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之內吉重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他坐在警車裏一邊抽煙,一邊回想自己剛剛收到的那條消息。


    琦玉縣所澤市的警方曝光一條大消息,那就是神慈恩啟會在當地的據點被警察突襲,還有之前媒體曝露出來的消息,都證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試圖摧毀掉神慈恩啟會。


    他很清楚,教團這些年發展的相當不錯,甚至與上層勢力有些瓜葛,教團如果能夠持續壯大下去,


    ……本來以為這條船繼續航行下去能出海遠洋,鬼才知道自己搭的是一條泥船。


    “看來要給自己再找個出路了。”


    他剛這麽想,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熟悉號碼出現在手機上,幕之內本來打算掛斷的,最後想了想還是接通了。


    “喲!這不是神誌那大人,祭司大人怎麽想到打電話給我啊?”


    “不要給我陰陽怪氣的,幕之內,你不會真以為教團要是垮掉了,我就沒辦法收拾你。”


    另一邊名為“神誌那”祭司冷冷一笑。


    “你這種野狗手底下幹了那麽多髒活,還真以為這麽容易脫身……”


    “神誌那,你這是在威脅我。”


    幕之內語氣也凶狠起來了。


    “威脅你,沒必要。”


    這位教團的祭司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隻是來警告你,而且,你別看現在外麵的勢頭這麽大,根本沒人能夠撼動教團本身,你的任務維持不變,繼續想辦法找到硬盤的下落,不要浪費時間了,教祖希望你盡管拿出成果。”


    “你在開什麽玩笑,再這麽下去,神慈恩啟會就要玩了,難不成你們還有底牌?事情真鬧大了,輿論的風尖浪頭上,根本沒人能出手救的了你。”


    幕之內並不傻,但他認為這個神誌那一定是傻了。


    “笑死我了,幕之內。你太天真了,教團的強大是你永遠理解不了的,我就直白的告訴你吧,世俗的力量是幹涉不了教團和教祖的意誌,我們真正的根基並不在世俗之中,而是在‘真實世界’裏。”


    神誌那笑了起來。


    “可惜你們這些愚人,連世界的真實一鱗半爪也無法觸及,嘛~這種事對你這種非信徒說也沒意義。你呢,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幫我們辦好接下來的事情,盡快把硬盤帶過來,這才是你現在優先級最高的任務……”


    ###


    ——副本場景加載完畢。


    支倉冬夜一時間有些恍惚。


    在他又一次回到學校場景後,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這時的支倉冬夜向上仰起頭,他正站在天花板消失的廢墟空地上,頭頂不是黃昏或是血月當空的暗夜,天空這時候一片灰黯,一些灰色的雪,飛舞在空中。


    氣溫沒有變化,但是天空正在變得陰沉,沒有陽光,灰色的雪從頭頂上空輕柔的飄散而下。不斷地,不斷地飄著。


    綿綿飄落的灰為這片廢墟景象抹上灰白色妝容,就連一旁的殘垣斷壁上也披上了一層“灰雪”。


    “什麽鬼?這裏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他掃了一眼提示的信息。


    【當前區域攻略度25%,地圖探索功能解除。提示:‘黃昏季’的周期結束,‘降灰季’到來,請做好應對準備備注:請小心天使】


    攻略度提升了很正常,因為近期他已經突破社辦大樓,轉而開始攻略其他區域,不過現在的副本場景明顯產生了變化。


    以前他所處的環境是空無一人,顯得極為破敗的櫻阪學園,而現在這裏變得宛如發生了戰爭,變成了滿目倉夷,建築物仿佛是被火箭炮、槍彈、炮彈轟過一樣,遍布著窟窿洞的廢墟場景。


    “還有,黃昏與黑夜的異象也消失,改為變成了天空中烏雲密布,降下‘灰雪’的景象。”


    他伸出手來,用掌心接觸到了落下的“灰雪”。


    “是灰燼,不是真正的灰色的雪,不過,這與黃昏異象不一樣,對我本身沒什麽負麵影響嗎?”


    就這樣,粉雪狀的灰燼在手掌中漸漸堆積著。


    下一秒,他鬆開手來,灰燼撒落一地。


    “無害嗎?”


    他幽幽吐出口氣。


    從出現在這裏時,他就置身在一片灰色的“降雪”之中,不過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防護的自己也沒有出現san值狂掉或是靈視增加的問題。


    “看來應當不需要特別給自己加層防護,這種灰燼對人體無害……”


    他又做了幾次測試,用伸指捏起一些灰燼,拿到鼻尖附近,嗅起來除了“東西燒焦”的味道外,並沒什麽其他味道。


    灰燼即使落在皮膚上並沒有任何異樣,呼吸的空氣裏混雜著灰燼,吸了很久也沒有反應。


    “……降灰季貌似比黃昏季要安全的多,那麽,為什麽要提醒我提防和做準備,還有,‘小心天使’,這又是什麽意思?”


    他想不出所以然來。


    不過,這副本場景到處透著詭異和神秘,理解不能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接下來,支倉冬夜從社辦大樓化成廢墟的四樓沿著破敗的樓道,一路向下走去。


    就在他來到玄關、靠近大門的位置,他的腳步停住,看向前方的瞳孔一縮,忍不住吐出一口白濁的氣,此時,就在前門的位置能夠看到一座背對著自己的白色大理雕像。


    ——那東西,長著巨大的白色翅膀,光看其背影,就會讓人聯想到傳說中西方教會所聲稱的“天使”。


    “……‘小心天使’!”


    他一瞬間就想明白了,提示中讓自己小心的應該就是這些雪花白的石膏雕像了。


    “前門全都是這種雕像……”


    支倉冬夜這才注意到,大門前並不是隻有一個石膏雕像,而是成排成排的雪白色的石膏雕像。這些雕像全都是長著翅膀的天使造型,不過全都集體背對著自己。


    “提示肯定別有用意。”


    思及這裏,支倉冬夜沉下心來,下意識向後退去。


    “換條路出路吧!”


    大門前豎著這麽多的石膏雕像,又拿屁股對著自己,怎麽想也不正常,考慮到這些古怪之處,他迅速抽身,拿回藏起來的“裝備”,然後繞到了社辦大樓的後方,跳窗戶離開了。


    “社辦大樓的地圖也全部顯示出來了,也就是說這個點攻略完成,接下來下一站就去體育館。”


    他走出社辦大樓,迅速往體育館走去,這條路上沒有看到那些石膏雕像。


    周圍的校舍建築都有嚴重的破損,入眼處荒涼滿目,有些樓舍的教室被什麽燒過一遍,外壁也是焦黑一片,隻剩下斷壁頹垣,很是殘敗。


    體育館前有一個噴水池,地麵鋪著的大理石板也碎裂開來了,支倉冬夜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悄無聲息的移動,體育館的正門被什麽東西破壞了,變成了個大洞。


    他彎著腰緩緩鑽了進去,眼珠四處掃蕩,異常戒備的打探體育館裏的景物。


    體育館的天花板塌了,建材垃圾一樣的碎片在中心位置堆成了瓦礫的小山,鋪著的木板也朽壞了不少。


    灰燼如飛雪般從空中落下,飄落在瓦礫推上。


    支倉冬夜小心翼翼地踩著地麵開始向前邁步,他每走出一步,老朽的木地板就會發出細微的呻吟。


    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十分凝重的看向前方,那是旮角般的角落裏,那裏有一張椅子,木椅上還坐著一道人影。


    支倉冬夜心頭一緊,他習慣看到人影就保持住戰鬥狀態,因為對方多半是“喪屍”。


    但是這一次,他的麵前出現的並不是什麽喪屍,而是一個穿著黑禮裙一樣裝扮的女人。


    “等等……這女人……我好像認識,”


    支倉冬夜眨了眨眼,他對於自己的記憶力有自信。


    “她,難不成是那個二年級的那個貴宮祐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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