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山林中,白霧籠罩,宛如仙山靈林。


    五隻比雕從天空落下,落在白霧前的平坦穀地中。


    從比雕的背上,下來五人。


    為首的是一位胖乎乎的圓滑中年人,身後跟著四位年輕人,兩男兩女。


    五人的左胸口處都別著一塊獨特的黃銅徽章,徽章上刻有落日、古塔等意象。


    看著眼前這片籠罩整座山區的大霧,身材似圓球的中年人放聲狂笑:


    “哈哈,就是這裏了,沒想到帶你們出來考察一次,居然真的能碰到古墓的蹤跡。”


    “這片白霧覆蓋山林,來的奇怪,經久不散,自然不是尋常原因。


    你們也聽我和你們講過古代能量的神奇之處,這白霧的形成必然和古代能量,也就是古墓有關。


    一定是底下的墓葬出了問題,導致力量外泄,形成了這片白霧。”


    中年胖子一臉欣喜,信誓旦旦的說道:


    “走,徒弟們,為師親自帶你們下一次墓,給你長長見識!”


    隊伍中的兩位女生神色激動,迫不及待的要跟著師父進入白霧中一探究竟。


    兩位男生跟在中年胖子身邊久一點,要理性很多,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眼中滿是無奈。


    相互用眼神交流後,一位牛仔青年趕忙上前拉住中年胖子的手,苦口婆心的說道:


    “師父,您這麽尊貴的身份怎麽能親自下墓呢?


    以您的身手,這種小墓葬必不在話下,三下五除二就能帶我們直搗主墓室,可這對我們並無幫助。


    我們把消息傳回去,讓局裏其他人過來,我們跟著他們下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笨,在墓下的動作也慢,我們看的更清楚,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等出來後,每人寫一篇三萬字的考古報告,闡述自己本次所學知識,您看這樣多好。”


    兩位女孩愣住了,三萬字?


    師兄你想我們死嗎?


    另一位沒開口的青年也愣了一下,趕忙對牛仔青年使眼色,讓他別做這種自殺式拯救。


    而開口的牛仔青年也在對三位師弟、師妹使眼色,


    隻有對自己狠一點,才能讓師父心動!


    中年胖子眼睛一轉,被三萬字的考古報告打動了。


    也許在某些方麵他學術水平有限,但他的學術態度極為嚴謹,交到他手上的三萬字報告,不能有一點灌水。


    他知道以自己的本領,麵對這種小墓葬,很快就能破開主墓室,快到徒弟們都來不及反應。


    為了徒弟們的學習,這件事他應該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那為師……”


    兩位青年隱晦的對視一眼,麵色狂喜。


    三萬字就三萬字,隻要不跟著師父下墓就行!


    兩位女孩因是最近新來的,不明白其中奧妙,稀裏糊塗的隻能由兩位師兄做主。


    可就在兩位青年以為成了時候,中年胖子突然改口:


    “不行,今天我就要親自帶你們下墓,給你們新來的兩位師妹展示一下師父的能力。


    此事休要再提,誰也不要聯係局裏,他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自己就夠了!”


    “走,我們現在進白霧裏,我需要觀察山脈走向,才能判斷墓葬所在!”


    說著,中年胖子拉著兩位青年,用眼神示意另外兩位女徒弟,一起往白霧中走去。


    另一邊,一直沒開口的青年還企圖掙紮一下,勸道:


    “師父,師父,等一下,現在是晚上,我們白天再行動吧。”


    中年胖子十分堅決的搖了搖頭:


    “不行,白天還有白天的工作呢。


    一座不在記載中小墓葬而已,我一晚上,不,不到半個晚上就能搞定!”


    兩位青年徹底放棄了,相互對視一眼,約定等一會被師父鬆開,就各自找機會向局裏求援。


    “我和你們講,我的考古手段可是一流的,今天能見我親自動手,你們就偷著樂去吧。


    等下我會慢一點,給你們好好講解破墓經過,回去記得寫三萬字的考古報告!”


    中年胖子拉著兩位青年徒弟向著白霧中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高談闊論。


    其實更多的是向兩位新加入的女徒弟誇耀自己。


    “你們知道我師父,你們師祖是誰嗎?他名氣可大了,說出來怕嚇到你們。


    他老人家就說過,盜…咳,考古要謀定而後動,要先觀山勢走向,後看地質特征,聯想十八屬性,熟記相抗相克,鎖定墓主身份,理清副墓屬性,有序破開副墓,最後直搗主墓室。”


    先前那位牛仔青年突然開口打斷道:


    “咳咳,師父,您應該稱他老人家為老師。


    您和他雖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您這一直打著他老人家的名號招搖撞……”


    “逆徒,你在教我做事?”


    一聲聲怒罵聲中,一行五人踏入了白霧中。


    聲音戛然而止。


    一旁的灌木叢中突然爬出兩人,看著湧動的白霧,眼裏深深的忌憚。


    “哪來的一群憨批?”


    “不清楚,還說是什麽局裏,我怎麽不知道有在野外辦事的局?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怎麽辦?立刻上報?”


    “等等吧,不急,老大不是傳話來了嗎?進去了就別想出來。兩位小隊長也在趕來的路上,等他們來了再說吧。”


    “嗯,聽你的。”


    ……


    第二天一早,訓練家高中很早就已經蘇醒過來,各個島上一片喧鬧,尤其以超能島嶼、龍係島嶼為最。


    學生們早早起床來到碼頭,結伴乘坐拉普拉斯前往一般係島嶼,爭取提前在競技場中占一個好位置。


    薑盛本也想低調的坐拉普拉斯前往競技場,但學生太多,拉普拉斯的數量完全不夠,每個係的島嶼碼頭上都排起了長長的隊。


    薑盛無奈,隻好高調一次,放出金屬怪,坐在金屬怪的腦袋上飛向一般係島嶼。


    如此模樣,自然引得了一眾學生關注,嫉妒、豔羨、向往、好奇等諸多情緒,不一而足。


    地下待戰區中空無一人,薑盛早早的站在升降台上,倚靠著扶手欄杆,右手撫摸著腰帶上的三顆精靈球。


    最後一戰了,我要龍之穀的準入名額!


    升降台緩緩上升,又是如前兩次一般相同的景象,不過這次人要更多,也更隆重。


    觀眾席兩邊都拉上了大大的應援橫幅,兩院相互較勁,誰也不願意比對方差。


    雖說進入決賽的不是穆瑤,讓院裏一些老師不滿意,但在李媛的指揮下,該做的麵子工作必須做好。


    如果想發難,也要等薑盛輸了。


    如果薑盛贏了,那自然萬事皆休,整個超能院都要為他歡呼。


    半決賽發生內戰,贏的一方必然承受更大的壓力。


    如果薑盛與冠軍失之交臂,即使他贏了穆瑤,所有人也都會下意識的認為他不如穆瑤,是靠種種小手段獲得的勝利。


    等到了決賽的時候,他原形畢露,把冠軍拱手讓人。


    自此他將背上“內戰幻神”、“外戰軟腳蝦”等稱號。


    這是自古不變的規律,自從有了競技比賽,這種荒誕的情形就一直在上演。


    薑盛掃視一圈,發現了今天觀眾的不同。


    觀眾席第一排全部空了出來,在垂直於兩位參賽者的一側,坐著校裏的校長、副校長、主任們等高層。


    薑盛瞥了一眼,隻認出高澤遠,至於其他的高層,他懶得認識。


    在第一排剩下的區域,坐著各院的正、副教研組組長。


    當然,人沒來齊,有的院正副組長都到了,有的院如超能院李媛一樣,隻來了一人。


    “嗨,小子,今天對上我,你還有心思四處亂看?是不是知道打不過我,所以放棄了?”


    薑盛循聲望去。


    噢,原來自己今天的對手是個憨批啊,那沒事了。


    李天王,咳…他原名不是李靖,而是李仁。


    當李仁年齡稍大一點,腦袋裏有了天王級訓練家的概念,就不顧父母反對,一哭二鬧三上吊,強迫父母把他的名字改成李天王。


    如果不改,他甘願做一個平凡人,終身不走訓練家之路。


    李仁父母認為中二病是階段性的,等長大了就好了。


    可眼見要到找初始寶可夢的年紀,李仁還是不改主意,他父母沒辦法,隻好做出讓步,同意改名。


    中二少年這才帶上家裏提前準備好的龍係寶可夢,考入訓練家高中裏。


    這人在龍院裏素以霸道狂傲著稱,不過他的實力也確實配的上他的性格。


    與他弟弟偏向於“受”的戰鬥風格不同,他主張全力進攻,寶可夢打法也多是以傷換傷,如瘋魔一般。


    在薑盛看來,如果等級差距不是太大,這種對手比他的弟弟好對付多了。


    最後一戰,應該不會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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