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城的另外一角,一名銀發女性天使看著離開的凱莎大軍,湛藍色的雙眸裏浮現出一抹擔憂。


    她的名字叫鶴熙,是曾經天使三王時代中的天基王,早在幾千年之前便退居幕後。


    就在不久前,凱莎去找過她,其目的就是出征的時候,讓她坐鎮天城。


    “希望...會沒有事吧。”鶴熙呢喃了一句,她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凱莎這次出征可能不太順利。


    ...


    就在她擔憂之際,神聖凱莎在一眾高級天使的左右下,穿過蟲橋,花費數十分鍾,來到了冥河星係死歌書院的附近。


    身在死歌書院的卡爾,原本正在看著手上的書籍,忽而感受到什麽,微微抬起頭來。


    “我神,凱莎率領一眾天使正在書院上空。”一身黑袍的斯諾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嗯,我知道。”卡爾則是顯得很平淡,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學士服,從屋內緩緩走了出來。


    “尊敬的凱莎女王。”卡爾右手輕放在左側肩處,做了一個十分恭敬的禮節。


    聽到聲音,王座上的凱莎看了過去,那一雙帶著英氣的雙眸如同審視般打量著卡爾。


    在這種目光之下,若是尋常人早已承受不住,或心驚膽戰,或直接跪下,然而卡爾看上去則是沒有畏懼的感覺。


    平淡且隨和。


    “不知凱莎女王怎麽有興趣來我這小小的書院...”


    聽到卡爾的問題,凱莎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講道:“你還在...研究所謂的虛空理論?”


    “是。”


    卡爾點頭:“我相信在遙遠的冥河星係沒有觸及到天使的正義秩序。”


    他的回答很真誠,至少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任何的有用信息。


    “是暫時沒有。”凱莎糾正道。


    對於卡爾的虛空理論,她一直不是特別讚同,或者說對於卡爾這個人,她就很不喜歡,喜歡研究死亡,並且有很多瘋狂的想法。


    “嗯。”卡爾聽到這糾正,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饕餮...是你派去地球的?”凱莎單手扶著一側額頭又問道。


    “這並不是我主使,我很少管理饕餮以及其他尊我為神的文明。”卡爾表示不知道,很無辜的模樣。


    摸不透的感覺...


    凱莎平靜的審視著卡爾,一眾高級天使手持著烈陽之劍,同樣在審視著卡爾以及死歌書院,這種無形的壓力足以讓人無法呼吸。


    但卡爾還是沒有任何的畏懼,他不懼怕死亡。


    他甚至認為,死亡才是新生,是擺脫生理,機體上的束縛,以意識達到虛無飄渺的境界。


    二人對峙了一會,卡爾始終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凱莎女王,我這裏有一個消息或許您會感興趣。”


    “說說看。”


    “莫甘娜此刻正在地球,招攬著一些地球孩子,想要卷土重來。”


    是的。


    沒有錯,這個能讓凱莎感興趣的消息,就是卡爾把莫甘娜賣了。


    就是這麽直接的賣掉。


    聽到卡爾的話,凱莎英眉一挑,屬實沒想到,莫甘娜會在地球那個地方搞事。


    “你確定?”凱莎兩隻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撮,似乎在思索卡爾為何在現在把莫甘娜供出來。


    “是的,她前不久還在聯係我,想要尋求我的一些幫助。”卡爾道。


    “你幫了?”凱莎問。


    “沒,我一直對於天使跟惡魔的戰爭是不插手的態度。”


    “那你為何這次告訴了我,莫甘娜的行蹤?”凱莎感覺很奇怪,這種感覺就像是好久不見的親戚,突然給你送了一份大禮,讓人狐疑。


    要麽是求你辦事,要麽就是別有用心。


    “因為我覺得凱莎女王會需要這個消息。”卡爾還是一副笑臉。


    凱莎沉默了幾秒。


    “炙心。”她輕喚了一名短發天使。


    炙心,她的神聖右翼,很年輕,才五百歲左右,是天基王鶴熙的徒弟,愛搞科研,可以說是她的心腹之一。


    “女王。”


    “留下來,看著她。”凱莎講道:“一旦我感覺被欺騙了,那就燒了他。”


    “是的,女王。”手持烈焰之劍的炙心冷冰冰的看著卡爾回答道。


    把炙心留下來後,凱莎帶著一眾高級天使離開了死歌書院。


    待她們走後,卡爾臉上的笑容仍然是沒有改變,他看著半空中的炙心,那湛藍色的雙眸很是虔誠。


    凱莎也被引領去地球了...


    這是卡爾原本就打算做的事情,就算凱莎今天不找他,他也會將莫甘娜的行蹤透露給天使,把凱莎引到地球,去跟莫甘娜幹。


    而他也就可以從中搞事。


    實話實說,他要把凱莎弄死。


    其主要原因就是凱莎的正義秩序以及那古板的思想嚴重阻礙了虛空時代的進程。


    他研究虛空到這個階段,想要在進一步發展,那凱莎就勢必需要下線。


    至於為何引去地球,而不是其他地方,主要是因為地球是早就被挑選好的。


    挑選地球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老師——基蘭。


    基蘭在德諾內戰後期的時候,曾經降臨過找他,將大時鍾傳承給了他。


    而後又跟他講,地球會是三大造神工程的下一個試驗地點,讓他幫忙將地球打造成三大造神工程的“新手村”。


    經過幾千年的時間,他覺得覺得時機差不多,去看過一眼地球,那時候的地球已經從奴隸製進入第一個正式封建王朝。


    他在那留下了大蟲橋,為饕餮入侵做了後續。


    送人頭,是基蘭當年的囑托,讓其促進三大造神工程的成長,他當時還納悶,如何讓三大造神工程的基因聚集在地球。


    近代一看,似乎當年的基蘭都已安排好了。


    老師啊...


    地球的局,是您給學生留下的最好的地方...


    卡爾內心感慨了一句,回過神,看著半空中的炙心,他搖了搖頭,而後轉身進入了屋內。


    這個小天使。


    太稚嫩了,壓不住他。


    “我神卡爾,用不用...”斯諾緩緩湊上前來,小聲詢問著卡爾。


    “不用。”卡爾搖了搖頭。


    這可是一顆凱莎的定心丸,有她在,凱莎就以為能夠監視的了他卡爾,倘若現在殺了那小天使,保不準凱莎會折回來,先把他弄死。


    還不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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