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三拳兩腳打碎銀蛇,剛一回頭,笑著露出滿口白牙,而剛剛遭雷劈的頭發都炸起來,臉上更是道道塵灰,好似剛從煙囪裏爬出來似的。


    “厲害,但還是要小心為好。”


    趙銘一句話喊徹山穀,放下腰間葫蘆,剛要遞給大風,但被老子按住。


    “不可,渡劫中不能有外力參與,否則這雷劫便從三九龍蛇雷劫,升到九九龍鳳劫,到時候這女娃子就懸了。”


    老子開口完。


    趙銘忽然明曉,這雷劫對於洪荒來說,不過是預定好的模式,到了時間,到了修為便會進行。


    但要是有不明原因幹擾,便會從待機模式變化成全力模式,如果在有甚者,甚至會引來天道注視。


    到時候,引來的便是天罰了!


    趙銘長呼一口氣,再不出聲,靜靜眺望雷劫,但總感覺心驚肉跳,貌似有大事發生。


    第二道了!


    天劫烏雲中,驟然出現一隻大蟒,身兼雷霆,但足足有近百米長,點點灰白花紋分布身上,端是幾分靈動。


    “又來!我可要加油了,我要讓趙銘哥哥看看我的努力。”


    大風踢起棍子,胳膊間肌肉暴起,怒發散開,雖然渾身焦糊,但能看出點點靈力波動。


    就算對上雷霆巨蟒也絲毫不示弱,反而是纏鬥幾個回合。


    大風忽然朝後撤了幾步,用旁光掃視身後巨蟒,露出竊喜。


    兩人連續躲了幾千米,巨蟒撐著血盆大口成s滑行,在天空遊動,向前一竄,大嘴中顆顆尖牙倒豎,擇人而噬。


    “是時候了。”


    大風眼中幾分剛毅,拖著的棍子忽然雙手按住,腳下一轉,正麵朝著蟒蛇,那棍子從下至上將近百米的大蟒蛇挑開。


    而那棍子渾然一個回旋,大風轉身按住,半個回身,看清蟒頭,棍子便從上之下劈上去。


    隻是一下,便將巨蟒打成點點雷光,在大風身邊劈裏啪啦的電弧閃爍。


    ……


    “好厲害的棍法!”


    青牛一眼就看出這棍法竟然借了天地之力,一招接著一招暗暗蓄力,等到最後棍起之時,便勢不可擋。


    “厲害!嫂子好厲害啊。”


    李太乙看到玄妙招式,高興的連連跳腳拍手。


    “胡說,哪裏是什麽嫂嫂。”


    趙銘一巴掌按下李太乙,但不知怎的,他眼皮跳的厲害,好像有大事發生。


    難不成這雷劫還有變化不成。


    “就是,就是,趙銘哥哥才不會娶她呢,否則吵起架來,非得一棍子把趙銘打暈不可。”


    趙雲中笑罵說完,又見趙銘另一隻手按住腦袋,往下按去。


    趙銘盯著兩隻小孩,狠的牙癢癢,兩隻手一用力,應生生將二人半截身子壓在土裏。


    “讓你們胡說,小小年紀不學好,哪裏學的欠嘴!”


    第五道雷劫了,還有十幾道,按照大風氣勢來看,似乎能安心渡過。


    可我為何有如此的危機感呢?


    趙銘摸著下巴,感覺背後的不安更重幾分。


    ……


    昆侖山脈,雷雲滾滾之間,千裏山林鳥獸不敢高聲。


    但在山洞中,一條白色大蛇從河邊沿上至下遊動,金黃色的瞳子浮在水麵,看向下遊,似乎心有餘悸。


    此人便是鱉道人邀請的白色蟒蛇,又叫花道人,也有真仙頂峰的修為。


    自從上次,見狀不妙及時溜走之後,花道人便知道這些妖精難逃活命,便心神一轉,在原地久等。


    果然,遇見鯤鵬少主的廣坤過來,花道人及時說明情況,憑借高超的話術,自然成為了廣坤新的代理人。


    此刻,他發現有人族渡劫,正要及時稟報給鯤鵬少主謝廣坤。


    不過一想到鯤鵬長子廣坤的喜怒無常,花道人蛇身打個寒顫。


    果然是妖師鯤鵬和猙的孩子,天生心思陰沉不定,饒是一句話不對,花道人也難逃懲罰。


    趁著雷劫,天空下起了暴雨,河水漸長,花道人沿著河道,很快找到一個山洞。


    化成半人半蛇的模樣,裹著身上獸袍來到山洞前,畢恭畢敬的鞠躬說道。


    “少主,那人族部落中貌似有人渡劫,我觀那人肌肉虯結,貌似是個男性,或許是你要找之人。”


    “哦,說來兩句看看。”


    山洞裏走出一人,臉色慘白,兩隻眼睛露出些奸滑,長著鷹鉤鼻子,下方一個八字胡須,邁著四方步子走來。


    仔細聽花道人說完,廣坤冷笑一聲,露出些許陰毒。


    “現在渡劫,多半也就是那趙銘,也好,我殺不死燧人,便那你來報我呲天叔叔的血海深仇。”


    廣坤端著一雙陰陽玉球把玩,看清花道人,學著父親鯤鵬模樣,拿出些許靈丹扔了下去。


    “我廣坤公子,自然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你這次做的不錯,當賞!”


    “謝公子,這些都是我應當做的。”


    花道人連連叩首,舉起雙手接著靈丹,慢慢抬起床頭,看手中靈丹光芒暗暗依附,心中竊喜,喉結滾動一二。


    “那小的就先走了,對了,公子人族之事還需要你小心一二。”


    花道人捧著靈丹轉瞬離開,走出山洞。


    剛走幾步,忽然感覺後心一疼,回頭見廣坤手裏捏著一顆血淋淋的心髒。


    再低頭看自己心口空蕩蕩的,忽然一疼,接連吐了幾口鮮血。


    “公子,為何殺我。”


    廣坤張嘴啄食心髒,咽下肚子,冷笑說道。


    “吾父鯤鵬曾教導過,禦下要恩威並施,小心反複無常的小人,我看你眼中有貪婪厲色,自然先下手為強嘍。


    難不成還要等你來殺我?”


    廣坤舔舐爪子血汙,冰冷說到。


    “寧可我負天下人,修要天下人負我。”


    “對了,我記得還有一句話,叫趕盡殺絕!”


    廣坤說完,忽然抬手,形同鬼魅般,擰碎了花道人頭顱,看著花道人瞪大的雙眼,開口一笑。


    “鯤鵬老爹,不知你看到我這般,是對呢,還是不對!”


    廣坤身為妖師鯤鵬唯一子嗣,倒是將鯤鵬的毒辣學了十成十,可是對於鯤鵬的逢人踱事以及隱忍和心機卻是一絲沒學到。


    不過,有一點這兩人倒是一樣,都是精致的自私自利主義者。


    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拋棄一些,親情、愛情、友情,在這樣人身上都是不存在的,他們的心裏被自己塞的滿滿的,自然裝不下其他人。


    “走,去找人族玩玩。”


    廣坤從戒指中找出手絹,在手上仔細擦拭,隨手向後一扔。


    那手絹正正好好落在了花道人臉上,遮住不甘瞪大的眼睛。


    雨落滂沱,河水水位漸漲,慢慢罩住白色大蛇身體,飄到下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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