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海麵波光粼粼,在陽光的反射下,像極了碎了一地的玻璃。


    “你說提督,你說蘇顧……”


    黑色短發的少女伸出雙手擋在眼前,避免了陽光的直射。薄薄的嘴唇蠕動,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有幾分不敢置信在裏麵。


    “去年的新生,嗯,應該說是前年了。名字叫做蘇顧,有赤城教官幫忙,一下子就得到了鎮守府。”


    不管陌生人也好,熟悉人也好,巨像自來熟,她眺望著海平線,繼續說:“飛鷹,沒有問題的。他是蘇顧,應該就是你們的提督,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航行那麽久了,最多再航行一個小時,肯定可以到達鎮守府了,你們看看就好了。”


    “那就好,希望不是冒牌提督,應該不會吧,赤城姐和加賀姐都回去了。”


    黑色短發的少女,也叫做飛鷹,飛鷹號輕型航空母艦。她高高興興,還伸手拉起藍發的小蘿莉,也是雪風號的手在海麵上轉了兩圈,讓雪風都變得暈乎乎。


    看到自己姐姐飛鷹在興奮,在隊伍的旁邊,長發紮成側馬尾,作為妹妹的隼鷹在自言自語:“不管怎麽想,這種展開還是太不可思議了。”


    周圍有海豚跟著大家遊動,它們在跳躍,像是在表演。


    然而隼鷹沒有心情看,她回憶起一路上的經曆……


    本來在鎮守府生活好好的,提督突然之間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消失了,沒有一點聯係了。在焦急的等待和尋找中,一直沒有提督的消息,大家開始四散離開。好不容易找到落腳點,沒多久便遇到了加賀前輩,邀請大家去川秀。


    據說川秀是一座大城市,文化氛圍與世界上麵的各個城市完全不一樣。即便艦娘的身份暴露出去,也不會受到人異樣的眼光對待。因為那是一家以培養提督的海軍學院為基礎建立的城市,從一開始,提督和艦娘,對市民來說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隻是最初剛剛安定下來,本身那段時間,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太多的心情。想著反正提督失蹤了,在哪裏生活都一樣,便拒絕了。


    一直到一年多後,又一次看到加賀,再次接到邀請。


    考慮了好多天的時間,最後還是同意了。對於大家來說,本來也沒有什麽故土難離的說法。原計劃在元旦前趕到川秀,不知道何種原因,乘坐的客船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元旦過了才趕到目的地。


    路上倒是聽到姐姐飛鷹想要開玩笑:“雪風,肯定是你祥瑞了大家。”


    不管有沒有雪風的關係,看到雪風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頭又枕在膝蓋上麵,眼睛眨呀眨,讓人連玩笑也開不出來。


    “姐,就算雪風會吸收別人的運氣,這次她也在船上哦,不可能自己也倒黴吧。”


    之後來到川秀,在碼頭邊的報刊亭買了地圖。


    大家拿著地圖看了半天,期間無意抬起頭,看著路人,感覺變成了才來城市的鄉巴佬一樣。地圖並沒有多詳細,但是每條路叫做什麽名字,大商場、遊樂園、醫院等等也有標注。學院當然好好標注了,在地圖的最中心,占地也最大。


    “我們在這裏,現在我們要去這裏……從海防路走,到十字街,然後穿過濱江路就到學院了。不難走,像是直線。我先看看地圖的比例,我們要走多久?”


    “那麽麻煩幹嘛,找人問問就好了”


    立刻看到姐姐飛鷹往路邊走,大大咧咧問一個看起來好說話的路人。


    “姐姐,你好,請問川秀學院這麽走?”


    其實不知道是路人好說話,還是那一聲“姐姐”的稱呼用處更大。阿姨長相的路人臉上神采飛揚,飛鷹在片刻後回來:“去學院要走蠻久,我們還是找計程車吧。”


    “也好。”


    “走了,雪風,前進。”


    在路邊招了計程車,一路看著川秀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又聽著司機熱情介紹了川秀的風景、風光。


    “原本這裏隻是不毛之地的荒島,在短短時間變成了這樣一座大城市,簡直是工業時代的偉力。這裏沒有戰爭,沒有剝削,人與人之間也沒有歧視。在這裏,隻要你肯努力,總能找到立足之地……”


    “你們看起來是學生吧,你們過來旅遊,來對地方了。不過要是更早來一天,那就更加好了。昨天剛好元旦,東西巷、步行街、中心廣場,有各種各樣的表演還有展覽,這三個地方你走一圈一天就過去了。說起來,去海軍學院看看也好,那裏可是隻有節假日允許進入參觀……”


    “學院除開住宿區不允許隨便進入,別的地方盡管參觀。唯一可惜的是學院中不管飯,食堂不對外開放,遊客隻能在外麵吃飯。即便是川秀,其實也有黑店。雖然不敢強買強賣,很多人不知道行情的話,還是很容易吃虧。一隻螃蟹、一隻蝦買得比別的地方貴多了,剛好中午,你們要吃飯的話,我倒是可以推薦你們去一個地方……”


    本來以為遇到了好人,最後反反複複提及,大家吃飯的話,有好地方推薦。歎一口氣,真是呀,城市套路深……看一眼興高采烈的姐姐飛鷹,真就騙騙姐姐這種直腸子了。


    拒絕了熱情想要載大家去餐廳的司機,表明了要去找人,吃飯再說了,走進了學院。


    果然如此,說是學院,這裏熱熱鬧鬧,像是公園一般。風景比起市區好多了,綠化做得好了,即便是在冬天也綠意盎然。


    一路上看到大人拉著小孩走過,小孩又牽著氣球。也有人脖子上麵掛著相機,一路在拍照。林蔭下長椅上坐了一對情侶,兩人看起來不是學院的學生。作為艦娘大概還是清楚,提督的身邊總有艦娘陪著……其實主要也是一種感覺吧。


    想著這裏就是大家將來要居住的地方,一路仔細打量評價,還是挺滿意。


    也聽到飛鷹的抱怨:“好是好,人太多了,隼鷹你覺得呢?”


    “開始那個司機不是說過了,隻有節假日才開放。而且住宿區的話,無論何時都不允許遊客隨意出入,還要登記。”


    “說話,加賀姐說了,隻要是艦娘,在學院都能夠找到工作。我們的話,做教官?”


    “不知道,隨便啦。主要雪風終於可以跟著那些提督的驅逐艦一起學習了,還會交到許多小夥伴。”


    拿著紙條,上麵寫著地址。在路上遇到一道卡,說是去找人,然後順利通過了。


    緊接著沒有花多久時間,便找到了地址所在地。


    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不多時門便開了,然而沒有看到赤城,也沒有看到加賀。隻要一個滿臉不耐煩,又立刻露出笑臉的金發少女。


    “你們是飛鷹、隼鷹還有雪風吧,快點進來。我等你們好久了,居然現在才來。幸好、幸好,我是去打飯回來吃,不然還就錯過了。哼,還叫我不用請假,我不請假的話就看不到你們了。不對,好像今天本來就不用工作。元旦假期有三天吧,一天假,兩天周末,三天連休。”


    “還是加入鎮守府好,每天都不用工作。我和你們說,我每次去你們的鎮守府。小蘇、老蘇、蘇某人,每次都看見他無所事事。嗬嗬,每次提起來,我都想要說——鎮守府別的都好,就是食堂的飯菜,尤其倫敦和反擊做的飯菜……雖然也吃得下,但是不好吃。”


    聽金發少女吧啦吧啦說了好多話,一時間讓人半懂不懂。


    隻能趁對方換氣的空檔,問:“我們來找赤城和加賀,她們不在這裏嗎?”


    “唉,我都說了……難怪我沒有說嗎?她們原來這這裏,但是提督在鎮守府,她們當然要回鎮守府了。我剛好住在學院,又沒有事情,所以幫她們看家。等你們過來,告訴你們速速回鎮守府。”


    “我是她們的朋友,嗯,應該也算不上朋友吧。我都沒有和她們說幾句話,應該說是後輩比較好一些,但是我和你們的提督是朋友。反正你們總算是過來了,你們也趕緊回鎮守府吧,這樣我的任務就大功告成了。”


    “唉唉,你們可以回到鎮守府了,你們居然一點都不高興嗎?回鎮守府哦,每天可以睡在沙發上,隻要打一個響指就可以叫肯特上點心和果汁。你就算用手指戳肯特的肚子也沒有關心哦,她的肚子超級軟,摸起來也很舒服。其實我還是喜歡扯聖地亞哥的尾巴,嘻嘻,那是她的敏感點,好有意思。”


    從一大段話中分析出想要的情報有些難,不比姐姐飛鷹直來直去:“你剛剛說什麽?提督?赤城姐和加賀姐有提督了?不對呀,我們沒有提督。”


    懶得吐槽了,我們當然有提督,不然誰把大家全部撈起來。


    又聽見金發少女說不停:“你們沒有提督嗎?難道搞錯了?不對呀,你們就是飛鷹、隼鷹和雪風呀。還是說,他自作多情了。蘇顧呀,他不是你們提督嗎?他是可能亂說,赤城和加賀應該不會亂說吧,列克星敦肯定也不會,應該有誤會。”


    “我懂了,我懂了,你們生氣了,畢竟提督離開了那麽久嘛。我倒是覺得沒有必要生氣啦,肯定有難言之隱的,那個家夥人還是很好的。反正我帶你們回去吧,沒有不遠,不過也沒有多近。”


    聽了好久,還有些懵懵懂懂,不久後才把事情都弄懂了——提督回到鎮守府了,然後赤城和加賀也回鎮守府了。加賀說了大家有可能過來,所以拜托人在這裏等待。


    隻是原本大家是過來工作呀,還想要在川秀過元旦,好好玩一次,怎麽意外得知了提督的消息。提督回來了,當然是好消息了,但是比起興奮,更多是茫然,他怎麽又回來了?


    總之回想著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尤其是今天的事情。


    又航行了好長時間,隼鷹在視野中看到了城市的輪廓,朦朦朧朧。


    一切都很好,隻是巨像不消停。


    “這附近有兩家鎮守府,一家在縣城,提督是個超級非洲人。一家就是你們鎮守府了,應該說是超級歐洲人吧。歐洲人、非洲人,比鄰而居,互相傷害,有意思。”


    “話說,要我帶你們去那家非洲人鎮守府看一看嗎?鎮守府蠻漂亮的,高雄也很漂亮,那個提督也很逗。你們提督給我說了,以前反擊走錯了路……唉,要不要你們也去試一下,佯裝走錯路,估計那個提督的表情一定會變得很精彩,我特別想要看。”


    “你們要不要買一些禮物回去?畢竟鎮守府都建立一年了,你們才回來。不對,你們不知道情況,應該不用帶禮物吧……到底帶不帶禮物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喜歡吃巧克力,提拉米蘇也不錯,奶酪也不錯。”


    “說起來,你們提督喜歡和人唱反調。我說甜豆腐腦好吃,他就和我說,鹹豆腐腦才好吃。我說鹹粽子好吃,他就說甜粽子沾白糖好吃。我信了,去嚐了一下,他就在旁邊笑,鹹豆腐腦是異端,粽子當然要吃鹹肉粽。”


    “對了,你們喝過倫敦做的豆汁嗎?反正他們都說是豆汁,我覺得像是豆漿。他們都不喝,給我喝。我聞起來覺得味道有些怪,他們一個個說,豆汁就是這種味道,你從來沒有聽過豆汁嗎?我是聽過一點豆汁的事情,說是味道怪,然後我就喝了……嗚,不想說了。”


    隼鷹是打定主意不理巨像,她看了一眼假小子模樣,同樣男孩子性格的姐姐飛鷹似乎很高興,提督的回歸,除開高興沒有了,有心情說話。


    “你生吃過活章魚嗎?觸手一直舞呀舞……”


    沒有航行多久在縣城靠岸了,又開始繞著海岸航行,緊接著看到了一家鎮守府。


    碼頭上麵空無一人,一路走進鎮守府,看到以前熟悉的同伴,又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最後在辦公室看到了提督,正在掐幼女的臉蛋,幼女在掙紮,作為大人樂此不疲,的確是大家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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