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長四十餘丈的白虎法相顯現,龐然的身形看得田守平瞳孔驟然收縮。


    “神通?不對,沒有道韻,隻是單純的武技!!”


    田守平很快做出了判斷,但做出判斷之後,他卻並沒有輕鬆太多。


    林千行的實力超出了他的想象,能施展這等層次的武技,其實力恐怕已經足以媲美合一境巔峰的強者。


    對方的實力恢複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也要更棘手許多。


    “嗷~!”


    白虎法相對著田守平猛然張口,一道道鋒銳無匹的劍氣隨之激射而出。


    歘歘歘歘歘歘~!


    田守平大喝一聲,周身氣血湧動,手中大刀劈砍,不斷的抵擋著攻擊。


    鏘鏘鏘鏘~!


    在那劍氣之內,赫然還包裹著一柄柄有著實體的飛刀,使得其威能更上一層樓。


    轟轟轟轟轟~!


    田守平身形被劍氣推攘著不斷後退,腳下堅硬的地板寸寸碎裂,周身氣血鼓動,使得體表多出了一層血紅光芒。


    嘭~!


    田守平終於扛不住了,身形直接飛出,仰躺在了地麵。


    此時他的周身已經遍布血痕,有些傷勢甚至深可見骨。


    林千行見此情形,猛然撲擊而上,白虎利爪狠狠的抓向了田守平。


    而見到這一幕,田守平的表情卻並不是絕望,而是遺憾。


    “本來是不打算用在這裏的,可惜了。”


    喃喃之聲吐出,田守平周身的傷口快速凝結,周身氣血升騰而起,直達三丈多高,綻放耀眼的血紅光芒,氣勢也瞬間轉變。


    “斬!”


    田守平怒吼一聲,掌心中大刀揮砍而出,化作一道長達十數丈的血紅刀氣,劈砍向了林千行所化的白虎法相。


    這一擊,林千行感覺到了一股意境,那是一種要與敵人玉石俱焚的決心。


    這種意境類的武學,目前為止,林千行隻在童尊身上感受到過,他自己都沒能創造出來。


    鏘~!


    轟隆~!


    銳利的虎爪與刀氣碰撞,恐怖的能量爆發而出,兩者交擊的中心處,地麵的石板呈現蛛網般的裂紋快速擴散,氣浪翻滾,席卷周遭百米,那藏匿在車廂後的車夫連帶著整個車廂都被掀翻吹飛到了一邊,狠狠的砸落在地麵,身體抽搐了兩下後便倒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待一切結束,隻見林千行所化的法相身軀下方,田守平被白虎利爪死死的按住,周身鮮血不斷溢出,已經隻剩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他施展了《玉石俱焚》的武學,臨時將實力拔升,但依舊不是林千行的對手。


    雙方有著硬實力上的差距。


    這種差距大到他哪怕已經突破合一境,加上拚命也無法彌補。


    虧得他還想用這一招去麵對聖上,給他一個驚喜。


    現在想來,聖上從來都知道他的想法,隻是沒放在眼中罷了。


    “可惜....李繁殿下....”


    口中說出這段話之後,田守平便腦袋一歪沒了聲息。


    林千行微微皺眉,猛然抬爪一記踐踏,直接把他的身軀踩了個稀巴爛。


    “看來是死透了。”


    林千行感覺到田守平身上完全散逸的精神波動,直接退出法相狀態,扭頭看向了皇宮內的方向。


    他打成這樣也沒有人出來找他麻煩,看來這裏麵的確是有一場大戲在上演了。


    要不要去看看呢?


    可他目的已經達到了,節外生枝不合適吧?


    想了下,最終林千行還是決定去看看。


    光殺個田守平,他心頭的惡氣還沒出完。


    他還想給皇帝添點堵。


    當然,他不是魯莽。


    這是因為他的實力給了他底氣,讓他有自信去麵對發生的一切事件。


    而且整天畏首畏尾的像什麽樣子?


    他凝丹境界的修為是假的嗎?


    他還有《法相:至聖》的底牌沒出。


    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


    於是乎,林千行便直接轉身向著皇宮內行去,走了兩步之後,他忽然回頭,掌心射出一柄飛刀。


    歘~!


    噗嗤~!


    那躺在地麵不知生死的車夫現在可以判斷死亡了。


    林千行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但既然立場不同,他也沒有留後患的習慣。


    君不見多少反派就是因為不小心放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多年以後就被其翻盤了。


    這一點上,田守平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如果早點把林千行放在心上,甚至於親自出手抓捕林千行,肯定就沒有現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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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中。


    宣如殿內。


    大煜國當今的皇帝李錫身著黃袍,坐在一處涼亭內,正在投喂著旁邊蓮花池中的金色鯉魚,他雖然已經有四百五十三歲了,但麵貌卻並不顯老,看起來最多有三十歲出頭。


    他身周的氣息渾然天成,坐在那裏便像是融入了環境一般,不注意的話,根本察覺不到這裏還有一個人,甚至可能會以為他本來就是這裏的一塊石頭,一處景色。


    此時的李錫對著池水中的鯉魚喃喃道:“那把火沒能燒死你,反而讓你啟靈了,倒也真是禍福相依。”


    噗通~!


    金色鯉魚躍出水麵,接住了李錫投喂的食物。


    落水之後,它繞著李錫所在的位置討好般的轉了幾圈,似是在感謝。


    忽然,李錫扭頭看向了皇宮之外的某個方向,對身旁的一個內侍問道:“田統領走的是戊承路吧?”


    “回陛下,田統領乃正五品的武將,進宮是走戊承路的。”那內侍回答道。


    “這條路不好走啊,看來他是來不了了。”李錫忽然感慨道。


    “這條路修建之初,本來是為了宮中禁衛進出所用,的確是長了些。”內侍附和道。


    李錫微微搖頭,沒有再多說話。


    “走水了!走水了!”


    驟然之間,周遭傳來一陣陣的聲音,宣如殿外,一道道火焰升騰,這一處宮殿,赫然是又一次的遭了火災。


    李錫身邊的內侍有些著急,想要讓李錫移駕去安全的地方,但李錫卻不微微擺手,繼續逗弄著蓮池中的鯉魚。


    “父皇真是臨危不亂啊!”


    伴隨著一道聲音傳來,周遭無數的兵卒出現,將整個宣如殿內外包圍得密不透風。


    軍隊從中分開,走出了一位身著黃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其人樣貌對比李錫還要老一些,但卻稱呼李錫為父皇,雙方的關係不言而喻。


    他正是當朝第三十八皇子,李繁。


    李錫身邊的內侍欲要站出來表忠心,不過還沒開口就被李錫一個眼神阻止了。


    “小十五都沒能做到的事情,你又憑什麽認為自己能成功呢?”李錫無奈的看著李繁道。


    他真的已經膩歪了,每隔一段時間,自己的孩子就會給他演這麽一場鬧劇出來。


    每一次事發之後,他都得將他的愛將忠臣都清理一番,這宣如殿的事情還沒過去多久,又來了這麽一出,他是真的有點心累了。


    “世上豈有百年太子乎?”李繁怒視著李錫,說道:“父皇,您在這個位置待太久了,久到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唉!”李錫歎了口氣,說道:“若是你們有一個爭氣的,我又如何會在這個位置上久待。”


    “父皇,其它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的來意你應該很清楚,交出傳國印璽,寫下禪讓詔書,您依舊可以當您的太上皇安享今後的日子,否則......”李繁說道。


    “就憑你帶來的這些人,還不夠,說說吧,還有誰?”李錫阻止了李繁的話道。


    李繁回頭,看向了身後。


    一個身著儒服的老者邁步而出,對李錫執禮道:“臣,參見陛下!”


    “盛豐?你一把年紀了,不好好當你的大儒,摻和這些事兒幹嘛?”李錫歎息道。


    “臣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盛豐道。


    “哦,我想起來,他是你女婿。”李錫拍了拍腦袋道:“年紀大了,是有些記不清楚事情了,那還有呢?他是一拍腦子做事,你總不至於吧?”


    “還有臣!”


    “臣見過陛下!”


    “老臣參見陛下!!”


    .....


    一連走出五個人,看得李錫的表情很是微妙。


    “其他人我或多或少都還能理解,淳於知你又是怎麽回事?無論誰上位,對你的青鱗軍有影響嗎?他給你的許諾,你敢拿嗎?”李錫看向其中一個身穿藏青色盔甲的漢子出聲道。


    淳於知聞聲,臉上的表情不變,隻是道:“李繁皇子答應臣,願意將《神通密錄》借給臣翻閱。”


    “你想突破神通境?但你可知道,神通是靠悟的,不是靠學的,你真以為有《神通密錄》擺在你麵前你就能學得會?”李錫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臣,願意試試!”淳於知道。


    李錫沉默了,他看向李繁說道:“知道為什麽朕始終沒有讓位給你們嗎?”


    “當然是父皇您貪戀權勢,舍不得那能夠掌控一切的位置。”李繁道。


    無論李錫是不是這樣想的,反正他都要把這個事情給坐實,隻有這樣,李錫才會德不配位,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位。


    李錫被氣笑了,他道:“如果你真這麽想,那你就錯了,能掌控一切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權勢,而是絕對的力量。”


    聞聲,李繁雙眼微眯,不知道李錫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願意幫助他的六位高手,都是堪比合一境巔峰的強者,縱然他這個父皇實力深不可測,也絕對不代表他是無敵的。


    以六對一,優勢在他!


    李錫看向淳於知,淡淡的出聲道:“你不是想突破神通境嗎?今日我便告訴你,何謂神通!!!”


    聲落,那蓮池中的水流忽然升騰,周遭的空氣中也浮現出一股股的水流,它們匯聚成了巨浪,遮住了方圓數十裏的天際,那滔天的火光都無法掩蓋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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