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用道德約束人性的欲望,你隻能成為強者來去製定規則讓他們壓製欲望。”蘇荼的話緩緩響起,不斷敲打著凱莎的內心。


    凱莎不語,蘇荼也留給了她思考的時間。


    “不對,你在混淆概念,在沒有黑暗叢林法則之前,強弱統治並沒有這般尖銳,你製定完黑暗叢林法則,更加縱然強者統治弱者的囂張氣焰。”


    凱莎眉頭緊皺尋找著蘇荼話中的破綻。


    按她的話意思來講,沒有蘇荼製定規則之前,強者弱者還能在穩定範圍之內,而蘇荼製定和黑暗叢林法則之後,就開始變得不可控起來。


    聽到這話,蘇荼罕見一笑:“之前你的格局太小,故而隻能看到周圍,現在你的格局上升,能看到宇宙,所以才能看到更多強者統治弱者的畫麵。”


    “說起來...當年的天使文明,不也是擁有諸多附庸文明麽?那何嚐不是強者統治弱者?”


    “不,當時的天使,起碼能維持內部附庸文明保持到相對和平的局麵。”凱莎反駁。


    “好吧,那如你的想法,我怎麽做?”


    聽到蘇荼的話,凱莎微微一怔開口講道:“撤銷黑暗叢林法則秩序,不去以強者的身份統治其他文明。”


    “撤銷黑暗叢林法則...”蘇荼換了一個姿態看向凱莎。


    “撤銷了,就能改變...你所言強者統治弱者的局麵了麽?顯然是不能的。”


    “不以強者的身份...統治其他文明,按你的話講說服了我,你又打算用誰來管理宇宙這麽龐大的星域?”


    “管理?”


    凱莎眉頭一挑:“這需要麽?不會有任何人去管理宇宙,每個文明,每個種族都能自己處理自己文明的事情。”


    “那...這些文明發生矛盾,又由誰來主持大局?”蘇荼反問。


    “這需要麽?他們的矛盾可以自己來解決,你沒有出現之前...這些文明就是自己解決的。”


    “好,按你的話講,由他們自己來解決,那麽...強者戰勝並統治於弱者,又將出現,你的話實際上就是在縱容另一個強者出現。”


    “既然你可以容忍另一個強者的出現,那為什麽...就必須要求我必須拋棄強者的身份放棄統治呢?”


    凱莎已經一步步掉入蘇荼剛才設下的圈套,進入了邏輯混亂的狀態。


    “再說回黑暗叢林法則上,你都能容另一個強者的出現,那撤銷我所設立的法則又有何意義?”


    “就算是我撤銷了黑暗叢林法則,拋棄統治者的身份,你又怎麽能確定...不會有新的統治者,來設置新的規則秩序?”


    “隻有統治者才可以根據自己的意誌來判斷對錯,製定規則,倘若你所謂的正義秩序執行,那你又何嚐不是用了至強者的身份,來製定規則?”


    蘇荼這一套“組合拳”,直接給凱莎打懵了,半天反駁不了一句。


    這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蘇荼對凱莎,一個在第五層,一個卻在第二層,蘇荼跟其爭論理念,這就似高維朝低維,使用降維打擊。


    一旁的幾人,聽到蘇荼跟凱莎的對話,如同看了一場賞心悅目的話劇一般。


    這真的...太牛逼了。


    芬裏爾,路法,哈迪斯都能從中找到對自己有概念啟發的精華,他們為什麽執行黑暗叢林法則,為什麽去統治其他文明?


    蘇荼的這些話,給了他們解答。


    他們不去做,終會有人去做,這是必然趨勢。


    珺莞年齡最小,聽這些話,理解這些話隻能是一知半解,而一旁的涼冰,更是微微張大嘴巴,看那模樣,震撼的不行。


    一句臥槽,真牛逼!或許能概括她此刻的心情。


    ...


    見凱莎不言語,蘇荼雙手合攏繼續道:“實話實說,你覺得...你的正義秩序,現實麽?”


    幻想總是美好,但現實卻是殘酷。


    凱莎的正義秩序就是幻想中的烏托邦,但宇宙的殘酷現實,黑暗叢林法則才是更加適合。


    “怎麽...不現實呢?”凱莎此刻似乎也沒有了害怕,無關生死,而是為自己內心那份幻想的烏托邦而辯論。


    “愛可以創造一切,正義秩序下...人人心裏有愛,每個文明都將不受戰亂之苦,這才應該是宇宙發展的最高形態。”


    聽到凱莎的話,蘇荼皺了皺眉。


    又一個新的概念出現了。


    愛。


    愛能創造一切...這愛怎麽跟超獸武裝中雪皇的那套說辭那般相似?


    蘇荼沉默了一秒,隨後緩緩說道:


    “愛能創造一切,也能毀滅一切,當你用愛去保護羊群不受到狼的傷害,那麽對於狼來說,這支愛心就等於毀滅,因為它們會因此而活活餓死。”


    “這個世界本就如此,不是狼死就是羊死,不是弱小的狼被餓死,就是弱小的羊被咬死,或許這個世界太過於殘酷,然而卻也因此而美麗。”


    “至於宇宙發展最高形態...那隻是你幻想的形態罷了,宇宙誕生至今已有一百多億年,多少輝煌文明葬於宇宙長河之中。”


    “他們或許比現在的冥庭更強大,更加能實現你所言的...最高發展形態,但...這宇宙還是這般殘酷,沒有一絲愛。”


    蘇荼說著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來:“相反,弱肉強食從古老到現在一直存在,這才是宇宙發展的規則,黑暗叢林法則,就是依照這一特點誕生,它適應宇宙,同樣...宇宙也適應它。”


    思維位麵又一次被他的這幾句話拔高。


    從文明秩序,探討宇宙秩序,再到宇宙發展的最高形態。


    凱莎的幻想...太過於龐大了,她甚至是想要扭轉宇宙的發展形態。


    按照之中來講...就是逆天而行之人,然...


    她雖有鴻鵠之誌,卻沒有捏轉的能力,故而顯得...很幼稚。


    凱莎提出了“愛”的概念,蘇荼則是拿超獸冥王的理念反駁,這很合情合理。


    至於後麵的宇宙最高發展形態的理解,那是他的想法。


    弱肉強食若是錯誤的,那為何一百多億年曆史的宇宙,卻仍然存在這一概念?


    ...


    縱觀這場理念之爭,凱莎毫無意外的全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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