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無量天尊”


    牛道人作揖道:“多謝袁兄願意領路!”


    在一位染了風寒的婦人喝下符水後立馬痊愈後,其家裏的一位中年男子願意一同前往。


    其實宋客哪裏不知,對於煉氣期修士來說,靈識足夠掃視周圍方圓一裏,即便是煉氣一層的宋客,自身周圍的十幾丈內,都在探視範圍內,是否有危險一掃而知,哪裏需要這些經驗豐富的獵民帶路,不過是為了行善事、漲名聲罷了。


    中年男子名為袁大勇,年輕時是小漁村下河摸魚的一把好手,勇氣非凡,曾經獨自一人深入冰川數裏三日,而後安然歸來。


    小漁村東西幾裏外是其它村莊,再往北前行一百裏則是極北冰川外圍,遠遠的可以看見重重疊疊的雪山矗立。


    袁大勇顯然不是第一次騎乘甲馬,倒也不震驚,與宋客合乘一匹甲馬,一個多時辰後就到了雪山腳下。


    極北冰川,終年不化,傳聞雪山之巔常年飄雪,若是運氣好,山頂可以遇見萬年雪蓮,這種靈物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堪稱靈藥之王。


    袁大勇下馬後,用力跺跺腳,覺得短時間地麵無礙,開口道:“三位道長,眼前這座雪山就是最簡單的,狩獵一般在山腳處,傳聞一共有十萬雪山,其中有一座雪山名字為雪千山,是上次獸潮時,我爺爺跟隨城裏隊伍拾荒聽來的,書上是說小劍關之類的,反正我來幾十次了,也沒見著……”


    胡道人接道:“青泥小劍關,紅葉湓江岸,白草連雲棧。功名半紙,風雪千山。”


    “對的,不過這裏隻有雪千山,至於傳說中的青泥關、紅江岸和白雲棧從來沒見過。”


    一陣冷風吹來,袁大勇凍得一哆嗦,嗬口熱氣道:“現在離太陽落山還有幾個時辰,要抓緊,不然夜裏不好過。”


    三人自然沒有意見,隻在雪千山腳下尋找,有宋客這個免費勞動力在,牛道人和胡道人自然不會出手,至於袁大勇更不擔心,三位仙師在此,若是還需要他動手,豈不是落了仙師麵子。


    兩個時辰後,冰麵上就堆起了上百隻不入流的妖獸,大多是雪狐、雪狼之類的,在這期間,宋客控製飛劍追逐一隻速度飛快的雪狐,奔跑中不慎遇到冰麵碎裂,落入水中成了落湯雞之外,其它無事發生。


    牛道人讓袁大勇自己挑選兩隻獵物作為報酬,送其回村,宋客和胡道人則是上山。


    胡道人淡淡道:“宋師弟可知為何要上山?”


    “不就是尋找一些靈藥之類的。”趴在肩膀上的丫丫回應道。


    “你這隻小鴨子,想的倒是簡單!”胡道人伸手揉了揉小黃鴨的腦袋,解釋道:“先前那句詩裏所說的雪千山自然是存在的,隻不過無緣得見,凡是能夠進去的都有逆天機緣,可惜,我在未化形前年年在這附近的雪山腳下轉悠,從未見過。”


    “傳聞若是找到雪千山,登山而入青泥關,度過紅江岸,得見白雲棧……棧裏有仙人指路,可以解決道難……”


    “道難?”這下輪到宋客困惑了,要說仙人實現願望之類的宋客還能接受,畢竟前世這類小說看多了。


    胡道人沉吟道:“所謂道難,是指修道路上的任何疑難雜症,比如無靈根如何修煉?或者大道三千,術法上萬,哪一種可得長生?亦或是如何以最快速度白日飛升……”


    宋客搖搖頭,自己身體裏就住著一位仙人,還用得著問別人,那豈不是舍近求遠了,笑道:“這類傳說不過是虛構的謠言,估計最多便是某位強者坐化留下的洞府遺跡,不信謠,不傳謠!”


    “嗬”胡道人叉腰,冷聲道:“你以為觀裏這麽多人都拜師的原因是什麽?師尊曾經從雪千山裏走出來,此事千真萬確!要不然憑借著我和胡師兄三階妖獸的實力,即便是煉氣九層也不一定是對手,拜師又能學到什麽?更何況觀裏隻有一個讓人皮糙肉厚的金光術!”


    宋客沉默不語,半晌道:“其他幾位師兄師姐也都是煉氣九層?”


    “那人家就不清楚了,畢竟人家隻是狐狸精。”胡道人臉色變得嫵媚起來,扭著纖細的腰肢走在前麵,一顰一笑,皆是誘人風情。


    “嘶”


    宋客倒吸涼氣,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自小腹間湧起,連忙默念口訣,水屬性的靈力運轉全身,漸漸平息下來。


    小黃鴨嫌冷,鑽到宋客懷裏,露出小腦袋悄悄道:“我前幾天夜裏路過大師兄房間聽到兩人談話聲,說是雪蓮與雪千山有關。”


    宋客點點頭,不過萬年雪蓮難得一見,倒是數十年份的雪蓮,多花些時間就能找到。


    越往上走,溫度越低,宋客很懷疑自己能否走到山頂,畢竟這座雪山足有千丈高。


    過了兩個時辰,牛道人歸來,加入到尋找雪蓮的隊伍裏,三人各有心思,一時間寂靜無聲。


    往上走了數十丈,宋客開始凍得麵孔青紫,體內的法力消耗速度有些快,見牛道人和胡道人還在往上走,剛要開口說明離意,低頭便看見一朵冰藍色的三葉雪蓮安靜的立在雪地內。


    不等宋客開口,遠處的牛道人和胡道人連忙趕過來,胡道人笑嘻嘻道:“九師弟不愧是中品靈根,沒想到氣運也這麽好,三葉雪蓮是三百年份的靈藥,上百年沒聽說有人遇見了,看來是沾了師弟的光。”


    “那個……師弟你看,師兄也有大用……”牛道人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雙手通紅,一時間不知道是搓的還是凍的。


    天氣更冷了,凍得小黃鴨不願露頭,宋客笑了笑,道:“正好,我和丫丫一片葉子,另外兩片雪蓮葉送給師兄師姐當做見麵禮。”


    “多謝”


    二人鄭重謝道,隨後三人平分雪蓮葉,用隨身攜帶的玉盒封存好,然後回到山腳下,用繩子捆好獵物,沿著來時的路回去。


    宋客不知不覺落在最後方,懷裏的小黃鴨突然發現身上多個東西,傳音道:“剛才是不是要打架啊!我感覺到一絲絲涼意……”


    “沒有的事,好好睡覺。”


    “奧!”


    宋客眯起眼,看著前方的兩人,不慎讓飄落的雪花迷了眼,轉瞬搖搖頭,倒也不至於為了區區靈物反目成仇,畢竟同門一場。


    後方巍峨的雪山之巔,一個身穿藍色肚兜的雪娃娃自言自語道:“仙妖紀元還能遇到後裔,我記得上一個紀元,當道的時代,曾經有一尾大魚點化了我,反正都是,還是水族之屬的,隻送百年份的雪蓮有點小氣,那就送你一片萬年雪蓮葉,可不能說我小氣……”


    說罷,雪娃原地一滾,隻見虛幻的萬丈雪山逐漸浮現,擠破空間束縛,開了一道口子,然後雪娃就一路打滾進去,喊道:“我是瞎子,看不見,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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