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鳳害怕大青花魚,不僅僅是因為曆史帶來影響。更是站在海麵上,某人會悄悄地從海底出現扯住自己的腳,嚇人一大跳。要不然在晚上看了恐怖之後,突然從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或者從轉角中跳出來。以至於在兩人相處中,明明是幼女、小蘿莉卻占據了主導地位。


    盡管如此,大家吃什麽,大家住哪裏,一切還是大鳳做主。牆壁上掛著鯉魚旗,櫃台上擺放著打開的和扇。木地板上鋪著榻榻米,放著矮幾和坐墊。還有推拉格柵和原木色家具。整個客廳有著淡雅、簡潔的日式裝修風格。


    對日係來說,跪坐是基本技能。對大青花魚和射水魚來說,根本沒有辦法適應。偶爾嚐試一下,很快就放棄了,就算是艦娘,還是會腳麻,受不了。不過為了照顧她們,盡管是出租屋,一般不考慮買太多家具,兩人的房間還是專門買了書桌,客廳中額外買了一個大大的布藝沙發擺放在角落裏麵。


    大鳳隻是看了一下,照片被大青花魚拿在手裏,她正抱著抱枕趴在沙發上麵翻來覆去看著。畢竟那是夜深人靜時,孤單一個人走在街上時,尤其是看到朋友、同學一家人在一起時。總會想起來,屬於自己的提督。真是太久沒有再見了。


    “提督,真的是提督。”


    長長的金發紮成馬尾,射水魚坐在旁邊,她更內斂一點:“就是提督。”


    “提督抱著小宅。”大青花魚說。作為潛艇,她和小宅其實不熟,說到底一個水麵戰列艦,一個水下潛艇,隻是知道對方罷了。畢竟一來到鎮守府,立刻成為秘書艦,立刻獲得強力的裝備,每天有演習,那是無論誰都比不了的鎮守府明星,哪有可能不認得,“她看起來好像不情願。”


    “肯定是因為北宅在旁邊。”射水魚道。小宅不待見北宅,同樣是提爾比茨號有一定的關係,還因為俾斯麥把北宅當做親妹妹,讓人嫉妒,甚至不願意一個編隊出擊,這是鎮守府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好像北宅姐姐也不樂意。”


    大鳳趴在沙發椅背上,她道:“北宅她是懶,懶得動一下,被人拉著強行拍照,當然不樂意了。”


    大青花魚想了想:“小宅和北宅都在,所以俾斯麥姐姐肯定在,然後歐根親王姐姐肯定也在了,她們都回到鎮守府了。”


    “薩拉托加笑眯眯,平時看我就是冷冰冰的。”大鳳說,“她在的話,列克星敦肯定也在了,她們姐妹絕對不會分開。一個姐控,一個妹控。”


    “我還以為列克星敦姐姐會帶著我們……”大青花魚想了想,“我們自己也可以照顧自己。”


    不像是胡德、俾斯麥,又或者華盛頓、南達科他相愛相殺,兩人的關係還要更特殊一點,不過在一起還是因為一點陰差陽錯。大鳳頓時不樂意了,她摸摸大青花魚的小腦袋,道:“好像我虐待你們了一樣。”


    射水魚說:“提督不見了,沒有哭,一直很冷靜,不過列克星敦姐姐隻是看起來堅強罷了。肯定什麽都不知道了,腦袋中一片空白了。”


    現在說這一些已經沒有用處了,大青花魚在沙發上滾了一下,指著照片上麵的背景:“你們說這裏是在哪裏?”


    “這裏有一個窗戶,好像是在什麽房子前麵吧。”射水魚道。


    “鎮守府。”大鳳自以為是,“肯定是在鎮守府了。”


    大青花魚道:“我們鎮守府沒有這麽一個地方吧,我都不記得。”


    “那就是新的鎮守府了。”大鳳很隨意。


    好好議論了一番,大青花魚突然說:“提督為什麽不見了?”


    “不知道。”射水魚道。


    的的確確,大家誰也不知道提督為什麽離開。有人認為大家是被拋棄了。本來也是,在提督離開前很久才見一次麵,難得再一次見麵後,提督就不見了,肯定有蹊蹺。有人認為肯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記得提督的眼中很舍不得。昆西說提督肯定是死了,於是她被教訓了。總而言之,各種猜測五花八門,一直到鎮守府分崩離析。


    大青花魚道:“一定要好好問他。”


    作為一個作者,大鳳分析:“站在海邊,被海浪卷走了,從大海爬起來然後失憶了,所以記不得大家了?”


    這種最常見的劇情,簡直是信手拈來。


    大青花魚道:“為什麽又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還不好嗎?”大鳳思考了一下,“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了,然後記憶恢複了。比如意外回到了鎮守府,感覺很熟悉,突然頭痛了,想起自己以前好像在這裏生活了好一段時間了。要不然肯定是有人遇到了他,告訴他,你是一個提督,於是一點點回憶起來了。”


    某種程度上麵來說,大鳳猜中了許多,隻是後麵立刻開始放飛自我了:“被巨大的海浪卷進洶湧的大海中,然後衝到了沙灘上麵,被人救起來的時候已經失憶了。救人的人肯定是一個女孩子,然後在一點點的相處中漸生情愫,說不定還會結婚了。那麽久了,孩子估計都有了。”


    “可是提督不帥,性格還很糟糕,喜歡看射水魚大破了,白白的屁股。”大青花魚不客氣說,即便是自己的提督,不說好話,一是一二是二。當然了,如果外人想要說自己提督的壞話,還是會反駁,甚至大打出手。


    作為正主,射水魚有點害羞,她默不作聲。大青花魚倒是再看了看照片,一身提督服,幹脆利落,小聲說:“還是蠻帥的。”


    射水魚突然好奇問:“如果提督有孩子了,我們叫什麽?小提督,還是小少爺。”


    大青花魚道:“我們是提督的艦娘,不是別人的艦娘。”


    男提督姑且不說,很多女提督結婚了,她們的丈夫對艦娘來說可以是熟人,但是絕對發展不了多親密的關係。提督的孩子,對於艦娘來說,是熟人,是朋友,更多就沒有了。艦娘不是傳家寶,一人永流傳,她們至始至終隻會效忠一個人。


    兩個小蘿莉嘰嘰喳喳,大鳳想了想:“生孩子還是蠻難……好像也蠻容易。”


    擺擺手,大鳳興致勃勃說:“總之有一天,失憶的提督站在海邊,突然有人找來了,就列克星敦好了。她告知了一切,讓人想起了一切。然後一邊是以前的太太,一直在尋找著自己,一邊是新婚妻子,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如何抉擇,於是……”


    “列克星敦姐姐、加加姐……”大青花魚一個個數,舉起手,示意有很多,“他已經有八個老婆了,再多一個也不要緊。”


    大鳳肩膀耷拉下去,好像是這麽一個道理,於是有一點失落了起來。畢竟這樣的話,完全沒有什麽悲傷、糾葛、愛恨、白學,沒有一個悲傷又動人的故事。沒有一個人看著另外兩個人卿卿我我,明明心中在哭泣,卻要佯裝歡笑。沒有一個人獨自坐在路邊的石階上,仰望星空,回憶點點滴滴。沒有周圍都是煙花和歡笑,一個圍著圍巾,帶著手套孤獨地走在路上。


    大青花魚根本不理文學少女病發作的大鳳,她好奇問射水魚:“你說提督現在在幹嘛?”


    “不曉得。”射水魚回答。


    大青花魚道:“說不定在討論我們。”


    明亮的白熾燈光中,路邊的餐廳裏麵,蘇顧一等人早早吃著晚餐了,他們真就在討論大青花魚。


    “油炸青花魚。”蘇顧拿著筷子敲了敲碟子,一開始看到菜單,感覺很有趣,於是特意點了,“每人一條,不要客氣。”


    “我不喜歡大青花魚,你才喜歡大青花魚。”瑞鶴沒有去夾菜,她的話中意有所指。


    蘇顧看了瑞鶴一眼,他好笑道:“還好。”


    瑞鶴給自己舀了一碗雞湯,問蘇顧:“你要不要?”


    蘇顧道:“不要。”


    瑞鶴道:“射水魚好吃。”


    以前便喜歡看紀錄片,像是動物世界很喜歡,對各種魚都有了解,蘇顧道:“太小了,不能吃,養起來觀賞還好。”


    “你也知道啊。”瑞鶴斜著眼睛瞄了蘇顧一眼。


    不管再喜歡,小動物絕對不能放到餐桌上麵,生薑、魚餅隻能趴在並攏的大腿上。胡德拿著湯匙,弱弱道:“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


    食不言寢不語,可惜瑞鶴沒有那麽講究,她搖著筷子,道:“胡德醬,你隻需要知道某個人是一個變態蘿莉控。不對,變態幼女控就好了。最想做的事情是抱著幼女在床上打滾。”


    發現胡德盯著自己,蘇顧不滿說:“瑞鶴,我提醒你,不要亂說,我什麽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我沒有說你做過,隻說你想啊。”


    蘇顧沒好氣說:“比起大青花魚和射水魚,還是鷸好吃,想吃。”


    “流氓。”以前不太清楚,每次被拿來調侃,現在知道鷸代表什麽了,瑞鶴對蘇顧怒目而視。


    蘇顧對胡德道:“下次我們去吃野味,海鮮膩味了,吃鷸。”


    完全不會看場合、氣氛,胡德問:“那是什麽?”


    “水鳥,可以烤來吃,也可以煮湯。”蘇顧看了瑞鶴一眼,嗤笑,“就是沒幾兩肉。”


    “滾。”身材高挑、窈窕,瑞鶴有一個一直耿耿於懷的心病。


    蘇顧看向胡德:“胡德醬,生薑、魚餅。你更喜歡哪一隻,另一隻送給瑞鶴吧。”


    換做薩拉托加、密蘇裏,任何人都好,然而胡德根本不知道配合:“不行,都是我的。”


    居然如此不給麵子,蘇顧忍不住了:“也是,兩隻貓比一隻貓好。”


    “你才塞貓。”胡德咬著嘴唇,“隻是一次啦。”


    “發現一次當一百次。”


    “提督那麽喜歡欺負我們嗎?”


    蘇顧夾菜的手停在空中,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但是喜歡,真的好喜歡。黑維內托、黑胡德、黑南達科他,排名分先後。


    “他就是這麽卑鄙、可恥的人。”瑞鶴夾了一根魷魚絲送進嘴中。


    胡德說:“瑞鶴好像很討厭提督。”


    “討厭死了。”


    一直被人欺負,隻是有點口呐罷了,實際上胡德清楚得很。不是同仇敵愾,而是混戰:“有些人越想得到的,就越是裝作無所謂。越怕失去的,就越是裝作不在乎。越是越喜歡的,就越是裝作討厭。”


    瑞鶴沉默了,扒拉一口飯:“胡德醬,你在說什麽啊?”


    胡德沒有解釋,她回答:“沒什麽。”


    瑞鶴道:“說真的,胡德醬,信了你的邪,居然跑到銀灘來。一點都不好看,還不如我們鎮守府旁邊的沙灘。”


    胡德解釋:“我看雜誌上麵介紹得很好。”


    “雜誌上麵當然要往好的介紹了。本來也不是給我們這種生活在海邊的人準備的。”蘇顧說,他想起過去,作為當地人,對全國知名的山水根本沒有一點感覺,完全看不出什麽名堂。


    “連人都沒有幾個。”瑞鶴想起大家坐了好久車過來,看到一片空曠的海灘,隻是三個傻子。


    “現在還是春天啊,誰來海邊玩,又不能下水遊泳。”蘇顧想了想,“如果是夏天的話,估計隻能看到人頭了。”


    膽敢國慶、五一出去旅遊的人都是勇士。


    “明天回去了吧。”


    “現在也回不去了,隻能明天了。”蘇顧心想,專門跑過來,但是一點都不好玩。


    “吃完飯去哪裏?”


    “好像也沒什麽地方好去。”蘇顧說,“先找一個旅館訂兩個房間,海景房。”


    “在鎮守府,天天都是海景房。”瑞鶴想了想,“買一副撲克,我們打牌吧。”


    “我不玩。”胡德對自己的運氣還有點數。


    瑞鶴大笑起來:“說起來,胡德,你和大鳳誰的運氣好一點?”


    “應該我的運氣好一點吧。”胡德猶猶豫豫。


    “有沒有比大鳳運氣還差的人?”


    蘇顧思考了一番:“陸奧自爆?”


    “陸奧和大鳳差不多吧。”


    運氣是不是最差不知道,總之大家在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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