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暖黃色光芒灑下來。


    食堂裏麵,驅逐艦圍繞著長桌跑過來跑過去,她們反正消停不下來。


    弗萊徹像是保姆一樣,跟著自己的妹妹。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把一頭藍色長發綰起來的海倫娜,她才是鎮守府負責管理驅逐艦的責任人。然而她從來不像是弗萊徹那樣操心,她隻是在驅逐艦爭吵或者是計劃搞事的時候,用冰冷冷的聲音叫她們的名字,立刻能夠讓她們老老實實起來。


    赤城沒有在鎮守府,豐盛的晚宴,長桌上麵各種各樣的食物消耗比較慢。倫敦的“仰望星空”沒有一個人碰,被反擊收了起來拿進廚房裏麵,讓人安心。


    威爾士親王簡單吃了些東西,她是隻要有紅酒就能夠活下去的存在。為此,負責倉庫管理工作的萊比錫相當心痛,總是說——她每個月的酒錢都花了好多。其實威爾士親王喝紅酒沒有太多講究,不是非要昂貴的紅酒,便宜的也好、貴的也好都可以,基本花不了什麽錢。


    搖晃著一杯紅酒,威爾士親王坐在倫敦的旁邊。


    倫敦還在和人侃侃而談,她尤其沒有自覺,她在和聖胡安、突擊者等等人大談該如何烹飪出最佳最可口的料理。炒菜先放油還是先放肉,熱油還是冷油,總之她的大道理一套一套。隨後她陡然看到威爾士親王,她叫了一聲:“親王。”


    周圍幾人看到威爾士親王過來,於是走開了,她們早就受不了倫敦那些荒謬的話,總算有機會離開了。


    威爾士親王喝了小口紅酒,問道:“倫敦,你有看到林仙嗎?”


    重巡洋艦倫敦和輕巡洋艦林仙兩個人都從鎮守府離開了,倫敦是回來了,林仙依然不知去向。倫敦倒是知道是去尋訪美食之道去了,雖然現在看來毫無作用,反而大大提高了殺傷力,林仙是真不知道去哪裏了……


    倫敦抓了抓頭發,她說道:“我一個人到處旅行,和她不同路,哪裏遇得到她。”


    早就猜得到結果了,隻是有些不甘心。奈何林仙沒有回來也沒有辦法,著急沒用。威爾士親王想了想,隨意說道:“我們原來的鎮守府這麽樣了?”


    倫敦回憶起自己回到鎮守府的經曆,她說道:“我回去的時候,鎮守府的大門封了起來。我是從風車那邊的小路進去的,然後發現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桌子、椅子、走廊的長凳全部都落灰了,院子裏麵的灌木沒有修建。還有一些小動物進去了,我在大楊樹下麵看到了兔子。剛開始嚇了一跳,心想怎麽回事,然後在大廳裏麵看到一封信。我看完拿著信就趕緊回來了,一路花了我好長時間。”


    威爾士親王聽完,感覺有些不對,她想了想,說道:“那封信?”


    “我帶著。”


    “重新留了一封嗎?”


    “沒啊。”


    倫敦反應過來,自己把信拿走了,卻沒有重新留一份。林仙到時候回到鎮守府,找不到大家的去向就難辦了。她頓時露出糟糕的表情。


    “不用慌,沒事。”


    威爾士親王這樣說著,心想,林仙還是挺靠譜。如果在鎮守府裏麵沒有看見大家,她肯定會到處找線索,而鎮守府裏麵不僅僅放著一封信。附近鎮守府的提督也都知道大家的去向,依然可以找回來。


    威爾士親王繼續說道:“房間和住宿那些事情,反擊都給你交代了吧。”


    倫敦吃著蛋糕,點頭說道:“是啊。”


    威爾士親王將紅酒一飲而盡,說道:“好像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你繼續吃吧。”


    倫敦想要繼續找聖胡安,討論關於廚藝的事情,心想自己以後要去食堂幫忙。


    另一邊聖胡安和歐根親王等等好幾個人聚集在一起,小聲討論。


    “我看倫敦吃蛋糕的時候,一直在吃奶油,她都不嫌太甜太膩嗎?”


    “倫敦吃秋刀魚才厲害,直接把芥末抹上去,我問她幹什麽,她說秋刀魚沒味道。”


    “你做的那盤海魚忘記多洗洗了吧,很鹹,都沒有人吃,倫敦覺得味道很好。”


    聖胡安和歐根親王對視一眼。


    “重口味?”


    “味覺遲鈍?”


    “味覺退化?”


    “喪失味覺?”


    亞特蘭大在旁邊說道:“就算這樣,她的廚藝還是很爛呀。土豆削皮可以削掉三分之一的土豆,沒放油就打雞蛋下鍋……”


    突擊者露出驚恐的表情,她在食堂圍觀倫敦下廚的整個經過,她說道:“她殺雞居然是直接把雞頭砍掉,然後血濺了她一臉。她提著刀回過頭來看我,我差點被嚇死了。好可怕,晚上真的會做噩夢吧。我晚上,我晚上和約克城睡了,我可以給她講解如何操縱艦載機,她肯定同意……約克城呢,一直沒有看到她。”


    聖胡安說道:“約克城說自己有些不舒服,沒有參加晚宴。”


    亞特蘭大咬著嘴唇,臉上露出“不會吧,她居然真吃了”的表情。


    “反正不能讓人倫敦進廚房,打下手也不行,我累些都好。”


    “我們和列克星敦談談吧。”


    晚宴結束到第二天,列克星敦把倫敦叫做辦公室。


    “倫敦啊,聖胡安和歐根親王負責食堂,俾斯麥和威爾士親王分析戰報,反擊和弗萊徹是女仆,北宅和加加……不說她們。總之鎮守府裏麵每個人都有工作,你才回來,本來不應該找你,但是迫切需要你幫忙,隻有你才能夠擔任。”


    倫敦猶豫說道:“可是你們說讓我第一次烹飪留給提督……”


    列克星敦連忙說道:“不是那個,不是那個。你看你是淑女吧……嗯,然後你看看小宅、空想、拉菲還有很多人,她們整天都在調皮搗蛋,她們是女孩子怎麽可以那麽熊。你呀,你要教她們如何成為淑女。插花也好,縫紉也好,禮儀也好,繪畫也好,你要教她們。”


    “那烹飪課呢?”


    列克星敦正色說道:“烹飪課已經有人負責了……說起來,我要提醒你。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工作,即便是你能力再強,大包大攬也不行。像是我或者是反擊,我們可以把鎮守府裏麵大部分工作都包攬掉,然而我們沒有那麽做。倫敦你的廚藝是很不錯,隻是食堂有人負責了,不要輕易插手。你插手了,會讓人感覺自己是不是很沒用。鎮守府裏麵和諧最重要,你有你的工作,她有她的工作,不要竄崗。”


    倫敦絕對不能進食堂,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倫敦的性格其實同樣挺弱氣,直言不諱能夠讓人鬱悶很久,想了想隻能用這種方法了。


    倫敦離開了,薩拉托加看著自己姐姐列克星敦,突然說道:“姐,你覺得赤城能不能吃倫敦的食物呢?她們是最強之矛和最強之盾吧。”


    列克星敦想著,薩拉托加卻突然笑起來,列克星敦疑惑不解,問道:“怎麽呢,你突然笑起來?”


    薩拉托加說道:“我想起姐夫了,他以前給我說故事。有一人賣矛和盾,號稱是什麽都捅得穿的矛和什麽都可以擋下來的盾。然後旁邊有人說,你拿自己的矛捅自己的盾怎麽樣?然後賣矛的人拿著矛就捅死了那個路人,說,就你廢話最多。然後,這就是矛盾這個詞語的來源。”


    列克星敦笑著說道:“那你說那麽多……加加,請你吃英倫美食啦。”


    倫敦帶來的大危機總算是解決了,她還是很好說話的人。不得不說,她除開廚藝外,別的能力都符合她淑女的形象。插花的水平很高,即便隻是用那些,小女孩在鎮守府外麵的樹林裏麵,找到的各種野花野草。


    反正不管怎麽樣都好,隻要不涉及到廚藝就好了。


    鎮守府的日常依然繼續下去,九月中旬的時候,鎮守府外麵的海域出現了一次深海艦娘,輕輕鬆鬆解決了。然後出現了比較難對付的深海主力艦,這次由無所事事的薩拉托加出去解決,約克城全程圍觀。


    出擊回到鎮守府,薩拉托加在辦公室裏麵舉起手,說道:“碾壓般的勝利。”


    列克星敦說道:“是是是。”


    薩拉托加低著頭,思考,說道:“進取、翡翠和倫敦回來了,沒有人回來,還是因為我們鎮守府不出名吧。我們幹脆去挑戰深海旗艦吧,跑到太平洋肯定能夠遇到深海旗艦,剛好姐夫在太平洋。我們幹掉深海旗艦,肯定能夠讓鎮守府變得很有名,大家就會嘩啦啦回來。”


    列克星敦敲了敲薩拉托加的腦袋,說道:“自信心膨脹了,深海旗艦哪有那麽容易對付,就算是我們也不行。”


    薩拉托加跪坐在沙發上麵,仰著頭看著掛在牆壁上麵的日曆,每過了一天畫了一個圈圈,這個月還有一半沒有畫,


    “姐夫還沒有回來,好難等。”


    九月底的時候,一直在川秀海軍學院幫忙的齊柏林回到鎮守府了。


    列克星敦和薩拉托加看到她坐在花圃的護欄上麵,看著旁邊正在玩一隻蟬的小宅、還有抓著狗爬蛇的拉菲和抓著天牛的空想。


    列克星敦說道:“齊柏林回來了啊。”


    齊柏林看著列克星敦,她在鎮守府的形象早不是什麽驕傲狂氣的教官,她抿著嘴唇說道:“是啊,總算是把學院裏麵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


    薩拉托加看著沒有形象坐在那裏的齊柏林,心想,口中說著是指導老師,還是不願意叫姐夫為提督,明明越來越把鎮守府當做是自己家了,休息時間都回來了。


    列克星敦想起去年陪著提督考試的日子,她說道:“學院這個時間應該快考試了吧。”


    齊柏林說道:“往年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每年的考試不固定時間,反正就是九月十月這樣了。我休息幾天就要再回去了,至少在考試、麵試徹底結束之前沒有辦法好好休息。”


    薩拉托加說道:“那有什麽好累的……”


    齊柏林說道:“學院裏麵,很多活全部都丟給我了。前麵那段時間都在出題,腦袋要炸掉。要找近年來的時事政事,要找提督和艦娘圈子裏麵的各種大事情。那些不安分的往年考試前出複習資料和習題的人又在猜題,還必須要避開這樣的題目。不然到時候題目差不多,那麽就是大醜聞了。除開這些,布置考場等等還有許多事情。”


    薩拉托加說道:“我想起去年的時候,姐夫也在做各種練習題。那個時候他還很努力,不像是現在,到處竄門。嗬嗬,大家都回來,他已經是吉祥物了。”


    說著,她想起那個時候,姐夫看自己還像是陌生人,而現在已經是很親近的人了。


    齊柏林說道:“我還以為我回來的時候能夠看到赤城,沒有想到他們還沒有回來。”


    “赤城狐狸精。”


    齊柏林早知道幾個人的關係,她識趣沒有反駁。薩拉托加總是說什麽狐狸精、狐狸精,赤城得到戒指的時候還不是沒說什麽,不是真正的矛盾。


    齊柏林看到小宅幾個人跑遠了,她說道:“俾斯麥呢?”


    “剛剛看到俾斯麥從倉庫旁邊的走廊走過。”


    列克星敦和薩拉托加走開,薩拉托加說道:“姐夫還沒有回來,他說了不用那麽久的,我才沒有一起去。”


    列克星敦說道:“大概遇到了意外吧。”


    “他們肯定是私奔了,開啟姐夫奪回大作戰吧。”


    時間漸漸到十月了,這天列克星敦穿著一身青色長裙,長發披在身後。她一隻手拿著咖啡,一隻手拿著湯匙攪拌著。


    她看著自己房間裏麵的日曆。


    “還沒有回來嗎?應該回來了,稍微有些想你了。”


    “七天,不,再給你三天的時候,還不回來就要教訓你了。”


    “吃三天倫敦的料理?”


    “圍著操場跑三十圈?”


    列克星敦喝了一口咖啡,說道:“還是一夜十次吧,讓你三天下不了床好了。”


    “人妻列克星敦真不要臉。唔,自己變得好汙起來了。”


    “那麽如果你今天就回來,允許你姐妹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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