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方修看著眼前的林宛兒,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陛下可歇息了?”


    林宛兒小腦袋搖了搖,回道:“還未歇息......”


    後麵那句“陛下正在沐浴”,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方修邁步走進了殿裏。


    “方相!”


    林宛兒一怔,忙不迭的想要叫住他,隻可惜為時已晚。


    此刻,方修已經進入屋裏。


    看著薄紗後曼妙的身姿,心裏不由為之一動。


    “宛兒,給朕捏捏肩......”


    小女帝躺在浴桶裏,閉上雙眼,精致的臉蛋露出愜意之色。


    方修見狀,眉目間露出一抹笑意,邁步走了過去,將雙手摁在小女帝白皙的肩膀上,輕輕的按摩起來。


    沒一會。


    小女帝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身子微微一顫,轉頭看向身後。


    “方修!”


    看見方修的一瞬間,武明空好看的桃花眸子露出驚喜之色,激動的喚道。


    “是臣,臣回來了。”


    方修一邊為她按摩,一邊說道。


    小女帝聽見魂牽夢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一顆心不由的跳動起來。


    此時此刻,她有很多話想要跟方修傾訴,但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卻一句都吐不出來。


    “陛下……”


    一聲輕喚,讓小女帝有些恍惚。


    感受肩膀處傳來的溫熱的觸感。


    她絕美的臉蛋露出一抹紅暈,伸手摁住了方修的雙手。


    盡量克製內心的激動,故作淡然道:“雍州到長安,路途遙遠,你又不習慣乘車,一路勞頓,還不快點回府休息,來皇宮做什麽。”


    話音落下,就聽見方修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


    “臣想念陛下,想到一離開雍州就恨不得多生出兩條腿,早日來到陛下麵前,好好陪著陛下,以解相思之苦。”


    聽見如此露骨的甜言蜜語。


    小女帝一顆心跳的越發劇烈,絕美的臉蛋浮現紅暈,好看的桃花眸子水汪汪的。


    “朕又何嚐不想你呢......”


    武明空在心裏默默的道。


    【情緒值+5000】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響起。


    方修心中一動,開口道:


    “臣知道,陛下心裏也是想著臣的,隻是陛下的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情緒值+5000】


    被戳中心事的小女帝,俏臉漲得通紅,轉過頭,水汪汪的眸子望著方修,沒好氣道:“自作多情!”


    方修眉頭一挑,道:“臣若是自作多情,陛下為何還不將臣轟出皇宮?”


    武明空嘴硬道:“你以為朕不敢?”


    聽見這話,方修緩緩的鬆開了雙手,悠悠道:“既然陛下這麽不想看見臣,那臣就先回府了。”


    說著,邁步望養心殿外走。


    明知道方修這奸賊是在逗弄自己。


    可是,看見他離開的背影,小女帝還是不由的緊張起來,忙不迭的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方修停住腳步,看向小女帝,眉目間似笑非笑,問道:“那陛下是什麽意思?”


    “朕......朕......”


    武明空將身子埋在浴桶裏,想要讓他留下,卻又羞於開口,絕美的臉蛋漲得通紅,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門後。


    林宛兒將小腦袋緊緊的貼著門窗,聽著方修和小女帝的對話,在心裏嘀咕……


    明明兩情相悅,彼此掛念,好不容易見麵,不抓緊時間做正事,還在這裏鬥嘴,真是無趣!


    她這麽想著,忽然聽到小女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朕也想你,自你離開長安的那一刻,朕對你的想念就沒有停下,朕聽說你返京,恨不得出城三百裏去接你,剛才看見你站在朕的身後,朕很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


    武明空水光盈盈的眸子,望著方修,俏臉通紅,聲音發顫。


    身為女帝,她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隻有在方修的麵前,才會放下一些包袱。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從沒有對方修說過這樣的話。


    堂堂的大乾天子,這一刻竟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的扭捏。


    傳出去,怕是也沒多少人相信。


    方修看著眼前嬌媚動人的小女帝,眉目間浮現一抹笑意,走到她的跟前,調笑道:“陛下是想念臣的人,還是想念臣的身子......”


    “......”


    屋外,林宛兒聽見這話,眸子裏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心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


    沐浴的武明空,卻是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咬了咬嘴唇,保持沉默。


    “陛下為何不說話?”


    方修眉頭一挑,開口問道。


    武明空哼哼道:“這種不正經的問題,朕懶得回答。”


    方修笑道:“為何陛下覺得,臣所問的是不正經的問題?”


    武明空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方修笑了笑,也不說話,邁步走到武明空的跟前,俯下身子,伸出手掌,輕撫小女帝絕美的臉龐,柔聲道:“陛下要不要問一問臣,臣是想念陛下的人,還是陛下的身子?”


    浴桶裏。


    武明空見方修挨得如此近,心裏一顫,急促道:“你離朕遠點。”


    好在玫瑰花瓣擋住了風光。


    要不然,她能羞惱的當場去世。


    方修並沒有遂她的願,反而用手掌輕輕摩挲她的臉蛋,輕聲道:“陛下的一切,臣都想念......”


    武明空俏臉紅的好似要滴血一樣,顫聲道:“誰問你了,你在這裏自問自答。”


    方修看著近在咫尺的佳人,再也無法克製內心的悸動。


    伸手將小女帝攬了出來,抱在懷裏。


    緊接著,一把扯過一旁的龍袍,罩在她的身上。


    霎時間。


    水花四濺。


    小女帝被方修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個勁的往他的懷裏鑽。


    再次睜開雙眼,已經是在龍榻之上。


    “你......你這是大逆不道!”


    武明空一臉羞惱的望著方修,想要擺出皇帝的威嚴。


    隻可惜,她的這點威嚴,落在方修的眼裏,反而別有一番韻味。


    方修眉目間露出笑意,伸手輕撫她的小臉蛋,溫和道:


    “那臣今日就大逆不道一次。”


    話音落下。


    撲了上去。


    霎時間,燭光劇烈的搖曳起來,久久未滅。


    ............


    翌日。


    清晨。


    一縷和煦的陽光穿過琉璃的玻璃,照射在龍榻前的地麵上。


    武明空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雙眼。


    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便開口喚道:“宛兒,更衣。”


    話音剛落。


    忽然感覺全身上下一股酸痛的感覺席卷而來。


    恍惚了一瞬。


    小女帝恢複了記憶,下意識地看向身旁。


    空空如也。


    這一下子。


    她是真的有些恍惚了,心道:“難道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俗語曰,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大概是她白天太過思念方修,才導致做了如此荒誕不經的夢。


    不過......


    一場大夢,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武明空這麽想著,伸手扶了扶腦袋,再次喚道:“宛兒!”


    話音落下。


    一陣腳步聲響起。


    武明空抬眸望去,就看見一襲錦衣的方修站在自己的跟前,手裏還拿著一襲龍袍。


    “夢還沒醒?”


    武明空微微一怔,喃喃自語了一句,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眼睛。


    見到這一幕,方修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陛下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方修緩緩開口。


    聽見方修的聲音,小女帝瞬間回過神來,她並不是在做夢。


    記憶裏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隻是與現實割裂的有些太大,讓她一時間沒回過神。


    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小女帝俏臉浮現一抹紅暈,故作淡然的開口問道:“宛兒呢?”


    方修道:“去太醫院取藥了。”


    小女帝眸子裏露出一抹疑惑,好奇的問道:“什麽藥?”


    方修如實回答:“治療外傷的藥。”


    “誰受了外傷?”


    小女帝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問完以後,才意識到了什麽,俏臉瞬間漲得通紅,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


    方修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悠悠道:“是拿給臣的,臣返京的路上遇上了一隻野貓,將臣的後背抓的都是血印,陛下要不要看一看?”


    武明空聽見這話,眸子裏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哪來的野貓,能把方修的後背抓出血印。


    這麽想著,忽然注意到方修的眼神,立刻反應過來,俏臉更紅,擺擺手道:“朕就不看了。”


    “還是看看吧。”


    方修說著,就要脫下外袍。


    武明空羞惱的閉上了雙眼,道:“朕不看!”


    方修見狀,不由得笑出了聲。


    武明空這才意識到,方修又在捉弄自己。


    睜開眼睛,望著他,沒好氣道:“成天就知道欺負朕!才剛剛回京,就......”


    話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


    “就如何?”


    方修明知故問。


    小女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心裏清楚!”


    “臣不清楚!”


    方修故作糊塗。


    小女帝拿他沒有一點兒辦法,隻能岔開話題,道:“南方發了水災,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


    方修本想再挑逗小女帝一會,但見她談起正事,也收斂了一些,回道:“這件事情,陛下已經寫信告訴過臣,陛下忘了?”


    小女帝微微一怔,恍惚間意識到,確實如此。


    於是,又問:“一場水患,用掉國庫一百多萬兩銀子,如今,戰事還未結束,各地又都缺銀子,你可有辦法,再弄來一些銀子?”


    聽見這個問題。


    方修陷入了沉默。


    武明空見狀,猶豫道:


    “朕知道,你掙銀子並不容易,珍寶齋和新商稅,已經為朝廷掙來了大量的白銀。


    但是這幾個月,朝廷的銀子確實不太夠用,朕打算過段日子同母後商議一番,從後宮入手,裁撤一些宮女,開源節流。”


    方修抬眸看向武明空,開口問道:“陛下可曾想過,為何新商稅實行以後,歲入相較往年增加了十幾倍,銀子仍舊不夠用?”


    武明空想了想,分析道:


    “賑濟災民,修繕官道,修築衙門,這些用不到多少銀子,最關鍵的還是與周國的戰事。


    朝廷招募了大量的新卒,這批人的軍餉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供給他們的火器,生產出來,需要雇傭大量的工匠和礦工,開采礦石,鍛造兵器,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方修輕輕的點了點頭,以示認可,緊接著道:“陛下方才提到開源節流,裁撤宮女隻是節流,開源又在何處?”


    聽見這個問題,武明空麵露思索。


    片刻後。


    她看向方修,試探性的道:“再研製一些諸如白糖、琉璃之類的商品?”


    方修道:“有些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並非是下了功夫,就能研製出來,即便是研製出來,也未必能夠賣的上價格。”


    聽見這話,武明空再次思索起來。


    片刻後。


    她看向方修,道:“朝廷如今的開支主要是在火器的製造和礦石的開采上,原材料價格昂貴,付給他們的工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朕想,是否應該從這兩點下手。”


    方修點點頭,道:“臣也是這般想的。”


    武明空想了想,猶豫道:“你的意思是,削減礦工和工匠的工錢,或者幹脆加以徭役?”


    方修道:“若是如此,臣之前所做的努力,還有何意義?”


    武明空聽見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啊!


    方修之前做了那麽多事情,就是為了減輕百姓肩上的負擔。


    如今因為一場戰事,將擔子重新壓在他們的身上,那做這一切,意義何在?


    可是。


    擔子不壓在百姓的身上。


    朝廷哪來的銀子?


    這一刻,武明空感覺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一麵是百姓。


    另一麵是朝廷。


    想要建功立業,就不可避免的要苦一苦百姓。


    一念至此。


    武明空精致的臉蛋露出為難之色,不知該如何開口。


    方修見狀,開口道:“陛下可曾想過,苦一苦其餘諸國的百姓?”


    “......”


    武明空微微一怔,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這個時候。


    方修從懷裏取出了一封信件,交給武明空,道:“臣打算同周國議和,這是臣提出的議和的條件。”


    武明空伸手接過,打開以後,自上而下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忍不住的問道:


    “如此苛刻的條件,周國豈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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