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俾斯麥從床上醒過來,看向睡在自己身邊的男子。那是自己的提督,也是自己的丈夫。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俾斯麥小心拿開放在自己身體上麵的手掌,從床上坐起來。隨後身體稍微轉動,雙腿放到床下,摸索著穿上涼鞋。


    昨天夜裏發生了一些事情,自己想不到為什麽就發生了,總而言之順勢答應了。會不會被提督當做是隨便的人,但是自己很早就是他的婚艦了,拒絕才奇怪吧。嗯,事情已經過去了,多想也是無用。


    俾斯麥看向窗外,說道:“已經天亮了,天好藍。”昨天夜晚的時候,似乎窗簾都沒有拉好,好在鎮守府在荒郊野嶺,窗戶外麵隻有一片天空,不需要擔心偷窺。


    俾斯麥站在房間裏麵,清晨的光線照進來,她沐浴在晨光中。毫無遮掩又無限美好的身體露出來,手掌在頸脖、肩膀、鎖骨、胸口和小腹劃過。她看著床上的身影,露出一絲笑容又感到有些羞澀,隨後立刻收斂起來。


    軟貓現在又恢複成了凶猛的大老虎。


    晨光有些亮,俾斯麥走到窗邊伸手將窗簾拉起來,光線暗下來,總算是讓人感到安心。隨後她低下頭看向地麵,昨天沒有收拾的本子、隨意扔在地上的衣服、兩雙鞋,她從地上將自己的黑色內衣褲撿起來,隨後坐在床邊,將內衣褲穿上。


    發絲因為汗的關係貼在額頭上,她伸手撥了撥自己的劉海,昨天的事情顯得有些突然,又變得有些瘋狂,到現在顯得有些狼狽。不過自己就是他的婚艦,他就是自己的提督,做什麽事情都一樣,這樣的事情早就想過了。現在,關係更親密了一些了。


    俾斯麥邁著修長健美的雙腿走到房間裏麵的衣櫃旁邊,伸手打開衣櫃,裏麵放了許多衣服。有屬於自己的衣服,有屬於妹妹的衣服,因為妹妹北宅隨意拿衣服來穿,兩個人的身材相近,最多就是北宅更肉一些。衣服亂傳,曬好的衣服又會隨意塞進衣櫃裏麵,這些衣服混在一起,現在有些衣服已經很難分得清是誰的。


    “襯衣熱褲,昨天才是這一套。”


    “長袖,這種天穿長袖很奇怪吧……這件皮衣,是北宅的衣服,也放在這裏了。”


    “大紅的短袖,輕紗長裙,不怎麽樣……怎麽搭配比較好?隻知道不能紅綠配。”


    “以前留下來的夏季軍裝,短袖短裙,但是穿起來會不會很奇怪,鎮守府沒有人這麽穿。”


    這樣小聲說了好多話,俾斯麥呼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是怎麽呢?


    隨後她在衣櫃中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又覺得裙子有些小女生模樣了一些,想了想又換了一件襯衣,然後是格子短裙。


    “內衣褲,隻有黑色。”


    拿好衣服,俾斯麥走進房間裏麵的浴室。落地鏡前麵,她稍微打量了一下子自己,圓潤的肩頭、高聳的胸口、平坦的小腹,應該還是有些魅力吧。


    嘩嘩的水聲響起來,不久後從浴室中走出來的俾斯麥已經洗過澡了。


    再次站在鏡子麵前,她沒有用梳子,隻是用手理了理短發。短發微濕,然而貓耳般的頭發已經翹了起來,那是永遠沒有辦法整理服帖的頭發。她想起昨天晚上的時候,自己提督說出“我摸摸你的頭發,早就想要摸一下”的話,自己提督有著頗為奇怪的性格。


    毛巾將身體擦幹,換好衣服,俾斯麥在鏡子前麵轉了一個身。白色襯衣搭配格子短裙,覺得自己顯得太柔弱了一些。隻是這些要麽是自己提督幫忙買的衣服,要麽是歐根親王幫忙買的衣服,也就隻有這樣了。


    將自己打理幹淨,俾斯麥坐在床邊,她看著蘇顧的那張臉。以前就已經是自己的提督了,現在關係更親密了。這一張臉不算是多帥氣,不過艦娘對於相貌本來不在意,更注重感情方麵的聯係。感情,感情現在已經很好,她伸手摸了摸那張臉,熟睡中的提督真是很少看到。


    在床邊坐了片刻,不久後她再次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讓光線灑進房間。從窗戶往外麵看,鎮守府裏麵已經有人在外麵走動了。往常這個點,自己大概已經在外麵跑步了。跑步的話,今天就算了吧。雖然總是說做事不能懈怠,隻要有一次停止以後就有理由拒絕,然而今天是特殊情況。


    俾斯麥坐回床邊,她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本本子,這是要感謝自己的妹妹嗎?但是就算如果沒有北宅的事情,昨天這樣的情況也會發生吧,隻是會稍晚一些。莫名其妙想要看看本子,然而本子還沒有翻開,她聽到一個聲音:“俾斯麥,你就醒了啊。”


    俾斯麥已經恢複了自己以往的冷淡表情,說道:“提督,已經早上了。”


    “再睡一下吧,現在天還早著吧。”


    蘇顧醒過來,感受到從窗口照進房間裏麵的光線,他下意識伸出手擋在眼前。南方的小島,天亮得極早,周圍又沒有任何建築,照進房間的光線有些明亮。俾斯麥的房間不像是他的房間,安了厚厚的窗簾,總是顯得有些昏暗。


    “你該起床了。”


    蘇顧在床上轉身,避開過於明亮的光線,說道:“你今天不去鍛煉了?”


    “不去了。”


    “畢竟昨天已經鍛煉了一夜嘛,不會有贅肉。”


    俾斯麥尤其受不了這樣的調笑,想要凶著臉,突然又覺得沒有辦法,隻能抿嘴沒有說話。


    “你在看北宅的本子嗎?我就說我們可以照著本子上麵的姿勢,昨天晚上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要試一下……”


    “你就一整天和北宅一起腦補本子和裏的情節嗎?我說你那麽著急跑過來幫北宅求情,有你的一份功勞吧。你和北宅,一丘之貉……照著這上麵來,我怕你受不起。”


    “也是啊,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論說葷段子的水平,俾斯麥真的是新手。


    蘇顧看著俾斯麥微濕的短發還有新換的衣服,說道:“這套衣服很漂亮嘛,你上次也是穿著這一身吧,戴著一頂寬簷帽,站在海風中,一隻手按著帽子,裙擺在風中飛揚……不過你那個時候表情感覺有些落寞,今天不同。唉,我突然想你穿著男裝怎麽樣,晚上試試吧。”


    蘇顧還沒有說完,俾斯麥將自己手中的本子扔到地麵,隨後拍了拍床板,說道:“你想多了……你該起床了,不然你想要等到小宅過來拍門的時候,再起床嗎?北宅的本子已經給空想發現了,你這個樣子想要給小宅看到嗎?”


    說這樣話,俾斯麥倒是沒有多少忌諱,不至於一開口就感到羞澀。


    小宅早上的時候就喜歡拍門,然後把人叫起來。不過她往常喜歡睡懶覺,這樣的事情倒是不常做,但是偶爾會早起也說不定。尤其是她和自己的小夥伴一起睡覺的話,畢竟不是每一個驅逐艦都喜歡睡懶覺。尤其是空想,她喜歡晨跑,有些時候自己還沒有起床,她已經在鎮守府裏麵圍著操場跑了好多圈了,許多次看到她捂著頭在跑步。


    想到小宅,想到鎮守府裏麵一大票小女孩,有小學生驅逐艦,有幼女潛艇,蘇顧還是比較注意自己的形象。他頓時從床上爬起床,將自己的衣服和褲子全部都穿好,穿戴整理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還好昨天鎖門了,不管是誰在外麵都打不開,想一想還是有些機智。”


    俾斯麥說道:“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提督你有些憊懶了。”


    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還像是陌生人一樣就有些奇怪了,這個時候當然可以隨意一些了。


    蘇顧說道:“真是抱歉,這才是我的真實一麵。”


    穿好衣服,蘇顧先出門,說道:“我去看看北宅這麽樣了?”


    這樣說著,感覺自己有些像是吃幹抹淨不準備負責任的男人,從姐姐身邊離開立刻想要找妹妹。


    雖然昨天說不用擔心,如果一出門就看到有人發現自己從俾斯麥的房間裏麵出來,還是會感到有些尷尬。


    想什麽就出現什麽,蘇顧小心翼翼出門,然後看到了藍色中長發沒有紮起來,穿著白裙子,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焦急模樣的歐根親王。她站在門邊,以奇怪的視線盯著自己,蘇顧咳嗽了一聲,說道:“早上好。”


    “提督,早上好。”


    “你怎麽在門口?”


    “我每天都在這裏等俾斯麥姐姐起床的。”


    你們是真百合吧,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我的歐根親王。


    蘇顧說道:“你不去食堂幫忙嗎?”


    食堂每天需要準備一大家子的食物,其實很早就需要準備了。雖然現在鎮守府已經有很多人了,互相分擔一下還是挺容易。


    “今天輪到聖胡安她們姐妹了……提督,你怎麽從俾斯麥姐姐的房間裏麵出來了?”


    俾斯麥在幾秒種後出門,歐根親王注意到俾斯麥,又嘰嘰喳喳說道:“俾斯麥姐姐,起來了啊。”


    蘇顧受不了歐根親王看向兩人的奇怪眼神,說道:“我去看看北宅。”


    對於北宅還是稍微有一些不放心,她最能搞事,反正自己的小姨子一個比一個需要操心。


    蘇顧走開了,歐根親王站在俾斯麥的身邊,看到俾斯麥身上的衣服,說道:“俾斯麥姐姐,今天穿了這身嗎?真漂亮。”


    又注意到俾斯麥微濕的短發,她說道:“那麽早就洗澡了呀,俾斯麥姐姐不準備出去跑步嗎?還是跑步回來了,不會吧,我很早就過來了。”


    再看向離開的蘇顧,她繼續說道:“提督一大早就跑到俾斯麥姐姐的房間裏麵,難道是因為北宅的事情,他還沒有放棄嗎?我昨天的時候在外麵就聽到你們都要吵起來了,提督太寵著北宅了吧。”


    歐根親王還是比較純潔的那一種類型,如果換做是同樣是老司姬的萊比錫呀,大概立刻就能夠想到別的方麵去了。反正歐根親王還是天真地認為自己提督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昨天的事情。


    “提督這個人呀,相當亂來啦,那些東西都被空想都給發現了,他居然還想要求情。俾斯麥姐姐,你是沒有看見威爾士親王。她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總是拿那種輕蔑視線來看我們。反擊的性格好,螢火蟲的性格也不錯,就是威爾士親王的性格最差了……唔,反正都是北宅搞出來的事情,都是提督慣著北宅,北宅才敢這麽幹。”


    俾斯麥是鎮守府裏麵德艦的大姐頭,北宅比起俾斯麥都要強大,卻是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弱雞。


    俾斯麥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


    雖然知道歐根親王不是真正在說壞話,隻是在抱怨,不過聽還是感到不舒服。況且,威爾士親王已經輸了,有什麽大不了的,敗犬罷了。


    “說起來昨天晚上,我看見薩拉托加在門口走過來走過去,她居然想要偷聽。她啊,總是喜歡黏在提督的身邊,然後列克星敦在旁邊的時候,她就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列克星敦不在旁邊,她就和提督卿卿我我,她明明也是婚艦,性格真怪。”


    歐根親王不斷說著,其實俾斯麥想要去看看北宅,她說道:“歐根親王,你要去食堂幫忙吧。”


    “去食堂?提督剛剛才問我,不用不用,今天是聖胡安負責。她們幾個姐妹肯定又是準備糕點。對了,這幾天聖女貞德號也在幫忙……我討厭死了法式長棍,現在小宅她們都拿著這種麵包在鎮守府裏麵打架。”


    “俾斯麥姐姐,我們去吃早餐吧,這次占一個好位置,先去的人可以有好吃的菠蘿蛋撻,不能每次給赤城搶先了。”


    “那去吧。”


    這樣說著俾斯麥伸手關門,歐根親王順著門縫看進去,那張床上居然沒有疊被子。


    兩個人沿著走廊準備下樓,她想起自己的提督,想起自己俾斯麥姐姐微濕的短發。心中驀地想到什麽,心想自己真是太笨了,她迎著晨光,說道:“俾斯麥姐姐,真好呀。”


    “什麽真好?”


    “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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