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契難以言齒,因為她拿的劇本居然是一位被拋棄的少女。少女是白狼村裏的村花,與村裏俊美的第一武者相愛。可村花有個村長兒子的未婚夫,為了愛情她反抗親人,兩人約好半夜私奔。卻沒想等來的卻是一村子人打著火把找到了她。


    而那第一武者——蘇目,g了。對沒錯,就是出場沒幾分鍾他就g了。作為村子裏的最強武力值,死在了摸黑的路上。風契無語了,這不沒有道理啊!走在瞎摸夜黑的路上,都不知道帶個火夾子嗎?


    她向編劇提議,卻被無情拒絕。理由:他不死,劇情無法繼續。


    於是,工具人蘇:體驗感極差!


    俗套的劇情,狗血的方式,雷人的語句。風契沉默了。她看向蘇目那薄薄一張紙的劇本,可恥的羨慕了。雖然劇情不多,但詞語至少正常啊。這年頭最火的不都是美強慘,像她這種人物,不都一輩子淒涼慘淡收場。


    這一房子人,都是第三賽段隱藏任務的劇情人物,現代俗稱npc。23位參賽選手,將在龍尾山區域中進行獨自狩獵,普通獵物得一分,獲獵不同妖獸將已體型分為三分、五分和八分。至於魔獸和妖魔之類,都有自己的領土。像這種離人類居住地較為接近的地方反而不容易遇見,當然也並不是沒有。


    所以即便山腳下有重兵把守,卻也無法完全保證進入山後,人的安全。這點也是之前郭熙一直擔憂之事,但好在這次為保證參賽選手以及誌願者的安全,城主特意派出三百名精兵在暗處守護,如若發生意外必定會即刻出現保證人物的安全。


    風契生無可戀的繼續朗誦台詞,蘇目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嘲笑聲是怎麽一個落進下石。屋外,一向麵色冷峻的男子,也忍不住抿嘴。


    好在群眾圍起來通讀還是有效果的,效率拔高不說,單單是風契起先略有些放不開的神情,現在也能配合著演技達到極好的效果。


    風契漸漸入戲,導致每次見著蘇目,都用一種極其幽怨的小眼神。蘇目渾身一陣惡寒,每次都躲遠。


    終於,整整十天的集訓以及場上布置,幾個草房子落戶在了龍尾山。顯得格外突兀,但若不仔細觀察,還不一定能發現這幾間屋子。


    按照要求,十餘人都走去了不同的情景點。也是劇情開始的地方,對比辛辛苦苦狩獵獲得分數,那麽如果參賽選手發現了隱藏任務和劇情,皆會將所獲得的分數乘以倍數計算。例如你獲得了十分,那麽完成一個隱藏任務乘以二,完成兩個隱藏任務將乘以四,以此類推。


    這也是城主想來的極其坑人的遊戲方式,如果參賽選手沒有觸發隱藏任務,或者對劇情人物無視,那麽後果。。。。。。


    風契默默給選手們點蠟。


    天青色,柳樹下,少女一身白衣纖廋,舉著一把紙傘。她背對著柳樹,似乎柔弱的一陣風吹來便能倒下。情濃傷心處,少女低泣聲。


    一少年走至溪石上,同情問道:“妹子發生什麽事了?”


    少女聽音不回頭,隻是站在那兒唱起了歌謠。


    “夜半無人鬼語來,風吹來,月光來。卻不見郎君。”


    “妹子你在說甚?”


    風契霎時語頓了會兒,找了找之前的感覺,又接著滄桑道:“夜半無人鬼語來,風吹來,月光來。卻不見郎君。”


    “啥?你說你想吃魚?得嘞,多大點事兒,老哥我這就下溪給你抓條魚上來嗷。”


    撲通一聲,那少年既是跳下溪裏逮魚去了。就是技術不怎麽樣,逮那往哪兒撲,一摸手,壓根沒抓著。


    風契:。。。。。。


    救救我,救救我。


    她再也找不到迎風而泣的感覺了。


    風*麵無表情*契:“夜。。。”


    “耶!我抓住了我抓住了!”少年激動地跳上了岸,興奮地向風契瘋狂揮手。然後又將那條鯉魚舉在頭頂上,那魚活潑還在掙紮著,身上殘留的水全彈在了他頭上。一時間格外狼狽,少年訕笑。


    “我,我。。”


    風契差點就憋不住笑了出聲,但好在職業基本素養還是要有的。孩子,別丟人了真的,快走吧。


    也不知少年是否是聽到了風契的心語,還是自己也覺得太過羞愧。把魚放在風契腳底下,嗚嗚嗚地跑遠了。


    沒想到剛開場就遇到一位這麽有趣的少年,風契好笑地把魚收進了背包裏。


    醞釀情緒,似水柔情卻帶著幾分幽怨的聲音傳在涓涓流水,細碎微風之中。


    這邊風契坐等了半天也不見人,那邊蘇目扮演的第一武者則開始了劇情表演。第一幕,假裝撞見選手,然後提出進村邀請。


    蘇目背著長弓遊走在樹林裏麵,十分閑逸,嘴裏哼著小歌兒,右手甩著不知從哪裏采的狗尾巴草。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過來度假的,知道的人還在村口的小溪前頭燉魚。


    “這大半個山頭都走過了,怎麽就是沒遇到那些參賽選手呢?”


    蘇目走累了,隨意找了處地方坐下。他的任務就是給每一個遇見的參賽選手提示,或者說是暗示他們進入村莊。他的故事線簡單且粗暴,表麵上是村裏的第一武者,武力值報表的角色,為了村莊盡心盡力。其實就是一個鐵憨憨,愛上了村裏的村花,說好了私奔卻在月黑風高夜裏死了。


    而他現在遊蕩在森林裏麵,其實也是想碰到人給他帶句話。就找那村裏長的最漂亮的姑娘,


    “姑娘啊姑娘,不必再等了。今生無緣同船渡,還望來世共枕眠。”


    嘖嘖,一看就是個癡情人,就跟他這種風流倜儻、以拯救世界為己任的人不一樣。


    但沒辦法啊,這劇本拿了還能早死早超生,台詞沒多少,劇情就開頭,其餘關於他的幾乎全是回憶。屬實是開工就第一天,然後就領盒飯了。


    風契瘋狂給他call666。


    然後恰起了檸檬,你走就走,留我一個少女漸漸變成怨婦,其心怎可兩個字歹毒!


    沒過多久,蘇目就碰上了一個人。銀白長槍,槍如其人。


    不遠處山路上,一位少年拿著法杖專心應敵眼前的妖獸,17級白蟒。通體透白,流暢的線條上蛇鱗層疊精美。蛇緩緩抬高軀體,少年迅速凝結一顆冰球往頭頂上拋。


    而在少年手拿法杖背負,法杖頭頂緩緩凝聚一股強大的靈力。17級的白蟒妖獸,速度極快讓人措手不及,更有強大的纏繞能力和躲閃能力。遇到此類蛇形妖獸,必定要搶占先機,否則一旦被纏上的下場絕不好過。


    若是風契兩人在此,一定會認出與白蟒博弈的少年,正是之前帶領七隊獲勝,勁才絕豔的咒師。


    奎咒,正是他的名字。好在少年等級比白蟒高了不少,即便是遇上難纏的白蟒也一一遊刃有餘地化解了攻勢。終於被他找準了機會!一套減緩控製技能丟了過去,白蟒當即失去行動能力,動彈不得掉在了地上。奎咒連忙上前補了最後一刀後,又將白蟒的屍體裝進了空間戒裏麵。


    他一路沿溪邊往上走,湊巧就遇見了溪頭有位少女在燉魚湯,她蹲在地上架起了個鐵鍋,手腳不麻利,動作也不連貫。好笑的是明明在生自己的氣,卻還依舊拿著細鐵杆在鍋裏麵晃來晃去。也不知道是跟鍋裏的魚過不去,還是跟自個兒過不去。


    風契自然就沒瞧見他,還在專心致誌的熬湯加調料。衣擺沾上了濕泥也不嫌棄,兩邊一把抓就在腰前係了個結。傘被放置在一邊,瞧她那樣子怕是早就將任務的事兒忘得一幹二淨。


    鮮湯香味漸漸彌漫出了鍋,風契深嗅一口,隨即迫不及待地往鍋裏夾出一筷子魚肉。湯味偏辣,可惜沒有抽到酸菜,不然煮一鍋又酸又辣的酸菜魚,那才夠味。


    奎咒沉思了一會兒,武龍山本就不準常人私自進出,這位少女不僅在這兒,還大搖大擺、明目張膽地擺起了鍋。且看她周身靈氣環繞,又是位等級不低的靈師,為何會在這裏出現?難不成也是名參賽者?


    奎咒上前問道:“姑娘是?”


    風契沒有想到背後有人,霎時受了驚嚇,差點連筷子都丟了出去。好在風契反應能力不慢,她轉頭瞧見少年杵著根法杖,眉目清秀,風契總感覺有些眼熟。


    但是風契是誰?即便再怎麽翻車,車都沒了輪胎,在表麵上依然是穩如老狗,麵不改色。怕什麽,又不是沒得飯吃,都坐下。她將筷子放在幹淨的碗上,起身抬氣勢道:


    “少年,你且先坐下,我給你呈碗湯來。”


    奎咒有些猶豫,正想回複不必了,卻終究慢了半拍。風契手快端了碗湯遞給了他,生怕奎咒不接直往他手裏塞進去。嘴裏勸導著:


    “誒誒,小心點兒,燙,拿穩了啊。”


    奎咒無奈之下隻得往嘴裏渡了一口。


    “好喝嗎?”風契問道。


    “好喝。”奎咒喝了一口,鮮美的魚湯,卻與之前喝的湯味不同,總有一種新奇的味感在齒間碰撞,產生一種繼續喝下去的欲望。美味,獨特的感覺。


    他看向碗裏漂浮的紅色片塊,將它一並送入口中,一口咬下,比之更加急衝的味覺突襲他的味囊。


    而一旁靜靜地看著的風契,在心裏掩嘴偷笑,果然沒有人能抵抗辣椒的魅力。


    “你喝了,那麽之前的事兒你就當沒看到懂嗎?”


    風契像極了拿著棒棒糖欺負小孩子的壞阿姨,“不僅如此,還得聽我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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