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張館長這些年一直希望自己能夠代表跆拳館去一次,之前都拒絕了,這最後一次沈言之挺想答應的,便開口把今天張館長對自己交代的話複述了一遍:“我們館長說住宿、交通費用全包,隻要自己負責吃的就行,還有他會跟著一起去,所以,媽,你放心吧。”


    “我不是擔心你走丟,更何況你這麽大了走丟你自己也會感覺丟臉吧。”藍佳麗解釋著說。


    聽了這話的沈言之嘴角直抽搐。


    “我是擔心你們這個比賽,都是些拳打腳踢的,萬一你被人家不小心踢傷那怎麽辦?”藍佳麗把自己的擔憂全盤托出。


    這一刻,沈言之沉默了,他沒有辦法保證藍佳麗的擔心是多餘的,就在沈言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時,沈嚴忠跳出來解圍,開口說:“佳麗,咱們總歸要學會放手,總是怕孩子摔著而放在手心裏保護著、含在嘴裏怕化了,那孩子該怎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那你讓我再考慮考慮,要是言言真的想去,大不了我陪著一起去。”藍佳麗聽了自家老公的話覺得不無道理,便退了一步說。


    沈嚴忠趁藍佳麗不注意偷偷對沈言之眨了眨眼,他當然明白自己老爸這個行為想要表達的意思,說明老媽心裏已經開始動搖了。


    張館長說到做到,第二天就提著家裏的好酒,來的路上還順便買了些補品,就這樣去了沈言之家。


    因為是周一的緣故,隻有藍佳麗在家裏打掃衛生,她去開門時還疑惑這個時間會是誰來?


    “請問您是?”藍佳麗禮貌的問道,她以為是誰敲錯了門。


    “我是沈言之跆拳道的老師啊。”說著,張館長提著手裏的東西就想擠進屋裏。


    “言言今天上學,還沒放學呢,可能得辛苦老師坐著等一會了。”藍佳麗心裏雖然疑惑但該有的禮數還是得到位,畢竟也是沈言之的老師。


    “抱歉,剛剛沒有認出您來。”藍佳麗跟麵前這位老師見麵還是在沈言之七歲時,她帶著孩子第一次去報道,之後每年的學費更是讓沈言之拿著轉交給老師。所以剛剛沒有認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礙事,咱們竇好幾年沒見過了,我今天不是來找沈言之的,我是來找你的。”張館長擺擺手不在意的說著。


    前半句話說的藍佳麗有點心虛,好像她不管孩子似的,誰讓沈言之這麽省心呢,她就算是想管也沒有那種成就感。但後半句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找我?您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是這樣的,想必昨晚沈言之已經跟你們商量過了吧,我想讓他去參加這一次的跆拳道大賽,放心,除了吃的費用需要自己出之外,其餘的跆拳館全包,而且我作為教練也會跟著去,在安全性上麵你完全可以放心。”張館長拍著胸脯說。


    藍佳麗一聽全明白了,難怪今天老師主動上門還拎著這麽多禮品,但同樣她也把自己的憂慮告訴張館長。


    “這一點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就算是青年賽,但大家也是練過的,不過,沈媽媽,沈言之真的是我教過這麽多學生中最有天賦、最聰明的一個,我希望他能去磨煉磨煉。”張館長說了這麽一大段話口渴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繼續說:“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找他,之前他都給我拒絕了,但我希望他能去一次,你應該要相信自己的兒子,他那麽優秀。”


    說實話,今天張館長的話讓藍佳麗有點動容,她不能一直因為自己害怕而阻擋沈言之想上進的心,“我覺得你說的對,那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竟然沒問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張館長見藍佳麗同意了,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便起身打算回家。


    “張老師留下來吃個晚飯吧。”藍佳麗挽留著說。


    “不用了,你別讓沈言之知道我今天來找你了,我想讓他沒有壓力的參加比賽。”張館長語重心長的回答。


    “好,我明白的。”竟然這樣藍佳麗也沒有繼續挽留,不過在張館長走之前藍佳麗也回了許多禮,“您拿著吧,萬一言言回來看見多出的東西會多想的,再說了,您是老師,應該我們去拜訪您,這樣豈不是禮數都亂套了。”


    張館長見藍佳麗一直堅持,便沒有繼續推脫,雙手接過沉甸甸的禮品回家了。


    傍晚沈言之順便接尤梨放學回家,因為他待會還得上晚自習,尤梨便跟著過來一起吃飯。


    她跟藍佳麗打了個招呼,便端著碗跟沈言之一起坐到餐椅上了。


    本來在沙發上繡十字繡的藍佳麗發出聲音說:“言言,你那個跆拳道比賽,我想了想,你還是去吧,出去鍛煉下也是好事一件。”


    “行。”沈言之邊夾菜邊回答,他知道藍佳麗肯定會同意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他沒想到會這麽快,這裏麵還有張館長的助力隻是他不知道罷了。


    “什麽比賽?我能去看嗎?”尤梨好奇的開口問道。


    “比賽要下下周了,在臨市,能不能去暫時還不知道。”沈言之回答道。


    尤梨打算晚上跟方蘭商量商量,她也想去看沈言之比賽的樣子。


    晚自習沈言之找了個時間跟許江說了這件事,他想請許江在自己出去比賽的這段時間,


    放學去接一下尤梨,她習慣了有人去接,眼下自己要去比賽了,得拖個人幫自己接一下尤梨,許江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就這事兒啊,沒問題,我去給你接梨梨。”許江拍著胸脯應下了這件事。


    “不過,你去比賽多久啊,不知道班主任會不會同意你的請假,不過你學習這麽好應該沒什麽問題。”許江繼續問道。


    沈言之也不確定要出去比賽多長時間,當時想著讓張館長快點結束掉這個話題,便順手接過來,現在發現除了知道是下下周去臨市參加比賽,其餘的一無所知,看來還得找個時間去找一趟張館長,沈言之頭疼的揉了揉自己腦袋。


    張館長一直期待沈言之給自己一個好消息回複,奈何沈言之太能沉住氣了,硬生生的過了四天,到了星期六才去跆拳館找他。


    一進來,見張館長一副悠閑的模樣坐在躺椅裏麵,開門見山說:“我父母那沒問題了。”


    “太好了!”雖然張館長早就知道了,但還是要在沈言之麵前裝做很驚喜的模樣,免得引起他的懷疑。


    不過這小子是真能沉住氣,這種好消息竟然憋到現在才來告訴自己。張館長心裏泛起了嘀咕。害的他以為藍佳麗臨時反悔了,前兩天還打了個電話過去,見沒有異樣才把心收回肚子裏。


    “不過,比賽是怎麽個流程,具體跟我說說。”沈言之問道,他得在比賽前把所有該準備的東西都提前弄好,了解清楚。


    一說起這個張館長就來勁了,立馬從躺椅上坐起來,正經的開口道:“每個館道都是會安排好幾個人的,奈何我們館的名氣太低也沒有手段,所以邀請函就拿到了兩張,一張給了你還有一張我打算派我們館另一位有潛力的學員…”還有一張可是張館長豁出去老臉,特意求朋友給的,但是他並不打算告訴沈言之,他可不能讓學生笑話自己,雖然沈言之也不會。


    “說重點!”沈言之實在聽不下去張館長的碎碎念,出聲打斷道。


    “你小子能不能有點耐心,初賽是每個館派人去抽簽,這次參賽的一共有三十二的跆拳館,倆倆相對輸的直接淘汰;剩下的十六個跆拳館四人一組分為四隊;每隊倆倆pk,分別勝出的兩人再進行一次pk,獲勝的人進入決賽;決賽機製就跟上一輪比賽一樣,先是抽簽倆倆pk分別獲勝的人繼續pk,贏了的就是這次大賽冠軍,輸的那個就是亞軍;pk輸了的兩人比賽爭奪三、四兩個名次。明白了嗎?”張館長雖然這樣抱怨,但還是把機製事無巨細的解釋了一遍。


    “對了,咱們不用一直待在比賽館,這個比賽順序那邊會提前發放出來,隻要輪到咱們了,咱們再過去就行,平常不會太耽誤你的上課時間。”張館長繼續補充著說,他怕沈言之覺得太耽誤學習時間而反悔。


    “知道了,我不會反悔的,竟然答應你去了,我就會全力以赴的,你也不要太焦慮。”沈言之自然知道張館長心裏的擔憂,自己直接說出來不僅能夠讓他放寬心,還能表明自己的態度,一舉兩得。


    張館長下周三趕過去抽簽,後麵就能知道比賽順序以及跟誰打,他聽張館長解釋的比賽機製,如果順利的話自己最多也就比四場,還不算特別難,便每天下了晚自習就單獨在家開始訓練,他得提前讓自己的身體進入狀態。


    尤梨在藍佳麗的嘴裏知道了沈言之要去參加比賽的確切消息急忙跑回自己家,方蘭正在廚房榨果汁,她跑進去抱著方蘭的胳膊撒嬌的說道:“媽媽,我想跟著言言哥哥去臨市,我想去看他打比賽。”


    “那可不行,本來言言的注意力就在比賽上,你要是去了,他還得把精力分一半給你,照顧你。”方蘭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麽?我又不會去添亂,我保證一定乖乖的。”尤梨拍著胸脯說道。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別去給人家添亂,幫我把剛榨好的果汁端一杯去給言言。”方蘭上午便從藍佳麗口中知道了沈言之要去參加跆拳道大賽的事情,他現在正是要補充營養的時候,便晚上開始給他榨果汁。


    尤業成坐在沙發上心裏泛著苦水,女兒對自己不上心就罷了,現在連老婆也更加偏向沈言之,他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待遇,他覺得沈言之就是自己命裏的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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