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邀月補充道:“位於乾國。”


    周皇有些詫異道:“乾國貧瘠,竟也能研製出此物?”


    李邀月沒有說話。


    周皇看著麵前的菜肴,麵露思索,片刻後道:“乾國隻是蕞爾小國,弄到這味精的配方不難,隻是......”


    說到這,戛然而止。


    後麵的話,不用想也知道,無非是索要好處。


    李邀月似乎早有準備,開口道:“七三分成,陛下七,臣三。”


    周皇臉上露出笑容,道:“朕是你的胞兄,朕的銀子還不是你的銀子。”


    李邀月道:“陛下八,臣二。”


    周皇還是沒有答應,保持沉默。


    這時。


    李邀月道:“陛下隻需將配方交給臣,其餘事,不勞陛下操心。”


    意思是大周境內的世家豪族若要爭奪配方,她來應對。


    不給醉花閣提供任何保護,還能從中抽取八成的利益……


    周皇的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道:“就依皇妹說的。”


    說完,看向一旁的宦官,道:“長公主說的,都聽見了?”


    那宦官忙不迭道:


    “奴婢聽見了,一個月內,東緝事廠一定弄到配方!”


    周皇點點頭,目光重新放在菜肴上,想到近期收到的關於乾國的情報,嘖嘖稱讚道:


    “這乾國女帝有點兒意思,登基不到半年,倒是成了不少事。”


    “不知若是皇妹做女帝,能否勝過此人。”


    李邀月聽見這話,看了周皇一眼,起身行禮道:“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完,轉身離開了乾清宮。


    周皇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邀月什麽都好,就是太要強了。”


    感歎完。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眸子裏迸發一道亮光,說道:


    “不過邀月這麽想做皇帝,朕倒是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叫她攻下乾國,自立為帝。”


    話音落下。


    周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向一旁的宦官,問道:“你覺得,朕這個想法如何?”


    那宦官聽見這話,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奴婢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皇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穿過乾清宮,飄得很遠。


    ............


    乾國。


    皇宮,養心殿。


    武明空看著奏章,冷冷道:“朕聽說,新軍隻練身體,不練兵器,這是為何?”


    對麵。


    兵部尚書錢浩南聽見這話,心裏一驚,瞬間意識到陛下在長安城裏也有眼線。


    他想了想,回答道:“新軍剛剛組建,兵器還未到位,等過些日子就會訓練。”


    武明空放下奏章,冰冷的眸子望向他,追問道:“過些日子是什麽時候?”


    錢浩南猶豫了一下,道:“得看兵器什麽時候到位。”


    話音落下。


    武明空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錢浩南!你是不是覺得有方修給你撐腰,朕就不敢動你!”


    錢浩南見女帝發火,心裏一驚,忙不迭跪在了地上,道:“臣不敢!”


    武明空銳利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錢浩南,殺氣騰騰道:


    “朕告訴伱,方修有丹書鐵券,你沒有!”


    “你若是再敢搪塞敷衍,朕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話音落下。


    兩側的宮女忽然從懷裏抽出匕首,用殺人的眼神,盯著錢浩南。


    錢浩南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隻是回了兩句話,就招來殺身之禍。


    眼見陛下要動真格。


    他猶豫了一下,如實相告:


    “是方相吩咐臣這麽做的。”


    女帝聽見這話,重新坐回了龍椅,冰冷如霜的臉龐帶著冷笑,殺氣騰騰道:


    “朕希望你記住,朕是君,方修是臣!”


    “自古以來,隻有忠於君,沒有忠於臣!”


    “若是你下次再敢擅自行事,朕必將你滿門抄斬!”


    不得不說。


    女帝雖然年幼,但有一股子上位者的氣質!


    即便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錢浩南,此刻也有些被嚇到了。


    跪在地上,顫聲道:


    “臣知錯!臣下次絕不會再犯!”


    “請陛下恕罪!”


    女帝見到這一幕,心裏十分滿意,冷哼一聲,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罰俸三年,廷杖六十!”


    錢浩南忙不迭道:“臣領罪!”


    話音落下。


    便有兩個宮女拿著廷杖上前,分列兩側。


    女帝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著實打!”


    “是!”


    兩個宮女一人一下,狠狠的砸下廷杖。


    一炷香後。


    六十廷杖打完。


    錢浩南已經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


    女帝見狀,心裏忽然有些沒底。


    隻是著實打,用不是用心打,不至於打死吧?


    這錢浩南也是征戰過沙場的人,身子骨怎麽這麽弱?


    她心裏這麽想,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冷冷道:“來人,送錢尚書回府!”


    “是,陛下!”


    兩名侍衛上前,將半死不活的錢浩南台上擔架,抬離了養心殿。


    一直到出了皇宮。


    兩名侍衛還想著將錢浩南送回錢府。


    誰知道。


    剛剛還奄奄一息,好似下一秒就要嗝屁的錢浩南,自己從擔架上爬了起來。


    “這......這......”


    兩名侍衛見到這一幕,瞪大了雙眼,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其中一名侍衛小心翼翼道:“錢大人您......沒事吧?”


    錢浩南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罵道:“本官打你六十廷杖,你有沒有事?”


    兩名侍衛有些尷尬,低下了頭。


    這個時候。


    錢浩南從懷裏取出了碎銀,扔給他們。


    “後麵的路,本官自己走,你倆找個陰涼地歇著。”


    兩名侍衛伸手接過碎銀,麵露猶豫之色。


    錢浩南道:“本官是打仗的人,讓人抬著回府,不吉利!”


    聽到這個解釋,兩名侍衛都沒再說什麽,拱手道:“卑職明白了!”


    錢浩南看了他們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麽,捂著屁股,一步一步朝遠處走去。


    離開皇宮後。


    他並沒有回到錢府。


    而是徑直來到了相國府。


    一隻腳還沒進門,就扯著嗓子哀嚎了起來。


    “方相,您要為下官做主啊!”


    片刻後。


    方修看著一臉委屈,好似受氣小媳婦似的錢浩南,沒好氣道:“好了,不就是三年俸祿,六十廷杖,本相補給你三十年的俸祿,別再惡心本相了!”


    錢浩南聽見這話,忽然咧開嘴笑了,拱手道:“謝方相!”


    緊接著,又道:


    “方相,下官來見您,主要是想說,陛下這一次似乎是要動真格了,您等會入宮,一定要小心。”


    方修聽見這話,心道:那小女帝也就隻能在你麵前耍耍威風,要是換成本相,就不一定是打誰的屁股了。


    心裏這麽想,卻沒說出來,隻是道:


    “本相知道了,你回去養傷吧。”


    “下官告退。”


    錢浩南拱了拱手,捂著屁股,轉身離開。


    他離開沒一會。


    宮女就帶著旨意來到了相國府,召丞相方修覲見。


    片刻後。


    方修來到了女帝的麵前。


    第一句話就是。


    “臣聽說,陛下這兩天很威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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