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你使的那是什麽東西啊?”


    等冷雙易坐下,夢卿經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夢中淚和鏡水緣也好奇地湊腦袋過來,前者眼瞅著大家都豎起耳朵用眼角瞅這裏,當即設下一個隔絕陣法。


    “啊,是賭牌。”


    冷雙易又摸出一枚迷你紙牌,捏著給夢卿經看。


    夢卿經好奇地想抓,冷雙易卻往旁邊一躲,沒讓他碰到。


    “阿經,不要碰它。這賭牌看起來是凡物,但一個沒捏好,就會爆炸傷到自己。”


    冷雙易用指尖捏著小小紙牌的一角,舉起來給好奇的一家三口看個清楚。


    黑色,方正,小巧,像紙一樣薄,但暗黑的材質明顯不是紙。


    紙牌有兩麵,一麵光淨整潔沒有任何圖案,一麵正中央有一個小小的凹點。


    沒錯,這就是一張大小為“一點”的賭牌。


    “這世界上竟然有這麽神奇的賭牌!”


    鏡水緣大開眼界,感到萬分驚奇的同時不由得看向自己的丈夫,夢中淚也微微搖頭,表示自己這是第一次見到。


    夢卿經兩隻手捧著臉頰,眼睛裏光彩連連,“小易,你還有這麽大的殺器呢?你在哪裏弄的呀?”


    在看到自家母親不悅地看自己一眼後,他果斷止住話。


    本來他還想問問冷雙易還有多少紙牌,能不能分他幾張,再教教他怎麽使喚的。


    冷雙易跟他多年好友,自然知道他什麽心思。


    他笑了笑,又麵露難色,“阿經,這賭牌是我一個長輩給我的,不能給你。”


    接著,他又趕緊補充,“不是因為數量太少,而是這賭牌的用法實在有些奇特。”


    他手指靈活地勾了勾,迷你紙牌開始在他指尖翻飛,“這賭牌看著是凡物,若他在一個凡人手裏,那他就是凡物,怎麽捏這麽用怎麽折騰都隻是一枚賭牌。但……”


    冷雙易眉心微皺,有些無奈。


    “但在修士手裏,這卻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大殺器。要想使用它,必須練習我那前輩的特殊口訣。這口訣對你來說太難了,還不如甩一遝符咒用得方便。”


    “啊,小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夢卿經撅著嘴巴,忍不住為自己反駁,心裏卻直打鼓——難道自己在冷雙易心裏就真的這麽菜?


    “不不不,怎麽會?”


    冷雙易趕緊把紙牌捏回掌心,認真地跟夢卿經解釋。


    “阿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不會製作這賭牌,我那位前輩滿打滿算也就給我留了幾十枚,就為這麽些個賭牌專門學那極難的口訣,實在不值當。”


    “哦。”夢卿經在自己母親的淫威下,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冷雙易的解釋,但臉色依舊難看,一看就心裏十分不好受。


    冷雙易無奈地搖搖頭,跟夢中淚和鏡水緣對視一眼,轉而看向夢卿經。


    “好好好,我教你這口訣就是了。不過當著姨夫姨母的麵,你得跟我保證,練會口訣之前,不許從我這裏悄悄拿走賭牌出去玩。”


    以防關鍵時候有用,他的所有儲物袋和儲物項鏈都對夢卿經開放了所有禁製,夢卿經任拿任取,隨便極了。


    歪著腦袋勾著肩膀看向其他地方的夢卿經立刻扭頭看向冷雙易,眼睛迸發出無限渴望的光芒。


    冷雙易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著這枚迷你紙牌,定定心緒後,嘴上緩緩吐出一段口訣——


    “一點賭小,二點賭大,三點賭輸,四點賭贏,五點賭窮,六點賭富,八麵玲瓏色,開!”


    “什麽?八麵玲瓏色?”


    “什麽?八麵玲瓏色?”


    夢中淚和鏡水緣兩人異口同聲大喊,不約而同齊刷刷站起身。


    夢卿經正掰著指頭跟冷雙易一句一句記口訣,冷不防被自家父母嚇了一跳,已經記下來的口訣頓時忘光光。


    冷雙易扭頭看著鏡水緣和夢中淚,感覺有些不對,慢慢站了起來。


    “姨夫?姨母?你們這是?”


    夢中淚和鏡水緣兩個人肩並肩,大口大口呼吸著,眼神中盡是震驚之色。


    “小易啊。”


    夢卿經率先穩住情緒,試探問道:“你這位長輩,不會姓屈名匯森吧?”


    冷雙易忍不住瞪大雙眼。


    “姨夫姨母也與我森叔認識?”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夢中淚夫妻不僅和自家父母認識,還和自己的老鄰居,森叔認識。


    冷雙易暗自驚奇。看書喇


    誰知,夢中淚和鏡水緣卻齊齊搖頭。


    鏡水緣:“一點賭小,二點賭大,三點賭輸,四點賭贏,五點賭窮,六點賭富,八麵玲瓏色,開!”


    夢中淚:“一點地位步步高,二點財源滾滾來,三點好運天天到,四點朋友通四海,五點祖屋妻女賣,六點空空望債台。八麵玲瓏色,開!”


    “這整個扶天界,有誰不知道賭神的大名?有誰不知道八麵玲瓏色的威名?我們哪有資格和賭神認識。”


    鏡水緣雙手捂著胸口,眼中開始綻放神采。


    實在不怪冷雙易故意泄露秘密,森叔給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打上自己的烙印,甚至包括每個口訣。


    哪怕控製的不是八麵玲瓏色,隻是迷你紙牌而已,口訣中卻依然包含著八麵玲瓏色的名字。


    是以夢中淚和鏡水緣立刻便知道了。


    賭神?


    冷雙易一愣,旋即笑了。


    是啊,自家森叔賭技高超,已經領悟了賭之禁域,他不是賭神,還有誰會是?


    夢卿經站在一旁,想舉手說自己不知道,但想了想,還是識相地閉了嘴,默默當一個旁觀者。


    “這竟然是賭神的賭牌,那就極其合理了。”


    夢中淚再看向冷雙易手中的紙牌,目光中全是敬重和欣賞。


    “但是……小易,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告訴別人賭神的口訣了,尤其不要讓別人知道這是賭神的迷你紙牌。”


    鏡水緣雙手不安地互相捏著,一改平時穩重常態。


    冷雙易正要問為何,夢中淚卻搖搖頭,語氣沉重地說:“恐怕已經遲了。人族能人眾多,很快就會有人查出來這是賭神的賭牌。”


    然後呢?


    他丈二摸不著頭腦,試探問道:“難道我森叔結了不少仇家?要來跟我算賬?”


    “那倒不會。誰敢跟賭神結仇?”


    夢中淚擺擺手,果斷說道。


    鏡水緣點點頭,“賭神手下狂熱粉絲無數,不乏各路大能。但他失蹤多年,無數人想要尋找他的蹤跡。隻要江湖上有一絲絲有關賭神的消息,就會掀起驚濤駭浪。”


    冷雙易滿臉震驚。


    自家那怕堡主怕成狗一樣的森叔,原來竟是這樣的大人物?


    “對。你現在正處在重要關節,為了避免多事,最好還是不要再用這賭牌了。”


    夢中淚顯然十分清楚冷雙易的實力,並對他十分有信心,知道他上局即使不用迷你紙牌也必然能贏。


    “好吧。”


    冷雙易收起迷你紙牌,放回獸頭項鏈,轉頭剛好跟一臉懵懂表情的夢卿經對上。


    “阿經啊,這賭牌,你還是不要玩了。”


    夢卿經趕緊點頭,“好的好的。”


    隻要是說什麽可能給冷雙易帶來麻煩,夢卿經就會無比配合。


    幾個人說了這麽久,擂台上的下一場比賽才剛剛開始。


    車鳳白對陣金秋輕。


    淩風收回看向冷雙易的探究目光,宣布了兩人名字後,飛下擂台,繼續陷入思考之中。


    眾人也慢慢抽離思緒,繼續看向擂台。


    車鳳白和金秋輕兩人等到擂台禁製合攏,卻齊刷刷直接設下陣法,盤腿坐在地上開始修煉。


    眾人驚訝地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淩風也是一愣,但低頭看了看天書,便恢複了正常表情。


    於是,車鳳白和金秋輕兩人便將比武擂台,硬生生改成了比賽修煉進度擂台。


    冷雙易也是一愣,旋即敬佩地拍了拍手。


    這招,著實漂亮。


    比賽的同時為下一輪比賽做準備,以期先手。


    冷雙易嘴角輕勾,“車鳳白啊車鳳白,你就這麽想要贏我嗎?”


    按照以往記錄推測,下局要麽他和車鳳白兩人其中一人輪空,要麽就是他和車鳳白對上。


    而知道了車鳳白有隱秘提升手段的冷雙易,絕對不會同意將比武擂台改成比賽修煉進度擂台。


    五天時間裏,車鳳白和金秋輕兩人果然沒有發生一絲衝突,比賽結果完全由兩人的修煉速度決定。


    趁這五天時間,觀眾們都難得的有了休息的機會。


    冷雙易也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夢中不由地夢到在罪孽大陸的生活。


    森叔坐在矮矮的牆上,身周一枚精致的色子圍著他滴溜溜直轉,而森叔卻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小易,我看你很有悟性,你要不要認我做師父?繼承我的衣缽?”


    “不要不要,湖伯不讓我跟你學賭博學壞。”


    耳邊傳來自己拒絕的聲音。


    森叔一點都不惱,依舊在勸說著他。


    “嘿,小易你別這麽輕易下決斷呀,我的賭功有口訣,特別上口特別好記,我給你念來聽聽哈。”


    “你別,我不想聽。”


    耳邊又傳來自己拒絕的聲音。


    “一點賭小,二點賭大,三點賭輸,四點賭贏,五點賭窮,六點賭富,八麵玲瓏色,開!”


    “不要,我不聽!”


    “一點地位步步高,二點財源滾滾來,三點好運天天到,四點朋友通四海,五點祖屋妻女賣,六點空空望債台。八麵玲瓏色,開!”


    “你別念了,我不聽!”


    自己始終拒絕著森叔,但森叔口中的口訣卻還是被他聽入耳朵,記在心中。


    甚至,森叔施展賭之禁域,獻祭自己的生命,為整個罪人堡謀一條活路時,說的口訣自己也記在了心裏——


    “一麵生,二麵死,三麵乾坤定,四麵震艮快;五麵離坎滿,六麵兌巽開;七麵八麵現陰陽。八麵玲瓏色,跟我鎮四方;太極定生死,兩儀通泉黃;八卦鬼門開,匯森全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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