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們發覺,那機關和陷阱,皆被人暗中破壞了個一幹二淨。


    莫不成有神人暗中相助?


    還是……探子暴露了?


    “將軍,探子已經暴露,將軍帶領大軍快撤!”幾個將軍意識到這一點,心頭一跳,忙朝著不遠處的阿鼻咋大吼起來。


    阿鼻咋一愣,正要啟唇,瞥見那幾個將軍已經朝後,以一己之力暫且攔住天朝,不由紅了眼眶。


    非是難過,而是屈辱。


    他阿鼻咋率領大軍南下許久,從未有過被打回老巢的局麵。


    今日,卻要因為幾個黃毛小子而撓北還朝。


    這要傳出去,他老祖宗都要刨墳出土削他腦袋了!


    現下,還是率軍退離保命要緊。


    阿鼻咋再不顧及那幾個將軍,禦馬迅疾離去。


    沈瑨,還有那病秧子,若敢追來,他阿鼻咋一定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縱馬揚鞭,加快那烈馬飛奔速度,阿鼻咋眼中泄出一抹癲狂之色。


    這廂,蘇白已經追上沈瑨,拔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同他一起戰鬥。


    一眾突厥將領本便因著自己被一個年輕小子力壓一籌而倍感屈辱,而今見到又來一個麵色慘白的病懨懨的臭小子,以一柄軟劍抽的他們齜牙咧嘴,頓時氣急敗壞地使出吃奶的勁兒反打過去。


    “奉孝先生小心!”沈瑨一槍挑落一個將領,瞥見眾人圍攻蘇白,頓時心頭一跳。


    也是到這時,他才赫然驚覺身旁同自己作戰的,是那瞧上去弱不禁風的蘇奉孝。


    蘇白麵上溫潤不變,隻是手裏軟劍卻似是長了眼睛一樣,隨著主人家手腕飛動,猛然卷起前方兩個將士,將之打到旁頭帳篷上。


    那力道之大,竟叫整個帳篷塌陷,掀起一片塵埃。


    蘇白再扭頭揮動軟劍,禦馬刺向最後一個還在馬上的突厥將軍。


    隻是兩劍下去,那將軍便口吐鮮血,從馬上滾落。


    沈瑨:“……”看來是他多慮了。


    暗中,有兩道身影在悄悄觀摩。


    此二人正是沈琮和顧九齡。


    原來,顧九齡還是放心不下顧家軍和那幾位老將軍,便悄悄跟了上來。


    沈琮自不會叫他一者前去,於是使了法術,直接將之帶來突厥軍營。


    當望見蘇白的武術時,顧九齡素來清冷的眼中多了一分詫異。


    慣聞奉孝先生乃是文人之輩,不想一手劍法如此奇異。


    瞧這模樣,似乎是以太極之術,四兩撥千斤,以柔克剛——他方才觀察,先生並無甚渾厚內力,全靠軟劍發力。


    那軟劍,似有機關暗藏,像是祖父所繪兵書中撰述的墨家機關的手筆。


    先生遊曆四方,廣結人緣,相識隱世數百年的墨家後輩,倒也不足為奇。


    至於其他人,除了沈瑨兄弟二人能察覺幾分端倪,其餘將士皆是暗歎蘇白一介文流之輩,武功卓越如斯。


    幾個天朝士兵提著武器迅速跑去,捉來一眾被打得遍體鱗傷,卻一聲不吭的突厥將士。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中一個將士冷嗤,朝沈瑨那方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星子。


    沈瑨麵色不改,而是看向蘇白:“先生以為如何?”


    “殺……自是要殺的。”收了軟劍,咳嗽兩聲,蘇白淡淡啟唇,“幾位將軍既還有體力說話,不妨隨著我天朝一同,追擊突厥逃軍如何?”


    那幾個將士聽到自家軍隊被一個病秧子稱為逃軍,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胡須兒都顫抖起來。


    怎奈蘇白說得非是假話,他們沒有反駁之地,隻得冷哼著不再說話。


    沈瑨命人將幾個將士戴上後中枷鎖,銬在木板車,而後迅疾出兵,繼續追擊向北而去的突厥大軍。


    突厥此番前來,並未有甚騎兵,大多都是步軍。


    因此,北去不出數十裏,天朝將士即可追上。


    沈瑨一聲令下,萬軍齊發。


    他們身披沾血鐵鎧,沐浴天邊黎明之白,隨沈瑨遠去。


    蘇白禦馬跟在軍隊之中,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待眾者皆遠去,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垂眸看著自己從袖袍伸出來的手。


    手掌已經有了涔涔冷汗。


    蘇白麵上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昔年,他拜師學武傍身時,師傅曉他身子孱弱,便授以太極術法,叫他一麵強身,一麵可以柔勁製敵。


    也是因此,他並未有著習武人的內力,方才能揮動軟劍,四兩撥千斤,已是他的極限了。


    他之所以親自上手,不過是想替那些人還一個願。


    “諸位前輩,奉孝無能親手斬殺突厥將士——”又咳嗽兩聲,蘇白摸出一塊帕子抹去唇畔血漬,抬眸望著前方天空的微醺黎明,目光溫潤而堅定,


    “奉孝起誓,在奉孝有生之年,必為諸位前輩血洗突厥王都,振興中原。”


    前輩,你們所期望的盛世長安,奉孝來完成;


    你們所未曾踏足的那條荊棘之路,奉孝來踏足。


    黎明升矣,盛世長安——


    必定如期而至。


    突厥大軍南往北去,一路丟盔棄甲,便是那大軍旌旗,也在沈瑨的一支淩空而來的呼嘯長箭之下,迎風摔落。


    一路上,突厥大軍陣型亂成一鍋,那些跑在後麵的,直接便被後來而上的天朝將士當場擒拿。


    沈瑨曉得他們烹殺天朝無辜百姓一事,也不在此時心慈手軟,同蘇白商議後,當即下令將活捉的突厥大軍砍去手腳,就地坑埋。


    天朝將士想著自己慘死的同胞,挖坑挖得十分勤快。


    被看了手腳猶如人彘的突厥士兵,臨了終於體會了一把生不如死的絕望。


    雖懊悔猶晚矣。


    留了一部分步兵收拾一路的武器和屍首,沈瑨帶著鐵騎和輕兵繼續追擊。


    可謂是一路殺敵三千裏,敵不反抗哭嚎若鼠輩哉。


    士氣皆磨盡,主將也逃去。


    何談回首反打。


    於是追擊至長白山,突厥大軍已經隻剩下堪堪數萬步兵了。


    天朝大軍攀上山巔,瞭望北方寒疆一帶,個個目光豪邁激昂。


    那裏,在大明時,曾是漢人之土。


    可惜晚明朝廷昏庸,大片疆域皆落入蠻人之手。


    那無道的君王,丟盡漢人臉麵。


    沈瑨立於長白山上,心頭是前所未有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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