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伍際康和蒙剛冷眼旁觀,靈陰堂主威脅他們,若想坐收漁翁之利,他將先殺他們二人。


    伍際康鄙夷地搖搖頭,說:“堂主,你為了法器與財物不惜劫殺他們四人,得手後會舍得分與我們?隻怕你殺了他們之後,便要將我們除掉了,與人分潤寶物哪及得上自個兒獨吞?”


    蒙剛深以為然:“我倆加起來已活了三百多歲,這般顯而易見之事又怎會看不穿,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再者,若非你這陰謀,魯兄又豈會喪命,我們三個在你眼中不過是棋子而已!”


    伍際康說:“與其助你,倒不如幫玄赫山這四位道友,隻是縱然我倆有這般心意,這四位道友隻怕也不會相信。誰知道我倆是真心相助,還是詐幫而伺機加害呢?性命隻有一條,他們豈會冒此風險?”


    蒙剛接過話來,說:“為今之計,我倆隻能兩不相幫就此離去。那通道雖然坍塌,卻也攔不住我們兩個築基修士。”


    “四位道友,希望今後還有再見之日,告辭了!”


    伍際康、蒙剛兩人向陸孟寬拱了拱手,轉身向外出的巷道走去。來到坍塌處,兩人放出飛劍一陣疾刺,很快便開出一條直徑尺半的橢圓形通道,兩人禦風飛了出去。


    看到兩人離去,陸孟寬四人鬆了一口氣,靈陰堂主則臉色鐵青,八頭傀儡獸已經圍繞在他身邊,他從腰間皮囊裏取出八張金甲符貼在傀儡獸上。扭過頭,靈陰堂主惡狠狠地說:“對付三個中毒的築基,八頭傀儡獸怎麽也夠了!便是這八頭全都賠上,老子也有得賺!”


    眼見巷道狹窄,八頭傀儡獸都擠在巷道中,隻有最前麵的兩頭能開展攻擊。這巷道兩邊都是煉氣弟子的房間,靈陰堂主指揮兩頭棕熊傀儡獸將巷道的牆壁撞塌,巷道與兩邊房間連成一片,傀儡獸立刻從兩側開始攻擊。


    傀儡獸早已沒有靈智,隻有遵循命令的本能,兩頭大如犍牛的猛虎飛撲到近前,榴蓮一樣大的利爪狠狠地拍擊過來。


    陸孟寬四人雙腿麻痹,行動不便,好在靈識並不受影響。牛子路祭出一麵古銅色的盾牌,瞬間變得像門板一樣大,將兩頭猛虎傀儡獸撞了回去。這類力量巨大的攻擊,用飛劍並不適合,還是巨大的重盾更對路。


    陸孟寬的飛劍、虎大力的飛叉重重地刺在傀儡額頭、脖頸,但傀儡獸穿戴這厚厚的符籙重鎧,外麵更有金甲符防護,飛劍一時間也難以將它們重創。


    兩側,兩頭猛獅傀儡獸也攻了過來,而兩頭棕熊傀儡獸已經撞破好幾間房屋,繞到了他們的後方。


    前後左右都有傀儡獸的攻擊,情勢瞬間危急起來,陸孟寬收了飛劍,左手的銀鈴急促地搖了兩下。


    “鈴——鈴——”


    清脆的鈴聲悠揚不絕,八頭傀儡獸一下子呆滯起來,靈陰堂主瞬間頭暈目眩,虎大力催動飛叉直取靈陰堂主的腦袋。


    “哐”


    一聲強烈的撞擊聲響起,靈陰堂主被巨大的力道瞬間擊倒在地,白色的安全帽已經徹底消失,一頂紫金色的頭盔顯露出來。


    “頭盔法器?”


    陸孟寬四人都大為意外,這靈陰堂主有十頭傀儡獸、飛劍、儲物法器,如今又冒出一個頭盔法器,這樣的身家完全不像窮困的散修。


    靈陰堂主將地麵砸出一個一尺深的石坑,腦袋被震的七竅流血,脖子更像斷掉了一樣,痛的深徹骨髓。然而因為劇烈的疼痛,他的神智也清醒過來,顧不上逃竄、療傷,他飛快地取出一張小巧的枯黃色靈符,貼在自己額頭,隨後一個枯黃色的透明光團護住了他的頭部,猶如加了一層一個虛幻的頭盔,


    “守神符!”


    這種珍貴靈符居然也有,陸孟寬大為意外,隨即便再次搖動銀鈴,撼動神魂的鈴聲再次起,虎大力的飛叉也再次飛射而去。


    靈陰堂主頭上那個透明光團立刻泛起水一樣的漣漪,他一邊操控飛劍攔截飛叉,一邊急忙向後飛退。一直退到那巷道的坍塌處,頭上光團的漣漪明顯減弱,這才鬆了一口氣。


    遭遇了喪命的危險,靈陰堂主不僅沒有火冒三丈,反而哈哈狂笑:“神魂法器!上五器之一啊!”他貪婪地打量著銀鈴,興奮地說:“有此寶在手不啻於如虎添翼!那幾票惦記了幾十年的買賣全都能幹了!之後莫說逍遙自在,便是結成金丹也不在話下!與此寶相比,這處小小的基業何足掛齒!”


    靈陰堂主飛快地掐了幾個手訣,施展了傀儡術的狂暴術,八頭傀儡獸立刻暴躁起來,瘋狂地向陸孟寬四人攻擊。傀儡獸本就沒有靈智,陷入狂暴之後更加渾噩,僅剩最後一絲對命令的反應。


    前後左右都有傀儡獸攻擊,即便傀儡獸的戰力比築基修士遜色一籌,陸孟寬三人也不好抵擋,立刻禦風帶著高太空飛入一側的房間中,牛子路則用巨盾撞出塌幾堵石壁,給傀儡獸設置障礙。


    雙腿雖然麻痹,但禦風用的是法力,根本無需動用雙腿。於是陸孟寬換回飛劍開路在前,牛子路操控巨盾堵路在後,虎大力的飛叉則負責阻擊,一路不停地開石壁換房間。


    傀儡獸本就沒有靈智,此刻又陷入狂暴狀態,丟了目標又沒有指令,便隻是狂躁地原地轉身、衝撞。遠在十幾丈之外靈陰堂主,用靈識一個指令一個指令地指揮傀儡獸,又不能太快,否則渾渾噩噩的傀儡獸反應不過來,他使盡渾身解數也,八頭傀儡獸仍然跟不上節奏,很快便被陸孟寬四人拉開了距離。


    靈陰堂主焦躁起來,他頭上的守神符、傀儡獸身上的金甲符僅能維持一刻鍾,一旦過了時效,加之陸孟寬四人的麻毒緩解,形勢可就大大不妙了。


    想到這裏,他再顧不得守神符的消耗,禦風飛了過去。先操控一頭棕熊傀儡獸擋在身前,再操控另外幾頭傀儡獸撲擊撕咬,最後又祭出飛劍瘋狂地攻擊高太空。赤紅色的飛劍在狹窄的房間裏盤旋飛刺,極其刁鑽凶狠,逼的虎大力全力攔截,再顧不得其他。


    陸孟寬一手搖晃震魂鈴,一邊禦劍抵禦傀儡獸,有時還要斬開石壁開路,牛子路的巨盾飛旋,或衝撞、或拍擊、或旋砸,有時也要撞碎石壁以阻攔狂暴的傀儡獸。


    高太空心中憋屈苦悶至極,因為自己的事連累陸孟寬三人陷入危機,自己非但幫不上忙,還被對方的飛劍盯準了攻擊,逼的自己這邊手忙腳亂。


    “都怪我修為太低啊!若是築基,不說力挽狂瀾,起碼不會讓大家這麽被動!今後一定要努力修煉!”


    心裏一邊發狠,一邊從什錦盒中取出靈符攻擊,火焰符、冰錐符、石槍符、石彈符化為一團團火焰、一根根冰錐、石槍、一顆顆石彈飛向靈陰堂主。之前距離太遠,現在距離這麽近,他也能用靈符攻擊了,就算傷不了對方,起碼也能騷擾一二。


    看到區區練氣後期的小子打來各種靈符,靈陰堂主又是惱怒又是不屑,他身前有棕熊傀儡獸作肉盾,高太空的靈符大半都被阻攔,剩下的他稍稍挪動一下腳步,就全都躲閃過去了。


    一開始高太空打過去的靈符是火焰符、石槍符、冰錐符居多,過了一會兒就剩石彈符了,再後來更是尋機撿石塊冒充石彈符。稀疏的石彈、石塊混雜著飛向靈陰堂主,有的準頭還偏了。


    “小小的煉氣期都有這許多靈符,果然不愧是名門大派。隻是此刻也都打光了吧?即便再夾雜著打幾個又濟得什麽事?”靈陰堂主更加不在意。


    陸孟寬三人已經疲於應付,靈陰堂主的守神符、傀儡獸的金甲符時效也已不多,雙方心神都愈加緊繃起來。


    高太空看到時機差不多了,剛好他們又一次轉移到了一個房間,他撿起兩個石塊打了出去,一同打出去的還有早就取出的三枚紫焰玄火雷。


    看到石塊、石彈飛來,靈陰堂主腳步邁開再次躲了過去,然而就在石塊、石彈擦身而過的瞬間,“轟”“轟”“轟”三聲巨響幾乎同時爆發。


    桌椅床櫃粉碎、石壁粉碎、頂壁向上破碎、地麵向下崩碎,近距離的一切東西全都粉碎。之後刹那間地麵再次小幅度陷落、頂壁向下坍塌,四周石壁的碎石掉落。


    高太空發出去紫焰玄火雷後,立刻就激發了三葉金甲符,同時猛地向地麵撲倒。隨後他感覺像被飛馳的火車撞了一般,整個身體橫著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石壁破碎,高太空的身體幾乎沒有減速,又撞到了另一麵石壁,如此一直撞破了五麵石壁,才掉落在地上,


    即便有三葉金甲符防護,高太空此時也是七竅流血,頭痛欲裂耳朵也一直在“嗡嗡”響,四肢痛的猶如斷掉,胸腹內更是翻江倒海痛入骨髓。


    掙紮著取出一粒回春丹吃下,高太空躺在地上不動了,這回他是徹底無能為力了。陸孟寬三人都是築基期,想來不會有什麽大礙,又都是老於戰陣的好手,絕對不會應對不當。


    三四秒鍾後,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傳來,高太空扭頭一看,是先前一直保護自己的牛子路,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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