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易對陣嶽繼峰,車鳳白對陣蓋已,許馬閣對陣杜十四,金秋輕輪空。”


    淩風照著天書將第六輪比賽安排念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反應各不相同。


    嶽繼峰聽到冷雙易的名字時,就徹底垮了肩膀,一臉頹喪。


    不過很快,他又重新站好,臉上露出一副堅毅的表情。


    冷雙易心態平平,夢卿經卻拍著大腿叫好,叫囂著讓冷雙易幹脆把嶽繼峰殺了,說自己早就看他不順眼。


    鏡水緣又是一個箭步過來,狠狠拍他的腦瓜子。


    “說什麽呢?你有資格指使小易嗎?小易心中隻有成見,哪裏輪得著你指手畫腳?”


    她一邊大罵,一邊瘋狂給自家兒子使眼色。


    夢卿經捂著腦袋看向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叫囂的聲音過於張狂,把附近修士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萬一冷雙易做了仙君,自己沒事就指手畫腳,冷雙易做決策時必定會受到幹擾。


    這對冷雙易的名聲極為不利。


    夢卿經倒吸一口涼氣,心裏一直打鼓,扭頭看向冷雙易,眼神裏全是愧疚。


    冷雙易輕笑著揉揉他的腦袋,跟鏡水緣打了招呼,開始往擂台上走。


    本來他也有殺了嶽繼峰之意,但顯然現在已經不能了。


    四周禁製緩緩合攏,冷雙易斜眼看著嶽繼峰,嘴角一勾,輕笑道:“怎麽樣?要認輸嗎?”


    “毋寧死!”


    嶽繼峰緩緩提起手中的長劍。


    禁冰發生一聲劍鳴,嶽繼峰的長劍便閃爍了幾下,顯然是有些懼怕。


    戰鬥還未開始,一方氣勢就鋪天蓋地地壓倒了對方。


    “皓月斬!”


    冷雙易可不跟他客氣,直截了當地發出攻擊。


    嶽繼峰神色一凜,後背汗毛豎起,一個瞬移就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兩方你追我趕,觀眾們紛紛議論出聲。


    一處傳音坊。


    “真是沒想到啊,這個不滿千歲的冷雙易,竟然一路走到了第六輪。”


    一個修士揣著手,看著冷雙易的身影,臉上是止不住的欣賞之色。


    “切,那個蓋已都能進入第六輪,冷雙易憑什麽不能?”


    另一個修士目露崇拜,顯然是冷雙易的狂熱粉絲。


    又一個修士拎著手裏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心情愉快極了,“請不要隨隨便便拿別人跟冷雙易比好嗎?有的人是一路勝利走過來的,有的人是一路認輸走過來的,能一樣?”


    “是是是,你說得對。”


    那修士被懟了也不惱,一臉幸福模樣,看來對冷雙易的崇拜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這時,另一個修士忽騰站了起來。


    “得了吧,冷雙易一路怎麽走過來的?不是輪空,就是匹配垃圾對手,贏了也正常,有什麽值得吹噓的?劍法花裏胡哨的,他敢對上許馬閣,杜十四這樣的人嘛?”


    “輪空?每個人都輪空了,這有什麽可說的?”


    狂熱粉先站了起來,“再說,誰說冷雙易對上的都是垃圾對手了?他前兩輪就對上了同樣進入第六輪的嶽繼峰和金秋輕,可是都贏了。”


    “得了吧,就嶽繼峰那樣的半桶水貨,能跟許馬閣、杜十四這樣狂攻型選手相提並論?冷雙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娃而已。”這人輕蔑地笑道。


    提著儲物袋的修士站了起來,對著這人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好好好,嶽繼峰是水貨,蓋已是水貨,現在最年輕的兩個,可是都必定進第七輪的。至於您那穩重老成的兩位,哼,我等著看比賽結果呢。”


    “嗬,哼。”


    這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兩聲,“你這般支持這兩個年紀小的,還不是因為賭輸贏賺到了靈石?果然,天下熙熙皆為利往,皆為利來。誰知道你到底是支持人家?還是為了幾兩碎銀低頭。”


    修士儲物袋裏滿滿當當的靈石,的確都是他靠著押寶冷雙易和車鳳白贏到手的。


    “我說你好端端的脾氣這麽大呢。”


    他滿臉嘲笑之色,把自己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往空中拋了幾下,“看來……哈哈哈哈哈哈……是你押注全部押輸……哈哈哈哈哈哈哈……賠了個底朝天哈哈哈哈哈哈……”


    對方修士被戳中心事,耳尖出現一抹可疑的紅色,大怒道:“有本事你之後繼續押他們倆贏。”


    “押就押,誰怕誰?”


    拎著儲物袋的修士翻著白眼說道。


    他已經贏了不少了,就算把手中儲物袋的靈石全部押出去,也沒損失多少。


    再說,他還不一定會輸呢。


    “哼,要是下局許馬閣對上冷雙易,一定要他好看。”


    那狂怒的修士坐下來,嘴裏恨恨罵道。


    突如其來的對罵讓整個傳音坊都陷入了尷尬的氣氛,場麵頓時為之一靜。


    一個年紀不小的修士轉轉眼珠,趕緊說道:“嘿,大家來說說這個蓋已唄,他哪裏來的這麽多仙君令牌讓他複活?”


    一瞬間,傳音坊恢複了輕鬆愉快的氛圍,“嗡嗡嗡嗡”的討論聲再度響起。


    與這裏的輕鬆不同,擂台上的冷雙易頗有壓力。


    嶽繼峰仿佛不要命一般瘋狂輸出,時不時夾雜著數張威力十足的符咒讓冷雙易身上掛了彩。


    而冷雙易對其發出攻擊,每每不是對方及時溜走,就是身上懷揣異寶擋掉了攻擊。


    同時,冷雙易又不願意殺死嶽繼峰,因此不能使出全力,隻能悠著打,一直打的很難受。


    這場比賽一直打了十天,嶽繼峰一直往嘴裏塞激發潛能的丹藥,還不時逼出心頭血讓自己火力全開。


    冷雙易的體力和能力,掉了大半。


    這是自開始比賽以來,冷雙易打得最為艱難的一戰,比對陣金秋輕還要費力。


    但嶽繼峰的努力似乎沒有什麽變化——


    在第十五天時,這位上古洞府排名第一跑出來的修士,還是被無情淘汰了。


    第二場,車鳳白沒費一個舉薦名額一塊仙君令牌,更沒費一絲體力靈力,就淘汰了蓋已。


    無他,蓋已還是老樣子,直接認輸。


    第三場,許馬閣對陣杜十四。


    兩人一打就打了一個月,打得昏天暗地,打得日月無光,打得眾人都忍不住打瞌睡了,才分出了勝負。


    杜十四惜敗,使用仙君令牌複活了自己。


    他從比賽一開始,跟盧世旺鬥氣,消耗了不少舉薦名額和仙君令牌,這局比賽過後,他手裏的存貨實在不多了。


    但等他聽到淩風宣布第七場比賽自己輪空的消息的時候,整個人笑著睡著了。


    “第七輪比賽安排:冷雙易對陣許馬閣,車鳳白對陣金秋輕,杜十四輪空。”


    淩風抬頭一一看過僅剩的五名仙君競選者,接著念道:“本輪比賽共兩場,每場比賽為期五天,五天後準時停止。屆時將以雙方比賽始末身體內靈力,體力,精神力綜合裁決勝負。


    整場比賽消耗更少的人獲勝。


    整場比賽不限製使用任何陣法,符咒,靈器,法術,藥毒。


    整場比賽暴力程度不設限,生死各安天命。


    整場比賽不可以中斷,暫停,外援,認輸。


    整場比賽……”


    眾人都驚了。


    這是第一場規則如此詳細的比賽。


    淩風念規則的聲音如此平靜,眾人卻感覺山雨欲來,天昏暮臨寒意起。


    擂台下,四位等待比賽的候選者神色各異,看不出心裏都在打著什麽算盤。


    “這比賽,有講究。”


    傳音坊內,提著儲物袋的修士摸著下巴。


    “攻擊需要靈力和體力,防守也需要靈力和體力。


    這比賽不僅比得是攻擊的準不準,防守的實不實,更比得是每個比賽的節點的掌握,甚至連使用靈力療傷都要計算好。


    不然,滿盤皆輸啊嘖嘖嘖……”


    旁邊之前暴怒的修士聽到他說話,臉上是難以抑製的笑容,“喂,我說,這回冷雙易可是跑不掉了,他對上了許馬閣。你這小子,押沒押冷雙易贏啊?”


    “當然押了。”


    修士展示了下手裏空空癟癟的儲物袋,又拿出一紙賭據晃了晃,“全部身家都押了。”


    那蓋著賭場印章的賭據上,字跡清清楚楚——


    “押,扶天人族仙君競選賽,第七輪第一場,冷雙易對許馬閣,冷雙易勝。


    注:每一中品靈石一注,買五百八十三萬七千六百四十九注,共五百八十三萬七千六百四十九注塊中品靈石。


    賠率:三點三。


    押注人:周*”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五百八十多萬的中品靈石,看來真的是全部身家了。


    許多人朝他投去羨慕之色,更有許多人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押了就好,押了就好。”


    方才暴怒的修士咬牙笑道,開始等著看好戲。


    擂台上,淩風終於念完了所有比賽規則,招手示意冷雙易和許馬閣上擂台。


    冷雙易再次檢查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丹藥陣法和靈符,深深吸了一口氣飛上擂台。


    這回規則不一樣,他可不能任性攻擊了。


    ……


    許馬閣,男修,四十八重天七古大陸,年齡四千八百七十五歲,仙戰榜天榜第九名,無金兵身份,參加過仙魔大戰,主要事跡:……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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