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島,周圍有幹淨的白沙、清澈的海水和翁鬱的樹林。這裏沒有工廠沒有旅人,還保留著最質樸的美麗風景。


    島上麵有一個鎮,鎮沿著山脈建立,砌著高的矮的房子,白牆紅瓦,從遠處看給人一種層層疊疊的感覺,像是一個旅遊鎮。


    事實上當地的鎮長想過大刀闊斧的改革,想要讓這裏朝著旅遊鎮的方向展。然而鎮上麵的居民,實在沒有太多的上進心和拚搏精神。鎮上麵隻有三家燒烤店,隻有兩家麵包店,餐館沒有幾家,大部分人都是子承父業。漁民一輩子是漁民,麵包店一輩子開麵包店。不那些,即便偶有而過來旅遊的人,還沒有被周圍美麗的風景吸引,就被碼頭上麵魚腥味和爛水果酵的味道趕走。


    鎮的大家自給自足,沒有太多想要和外界溝通的打算,許久才有一艘船停靠在碼頭邊,帶來香料、香煙或者是各種日用品。


    碼頭邊滿是漁船隨著海風起伏,時間剛剛到傍晚,橘黃色的陽光灑在碼頭,漁民們紛紛滿載而歸。一條大魚被扔在碼頭上麵,一個人舉著刀將大魚開膛破肚,隨著鋒利的刀鋒切開皮肉,內髒嘩啦啦掉下來。


    “讓開,讓開,別擋著,姑娘。”


    赤著腳一隻手拿著刀的中年漁民,朝著在旁邊站著的姑娘揮手。


    然而身穿黑衣的姑娘隻是往後麵退了兩步,對於中年漁民厭煩的口氣顯得有些滿不在乎,她提著兩袋東西心避開滿地的血,道:“哈,你不認得我了。”


    鎮不大,鎮上的人互相幾乎都認識,然後黑衣姑娘雖然長相漂亮,但是相貌沒有太多熟悉的感覺,隻是口氣有些熟悉。殺魚不急在一時,中年人蹙起眉頭,黑衣的姑娘一臉笑容讓人更加熟悉,好半響,道:“你是……”


    黑衣的姑娘笑起來,道:“某人抱著一塊木板在海上漂,還是我把他救了起來。”


    中年漁民想起以前在海上遇見深海艦娘,在敵人的炮火襲來之前跳下自己的漁船,才遊開漁船,漁船就在炮火炸成碎片。深海艦娘對於潛入海中的漁民沒有太多的興趣,他總算是僥幸逃生,抱著漁船碎掉僅剩的一塊木板,努力想要往岸邊遊,然後遇到一個身穿修女裝的艦娘……


    救命之恩不沒齒難忘吧,但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把名字忘掉了,那做人也太糟糕了一些,中年漁民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道:“約克。”


    對方是山頂教堂的修女,其實鎮居民都知道山頂教堂那些人幾乎都是艦娘。往常去那裏的人也都是提督和艦娘,提督和艦娘都是大人物。雖然那些姑娘一個個都相當和藹,甚至會在必要的時候幫忙鎮壓,那些出現在島附近的深海艦娘,儼然就是鎮的保護神。


    教堂的修女不是太喜歡出現在鎮上,唯獨有一個姑娘喜歡在鎮裏麵到處亂晃,甚至絲毫不介意坐在路邊和人聊天。或是站在碼頭看人殺魚,喜歡和人討論魚群和洋流,漁船不怕,作為艦娘卻害怕快艇,那是叫做約克的艦娘。


    然而在一年前這樣吧,對方突然離開了。後來打聽消息,是覺得在這裏過於無聊了。對於那些出去闖蕩過的人來能夠理解,但是對於當地人來,他們還處在每天為了生計愁的階段,偶爾閑下來,曬曬太陽已經很滿足了。


    中年漁民看著對方點頭,他問道:“你不是走了嗎?”


    “以前是走了,現在回來了。”


    “走來走去,還是這裏比較好吧。”


    約克不置可否笑了一聲,就是出去走了走,現在覺得這裏實在太差勁了。心中誹謗,這裏有什麽好,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在這裏,根本就不會回來。


    當然心中的想法不會出來,約克道:“我這次回來是來找我妹妹。”


    “你妹妹,她叫什麽來的?”


    “埃克塞特。”


    “就是這個名字。”


    中年漁民想起埃克塞特,記得有粉色的長,有些溫柔包容的性格,以前的時候總是跟著約克一起。後來約克走了,很少看到下山了。


    “一直都沒有看見她。”


    “她那個性格特別悶。”


    這樣著,約克舉起手中的袋子,道:“要嚐一下嘛,我從外麵帶回來的東西。”


    中年漁民攤手,他的雙手上麵滿是血。


    “這樣啊,那沒有辦法了。”


    約克和中年漁民招手離開,她雙手提著從外麵帶回來的禮物。當初在這裏生活了好長的時間,受不了太清苦的生活才離開。離開好久的時間,再回來的時候一切一如往常。原來是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樣子。那顆需要幾人合抱的大樹還是有人在那裏燒香,鍾表店旁邊那家人總是在門口曬漁網,門前掛滿了鹹魚。


    她朝著路邊一戶人家望去,鎖在門口的大黃狗隻是叫了一聲,似乎感覺現了什麽不對勁,頓時往角落裏麵縮。約克心想,那條一條狗,似乎還認得自己。以前的時候還是挺凶,總是朝著自己叫,後來踢了它兩腳,再看到自己以後就再也沒有叫過了,到現在看到自己居然還認得。


    仰著頭看到路邊屋陽台上麵包著頭巾圍著圍裙的少女,心想,一年不見,已經結婚了。


    在鎮裏麵到處都走過,她性格開朗,一路伸手和路過的人打招呼。隨後從碼頭走出去,看到一條長長的台階,拾階而上,周圍都是熟悉的環境。


    沒有花多長的時間走到山頂的教堂,穿過鋪滿了石磚的圓形廣場,路過噴泉池,順手將一枚硬幣彈了進去,再趕走一大群白鴿,已經能夠看到白色的教堂。


    穿過教堂外麵的園子,她的動作已經有些遲疑起來。出去了好長的時間,再回來實在有些害怕自己妹妹責怪的眼神,畢竟實在太不負責任了,這麽久來一點消息都沒有。


    約克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長,將耳墜收起來,以便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修女一些。隨後深吸了一口氣,手掌放在教堂的門上,花了好大勁才下定決心推開。


    ……


    教堂裏麵,有著五彩斑斕的花窗。天藍色彩繪,裝飾著金色百合花圖案。空的薔薇花瓣圓窗,纖秀而優雅。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麵在地麵,高大的立柱,圓形的拱頂,這是在一個大廳裏麵。整個大廳給人一種莊重和救贖的感覺,然而在這個最適合禱告的地方,這裏卻上演著一場暴力毆打戲。


    一個少女舉著一本書砸在另外一個少女的頭上,她手中的動作不輕,顯然是想要將人往死裏麵打。不知情的人大概會想到霸淩上麵,知情人卻知道這隻是愛之深責之切。


    反正無論如何,一本書也不能把艦娘打死,甚至連受傷都做不到。


    打人的少女一副痛心疾的表情,雙手拿著足足有字典厚、包牛皮的典籍砸在另一個少女的頭上,砸一下一下:“我要你人麵獸心,我要你應該舉報到憲兵隊,我要你應該剝奪他提督的身份……”


    “人家什麽都還沒有做,誰沒有一點肮髒的想法,隻要沒做就不要緊,就算是做了那自然有憲兵隊來處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分工,我們的作用主要就是傾聽。我們不是憲兵隊的耳目,就算是真生了什麽肮髒的事情,可以勸導他去自,不能我們主動去舉報……”


    “我隻是隨口問你一句,你這白癡呀。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我就和你過了,做我們這一行,最忌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透露出去。那是對自己不負責任,那是對別人不負責任,人家是信得過,才來我們這裏……”


    被毆打了好長的時間,總算是有了還嘴的機會,被打的少女道:“我不會和別人,但是你是我的前輩呀,我和你有什麽大不了……而且你自己問我了。”


    “別我是你的前輩,就算我是你的老爸老媽,你也不能和我。我問你,你就,我要你去死,你去死嗎?怎麽收了你這樣一個笨蛋,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以後我們教堂還這麽混呀。”


    “莉婭前輩肯定不會把事情傳出去吧。”她抱頭蹲防,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大眼睛淚汪汪。


    “別朝著我撒嬌,這是規矩,不管別人會不會亂傳,規矩就是不能傳。”被叫做莉婭前輩的少女,顯得有一些苦口婆心,“真是有夠白癡,你那麽厲害就應該去做傭兵,不然加入哪一個鎮守府都好,跑到這裏來禍害人,當做是有趣的事情嗎?你別看別人平時嘻嘻哈哈,但是到正事的時候絕對不含糊。你去問一下,那些妮子的嘴巴緊得很……”


    莉婭著,這個時候陡然傳來吱呀——的聲音。


    時間到了下午,為了教訓自己手下的笨蛋,教堂都關門了。到底是誰在推門,門都不敲,一點禮貌都沒有。


    莉婭轉過頭,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背對著陽光,整個人顯得有些暗,隨後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莉婭前輩又從哪裏找了一個新人,人家還是新人,居然罵得那麽狠,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看到來者,莉婭總算是決定放過身邊的少女。她斜著眼睛看著門口的那個人,雖然許久沒有見麵,依然能夠第一時間想起來,她道:“約克喲,你回來了?”


    “嗯。”


    “那麽久都沒有回來,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因為做了有意義的事情,所以很開心。”


    “回來找你妹妹埃克塞特?”


    “嗯。”


    “你可以走了,你妹妹被人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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