死定了!


    回不去,待在這個地方,要不了多久也得死。


    終於在第二十三年,玄棺快油盡燈枯的時候,它發現一股陌生的招魂氣息。


    離這裏很近。


    玄棺頓時醒了。


    活命的機會!


    這些年,經常有亡靈來騷擾它。


    玄棺生機消耗過度,一點還手的欲望都沒有。


    反而是黑刺,主動沿著棺身的裂紋生長,最後將它裹成一個蛹,死死護著。


    這樣一來,黑刺要紮它也很方便。


    狗寄生刺,每次都下狠手啊!


    它就這樣日日督促它傳送生機。


    黑刺對玄棺的脾性很清楚了。


    玄棺就是喜歡藏,每次要死要活說自己被榨幹了沒有了,但每次一逼,總能叫它再擠出一部分。


    這次它發現不遠處有人在招魂。


    玄棺急了。


    拚了!


    它醞釀片刻,突然起身,“嗖”一聲飛出去。


    快快快!


    不然沒機會了。


    它知道一直有亡靈在監視它。


    他們都等著它自己死,等棺材打開,然後看裏麵有什麽?


    哼!


    爺才不會如你們的願。


    爺一定要活下去!


    有朝一日解開封印,回來一定吃了這群狗東西。


    尤其是對它動過手的。


    隕落深淵內。


    玄棺沒命地跑。


    後麵亡靈沒命地追。


    一個蒼老的老者道:“沒事,讓它跑。”


    天障在那裏,它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回光返照,垂死掙紮罷了!


    這麽多年,它日漸破損,已經坐不住了吧。


    跑吧跑吧!


    跑到了天障處發現出不去,隻會更令人絕望。


    果然,玄棺跑到天障附近,發現亡靈都不努力追它了。


    紛紛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它越往前,聚集的亡靈越多。


    一道巨大的天障矗立在那裏。


    他們出不去。


    玄棺又急又氣!


    這特麽誰幹的!


    要命!


    留下來死路一條!


    衝出去……根本衝不出去!


    它總算知道為什麽隻有這麽幾個亡靈來追它了。


    原來它根本無處可逃。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被折磨地靈滅棺碎,不如與帝傾君的殘魂同歸於盡。


    所以玄棺並沒有減速,而是卯足了勁撞了上去。


    沒有亡靈攔它。


    所有的亡靈都在看戲。


    他們甚至覺得它此舉有些愚蠢。


    多少年了,沒有一隻亡靈能撼動的天障,它竟然直接撞上去。


    自殺嗎?


    他們等著看它棺碎人亡。


    黑刺察覺到玄棺的自毀行為,瞬間收縮製止它。


    玄棺痛到不能自已。


    極力反抗。


    因為之前的桀驁不馴,它已經被捆紮無數次。


    這痛,它習慣了。


    它劇烈反抗著,連封印都鬆動了少許。


    亡靈們就在旁邊看著。


    它們在等,等上次的白光出手。


    白光撞上天障,會出現什麽場景呢?


    封印再次鬆動,蒼老的亡靈終究沒忍住趕來。


    那樣獨特的氣息,他怎麽可能認錯?


    沒有棺體破碎的痛覺。


    玄棺“嗖——”一下就穿過去了。


    半點阻攔也沒有。


    最後一刻,它甚至看到無數亡靈或驚詫或驚恐,反應快的直接不要命地朝天障衝來。


    還有那隻蒼老的亡靈,表情瞬間崩塌。


    嘶聲吼道:“你又騙我——”


    什麽又騙他?


    它沒騙他呀?


    天無數亡靈嘶吼著進攻天障。


    玄棺離開的那一刻,天障微微震動。


    但換成無數亡靈的攻擊,它巋然不動。


    這些,玄棺都看不到了。


    它出來後,直接撞上守在外麵的羲神衛。


    這隊羲神衛的責任是守護天障,不讓裏麵的東西出來,玄棺從裏麵出來,也是不行的。


    它衝出來的速度太快,借助慣性一下跑出去好遠。


    羲神衛守了這麽多年,也沒料到會有東西從裏麵跑出來。


    所以追來的速度稍慢半拍。


    絕處逢生!


    玄棺激動萬分。


    外麵竟然還守著一批亡靈軍隊。


    但它現在已經不適合動手了。


    它快要耗盡生機沉眠了。


    它是器靈,一旦沉眠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就算器再生靈,醒來的也不會是它了。


    它隻能把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剛剛施展招魂術那人身上。


    它稍作辨別,最後選定一個方向,瘋了一般逃命。


    大約跑了一刻鍾,後麵追兵已經跟了上來。


    終於在一個隱蔽平坦之處發現了正在招魂的君傾城。


    她被一個巨大的防護陣罩著,玄棺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藍色身影。


    陣外還有一個氣息駁雜男人在把守。


    他身上的氣息怎麽會比它還亂?


    多道危險的氣息充斥全身。


    玄棺不禁一悚。


    旋即掉頭衝向裏麵的君傾城。


    帝羲見到一個被捆成麻花的棺材飛來。


    一愣。


    便見它立馬繞開他衝入陣中。


    “放肆!”他馬上去追。


    玄棺突然變小,不管不顧往裏衝。


    本來靠它自己未必能過帝羲防護陣,道捆在它身上的黑刺詭異。


    黑刺一半紮在它身上,一半露在外麵,遇到陣法,直接撕開一個裂縫讓它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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