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在鎮守府兩棟宿舍樓之間,大玉蘭樹陰涼的樹蔭下,距離大樹五六米遠的地方有一條白線,許多小蘿莉真站在白線外蓄勢待發,她們當然不是準備跑步,像是這樣的大熱天跑步會要命的,就算是小公主空想也興致缺缺。


    “紫石英是大笨蛋。”t恤短褲,世界第一可愛,此時小宅站在把大玉蘭樹圍在中心的花圃上麵,趴在粗糙的樹幹上,把頭埋在雙手上,慢慢念著。


    隨著小宅的聲音,白線外的小蘿莉開始走,有快有慢。眼見小宅念完轉過頭來,一個個站住不動。其中空想的速度最快,她一個人遙遙領先。嵐的速度最慢,她講究安全第一。蘿德尼難得參加一次,她平時很淑女的,她的速度算是中規中矩。


    小宅說:“撒切爾你動了。”


    上課睡覺並且流口水,下課比誰都精神,撒切爾嚷嚷:“我沒動。”


    “動了。”


    “沒動。”


    兩個人僵持不下時,拉菲站出來,雖然大家是鎮守府三惡霸,她幫理不幫親,她幫腔:“撒切爾沒動,小宅你快點吧。”


    “好吧。”小宅嘟嘟嚷嚷著什麽回過身。


    “紫石英是大笨蛋。”


    這一次小宅先是念得極慢,後麵在一瞬間加快速度,轉過身來卻發現大家還是靜止不動,所以說又失敗了?


    庫欣一大步跨出去,姿勢不怎麽雅觀,好歹兩隻腳著地。空想一隻腳抬得老高,金雞獨立中,小宅多看了兩眼,心裏麵打著小算盤,如果多耽擱一下……


    “小宅,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打的什麽鬼主意。”空想說,“沒事的,就算這樣站十分鍾,我也不會動一下的。”


    有規定,最多十秒鍾,否則小宅還真想等十分鍾,看空想有沒有那麽厲害,她反正是不信的。催促中,她又一次轉身。


    小宅吃癟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比三伏天吃西瓜還爽,空想得意洋洋跳著芭蕾舞,還有四分之一的距離就勝利了,這一次又是第一,然後一個圓圈沒有轉完,她發現小宅盯著自己。


    小宅擺著手:“回去回去。”


    “那麽快?”空想往其他人看,其他人幾乎維持原樣,誰叫小宅的語速極快。


    空想乖乖回到原地,她很強,但是容易得意,一得意就假摔。


    小蘿莉永遠開心,她們每天無憂無慮。


    與此同時,在鎮守府的咖啡廳……


    天氣越來越熱,空調休息了一個冬天正式開始工作。


    話說蘇顧曾經提議,夕張是不是改裝一下空調,把空調改裝成為中央空調,冷卻塔放在屋頂,壓縮機、冷凝器、水泵什麽的就在一樓隨便找一個房間,再加入新風係統最好,不然容易悶,夕張頓時冷著一張臉大吼你殺了我吧。


    如今雪糕、冰沙還有各種冷飲開始供應,原本被居酒屋搶走的生意又回來了,不得不說,冬天的火鍋和關東煮超受歡迎的。居酒屋現在隻剩下一個鳥海看店,趴在櫃台看風鈴搖晃,聽叮鈴鈴的鈴聲,消磨一天的時光。


    在角落。


    大鳳手上拿著點心,蜷縮著腿坐在卡座沙發上,並攏雙腿上放著,一邊吃一邊看。


    她身前的桌子上除開放著堆滿了點心的盤子,還有一遝紙。她來這裏,本來是準備好好寫的,最近又快到交稿的日子,川秀這裏的出版社編輯比以前的編輯還要厲害,可是上麵一個字也沒有。是啊,沒有什麽比鴿更讓人快樂。


    人呐,就不能放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以前一天好幾千字,現在隻有一半的量。也是沒辦法,看看書、吃吃點心、玩玩遊戲、打打牌……這樣的日子真的快樂,此間樂,不思蜀。


    休斯頓坐在吧台邊喝可樂,和朱諾說話,而就在吧台不遠處的桌子……


    “三隈,輪到你了。”最上從積木塔底抽走一根積木,然後放在積木塔頂,這是叫做層層疊的遊戲。


    由於還是開始,三隈理所當然沒有失敗。


    接下來到鈴穀,這少女穿著清涼,讓人難以把持,援級為什麽叫做援級,她功不可沒。


    “到我了,到我了。”小妹熊野最興奮最認真。


    又輪到最上,她沒有動手,而是趴在桌子上麵:“好無聊,沒勁啊。”


    熊野說:“不然換一個遊戲吧,飛行棋還是大富翁?”


    “都不想玩。”鈴穀說,“有什麽好戲看就好了。”


    好戲?


    有呀。


    在窗戶邊的座位,南達科他坐在一邊,她的對麵意外坐著u96,小小少女,欽定幼女正看著放在桌子上麵的蛋糕、水果冰還有超大杯果汁,晃蕩著雙腿,滿臉不敢置信,雙眼亮晶晶,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大吃特吃。


    u96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克拉克斯頓在去年聖誕節加入鎮守府,到現在快有半年時間,南達科他早就動手了,哪裏會拖到現在,如今隻剩下u96還不知道自己是光榮的婚艦,有必要好好說一下。


    至於使用食物誘惑這一點,最初由蘇顧發明,她一個笨蛋,隻是有學有樣。


    “事情是這樣的……”南達科他絮絮叨叨說著。


    “唔。”u96連連點頭,但是心思根本沒有在那上麵,沒有什麽比吃好東西更棒的,好開心。


    哼,要不是有東西吃,才懶得在這裏,跟著u47她們一起潛水不是更有意思嗎?聽說在鎮守府外麵的海底,藏著許多寶藏,可以用寶藏交換東西,想要一箱箱水果。


    “小胖子,你又開始了?”


    白色長發紮成馬尾,一件米黃色打底衫搭配黑色九分褲,高跟鞋踩在地上“噠噠噠”響,華盛頓成熟大方的禦姐,她在鎮守府中僅僅次於那麽幾個人,比如說列克星敦和聲望,值得大家依靠,大姐頭可不僅僅是靠武力取來的。


    唯獨遇到南達科他,變成小孩子脾氣,在板凳下麵放口香糖實在太惡心,順手把什麽東西的價格標簽貼在路過的南達科他身上,又或者在很少喝酒的南達科他的飲料中倒一點酒,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真沒有少做。


    前麵好多天擔心著,其實兩邊都是,難得相安無事的日子,現在心思淡下去,她不介意吐槽南達科他。


    “白發暴力女……”被打岔了,南達科他望向華盛頓,滿臉不樂意,又轉向u96,“u96,我告訴你,這個女人最蠻不講理,最喜歡用斧頭劈人,你以後遇到她一定要躲開,不要理她。”


    “又在荼毒小孩子。”華盛頓說著扯了一張藤椅在旁邊坐下,“我想一想怎麽回事……提督因故離開鎮守府留下八枚戒指,有一個人偷偷摸摸拿走三枚。我說,居然當小偷,這也太可恥了一點。”


    “什麽小偷?我隻是代為保管。”南達科他說,“而且我把一枚給了海倫娜。”


    “還保管?”華盛頓說,“提督回來了,不願意還回去,取一個戒指取了好半天……嗯,這個我理解,手指太粗,取不下來是不是?反正最後裝作可憐巴巴、委委屈屈的樣子,把戒指賴下來。”


    u96吃瓜中,超甜,根本不在意華盛頓和南達科他說什麽。


    華盛頓繼續說:“隻有一枚誓約之戒,天天戴著,又沒有對戒。”


    蘇顧的婚艦當中,曾經遊戲中婚的姑娘隻有誓約之戒,不過後麵還是一點點補足了對戒,包括婚紗等等。


    這個方麵,就算是女漢子如俾斯麥也很在意,有意無意提起對戒,提醒某個人不要忘記她。或許也就隻有北宅不是那麽在乎,她想一出是一出。還包括聲望,明明是婚艦、女主人,自我定位還是女仆。


    南達科他沒有立刻氣急敗壞,她也是有成長的,她舉起左手又秀出戒指,璀璨的鑽石反射著陽光,雖然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是史上最大騙局,鑽石還是有獨到之處:“你這是嫉妒吧。”


    “不是。”


    “就是。”南達科他笑得得意,還扮鬼臉,“你就是嫉妒,我有你沒有。”


    華盛頓深呼吸一下,暗想差點著了道,一個人永遠不要和笨蛋爭吵,否則她會先把你拉到同一個水平線,然後憑借豐富的經驗打敗你,她綻放出一個笑容,自顧自說:“我說啊,小胖子,要一點臉吧,不要那麽厚臉皮。”


    南達科他沒有那麽聰明,一下被華盛頓帶了節奏,她反駁:“你才厚臉皮。”


    “真是的,我們美係的臉全部被你丟光了。”


    論口才,南達科他哪裏會是大律師華盛頓的對手,她的臉蛋一點點鼓起來,她要生氣了。


    內華達本來在看熱鬧,她發現南達科他的異樣,想到什麽,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遲早出事,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問題這就是事實呀,你說是不是?”華盛頓問內華達。


    內華達不好睜著眼睛說假話,她隻能選擇沉默,沉默也就是默認。


    華盛頓想了想,也感覺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人家南達科他要麵子的,她聳聳肩膀,道歉肯定沒有,攤開手:“隨你了,小胖子,你想怎麽樣都可以,你開心就好,我走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不說南達科他不是泥人,其實生氣不是重點,她是笨蛋,笨蛋總是衝動不考慮後果的,她一下站起來,腦袋發熱什麽也不顧不上了。


    內華達垂下頭,我是鴕鳥,我也什麽不知道。


    綜合樓好多活動室。


    弓道室中,赤城發現蘇顧進來,靠在牆上:“提督有事嗎?”


    “沒事。”蘇顧說,“你繼續吧。”


    “嗯。”


    筆直的黑色長發紮成馬尾,弓道服配護胸,赤城應了一聲,沒有再管蘇顧,她舉起手中的長弓,從箭壺抽出一支弓箭搭在弓上,瞄準放在遠處的箭靶,眼神變得銳利,嘴唇緊緊抿起,當真英氣、帥氣、瀟灑、淩然的女武神。


    蘇顧問加賀:“加賀不玩嗎?”


    “不玩。”加賀就跪坐木地板上麵飲酒,一碟接著一碟,臉蛋微紅,顯然喝了不少。


    “什麽叫做玩?”瑞鶴提著弓走到蘇顧麵前,舉著弓在他頭上輕輕砸一下。


    蘇顧隻看瑞鶴一眼,嗤笑一聲撇開了視線,這一招無往不利。


    瑞鶴果然惱了:“你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蘇顧心想,什麽眼神,嫌棄的眼神唄,你還用得著護胸嗎?


    瑞鶴當時給了蘇顧一拳頭,又推銷:“呐呐,提督你看姐姐很帥吧。”


    蘇顧望向翔鶴,她的打扮和赤城差不多,氣質也相似。


    “我說瑞鶴啊……”


    “痛。”


    原來是翔鶴走到瑞鶴身後,一拳頭打在妹妹的頭上。果然,自己在鎮守府丟臉,都是妹妹的錯。殊不知無數人羨慕她,有一個好妹妹。


    弓道室旁邊就是劍道室,這裏是一眾日係重巡洋艦、輕巡洋艦最喜歡的地方。


    高雄就在裏麵,她正揮舞著木刀,她的氣勢淩厲,和隔壁鎮守府那一個高雄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雖然失敗時像是委屈的小媳婦,正常狀態的長門真心帥氣,她正穿戴護具,看起來想要和高雄比試一場。


    小蘿莉在玩,表明沒有課,天龍也在這裏,她看到站在窗戶邊的蘇顧,打招呼。


    蘇顧擺擺手,射箭還玩一下,這一個他是不玩的。理由很簡單,一個人揮舞沒一扇門,每一次和人比試,總是被人輕輕鬆鬆把刀撥開,一刀砍在額頭,十分丟臉。倒是偶爾帶著小蘿莉過來,演示一下什麽叫做拔刀術,然而被大人嘲笑中二病。


    信濃居然沒有在碼頭練習艦載機,也沒有在弓道室,她平時最仰慕赤城,總是跟著她練習射箭,也沒有咖啡廳當女仆,居酒屋現在不需要幫忙,更沒有和雪風在一起,她們是最棒的組合,而是在練習合氣道。


    到處閑逛著,蘇顧回到咖啡廳,剛剛推開門,聽到南達科他大喊。


    “我喜歡我愛,我礙著你了?”


    “你,你還不是一樣嗎?你又好得到哪來去?”


    隨著南達科他大聲爆料,華盛頓第一次不知所措,其他所有人目瞪口呆,蘇顧當然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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