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早的時候就看到你了,我就說很像,不過一直不敢確定。前天看到赤城教官,她說跟著自己提督來的,我才知道你在船上。嘖嘖,你居然把赤城教官都撈走了,聽說齊柏林教官也跟著去了你的鎮守府吧。”


    蘇顧說道:“齊柏林就沒有叫過我提督。”


    “你這意思是說赤城教官已經叫過你提督了咯?”


    “她現在是我的艦娘,還是我的婚艦了。”


    “你這種人該殺。”


    蘇顧說道:“你的艦娘還不是戰列巡洋艦霧島號,一樣是稀有的艦娘。”


    “那倒也是。”


    秦凱是相當健談的人,蘇顧記得對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說些道聽途說的傳言。現在因為共同的朋友牧誠的關係,兩人倒是有不少共同語言。


    “聽說牧誠不準備做提督了,你知道嗎?”


    “他原來去過我的鎮守府,然後走了,接下來就一直沒有消息了。”


    蘇顧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秦凱聽完,說道:“牧誠他總是喜歡建造,其實比起建造,我覺得花大資源打撈都好一些,尤其是在這一片海域,這裏還能打撈出赤城、加賀、列克星敦等等這樣強大的艦娘,別的地方可沒有。”


    遊戲中,有些船隻能在特定的地圖打撈。雖然有一部分艦娘,純粹是因為遊戲的關係,出現在地圖上麵。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考慮了曆史,畢竟在太平洋沉沒的赤城如果出現在大西洋戰場讓人打撈,還是有些奇怪。


    蘇顧說道:“這片海域經曆了相當多的大海戰,有無數的船隻在這裏沉沒。我在學院的時候就聽說了,這裏最容易出現深海艦娘,也最容易出現艦娘。在這裏建立鎮守府的提督,最容易遇到流浪的艦娘,同樣最容易打撈艦娘。”


    “其實不僅僅是海上,這艘郵輪的目的地,在那邊同樣有最多的深海艦娘和艦娘。以前那邊有最多的戰艦下水,同樣拆毀了很多的戰艦,被拆毀的戰艦對那裏有執念,變成了深海艦娘或者艦娘出現……”


    蘇顧點頭,又說道:“不過你說起打撈,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就牧誠那幾個驅逐艦,在這邊很艱難混吧。其實我倒是覺得比起打撈,建造艦娘還好一些,建造可以建造出各種艦娘。”


    艦娘從蘊含著曆史和記憶的鋼鐵中蘇醒,那些鋼鐵不全是沉沒在海底的鋼鐵,畢竟鋼鐵總能夠被打撈起來,隻會越來越少。如果海底的鋼鐵全部都被打撈起來了,然後人類建造不出艦娘,那麽海岸線要全部失守,徹底失去海洋的控製權。


    其實到現在很多鋼鐵,不全是曾經沉沒在海底的戰艦鋼鐵。一個艦娘沉沒了,她身上的那一部分曆史和記憶會融入大海,寄托在別的鋼鐵上麵,這樣的鋼鐵一樣可以建造艦娘。艦娘沉沒了許多,各種曆史和記憶融入大海混在一起,這也是鋼鐵可以建造出各種艦娘的關係。


    “你那種說法不對,其實打撈也會出現各種艦娘,畢竟如果哪個艦娘沉沒在哪片海域,即便以前從來不會出現那個艦娘,往後卻會出現。”


    蘇顧說道:“但是比起出擊,建造更容易出現艦娘……”


    “沒有這種說法吧,出擊撈不到艦娘,是你運氣太差了。”


    秦凱說出這句話,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聳聳肩,得出一個結論,無非是牧誠運氣太差了。


    隨後不說牧誠了,說起別的事情,秦凱看著遠處的海麵,說道:“你說這裏容易遇見艦娘,其實這裏艦娘最容易遇到敵人沉沒。說起來,在這裏任職的提督都犧牲了好幾個吧。”


    提督裏麵有許多腦袋秀逗的家夥……嗯,不能說是腦袋秀逗,隻是生活相當的隨意罷了。除開隨意的人,也有一些滿腦袋責任和犧牲的人,一些提督本身就是軍官出生,嚴肅作風。雖然不會這樣把艦娘當做是武器或者是下屬,但是要求自己嚴厲,要求艦娘嚴厲。遇到敵人,絕不輕易逃避。


    蘇顧說道:“你說這裏,以前有人提議我來這邊,我拒絕了,說起來還是沒有那麽多英雄主義。”


    “其實我也一樣,我沒有那麽英雄主義。不過那些犧牲的提督,他們是英雄,值得欽佩。話說很早以前就成立了提督協會吧,那些犧牲提督的家屬,現在每年協會都會給很多的幫助。”


    “不管再多的幫助,終究買不回命來……”


    “提督犧牲了,剩下的艦娘才最難辦,看著就讓人同情,像是沒了魂一樣。感情淺的艦娘還好,感情深的艦娘,尤其又是婚艦的話。聽說那些婚艦,往往會在提督犧牲後失蹤,艦娘本身就是戰艦的精靈。如果失去了寄托和牽掛的話,她們會消失在大海上麵,就像是她們從大海出現一樣。”


    說到這裏,蘇顧想到自己的艦娘,想起最初遇見列克星敦,想起俾斯麥,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良久,蘇顧說道:“艦娘這樣的生命,唉,有時候我想到我們終究有一天會慢慢變老……”


    “提督會慢慢老去,但是艦娘如果一直陪在提督的身邊,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她們一樣會慢慢變老,畢竟就像是在強大的戰艦也有退役的一天。雖然她們變老還是很漂亮,看起來年輕,但是歲月的痕跡沉澱在身上,氣質不再年輕。不過對於艦娘來說,和自己的提督一點點白頭,那反而很幸福的事情。”


    “我們學院長厭戰不是永遠年輕嗎?”


    “她是沒有把自己的心交給誰,所以才能那麽年輕,而且她也是看起來年輕罷了。她啊,她其實也是有寄托,就是我們學院了。如果學院有一天不需要她了,或者是她放下了,她自己說不定會消失在海上。你應該知道,永遠年輕永遠不死,那不是幸福,那是一種詛咒。”


    “即便艦娘是這樣的生命,政府對於艦娘還是不放心。”


    “人類不可能把自己的命運叫到誰的手上,嗯,再說艦娘不是有我們嗎?有我們在,艦娘總會幸福。你知道前麵海域上麵那個鎮守府嗎?那裏的提督就是放下來軍隊裏麵高官的職位,現在作為提督為人類也為艦娘在戰鬥。”


    蘇顧說道:“我以前的時候遇見一個人,為了擊退深海艦娘的襲擊,整個鎮守府都搭上去了。他身邊的艦娘大多都犧牲了,隻剩下一個螢火蟲,本人也受傷殘疾了。作為提督,艦娘盡數犧牲。你覺得他這種人怎麽樣?”


    “對於艦娘來說,有些過分了,但是也是為了人們,總而言之……真不好說。”


    “就像是家中有老父老母妻子孩子,作為獨子為了國家犧牲在戰場上麵。他犧牲了,一個家垮掉了一半,但是總需要人犧牲,家國天下,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我隻說為了一己之私的政客該死,還有那些說風涼話或者嘲笑的人該死。”


    秦凱說完,又擺擺手說道:“不說那些了吧,太深刻了,世界上麵本來就沒有那麽多完美……我們說說,嗯,這艘船上有很多流浪艦娘,在護衛隊那邊,有些是船上提督的艦娘,但是很多艦娘不是,你有想法嗎?你赤城教官都撈起來了,撈船很厲害吧。”


    建造需要資源,建造也並非每一次都能夠成功,很有可能海量的資源扔下去就是聽個響聲,看看電影罷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直接撈船顯得容易一些,不需要考慮資源消耗。


    雖然都說流浪艦娘很難遇到,但是有心的話,還是能夠見到許多。就像是艦娘總部,蘇顧就聽海倫娜說起,從企業號開始,艦娘總部十之八九都是無主的艦娘。雖然從這種地方撈船,實在太難。


    這艘郵輪現在變成大肥肉了啊,為魏簾感到憂心。


    ……


    和秦凱分開,互相留了地址,如此又過了幾天的時間。


    天色稍微有些暗,外麵下著小雨。房間裏麵黎塞留看書,赤城在喝茶。


    關島盤著腿坐在床上,擺弄著自己的發箍,一時失手,發箍從她的手上滑落到床下。她赤著腳不想下床撿,左右看看,似乎覺得麻煩人不好,她趴在床上伸手去拿。


    發箍滾得有些遠,直接伸手夠不到,於是挪動半個身體伸出床外。她一隻手用小臂撐在地麵,另外一隻手努力伸長,小腹伸出出貼著床沿,臀部翹起來,從臀部到背再到肩膀的線條像是湯勺,但是弧線很優美。除開這些,她的胸口原本便沉甸甸,上衣相當寬鬆,看得人移不開視線。


    關島花了好大勁才把自己的發箍撿起來,隨後注意到蘇顧的視線,下意識掩住自己的胸口,說道:“眼睛已經看直了。”


    這才算是福利,好棒,蘇顧想要吹口哨,但是不行,他收回視線說道:“沒有的事情。”


    窗外雨聲綿綿,關島說道:“我這樣,提督什麽表示都沒有,我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唉,下著雨,不好再去甲板上麵了。下雨好煩,以前做護衛的時候遇到雨就不爽,又不能穿著雨衣在外麵航向,太不方便了,一身艦裝。”


    和黎塞留以及赤城相比之下,黎塞留像是騎士,不過現在用騎士來形容不合適,有的時候跟在你的身邊像是保鏢,屬性和俾斯麥稍微有些重複了。赤城的性子不用說,喜歡端著茶坐著,要不然就是吃,和你身邊的時候也不會做什麽牽手或者是依偎的動作。這樣算下來,關島反倒是最活躍的那麽一個人。


    關島抱怨著下雨,又看向蘇顧,她不太喜歡看書,又不是赤城那樣的安靜性子,說道:“呐,提督。我聽拉菲說,你給她們講過很多故事吧。反正現在沒有事情不如你講故事給我們聽吧……不能偏心,我們也是你的艦娘,那句話怎麽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蘇顧稍微偏頭,心想,我給小宅、拉菲和空想講故事可以抱著她們,你們呢,一點福利都不給。心頭這麽想,然而蘇顧在小女孩和成年女性麵前向來有著兩幅模樣。蘇顧說道:“你們也聽那麽童話故事呀,過分了吧,裝嫩也不用這樣吧。”


    “我本來就很嫩,不需要裝。我不聽童話故事,除開童話故事你不是說過什麽《天龍八部》、《冰與火之歌》這樣的故事,我們就聽這個……”


    誰記得了那麽多故事情節,那兩個故事其實也經過了魔改了。


    蘇顧抬頭看著關島的笑臉,說道:“我給驅逐艦講故事,都是要收取報酬的,哪能隨便講。反正她們都要親我一下,再讓我抱抱,然後說一聲——好提督,最好的提督。你們吧,親就算了,抱也算了,起碼要說一聲最好的提督吧。”


    “報酬……感覺信息量很大的樣子。”


    關島如此說著,蘇顧咳嗽一下,說道:“會不會吵著黎塞留看書,還有赤城。”


    赤城微笑說道:“沒有關係。”


    黎塞留把書收了起來,說道:“提督,說吧。”


    已經無路可退了呀,蘇顧看向外麵越來越大的大雨,說道:“你們要聽什麽故事,鬼故事好不好?”


    雖然是艦娘擁有普通人完全沒有辦法企及的力量,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害怕未知的東西,一樣害怕鬼怪。像是肯特這樣的艦娘,甚至害怕夜晚。


    “不好,我想要聽精彩的故事,如果不行聽感人些的故事。”


    “那還是鬼故事吧……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隻羨鴛鴦不羨仙。”


    這首詩當然是賣弄了,當初看電影,這一首詩記得最清楚了,即便是連情節都忘記了許多,這首詩依然記得。


    賣弄了一番,就這樣,蘇顧說起故事,那是《倩女幽魂》的故事。


    不久後,故事說完,


    關島說道:“和你剛剛念的那首詩相比,故事大白話,不過情節很不錯。”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了,關島從窗戶往外麵看,這樣的大雨很少才能夠看到,她說道:“大雨往往意味著會出現很厲害的深海艦娘。”


    關島這樣說著,蘇顧心中咯噔一下,他連忙說道:“關島,閉嘴啊,不要說了,你豎旗了。”


    “這不是豎旗的問題,下這樣的大雨,深海艦娘出現的幾率本來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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