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刻晴閑聊許久,白季遙還讓刻晴看了一下自己兩家店的賬本,表示未來明蘊鎮一定會成為璃月的第二大商業中心。


    彩雲間除了與飛雲商會合作的“絲綢之路”外,還有打算提交與璃月共同合作的“一帶一路”計劃。


    畢竟大家富才是真的富,隻有璃月港富裕,偏遠地區小村鎮不富裕那可不行。


    刻晴是七星中最為激進的人,麵對白季遙這麽龐大而又詳細的計劃反而有點拿不定注意,足以可見白季遙這份謀劃所帶來的影響會有多麽深遠。


    送走刻晴之後,白季遙下午還要去璃月港大門口去接人。


    算算日子,也到了熒過來璃月港的日子。


    前幾天熒來信說會在璃月逛一逛,不乘坐相對較快的水路反而走的是陸路。


    與她一同遊玩的還有香菱,香菱表示璃月地大物博,有很多地方連她也沒去過,這次同遊也正好讓熒試試自己的新菜。


    下午的時候璃月港大門口人聲鼎沸,進城的出城的,小商小販吆喝聲眾多。


    距離大門不遠處的集市前,還有一個說書的攤子,正在給外國遊客講述岩王帝君的曆史。


    “給位,如今璃月港的繁榮昌盛離不開岩王帝君一直以來的教誨,相傳璃月港的這座大門被岩王帝君留下的神秘的力量。”


    說書人神秘一笑,“自從璃月港建立以來,到現在幾千年的時光,沒有任何一種魔物敢靠近這大門,你們知道為何?”


    再過兩天就是請仙典儀的日子,前來觀摩前仙典儀的外國人尤其甚多,都在紛紛搖頭。


    說書人咳嗽一聲,收攏紙扇在右手敲打了兩下,然後舉起扇子對準了不遠處的大門口。


    “這座大門被稱為仙牌,你們且看,這大門可曾有一丁點阻攔的作用?”


    “沒有!”


    “好像還真沒有誒!”


    遊客們看著璃月大門,說是大門但明顯沒有門的存在,想要進來隻需要走幾步就行,可為什麽就能震懾魔物呢?


    “相傳,璃月最早的先拍是由岩王帝君親自打造,凝聚仙家氣力!”說書人細細解釋道:“你們看這仙牌,是不是有三層?”


    “這三層門頂,便是象征璃月仙人中的‘三眼’!”


    “之所以可以震懾魔物,便是因為岩王帝君親自賦予的仙家力量……”


    一種外國人紛紛點頭,這上千年的時光沒有魔物敢靠近,怎麽可能和岩王帝君沒有一丁點關係呢?


    而且岩王帝君的活躍程度可是在七國中最活躍的那個,畢竟沒有哪個神明能夠一年到凡間一次,還會指點子民前進的方向。


    “諸位。”


    就在大家稱讚璃月岩王帝君的時候,人群裏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諸位,你們是否想過,魔物之所以不敢靠近,其實和帝君並無關聯?”


    眾人紛紛看向唱反調的那人,有過路的璃月人就不滿了。


    “怎麽可能和帝君無關,難道和你有關係?”


    “就是,帝君守護璃月幾千年有餘,難不成他老人家親自打造的仙牌連讓魔物恐懼的力量都不曾有?”


    “不懂就問沒什麽丟人的,但在這麽多外國人麵前不懂裝懂,真丟璃月人的臉。”


    “這也就罷了,你居然敢詆毀帝君,也就帝君深明大義,要不然你……嗬嗬。”


    “他這種人啊,要是在我們村子裏長大,五歲就被人打死了。”


    被眾人圍觀的青年隻是淡漠了看了一眼反駁的人,然後認真的說:“你們難道沒有考慮過,魔物所畏懼的並不是帝君的力量,而是在門下站崗的千岩軍?”


    眾人的視線向門下移動,就在仙牌下方有兩隊持槍士兵筆挺站立。


    他們已經在這裏站了一整天了,無論是風吹草動,還是過往遊人,都不曾讓他們稍微挪動一下。


    千岩軍的氣勢自然不必多說,完美的展現出了璃月自身的硬氣風範。


    剛才還作勢要打罵那個青年的人開始反思了,魔物在千岩軍麵前確實會懼怕,莫不成真如那人所說,這先牌和帝君無關?


    “你是往生堂的客卿吧?”說書人滿臉不悅問道。


    鍾離點頭,說:“正是在下。”


    說書人一臉晦氣,“我就知道是你,雖然學識淵博,但心中沒有丁點對帝君的崇拜,雖然飽讀詩書,但我看來都是白讀。”


    璃月人崇拜帝君是顯而易見的,討厭帝君的人也有但是不多,而往生堂客卿鍾離,是璃月文化圈出了名的帝君黑。


    每次聊到有關帝君的事情,這個客卿就會唱反調,可偏偏說的都很有道理無法讓人反駁。


    “不說了,不說了,今天就講到這裏了。”


    說書人擺了擺袖子,瞪了鍾離一眼之後轉身離開,留下了滿臉失落的外國遊人。


    他們不遠萬裏來到璃月,可不就是想目睹一下神明嘛。


    七國的神明中,璃月的岩王可是最親民最接地氣的那個,既然來了也不可能隻看一場請仙典儀,了解一下岩王的過往也是大家樂意的。


    很多遊人心中想著這個璃月本地人居然公開詆毀璃月,也就是璃月的環境太好了,才養出了這樣的白眼狼。


    “哇~難道是真的嗎?”一個漂浮的小家夥難以置信的向身邊紮著8字辮的姑娘問道:“這是岩王帝君親手打造出來的大門吧?”


    香菱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反正璃月很多東西據說都能跟岩王爺扯上關係,這個大門是不是岩王爺親手打造的或許隻有他老人家自己心裏清楚。”


    熒抬頭看了幾眼大門說道:“或許真的和那個唱反調的人說的一樣,再說我看那些千岩軍守衛真的很有氣勢,所以真正守護大門不讓魔物靠近的,是……”


    “噓……噓!”派蒙把手指放在嘴邊使勁吹氣,“這裏是璃月欸,子啊這麽多人麵前說岩王帝君的壞話,真的好嗎?”


    “可剛才……”


    “剛才那個是璃月人,他可以說的話,我們不一定能說。”


    “嗷嗷。”


    “這位小……小……小仙靈大可不必如此擔心。”


    鍾離大步走到幾人麵前,不留餘力的宣傳“詆毀”岩王的話語。


    “事實要比話語更有力量,千岩軍是璃月安定的根基,岩王帝君隻不過是起到了一個帶頭領導的作用,璃月的平安還是由更過的千岩軍來守護的。”


    “這……”


    派蒙選擇不相信鍾離的話,一路上過來她到處都在聽岩王帝君的好話,反而剛到璃月最繁華的城市璃月港之後出現了帝君黑。


    “這果然就是燈下黑嗎?最亮的地方,反而最能藏汙納垢。”


    香菱拍了拍派蒙的腦袋說:“小家夥學到不少璃月的詞匯呢,不過燈下黑和藏汙納垢不是你這麽用的。”


    “我沒來遲吧?”


    和刻晴分開之後,白季遙就向璃月港大門走了,沒想到熒和香菱已經建立了。


    “不遲不遲。”香菱笑嘻嘻說道:“蒙德一行讓我增長了很多見識,挑戰了多位美食家,讓我靈感爆棚,待會兒一起去萬民堂嚐嚐我的新菜。”


    “哈哈,一定一定。”白季遙笑完之後轉頭對鍾離說道:“鍾離先生也在這裏啊。”


    鍾離點頭說道:“今日往生堂無事,我就來此逛逛,四處走走。”


    “欸,原來你們認識啊。”派蒙飛到白季遙身邊提醒道:“你知道嗎,我們剛到璃月港就看到這家夥在詆毀岩王帝君,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白季遙看著鍾離想笑,帝君本人在詆毀帝君……


    帝君麵色平穩,沒有覺得派蒙說的話不妥。


    畢竟每個人的見識閱曆不同,道聽途說的東西固然有趣,但也不能扭曲改編。


    在往生堂的日子裏,鍾離可是為了澄清帝君在世人們心中的諸多形象。


    反正在鍾離本人看來,被子民們稱作是神仙的帝君,又或者是天道冊封的岩王,拋開表象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最多……最多就是知道的東西有點多而已,不能這麽被人誤會,哪怕是好的方麵。


    “正好,鍾離先生也在,也一同去萬民堂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鍾離欣然點頭,稱道:“香菱姑娘年齡雖小,但做出的菜品別有一番風味,是諸多上了年齡的老師傅都比不上的。”


    “剛才聽到你說去蒙德曆練一番,正好嚐嚐香菱姑娘的新作。”


    幾人聊了一會兒,前往了萬民堂。


    隨著請仙典儀的到來,萬民堂的生意火爆到了一定程度。


    卯師傅不得不請了幾個臨時工在店裏幫忙,還請了幾位負責配菜的廚師。


    “香菱,你這丫頭總算回來了,快來廚房幫忙!”


    “好嘞,老爹,不過我要先給我的這幾位朋友做飯才是。”


    幾人被香菱帶到了一處幹淨的地方之後,香菱就跑去廚房做飯了。


    派蒙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裏的各類風俗,飲食和蒙德有很大的差異。


    在望舒客棧那邊還有點感受不來,但真正到了璃月才感受到了真正的璃月煙火氣。


    “喂,你知道請仙典儀嗎?”在飯桌上,派蒙向鍾離問道。


    鍾離點頭,回答道:“璃月一年一度的佳節,是岩王帝君下凡與七星商議本年規劃的日子。”


    “哇……璃月的神和蒙德的神差別好大呢。”


    熒說道:“璃月的神璃月人一年可以看到一次,但是蒙德的神……蒙德人好久都沒有看到了。”


    “那去看前仙典儀的人都多嗎?”派蒙繼續問道。


    鍾離想了想說:“多,但也不多。”


    “欸?什麽叫多又不多的,你這個人說話好矛盾呀,有點搞不懂。”


    鍾離回道:“多的是前來觀看的外國人,不多的是璃月本地人。”


    “怎麽可能呀!”派蒙不解說道:“這裏可是璃月港,難道璃月港的外國人已經比璃月本地人多了嗎?”


    白季遙哈哈笑道:“鍾離先生說的大概是比例,前去觀看請仙典儀的人群中外國人的比例反而要比本地人多吧?”


    “正是。”


    派蒙撓頭問道:“為什麽呀,岩王帝君可是璃月的神,我們走了一路聽到的都是關於岩王帝君的傳說,難道說璃月人都不敬畏自己的神嗎?”


    “不是這樣的。”白季遙說:“這大概就是一種本地人不會觀看本地景點的心理吧?”


    “因為岩王帝君每年都會出現,所以居住在璃月港的人想著哪年去都可以,反正隻要想去就能看到,但是外國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來這裏是為了專程看岩王帝君下凡,自然一來了就奔著岩王帝君去看的,因為他們的機會太少了。”


    “還有你說的不敬畏岩王帝君,這是不對的。”


    派蒙兩個手指點在一起說:“怎麽不對啊,既然敬畏的話都應該去看才是。”


    白季遙搖搖頭說:“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岩王帝君是七國七神中最古老的存在,也是陪伴自己子民時間最長的存在,所以璃月人都習慣了與神生活子在一起。”


    “或者說,習慣了自己的神明就在自己身邊陪伴,這樣的陪伴反而讓他們在表麵上一定程度的忘記了神的存在。”


    “但你們來的這一路上也看到了,璃月人忘了自己的神明嗎?其實並沒有,他們隻是把表麵上的敬畏放在了心裏。”


    “即便從來沒有去看過請仙典儀的小孩,你拉住後對方也能隨口說上幾句關於帝君的典故,這就是敬畏,因為璃月的神不止活在這個世上,還永遠的活在璃月人民的心中。”


    鍾離看著白季遙不斷點頭,也會稍稍皺眉。


    這正是璃月人民大多數心中的想法,可見璃月人們還是有些依賴自己的。


    但孩子終究是要長大的,自己能不能放手讓“孩子”一搏……還是有些擔心啊。


    “原來是這樣呀。”派蒙說道:“那就是說,岩王帝君已經活在了每個人的心中,這就是璃月文化所帶來的厚重感嗎?”


    “和蒙德的風神完全不同呢,蒙德有西風大教堂,也有侍奉風神的牧師,每個人嘴裏也都會念叨風神,但感覺和璃月的岩神根本不一樣。”


    “那是自然。”白季遙說:“每個神都有自己的管理方式,所以你看到的東西也都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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