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沒有那麽快就結束,現在不過是晚八點罷了。


    提督之間的交流正熱烈,該炫耀的人在炫耀,新人該請教的在請教。有人在閑聊,也有人在爭執,觀點不同那就吵起來,隻是沒有到有火氣的時候。


    驅逐艦在大廳裏麵跑過去跑過去,也有文學少女一般的輕巡洋艦縮在角落裏麵看書,顯得和聚會的氣氛格格不入,她們本來就是被自己提督強拉過來的艦娘。角落裏麵有提督和艦娘相擁在一起,雖然隻是個別現象,但是誰看過去要被塞一嘴的狗糧。


    印第安納波利斯說起發生在遠方川秀的故事,有人聚集過來,然後說各自了解到的情節。聽到這邊的談話,有提督感到有些疑惑,不過一大堆艦娘聚集在一起,作為男提督來說不適合走過去。他們聽到了一句話,然後向身邊的提督打聽消息。


    姑且不說提督對於傳言保持什麽態度,輕蔑、嘲諷、嫉妒還是信任。傳言發生的地點是在遠離這裏,叫做川秀的城市。想要驗證事情的真假,想要過去看看要花太多的時間,如果不是剛好順路的話,實在沒有那個必要。再如何厲害的傳言也就當做是傳言來聽了,就和這麽多年來亂七八糟的傳言一樣,聽聽就算了。


    另一邊,對於黎塞留來說,剛剛從朋友那裏聽到的名字實在有些衝擊力。她臉色一度有些發白,足足花了好幾分鍾的時候才恢複過來了。


    印第安納波利斯則甩著自己的手腕,黎塞留是強大的戰列艦,就力量來說比她們重巡洋艦要厲害得多。同樣展開艦裝的話,她的力量要弱好多,都不展開力量,也弱。


    她不知道黎塞留為什麽激動,隨後就聽到黎塞留抱歉的聲音,作為艦娘有著好脾氣,心中嘟嚷抱怨了一聲就算了,轉眼忘記了。雖然她沒有得過黎塞留幫助,但是艦娘之間互相幫助,毫無戾氣。


    印第安納波利斯問道:“你到底怎麽呢?”


    “沒什麽……嗯,剛剛你說的那個提督的名字叫做什麽?”


    “蘇顧,那是你的朋友嗎?”


    過去的那一段事情黎塞留不會逢人就說,事實上以前的時候說過,到現在對於很多人來說都忘記掉了。


    黎塞留沒有回答,她遲疑了一下,說道:“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給我說一下,所有的事情。”


    “你想要知道沒有關係,隻是不瞞著你說,我也是聽人說過一次,主要是川秀那邊的提督在傳。”


    印第安納波利斯知道更多的事情,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傳言傳過來傳過去,事實上已經有一些失真了,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黎塞留生起希望。隻是這麽長的時間來,希望見過了許多,失望也多,還是有些小心翼翼。


    黎塞留問道:“那麽他們現在具體在哪裏呢?”


    印第安納波利斯想了想,千裏之外的事情,她哪裏知道得那麽清楚,能夠聽到這麽一個傳言算是不錯了。畢竟擊退了深海旗艦算是很厲害,但是說一句難聽的話,關自己什麽事情。艦娘從來沒有爭霸世界的想法,守著自己的提督和鎮守府那麽一個小小地方,就已經很滿足了。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那個鎮守府不出名,這一次之後應該是出名了。我隻知道是川秀附近的鎮守府,具體你可以去川秀學院問一下就好了。如果你要過去的話,反正不可能直接航行過去吧,這邊的客船直接通向川秀。”


    原本在和黎塞留說話的姑娘,她被冷落了好久,現在總算有插話的時候,她說道:“嗨嗨嗨,我就說黎塞留想要去挑戰一下嘛,我是支持你。”


    黎塞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說道:“我知道了。”


    結束了這樣一番對話,這始終隻是聚會的小插曲,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活動。艦娘平時都待在鎮守府裏麵,有這樣的機會,大家當然要好好的玩一下。吃吃吃喝喝喝,反正沒有那麽快就結束了。


    黎塞留處在思緒萬千中,周圍人依然在說話。


    “市裏麵最新開了一家店,特色小吃,聽說很不錯,我們過幾天一起去吧。”


    “我還沒有見過深海旗艦是什麽樣子,以前的時候從照片上麵看過了一次。不過就算是好奇心再強,我也不想見到深海旗艦。”


    “現在好多人往內陸跑,說什麽海洋舍棄就算了。怎麽可能,大海的資源那麽豐富,而且航運那麽便宜。況且就算是你不要海洋了,說不定深海艦娘會順著大江大河到內陸城市,尤其是內陸還有大壩,如果大壩毀掉了,很多人都會丟掉家園吧,很多人就算是嘴巴說得最厲害了。”


    “我聽說了,有些學者認為深海艦娘出現,因為工廠往大海裏麵排汙。有些國家喜歡用捕鯨船撲殺鯨魚,有些人喜歡用絕戶網,還開采珊瑚、汙染環境,所以大海憤怒了,然後出現了深海艦娘報複人類。如果深海艦娘是這麽出現,那麽我們艦娘算是什麽呢?”


    “人類有一夜白頭的說法,你聽說過布呂歇爾嗎?就是重巡洋艦,那是誰家孩子呢?記得有一次她去了哪裏,一個海峽。以前的時候叫做挪威峽灣吧,但是現在已經不叫那麽一個名字了。聽說她在那裏站了一天的時間,有人找到她,發現她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樣子。改造了,成長了,變強了,感覺好神奇。隻是後來還有別的布呂歇爾過去,但是沒有用處。”


    “你們見過信濃號嗎?我聽說信濃剛剛蘇醒自帶魚雷,一個裝甲航空母艦為什麽會帶魚雷啊。”隨後想到某些汙的方麵,她自己先笑了起來,笑得越來越燦爛,直到周圍人都看向她,她才咳嗽兩聲冷靜下來,但是臉蛋還是爬滿了紅暈。


    “你的魚雷,你的魚雷――”


    這樣說著,隨後她注意到黎塞留少見的連一副傾聽的表情都沒有,她張開五指,伸手在黎塞留的眼前晃了晃。


    “黎塞留,黎塞留。”


    黎塞留身體一顫,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說道:“你說得很好。”


    “我說得那點好了,你從剛才到現在都顯得有些奇怪了,怎麽了?”


    黎塞留站起來,說道:“沒什麽事,我出去走走,有些悶了。”


    “就是,我也有些悶。那些提督,還在這裏抽煙,那麽多女孩子……”這樣說著,她已經看到黎塞留走開了。


    黎塞留走出了大廳,大廳裏麵吃著點心的驅逐艦沃克蘭,她看著自己的黎塞留姐姐離開大廳,走了過去。


    “怎麽呢?”


    黎塞留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是不靠譜的事情。雖然已經算是很靠譜的事情了,但是如果沒有真正見到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反正早一點晚一點沒有關係,不然所有人心都要亂掉了。


    “沒什麽。”


    沃克蘭抿了抿嘴唇,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有事情不想要說,一定不會告訴自己。


    “如果姐姐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和我們說,我們會幫助姐姐的,已經不是小女孩了。”


    即便沃克蘭這麽說,哪有容易,就因為這樣一句話,就認識到小女孩已經成長了。黎塞留朝著沃克蘭擺手,自己無事,示意到裏麵去玩,本來這一次就是帶著她們出來玩。


    “那我進去了啊。”


    黎塞留站在外麵,聚會不會因為她出來了就停歇了,依然在照常開始。


    她看到了穿著洋裝和高跟鞋,走路別別扭扭的山城號。


    她看到了印第安納波利斯正在和人猜拳。


    有一個提督看到了自己,那個提督,記得以前想要送自己一套大別墅。雖然對方說不用自己付出什麽,但是沒有要,自己帶著大家在廢棄的小教堂一點點建設起來的房子很好。


    海邊有著小小的驅逐艦提著竹籃,已經過了複活節了吧。記得那天彩蛋做了好多,空想戴了好多天兔子耳朵的發箍。旁邊有輕巡洋艦在放孔明燈,挺好看。


    呼嘯的聲音響起來,有人點了煙花。


    一個小女孩拿著一根棍子,那是衝天炮吧,她正朝著另外一個小女孩揮舞。


    黎塞留在外麵待了半個小時候的時間,再次走進大廳裏麵,她開始主動和人打招呼。


    新奧爾良捧著碟子跑過來,說道:你“吃烤全羊嗎?自己去切。”


    不久後,聚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麵結束。


    ……


    “黎塞留,感覺很不錯吧,以前邀請你,你都不來。”


    坐在遊艇裏麵,陳香綻這樣說著。黎塞留抱著空想,她已經睡著了,她皮了一天的時間,早就想要休息了,反倒現在是絮庫夫和沃克蘭還有一點精神。


    “挺好。”


    “那以後多多參加。”


    黎塞留說道:“嗯,那個……我問下,川秀學院是什麽樣的地方?”她從未在外邊居住過。


    陳香綻說道:“海軍學院有一些,川秀那所很出名,不過我不在那邊上學。我原本在這邊留學,後來莫名其妙參加了提督的考試,考上了,然後就當上了提督,我是在這邊的海軍學院。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家裏麵有婚約,我做了提督可以賴掉。其實男方不錯,知道我不願意,後來退婚了,現在兩家人關係不錯。唉,扯遠了。”


    “現在的地理環境和舊世界已經不一樣了,舊世界的科技和文明很發達,但是在一場大戰還是天災下,反正大家還在研究,整個文明毀滅掉了,雖然還是有很多東西繼承了下來。川秀在東方,東方靠南的一座小島上麵……”


    陳香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黎塞留不斷點頭。


    “總之那邊的提督很遜。”這句是政治正確。


    不久後,下船,告別。黎塞留背著空想回去,她的另一隻手牽著絮庫夫。家裏麵還亮著燈,走進客廳看到聖女貞德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聖女貞德看到大家回來,她摘下眼鏡,說道:“試著帶了一下,感覺挺漂亮。”那隻是平光鏡,艦娘裏麵除開胡德,少有近視,戴眼鏡明顯是為了審美。


    隨後她露出笑容,說道:“你們回來了。”


    “絮庫夫和沃克蘭你們洗澡準備睡覺吧。”黎塞留這樣說了一句,她把空想放回空想自己的房間裏麵,空想睡得很死,就沒有吵醒她了。


    小女孩都走開,黎塞留看向聖女貞德,欲言又止。


    她心神恍惚看向客廳角落,那有一個雪橇。這裏冬天寒冷總是會下雪,下好大。空想想要和沃爾蘭一起跑步,沃克蘭不願意,空想便把韁繩套到自己的身上,說著“我是馴鹿,我是馴鹿好不好,我拉著你玩”這樣的話,都說艦娘有著各自的脾氣,空想的脾氣真是夠怪。雪橇旁邊,絮庫夫好多玩具放在那裏,可以說建一個小小水上樂園都可以了。有充氣大鯨魚,還有帆板。


    黎塞留坐在客廳的椅子上麵,回憶起宴會上麵聽到的傳言。別人覺得荒謬,那並不稀奇,畢竟依靠一個鎮守府就擊退了深海旗艦。但是,如果是那個人的鎮守府,那麽一切都有可能。


    隻是這些時間來,叫做那個名字的人聽得也不少了,然而沒有一個是自己想要見到的人。然而把所有的消息匯總起來,也就是有一個答案,隻會是那個人。以前苦苦追尋的東西突然出現,總是覺得有些荒唐的感覺。


    黎塞留想著怎麽開口,聖女貞德說道:“今天的聚會怎麽樣?”


    “挺好玩的。”


    “那不錯啊。”


    黎塞留有些心不在焉:“嗯,聖女貞德啊。”


    “怎麽呢?”


    “你記得我們提督的名字吧。”


    “嗯,叫做蘇顧吧。為什麽問起這個了?”


    “我在宴會上麵,聽到一個提督名字就叫做這一個。”


    “蘇顧,那麽巧合。”


    聖女貞德笑了起來,一直以來叫做蘇顧的人找到了很多。


    “那個叫做蘇顧的提督,他的艦娘有很多,白頭發的俾斯麥,還有列克星敦和薩拉托加等等,憑借著一個鎮守府擊退了深海大和號,而且他還隻是一個新人。”


    聖女貞德倒了一杯茶想要給黎塞留醒酒,聽到黎塞留的話,停下來。


    “不可能是我們的提督吧。”


    黎塞留將茶水喝完,說道:“我也覺得不是。”


    不希望就沒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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