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離譜了吧!】


    原來,這女子乃是清河崔氏嫡支一脈的崔昭容,曾經在燕郡與薑氏一族做過鄰居,也因此結識了幼年薑虞。


    崔昭容因為小時候和男娃娃一樣匪,又愛舞刀弄槍,所以生得格外強壯。


    甚至還有點胖。


    但是她一直喜歡黏著麵相好看的雅痞的薑虞,還有瞧著有點憨傻,總是流著兩行鼻涕,給她買糖吃的狗蛋兒。


    後來崔季舒前來,帶著族人遷回清河祖地,薑虞就再也沒有見過小肥妹,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忘記了這麽一號人物。


    直到剛剛薑老的提醒。


    “定修哥,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崔昭容見到薑虞的一刹,清冷的臉上多了一份欣喜。她盈盈一拜,聲音好聽到薑虞骨頭都要酥了。


    【臥槽禦姐啊,我愛了我愛了!】


    高孝瓘:“……”


    你這是見一個美女愛一個吧。


    “崔妹妹不必多禮。”薑虞咧嘴一笑,眼神順著男人本性往下望去。


    【目測一米七三,不是飛機場。】


    【好家夥,我記得當年老爺子給我訂了個娃娃親,就是她對吧。】


    【禦姐?拿來吧你!】


    高孝瓘眯了眯眼睛。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這二五仔。


    算了,先用美人穩住他,不讓他去想著背叛大齊的事兒,倒也不錯。


    隻是……希望這二五仔不要不務正業,一直想那些黃色廢料啊。


    他默默歎了一口氣,和薑虞按著身份順序入坐右側。


    “定修哥,這位是……”崔昭容看到高孝瓘,對他和薑虞三分相像的容貌驚豔了一瞬,淡定斂回神色,看向薑虞。


    “哦哦,他是蘭陵王。”薑虞立刻屁顛屁顛地介紹起來。


    【未來的戰神大佬,後期大齊唯一的武將支柱。】


    【可惜高緯不識貨,覺得大佬功高震主,嘖嘖。】


    高孝瓘:“……”


    我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了,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強調了吧。


    而且,命運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命運既定,我也能給它掰過去。


    “原是蘭陵王,民女見過王爺,王爺金安。”崔昭容微微一笑,俯首作揖一拜。


    蘭陵王?好像聽過這名號,但是不熟。


    還是她家定修哥近來名聲鵲起啊,都被稱為大齊聖人了。


    崔昭容內心湧起一股自豪。


    不愧是她相中的小夫君。


    “阿昭啊,近些年隨老太爺南征北伐,武功可有長進啦?”薑老和藹地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崔昭容,笑眯眯問道。


    “家父說阿昭有所長進,可以一敵百,昭容以為誇大了。”崔昭容回以一笑。


    薑虞聽著他們的談話,心頭暗暗詫異。


    【崔妹妹居然是個女將軍!】


    【牛哇牛哇。】


    高孝瓘:“……”


    上次有一個女將軍向你求親,你嫌人家平胸百般推辭,今天換了崔家姑娘,你就誇她誇上天了。


    大型雙標現場?


    “此番同周軍交戰,昭容隨河南王大破周軍,本打算一道凱旋歸朝,隻是路過燕郡,想起許久未見薑伯伯和薑爺爺,便順道過來拜問一番。”這邊,崔昭容微微一笑,道出自己的來意。


    “我大哥何在?”高孝瓘下意識問道。


    “王爺已經去鄴城了,他同民女說定修哥也在此,可同他一道回京複命。”


    薑老和吃瓜的薑明遠頓時了然。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懂了懂了。


    薑老給了薑虞一點盤纏,便直接將他還有高孝瓘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


    美名其曰,帶著崔昭容一起回京複命。


    沒個三年五載,不把親成了就別回來。


    薑虞當然應下了。


    禦姐誒,不拿白不拿。


    臨行前,薑虞想起自己的私房錢,悄悄問著和自己一起走的薑四喜:“我的私房錢你帶了嗎?”


    薑四喜摸了摸腦袋,訕訕道:“少爺……誒……那個——”


    見他吞吞吐吐的,薑虞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旁邊假寐的高孝瓘唇畔牽起一抹笑意。


    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的銀子……又被山匪盜走了。”


    “什麽都沒有了嗎?”


    “灰都搬幹淨了。”


    薑虞:“!!!”


    天殺的山匪!


    【特麽上輩子和你們結了什麽大仇大恨啊!】


    【和人幹的事你們是一點都不沾邊!】


    【那是我最後的私房錢啊!】


    【喝肉湯連渣渣都不給我的嘛!】


    高孝瓘側了一個身,唇畔弧度翹到了天上。


    二五仔,活該。


    想投靠隔壁大周,你繼續想著吧。


    這一批金子他找了一堆宿衛軍,讓他們走另一條路返京,然後交給段前輩,直接充軍。


    也算是,變相的把皇叔賜出去的金子討回來了吧。


    返京那一日,高孝瓘和薑虞複命之後,便帶著某尚書令去見了他幾個兄長。


    美名其曰,赴宴。


    其實就是想套話。


    讓他聽聽,他幾個兄長是怎麽死的。


    崔昭容倒是遇上了一些麻煩。


    她入宮複命的時候,因為出色的容貌,叫高洋一雙眼睛都看直了,礙於崔季舒在場,隻是禮貌地問了問人家有沒有婚配。


    “回皇上,民女自幼便同薑尚書定下姻親,此番來京,便是想求皇上賜一道聖旨,叫民女與薑尚書完婚。”崔昭容不卑不亢地跪地叩首行禮。


    薑虞?他的未婚妻?


    高洋麵色一頓。


    這倒是不好搶啊,畢竟薑虞是他大齊聖人,又和長恭給他推行了這紙幣製度。


    算了,賜婚就此賜婚,過兩年等成熟了再搶也不遲。


    但是,要先過一把癮。


    當夜高洋就以設宴款待的名義將崔昭容留在了皇宮。


    作為叔叔,崔季舒自然是放心不下這昏君,額,他們家皇帝獨自留下崔昭容的。他以人生地不熟,要帶崔昭容回府邸的名義,強行留在了皇宮裏。


    高洋頗有不悅。


    事情辦不成了。


    但人家畢竟是開國功臣,他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眼睜睜看著到嘴的肥肉跑走了。


    這邊,蘭陵王府的慶功盛宴才剛剛開場。


    高孝瓘不厭其煩地灌著薑虞,然後淡定套話。


    是了,這一次他又下藥了。


    讓人會醉,四肢不聽使喚,但腦子還是好使。


    然後,他聽到了那些……和夢中長景一模一樣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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