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名陰沉著臉走出房門,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他匆匆忙忙吃完早飯,來不及休息,叮囑了老伴幾句話,又對赤明說道:“你就在這裏休息、那間臥室是我兒子以前的,他現在搬到外麵去住了。你先住著吧,有什麽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不等赤明回答,秦名快步走了出去,隨即就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


    赤明吃了一頓家常早餐,感覺還不錯,他見龍嫂瘸著腿收拾桌上的碗筷,眼睛有些紅腫,似乎哭過的模樣,笑嘻嘻地問道:“龍嫂,你的腿怎麽啦?”


    龍嫂歎了口氣,苦笑道:“早些年被車撞的,差點送命……唉,我們家老秦那時候得罪的人多,被人害的。”


    赤明滿臉同情之色,說道:“哦,老秦有沒有去報複他們,順便也撞斷他們幾條腿?”


    龍嫂聽得一愣,這是什麽話,一個人能有幾條腿好斷?她搖頭道:“是誰幹的最後也沒有查出來,老秦後來說算了,因為他們威脅要小天的命,那些人的勢力很大,我們鬥不過他們……唉,不說這個了。”


    赤明歪著頭,眼裏的金芒微微一閃,便看清了龍嫂變形的小腿骨,他滿不在乎地說道:“龍嫂,這點小毛病我會治,很簡單,隻要拉直骨頭就行了。”


    龍嫂不由得笑了,怪不得老秦離開的時候小聲告訴她,這個小夥子有點傻,當時她還不相信,看來這貌似聰明的英俊小夥子的確有點傻,要是這麽容易治療,她早就不用瘸著一條腿,也不用天天待在家裏做家務了,隻要腿能治好,找一份工作還是不難的。


    龍嫂笑道:“謝謝你啦,小夥子,要是能治好,那就好了,別白費心思啦。”


    赤明心裏暗暗好笑,以他現在的本事,龍嫂別說是瘸一條腿,就算剛死去,也能把她救活過來。


    不過,他並不著急給龍嫂治療,很久沒有和人聊天了,現在他要享受一下說話的快樂。要不是經常自言自語,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變成啞巴。


    “啊……那就等以後有空吧,這個……龍嫂,你就一個孩子?”


    如果赤明的大哥李強,看見他居然會和一個普通人說家常話,大概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


    赤明雖然修神有成,但他可是道地的大魔尊出身,江山易改本性難栘,如此巨大的反差,別說是李強,恐怕連孤星、軒龍那些仙人也會覺得訝異。


    龍嫂的年紀還不到五十歲,看上去卻有六十多,生活的操勞,讓她過早地失去了青春的光澤。她歎了口氣道:“是啊,我家小天……唉……小孩子不懂事,脾氣強得要命……”一想起自己的寶貝兒子還在醫院裏躺著,她忍不住唉聲連天。


    赤明不以為然地說道:“小孩子倔強一點也沒什麽不好,你家孩子叫什麽名字?”


    龍嫂說道:“他叫秦小天,從小就淘氣,好在他還肯讀書,可就是喜歡和人打架……唉,不說了,我去洗碗,中午還要給他送飯,你休息一下吧。”她滿臉愁容地進了廚房。


    赤明摸了摸鼻子,不由得對這個秦小天產生了興趣。如果秦小天是個乖寶寶,他可能還不會有興趣,聽說他喜歡打架,這一點很合赤明的胃口。


    赤明來到地球隻是為了好玩,並沒有打算刻意去尋找資質很好的人當弟子,隻要能對上他的胃口,憑他的手段,就是呆子白癡也沒有問題。


    赤明走進秦小天的房間,房間裏收拾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看得出是有人經常打掃。牆上貼著幾張明星海報,已經陳舊發黃了,牆角擺著啞鈴和拉力器,還有一副拳擊手套掛在牆角的衣架上,書櫃裏整齊地排列著山些舊書,一張單人書桌,油漆脫落,露出斑斑木紋。


    書桌上隻有一隻相片夾,赤明漫不經心地拿起來看。這是一張三人合影,秦名看上去還蠻精神的,不像現在這樣憔悴,龍嫂風韻猶存,一臉幸福地扶著前麵的少年。


    照片上的少年,顯得很開心的樣子,長相很普通,唯一與眾不同的,是眼睛裏閃爍著倔強的光芒。


    一張單人床上罩著被單,赤明坐在床沿閉目沉思。


    龍嫂在廚房裏忙碌著,很快,她拎著一個飯盒出來,走進兒子的房間,對赤明說道:“你……你要是肚子餓了,廚房裏有飯菜,不用等我們回來,到了中午你就先吃,我去給小天送飯#183;”


    赤明從來沒有過家的感覺,也從來沒有和凡人在一起生活過,對所有的一切都覺得非常新奇,他點頭道:“啊、龍嫂你去吧,嗯,我在家裏等著。”說完邪邪地一笑。


    龍嫂的心思全在兒子身上,覺得赤明的笑容有點怪,也沒有多想,轉身出門而去。


    赤明的身形隨即消失在房間裏,他隱身跟著龍嫂出去了。


    龍嫂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她手裏拎著塑膠袋,一隻手不時地擦著眼睛。赤明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後麵,好奇地跟著她向前走。


    自從修神以後,赤明幾乎沒有和凡人交往過,他認識的人至少也是修真高手,仙人和古仙人認識得更多,所以他很不理解龍嫂為什麽要哭泣。


    龍嫂走了很久,赤明恨不得上前托著她走,速度實在太慢了。龍嫂的腿腳不好,好不容易搭乘上一輛公車,速度才算稍微快一點。赤明飛到公車的車頂上,見龍嫂到站下車,他也跟著飄然而下。沿著大街走不多遠,龍嫂進了一家醫院。


    赤明看見秦名隊長時,龍嫂才剛剛定出電梯。


    秦名鐵青著臉站在病房裏,一個瘦高的年輕人坐在床沿,手臂上打著石膏,低著頭看著地,一隻腳無意識地在地上劃來劃去。


    隻聽秦名怒氣衝衝地說道:“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動架,能忍……你就忍忍,小天,你是大人了,不要還像一個孩子……唉,你要氣死父母嗎?”


    秦小天突然抬起頭來,忿忿不平地說道:“我忍?我已經忍很久了,莫名其妙地找茬,莫名其妙地護罵,我隻回了一句嘴,他們就像瘋狗一樣打人……憑什麽我要讓他們欺負!既然他們先動手……我……”他一眼看見龍嫂進門,便不再說下去。


    龍嫂滿臉苦澀,她走到秦小天身前,伸手摸摸他手臂上的石膏,說道:“小天,還疼嗎?”


    秦小天倔強的神情立即消失,他搖搖頭,輕聲道:“媽,對不起。”


    龍嫂偷偷擦了一下淚水,說道:“小天,餓了吧,先吃飯。”


    秦名摘下帽子,長歎一聲:“唉……”


    赤明清晰地體會到這一家三口的感情,父親的焦慮和鬱悶,母親的無奈和傷心,兒子的憤怒和難過,這對他來說非常新鮮,是他很少能體會到的情感變化。


    門外進來兩個員警,其中一個說道:“秦隊長,你也在啊?”


    秦名臉色大變,說道:“呂隊長,怎麽是你?”


    呂隊長說道:“這是拘捕令,秦隊長,很抱歉,我是在執行公務。”


    宣讀了拘捕令後,呂隊長身後的那個員警掏出了手銬。


    秦小天輕蔑地冷笑一聲,伸出被石膏固定的手臂,一言不發地看著那個員警。


    秦名使勁捏著帽子,也是一言不發,龍嫂忍不住悄聲啜泣。


    呂隊長搖頭道:“不用銬了,他不會逃的。”


    秦小天站起身來,輕輕擦去龍嫂的眼淚,說道:“媽,沒事的,別難過。”他看了一眼秦名,轉身向門外走去。


    龍嫂拿著飯盒,哭道:“小天,飯盒帶去。”


    秦小天腳步微亂,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向外走去。


    呂隊長說道:“秦隊長,抱歉了。”他和身邊的員警隨後出門。


    龍嫂腳一軟坐在地上,秦名急忙上前攙扶,說道:“呂隊長是熟人,小天不會吃苦的,我們……我們回家去吧。”


    刹那間,赤明感受到他心裏的極度悲哀,也體會到凡人世界的無奈,他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夫妻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出門外。


    赤明心念微動,人已經回到秦名的家中。他考慮了片刻,留下一個分身在家,真身跟著秦小天去了。


    呂隊長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他親自來拘捕秦小天,是警察局長的吩咐,秦小天這次打的人背景很深,有政府高宮的人傳話,因此局長派呂隊長親自前來抓捕。


    秦小天的父親是老員警,呂隊長心裏並不願意來,可是局長的命令,他不能違抗。


    秦名也曾經擔任過刑偵大隊的大隊長,隻是他得罪太多的人,不但沒有獲得升遷,還連續被人陷害,現在隻是一個巡警,還是專管夜間巡邏的,雖然掛了一個隊長的名稱,但是在警局裏幾乎沒有地位。


    赤明跟著警車來到拘留所。


    對於人世間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越來越感到好奇,在跟秦名一家接觸後短短的一天時間裏,他體會到了很多以往從未體會過的東西。


    赤明不是從凡人修煉起來的,他是從大魔尊直接修神,對世俗界了解不多,加上他對自己的大哥李強相當崇拜,因此不排斥和世俗界接觸。


    然而,赤明他哪裏知道,世俗界就像一個大染缸,一旦融入其中,人的喜怒哀樂,就會如潮水般侵蝕他的心靈。


    秦小天被關進臨時拘留室。


    拘留室裏空無一人,秦小天托著手臂坐在地上,手臂的疼痛還在其次,讓他痛心的是母親離去時的啜泣。


    他一隻手無意識地在地上敲擊著,隻覺得渾身無力,腦子裏亂哄哄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赤明隱身站在不遠處,他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稍稍運起神奕力,察看秦小天的體質。


    秦小天的體質實在很差勁,弱得簡直難以想像,屬性倒和大哥李強一樣,是火性。


    考慮了片刻,赤明伸指一點,刹那間,周圍一切都被禁錮了。


    秦小天就像陷入噩夢中一樣,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接著感覺到被人拎著後脖領,整個人站立起來,但是聽不見聲音,看不見任何光亮,也說不出話,身體卻異常敏感,尤其是手臂上的疼痛,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令他痛不欲生。


    秦小天彷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拎著懸在空中。赤明的本事,就是修真者遇上了也無法反抗,何況一個小小的凡人。


    赤明繞著秦小天轉了一圈,邪笑著強行將神奕力采入秦小天的身體。至於秦小天能不能抵受神奕力,他完全不加理會。


    對於他來說,秦小天若是連這點試探都抵受不住,那還不如早死早升天,根本不值得他花費功夫來培養。


    秦小天可就慘了,神奕力的霸道,比真元力要厲害無數倍,即使用真元力掃過體內,他也受不了,何況是赤明這樣的修神高手發出的神奕力。


    他想喊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還好赤明及時發現不對,眼看著秦小天臉色灰白,密密麻麻的汗珠從臉上冒了出來,他才稍微放緩一些,注意護住秦小天的心髒和大腦。


    赤明感到有些失望,這小子也太弱了,這麽一點神奕力就受不了,以後怎麽可能很好的修煉。


    他是大魔尊,對於弱者從來都沒有同情心,嘴裏嘟囔道:“媽的,我就不信這點小問題還能難倒我赤明?哼哼,小子,你要是能挺住,就是運氣好,挺不住……死了拉倒!”


    幸虧秦小天聽不見,不然肯定會被赤明活活嚇死。他正以頑強的毅力,奮力挑戰渾身的劇痛,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他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定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這時候放棄,他絕不甘心。


    赤明純粹是拿秦小天做試驗,他先將秦小天的骨頭,一根根的用神奕力粉碎,然後再用神奕力重新原樣塑造,每一根骨頭,都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內粉碎和重塑完畢。


    這種古怪的手法,也隻有赤明可以愉快勝任,換一個修神者,恐怕很難做到如此恰到好處,他畢竟是修神者中的超級高手。


    秦小天快要發瘋了,他清楚地感覺到骨頭的碎裂,還有潮水一般湧來的疼痛,卻又偏偏無法昏迷過去,也沒有辦法用嚎叫來減輕痛苦,隻能強行抵禦。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想看也看不到,人就像落在了地獄裏,彷佛出了油鍋又人刀山。


    總算全部骨頭換完,赤明嘿嘿笑道:“看不出來,這個小家夥還挺能忍的……不錯,不錯。”


    秦小天竟然沒有死掉,他對此很是佩服。


    其實,有赤明的神奕力保護,秦小天就是想死也難,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樣的水平,這樣的改造,對他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赤明覺得,這小家夥值得他如此花費功夫。五髒六腑和肌肉等等無法重塑,隻能*新塑造的骨頭慢慢改變。


    不過赤明不耐煩等,他直接輸入一團神奕力到秦小天的腹部,也不管秦小天能不能掌握這般恐怖的力量。


    想了想,赤明還是封了一道靈咒,不讓那團神奕力隨便爆發出來,每次隻能使用一點。


    幸虧赤明多了這道手續,不然秦小天很有可能死在這團神奕力上。


    赤明拍拍手,歪著腦袋看看秦小天,自言自語道:“這還差不多,嗯,小子,既然你能熬過來+咱們就繼續玩下去。


    “嘿嘿,你會發現,這個世界是多麽的……變態,嘿嘿。”


    赤明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空氣裏。


    秦小天就像剛從鍋裏撈出來的麵條,軟軟地癱在地上。他在赤明解開禁錮的瞬息間,就徹底昏迷過去。


    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昏迷實在是太需要了,他的身體在神奕力的滋養下,開始逐漸強韌起來。


    赤明回到秦名家,悄然和分身合而為一。走出房間,隻見龍嫂坐在客廳裏,身子蜷縮在破舊的沙發上,肩膀不停地**。


    聽到響動,她拾起頭來,勉強說道:“你……你還沒有吃飯吧,我給你去熱。”她的眼睛紅腫得厲害,神色黯然憔悴。


    赤明阻止道:“龍嫂別忙了,我不餓……那個秦隊長……呃,老秦不在?”


    龍嫂說道:“他去找朋友了,唉,為了小天……”


    赤明好奇地問道:“小天……他的手臂應該沒有問題,你們為什麽這麽緊張?不就是打了一架嘛,有什麽了不起的。”


    他感到很不理解,自己打架打得太多了,從來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


    龍嫂呆呆地看著赤明,下意識地說道:“小天是我兒子……我,我當然緊張……”


    如此白癡的問題,也就是赤明能問出口。


    龍嫂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小夥子的確是有點傻,她也不計較赤明白癡一樣的問話。


    赤明不由得想到李強,對感情他早有模糊的認識,隻是不像現在體會得這麽清晰,他說道:“哦,原來如此,龍嫂,放心好了,小天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龍嫂還不了解,有了赤明的保證,哪怕秦小天殺了總統,都不會有事。


    龍嫂實在是精疲力竭了,隨口說道:“謝謝你,小夥子,我去休息一會兒。”


    她根本沒有把赤明的話當作一回事,轉身回房間裏躺下。


    雖然覺得很疲憊,她卻怎麽也無法入睡,想到小天,一顆心就像吊在半空中,沒著沒落的無法安定。


    赤明坐在客廳裏,用一根手指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冷不防地發出一聲奇怪的笑聲,幸好龍嫂聽不見,不然還以為貓頭鷹進屋了。


    一聲慘嚎響徹拘留室。


    秦小天終於醒了。


    這一聲嚎叫存在心裏很久,可憐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喊出來,以至於剛一清醒,他就忙不迭地狂吼出聲。


    一個員警用警棍敲敲拘留室的鐵門,不耐煩地喝道:“混蛋小子,嚎什麽嚎……閉嘴!”


    秦小天突然發覺骨折的手臂不痛了,試著握緊拳頭,手臂仿佛蘊含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他驚訝極了,站起身來,全身的骨節發出“劈哩啪啦”響聲,骨頭像重新找到了位置。


    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自己對身體似乎失去了控製力,身體裏莫名其妙地流動著無窮的力量。


    秦小天驚詫不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彎曲了幾下手臂,秦小天很快就確定了一點,自己的手臂莫名其妙地痊愈了,而且比原來更加結實有力。


    他抱著腦袋苦思冥想,究竟是什麽原因,讓身體發生如此改變。唯一的線索就是剛才奇怪的疼痛,還有那噩夢一般的感覺。


    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他心想:“不管了,手臂好了就行,看那幫狗東西能把我怎麽樣?”


    拘留室的鐵門發出一聲響,兩個員警走了進來。秦小天抬頭掃了兩人一眼,這是兩個陌生的員警,警察局裏大部分人他都認識,這兩個身材魁梧的家夥,卻是第一次見到。


    其中一個員警說道:“手抱著頭,蹲在地上。”


    秦小天明白,對方派人來修理自己了。這時是無法反抗的,他長這麽大,見到最多的就是員警,所以很清楚對方想做什麽。


    果然,另一個員警踏上一步,一把捏住他被石膏固定的手臂。手腕處是沒有石膏的,冰冷的手銬將兩隻手強行銬在一起。


    若是沒有赤明重新塑造的骨頭,這一下就能讓秦小天疼死。


    給秦小天上手銬的員警,長著一張四方臉,臉上流露出一絲冷酷的笑,說道:“張闊,是你來……還是我來?”他捏動手指,發出“哢叭哢叭”的關節脆響。


    張闊眼睛細小,滿臉暗瘡,頭發剃得極短,他陰笑道:“老馬,你不用那麽客氣,嘿嘿,我知道你老哥早就手癢了。”


    老馬毫無征兆地一拳打在秦小天的背上,喝罵道:“你竟然敢襲警!”他伸出一隻手抓住手銬,用力擰動手銬。


    秦小天猝不及防下,被一拳砸趴在地,緊接著覺得手腕被用力擰轉,他明白這家夥是要觸動自己已斷裂的手臂,要不是手臂已經痊愈,他絕對吃不住這般劇烈疼痛。


    秦小天直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老馬的突然襲擊,讓他無法做出有效的掙紮,幸好他沒有動,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厲害。


    讓老馬憤恨的是秦小天極度蔑視的目光,無論用什麽手段揍他,秦小天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張闊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老馬,早就聽說這小子是一頭強驢,特別倔強,嘿嘿,怎麽樣?要不要幫忙?”


    老馬似乎被激怒了,他臉色漲得通紅,惡狠狠地說道:“媽的,我要是不能讓這小子哭爹叫娘……我***就不姓馬……我……”


    秦小天淡淡地接了一句:“不姓馬……那就姓豬……反正都是畜生!”


    他已經察覺到自己不怕打,膽子頓時大了起來,說話更加肆無忌憚。


    張闊和老馬兩人都被秦小天的話氣糊塗了,當員警這麽多年,狂妄自大的囚犯他們見得多了,但是像秦小天這麽狂的人,還是第一次見識。


    老馬抽出扣在腰帶上的膠木警棍,劈頭蓋臉地打去,罵道:“好!我會讓你把話咽回去!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秦小天的膽子越來越大,因為他發覺警棍抽在身上,肌肉似乎抖動一下就能卸掉打來的勁力,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他暗暗疑惑,難道先前的痛苦已經讓所有的神經都麻木了?要不是身體突然發生變化,自己豈不是要被兩個員警打殘廢了。


    秦小天越想越恨,他目光炯炯地盯著老馬,一臉的不服,一臉的憤怒。


    張闊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盯著秦小天,他心裏非常吃驚,警棍的威力他很清楚,老馬的手法很毒,一般人根本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奇怪的是秦小天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難道他不怕疼痛?


    他悄悄抽出一支高壓電擊棒。


    赤明恰好在這時隱身到達,一眼看見老馬起勁地揮舞著警棍,滿臉猙獰地抽打著秦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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