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溪水有些冰涼。
冷雙易站在溪水裏，脫了上衣清洗身上的血跡。
女人坐在火堆旁，一邊把頭發散開重新盤起來，一邊偷偷觀察冷雙易。
冷雙易仰頭甩甩頭發，無數水滴揮灑出去，成股的水流順著他的胸膛流過腹肌。
女人撿起地上烤壞裏的烤雞，一臉嫌棄，“孩子，你就吃這個？”
冷雙易回頭，抹了把臉上的水，撓撓頭笑笑，“姑姑，我不太會做飯。”
“那就回我家吃吧，我和我閨女的手藝，怎麽也比這個強。”女人提起籃子，“剛好，我一個人回去怕的很，有人作伴最好。”
“那真的太好了。”冷雙易從小溪裏走出來，撿起旁邊的衣服胡亂穿上。
女人看著他身上的獸皮衣服連連搖頭，這人難道是野人不成？
冷雙易滅了篝火，一隻手輕鬆背起巨狼。
女人驚訝冷雙易的大力氣，“我看你還有餘力，不如再撿幾頭狼屍，我們幫你把皮子鞣一下，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能賣？”冷雙易一臉驚喜，仿佛找到了賺錢的竅門，“那你等我。”
冷雙易放下狼屍，跑進樹林，把狼屍一頭一頭撿起來，用尾巴串成一串，背著往回跑。
女人嚇得手裏的籃子都掉了。
冷雙易把巨狼身體也塞進去，另一隻手提起籃子，跟女人揚起笑容，“走吧！”
女人拍拍胸脯，這才慢慢在前麵帶路，“你家是哪裏的？”
冷雙易麵色不自然，“我家挺遠呢，我第一次來這裏，好些都不懂。”
女人點點頭，“那倒不妨事，你這麽大的力氣，怎麽都能養活自己。”
兩人一直朝山下走，離家越近，女人心裏越輕鬆，“我家住在山腳下，今天上山是想給我夫君燒些紙錢。”
冷雙易一臉好奇，“夫君？紙錢？”
女人悵然若失，“是啊，我丈夫死了，也不知道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冷雙易想起那個小土包，“那土包裏是你丈夫？”
女人點點頭。
冷雙易一臉落寞，“不久前，我好多親人都死了，我把他們放在了很深的地方。我是不是也應該燒些紙錢？”
女人看著他，鼻子酸酸，眼淚差點掉下來，怪不得這孩子跟個野人一樣，“唉，都是可憐人呐。有空了燒一些吧，萬一他們在那邊真的能用呢。”
冷雙易若有所思，走了幾步振奮地說，“對！是要燒一些，萬一能用呢。”
兩人相視一笑，感覺彼此親近了好多。
山腳下佇立著一個小院子，籬笆在周圍圍了一圈，一個辮著根粗大辮子的姑娘，正在院子裏焦急地走來走去。
“水兒，娘回來了。”女人遠遠看到院子裏的人影，就大聲叫道。
姑娘聞言抬頭，趕緊推開籬笆，提著裙子跑了過來，嗓子裏壓抑著哭聲，“娘！”
女人也跑過來，兩個人抱在一起，“哇，娘，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事了。”
她拍拍女兒的背，溫聲安慰，“乖，娘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冷雙易腦殼有些痛，女人為什麽都這麽愛哭？
他撓撓腦袋，罪人堡的各位姑姑愛哭嗎？哦，好像平時不怎麽能見到。
姑娘從女人身上起來，擦擦眼淚，剛準備說話，就看見一個眼生的男子咧著牙花子對著自己笑，再往上瞅，“啊！狼！”
她立刻鑽進母親懷裏。
“這是小易，今日若不是他救了我，我就下去陪你爹了。”女人拍拍女兒，“趕緊做些吃食，燒些熱水。”
姑娘點點頭，探頭看了冷雙易一眼，趕緊跑回家裏去了。
女人笑意盈盈，“這是我女兒，柳水，比你小兩歲，你叫她水兒就好。”
她招呼著冷雙易走進院子，把群狼放下來。
柳水已經端了水盆出來給冷雙易洗手，又遞了條毛巾。
冷雙易用這溫水洗臉，隻感覺說不出地舒坦，感覺這幾日的辛苦一掃耳光。
娘倆在廚房忙活，冷雙易就在院子裏好奇地走來走去。
屋後是一片菜地，裏麵種著不少青菜，鬱鬱蔥蔥。
除了主屋和廚房，前院還有一個水井，一個棚子，裏麵放了不少雜物。
院落很簡單，但很溫馨。
屋簷下除了燈籠，還掛著一串串冷雙易不認識的作物，廚房的煙囪裏冒著陣陣炊煙，四周的籬笆上攀騰著許多細藤，開了許多紫色小花。
“小易怎麽站在院子裏，快進屋來，馬上開飯了。”女人圍著圍裙，端著兩個大海碗走出廚房。
冷雙易趕緊接過來，跟著走進屋子。
堂屋擺著一個桌子，是客廳也是餐廳。
三人陸陸續續把吃食端上來，擺了慢慢一桌子。
柳水看著冷雙易的眼神已經親切了很多。
剛才在廚房她才知道，冷雙易不僅救了娘親，身世比自己還坎坷。
“小易哥，喝粥。”
柳水給冷雙易舀碗粥遞過去，附贈一個甜甜的微笑。
冷雙易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嘻嘻，你比我還害羞呢。”柳水看著冷雙易笑彎了眼睛。
“水兒，別欺負你哥。”女人拍拍女兒，把一大盤饅頭放下來。
柳水吐吐舌頭，趕緊在冷雙易對麵坐下。
女人也落座，滿臉笑容，“咱們先吃飯，有什麽話待會再說。”
這饅頭又鬆又軟，比湖伯做的饅頭小一倍，此時有菜又有肉，冷雙易一連吃了十幾個滿頭，喝了五大碗粥。
柳水看向冷雙易的眼睛越來越亮，大口吃飯的男人，真是太帥了。
女人看著女兒的臉色，心中了然，仿佛無意地問道：“小易你家不是離這裏很遠嗎？還要回去嗎？”
冷雙易咽下嘴裏的菜，搖搖頭，“我應該要在這裏生活很久了，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回去看看吧。”
柳水兩隻手支著臉，“那你在這裏還有親人嗎？”
冷雙易想起醉姑的笑臉，歎口氣，“還有一個兩個月的妹妹，被別人人養了。”
“啊。”柳水一臉安慰地眼神，“那你快些賺點錢，把妹妹接回來自己養。”
“妹妹不知道在哪裏。”冷雙易一臉愁容，很快又放鬆心情，“不過你說得對，是要多賺些錢，然後找妹妹。”
女人眼珠轉轉，“你妹妹那麽小，不如你先成家，多賺些錢，這樣把妹妹接回來也有人幫你照看。”
柳水點點頭，“有道理。不然你把妹妹接回來，照顧得不好你自己也心疼。”
“對！”冷雙易笑了，怪不得湖伯一直叮囑自己娶妻生子。
女人臉上笑意更甚，“既然你要娶妻，不妨考慮考慮我女兒。”
“娘！”柳水沒想到話題就這麽到了自己身上，她臉頰瞬間爆紅，嬌羞地看了冷雙易一眼，臉紅得恨不得滴血，“娘你不要胡說。”
女人瞪女兒一眼，才看向冷雙易，“水兒她爹早早地就走了，我甚是擔憂她的親事。我們家人口簡單，沒有勞力，一直說不上什麽好人家。但水兒心善，平時連個螞蚱都舍不得踩死。將來你找著了妹妹，她一定對你妹妹很好地。”
自己這麽快就能有女人了嗎？
冷雙易一臉懵，罪人堡的各位叔叔，哪個不是兩百歲往上才找女人的，自己才二十一歲。
“這桌上的飯菜好吃吧，都是水兒做的，將來不隻是你，連你妹妹，水兒肯定都養得白白胖胖。將來你們有了孩子，我還可以幫你們帶，你倆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日子怎麽不能過好？”
女人誘惑的聲音遊蕩在冷雙易的腦海。
飯菜？妹妹？孩子？
冷雙易咽咽口水，嗯，飯菜真的很好吃，妹妹肯定也喜歡。
還能有孩子。冷雙易看著柳水柳葉眉大眼睛，白嫩的皮膚，柔弱的身材，又咽咽口水。
柳水偷偷抬頭，看到冷雙易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臉色更紅，連忙看向別處。
女人對冷雙易是一百個滿意，生怕一個來不及就被別人搶走了，此刻看他越看越順眼，嘴巴不停，就像湊成這樁婚事。
柳水看冷雙易這麽久沒有表態，趕緊打圓場，“娘，你別嚇著他，他今天才剛認識咱們呢。天色這麽晚，咱們早些睡吧。”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沒嫁出去就開始維護人家了。”
柳水一臉撒嬌，“娘——”
“好好好。廚房還有許多熱水，你洗個澡就趕緊睡吧。今晚水兒跟我睡，你睡水兒那屋。”女人站起來，臉上也有些疲倦了。
“不用，我睡棚子就好。”
冷雙易大吃一驚。罪人堡的內院，男人頂多能進去吃個飯，女人們住的地方，男人哪能睡。
“這咋行，沒遮沒擋的，萬一下雨。”女人搖頭不同意。
柳水跟著附和，“小易哥，你就睡我那屋吧，不礙事兒的。”
冷雙易泡在浴桶裏，感覺還有些不可思議。他今晚竟然真的要睡在柳水屋裏了。
“小易哥，我娘讓我給你送身衣服。”
“誒，好。”冷雙易從浴桶裏跳出來，把房門開了一條縫，伸手抓柳水手裏的衣服，無意間抓到了她的手。
他觸電似的收回來，“對……對不起。”
柳水笑嘻嘻，把衣服塞進來。
冷雙易站在溪水裏，脫了上衣清洗身上的血跡。
女人坐在火堆旁，一邊把頭發散開重新盤起來，一邊偷偷觀察冷雙易。
冷雙易仰頭甩甩頭發，無數水滴揮灑出去，成股的水流順著他的胸膛流過腹肌。
女人撿起地上烤壞裏的烤雞，一臉嫌棄，“孩子，你就吃這個？”
冷雙易回頭，抹了把臉上的水，撓撓頭笑笑，“姑姑，我不太會做飯。”
“那就回我家吃吧，我和我閨女的手藝，怎麽也比這個強。”女人提起籃子，“剛好，我一個人回去怕的很，有人作伴最好。”
“那真的太好了。”冷雙易從小溪裏走出來，撿起旁邊的衣服胡亂穿上。
女人看著他身上的獸皮衣服連連搖頭，這人難道是野人不成？
冷雙易滅了篝火，一隻手輕鬆背起巨狼。
女人驚訝冷雙易的大力氣，“我看你還有餘力，不如再撿幾頭狼屍，我們幫你把皮子鞣一下，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能賣？”冷雙易一臉驚喜，仿佛找到了賺錢的竅門，“那你等我。”
冷雙易放下狼屍，跑進樹林，把狼屍一頭一頭撿起來，用尾巴串成一串，背著往回跑。
女人嚇得手裏的籃子都掉了。
冷雙易把巨狼身體也塞進去，另一隻手提起籃子，跟女人揚起笑容，“走吧！”
女人拍拍胸脯，這才慢慢在前麵帶路，“你家是哪裏的？”
冷雙易麵色不自然，“我家挺遠呢，我第一次來這裏，好些都不懂。”
女人點點頭，“那倒不妨事，你這麽大的力氣，怎麽都能養活自己。”
兩人一直朝山下走，離家越近，女人心裏越輕鬆，“我家住在山腳下，今天上山是想給我夫君燒些紙錢。”
冷雙易一臉好奇，“夫君？紙錢？”
女人悵然若失，“是啊，我丈夫死了，也不知道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冷雙易想起那個小土包，“那土包裏是你丈夫？”
女人點點頭。
冷雙易一臉落寞，“不久前，我好多親人都死了，我把他們放在了很深的地方。我是不是也應該燒些紙錢？”
女人看著他，鼻子酸酸，眼淚差點掉下來，怪不得這孩子跟個野人一樣，“唉，都是可憐人呐。有空了燒一些吧，萬一他們在那邊真的能用呢。”
冷雙易若有所思，走了幾步振奮地說，“對！是要燒一些，萬一能用呢。”
兩人相視一笑，感覺彼此親近了好多。
山腳下佇立著一個小院子，籬笆在周圍圍了一圈，一個辮著根粗大辮子的姑娘，正在院子裏焦急地走來走去。
“水兒，娘回來了。”女人遠遠看到院子裏的人影，就大聲叫道。
姑娘聞言抬頭，趕緊推開籬笆，提著裙子跑了過來，嗓子裏壓抑著哭聲，“娘！”
女人也跑過來，兩個人抱在一起，“哇，娘，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事了。”
她拍拍女兒的背，溫聲安慰，“乖，娘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冷雙易腦殼有些痛，女人為什麽都這麽愛哭？
他撓撓腦袋，罪人堡的各位姑姑愛哭嗎？哦，好像平時不怎麽能見到。
姑娘從女人身上起來，擦擦眼淚，剛準備說話，就看見一個眼生的男子咧著牙花子對著自己笑，再往上瞅，“啊！狼！”
她立刻鑽進母親懷裏。
“這是小易，今日若不是他救了我，我就下去陪你爹了。”女人拍拍女兒，“趕緊做些吃食，燒些熱水。”
姑娘點點頭，探頭看了冷雙易一眼，趕緊跑回家裏去了。
女人笑意盈盈，“這是我女兒，柳水，比你小兩歲，你叫她水兒就好。”
她招呼著冷雙易走進院子，把群狼放下來。
柳水已經端了水盆出來給冷雙易洗手，又遞了條毛巾。
冷雙易用這溫水洗臉，隻感覺說不出地舒坦，感覺這幾日的辛苦一掃耳光。
娘倆在廚房忙活，冷雙易就在院子裏好奇地走來走去。
屋後是一片菜地，裏麵種著不少青菜，鬱鬱蔥蔥。
除了主屋和廚房，前院還有一個水井，一個棚子，裏麵放了不少雜物。
院落很簡單，但很溫馨。
屋簷下除了燈籠，還掛著一串串冷雙易不認識的作物，廚房的煙囪裏冒著陣陣炊煙，四周的籬笆上攀騰著許多細藤，開了許多紫色小花。
“小易怎麽站在院子裏，快進屋來，馬上開飯了。”女人圍著圍裙，端著兩個大海碗走出廚房。
冷雙易趕緊接過來，跟著走進屋子。
堂屋擺著一個桌子，是客廳也是餐廳。
三人陸陸續續把吃食端上來，擺了慢慢一桌子。
柳水看著冷雙易的眼神已經親切了很多。
剛才在廚房她才知道，冷雙易不僅救了娘親，身世比自己還坎坷。
“小易哥，喝粥。”
柳水給冷雙易舀碗粥遞過去，附贈一個甜甜的微笑。
冷雙易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嘻嘻，你比我還害羞呢。”柳水看著冷雙易笑彎了眼睛。
“水兒，別欺負你哥。”女人拍拍女兒，把一大盤饅頭放下來。
柳水吐吐舌頭，趕緊在冷雙易對麵坐下。
女人也落座，滿臉笑容，“咱們先吃飯，有什麽話待會再說。”
這饅頭又鬆又軟，比湖伯做的饅頭小一倍，此時有菜又有肉，冷雙易一連吃了十幾個滿頭，喝了五大碗粥。
柳水看向冷雙易的眼睛越來越亮，大口吃飯的男人，真是太帥了。
女人看著女兒的臉色，心中了然，仿佛無意地問道：“小易你家不是離這裏很遠嗎？還要回去嗎？”
冷雙易咽下嘴裏的菜，搖搖頭，“我應該要在這裏生活很久了，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回去看看吧。”
柳水兩隻手支著臉，“那你在這裏還有親人嗎？”
冷雙易想起醉姑的笑臉，歎口氣，“還有一個兩個月的妹妹，被別人人養了。”
“啊。”柳水一臉安慰地眼神，“那你快些賺點錢，把妹妹接回來自己養。”
“妹妹不知道在哪裏。”冷雙易一臉愁容，很快又放鬆心情，“不過你說得對，是要多賺些錢，然後找妹妹。”
女人眼珠轉轉，“你妹妹那麽小，不如你先成家，多賺些錢，這樣把妹妹接回來也有人幫你照看。”
柳水點點頭，“有道理。不然你把妹妹接回來，照顧得不好你自己也心疼。”
“對！”冷雙易笑了，怪不得湖伯一直叮囑自己娶妻生子。
女人臉上笑意更甚，“既然你要娶妻，不妨考慮考慮我女兒。”
“娘！”柳水沒想到話題就這麽到了自己身上，她臉頰瞬間爆紅，嬌羞地看了冷雙易一眼，臉紅得恨不得滴血，“娘你不要胡說。”
女人瞪女兒一眼，才看向冷雙易，“水兒她爹早早地就走了，我甚是擔憂她的親事。我們家人口簡單，沒有勞力，一直說不上什麽好人家。但水兒心善，平時連個螞蚱都舍不得踩死。將來你找著了妹妹，她一定對你妹妹很好地。”
自己這麽快就能有女人了嗎？
冷雙易一臉懵，罪人堡的各位叔叔，哪個不是兩百歲往上才找女人的，自己才二十一歲。
“這桌上的飯菜好吃吧，都是水兒做的，將來不隻是你，連你妹妹，水兒肯定都養得白白胖胖。將來你們有了孩子，我還可以幫你們帶，你倆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日子怎麽不能過好？”
女人誘惑的聲音遊蕩在冷雙易的腦海。
飯菜？妹妹？孩子？
冷雙易咽咽口水，嗯，飯菜真的很好吃，妹妹肯定也喜歡。
還能有孩子。冷雙易看著柳水柳葉眉大眼睛，白嫩的皮膚，柔弱的身材，又咽咽口水。
柳水偷偷抬頭，看到冷雙易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自己，臉色更紅，連忙看向別處。
女人對冷雙易是一百個滿意，生怕一個來不及就被別人搶走了，此刻看他越看越順眼，嘴巴不停，就像湊成這樁婚事。
柳水看冷雙易這麽久沒有表態，趕緊打圓場，“娘，你別嚇著他，他今天才剛認識咱們呢。天色這麽晚，咱們早些睡吧。”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沒嫁出去就開始維護人家了。”
柳水一臉撒嬌，“娘——”
“好好好。廚房還有許多熱水，你洗個澡就趕緊睡吧。今晚水兒跟我睡，你睡水兒那屋。”女人站起來，臉上也有些疲倦了。
“不用，我睡棚子就好。”
冷雙易大吃一驚。罪人堡的內院，男人頂多能進去吃個飯，女人們住的地方，男人哪能睡。
“這咋行，沒遮沒擋的，萬一下雨。”女人搖頭不同意。
柳水跟著附和，“小易哥，你就睡我那屋吧，不礙事兒的。”
冷雙易泡在浴桶裏，感覺還有些不可思議。他今晚竟然真的要睡在柳水屋裏了。
“小易哥，我娘讓我給你送身衣服。”
“誒，好。”冷雙易從浴桶裏跳出來，把房門開了一條縫，伸手抓柳水手裏的衣服，無意間抓到了她的手。
他觸電似的收回來，“對……對不起。”
柳水笑嘻嘻，把衣服塞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