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雲社在杭城中已經是獨樹一幟,哪怕有戲樓模仿出類似的戲劇也很難做到精通。


    隨著德雲社的名望愈發響亮,每日江浙各地都有人慕名前來看戲,已經不自覺傳播了出去。


    本來秦白打算做個甩手掌櫃不去理會,現在多多少少還是得規劃下的。


    因為編劇神通的原因,繼續經營下去的收益不小,畢竟這個神通需要大量的角兒解鎖劇本。


    但偏居一地是有很大的局限性,看客就這些人,哪怕經常演出新的戲劇也無法一直給人新鮮感。


    他思索著接下來德雲社的發展計劃,正當打算有所布置之時,沒想到有熟人上門。


    耿昱領著兩人向德雲社走去,口中忍不住讚歎有加,而李連要準備接下來的鄉試所以並未跟來。


    張自知許久不見麵色更加黝黑了,他腦袋上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任誰也不會相信此人有著舉人功名。


    “秦白兄竟然在杭城開了家戲樓,這可真是出乎意料啊。”


    耿昱忍不住附和:“以他的學識見識,哪怕不走仕途也能做出一番成就,開戲樓不過是為了將肚子裏的墨水展現給世人罷了。”


    寧采臣張了張嘴,他怎麽感覺對方嘴裏的秦白與自己認識的完全不同。


    他欲言又止的說道:“呃,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猜測,他是為了賺些銀錢,或者說是別的什麽……”


    “那你就太不了解秦兄了。”耿昱失望的搖了搖頭。


    張自知很是認同的說道:“確實,秦兄不是那種為鬥米折腰的人。”


    寧采臣默默不再說話。


    行吧,我閉嘴。


    三人來到德雲社正巧在首演倩女幽魂1的戲劇,他們趕忙靠著耿昱的關係進了戲樓。


    隨著戲劇開幕,耿昱與張自知很快就投入了進去,隨著劇情開展或是緊張失言,或是黯然神傷。


    整部戲劇講述了書生寧采臣和女鬼聶小倩之間發生的一段人鬼戀,其中燕赤霞戲份不少。


    不過因為是原版的劇情,所以便沒了秦白的戲份。


    寧采臣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沒有發現異樣,他甚至有些感動。


    沒想到秦大哥竟然把蘭若寺中發生的故事改編成了戲劇,而且還特地不加自己的戲份。


    他隨即想到要是這部戲劇要是成了經典,寧采臣這名字能口口相傳,這是何等的榮幸之至。


    寧采臣差點眼淚就要流了出來。


    但隨著劇情的發展,他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等等……這女鬼是什麽情況,我壓根不認得啊。


    而身旁耿昱兩人的眼神越來越怪異了,竟然夾雜著絲絲憐憫,寧采臣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隨著戲劇的結尾,燕赤霞將聶小倩從地府中救出,但女鬼因為受創太重,最終死在了寧采臣懷裏。


    鼓掌聲響起,看客們不禁感歎這是即白蛇傳後又一經典,據說還有著第二幕。


    “寧兄……”


    耿昱不知改怎麽說了,沒想到眼前這個老實忠厚的男子身上竟然隱藏著這麽深的故事。


    “我知道觸景生情,要是心情不好的話,我們陪你走走?”張自知忍不住說道。


    寧采臣欲哭無淚,自己在蘭若寺全程暈厥,從頭到尾就沒他什麽事情,怎麽編排了這一出。


    他剛想開口解釋,卻見秦白從戲台後朝幾人走了過來。


    秦白在幾人剛進德雲社時就注意到了,不過直到戲劇落幕才上來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寧采臣。”


    另一個科舉時的同窗他也認得:“張自知,近來無恙。”


    而耿昱這人,秦白屬實有些眼熟但名字卻想不起來了,他草草的掃了過去假裝無事發生說道。


    “寧采臣你不應該去準備上京趕考了嘛,怎麽會來到杭城。”


    “我在前段時間回了老家東陽,耿昱邀我來杭城說是你開了家戲樓,我就前來看看了。”寧采臣不由得苦笑道。


    “原來是耿昱邀約的啊,那他人……”


    秦白剛想詢問耿昱在哪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連忙將話頭一轉:“我們還是挪步換出地方聊吧。”


    然後他用冒汗的手掌拍了拍耿昱的肩膀,勉強把場麵圓了回去。


    耿昱也沒有意識到一直以為的好友連自己的名字也沒記住。


    秦白將三人帶去戲樓裏的茶室,順便也詢問起他們接下來的去向。


    因為會試的臨近耿昱幾人打算結伴去京城,來杭城除了見識下德雲社之外,還有邀請秦白一起前去會試的打算。


    “算了吧,會試我便不打算參與了。”


    秦白沒有過多的猶豫便開口拒絕,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到時露餡就太丟人了。


    耿昱知道他不會輕易答應,連忙開口講了其中的利好,如果將戲劇帶去京城,整個大宋都會得以知曉德雲社。


    唯獨寧采臣臉色僵硬,那自己與女鬼的故事難不成以後連皇帝都要有所耳聞了?


    秦白考慮了片刻,這想法其實與他不謀而合。


    本來他便計劃著在大宋各地開戲樓,這樣也能更好的收割韭菜,還可以借此解鎖劇本。


    “行,那事不遲疑,我準備下東西就與你們一同上路。”


    耿昱大喜過望,他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秦白不管到哪處都會生出不少事端。


    秦白讓幾人在此住下,而他召集了德雲社眾人,打算就戲樓前去京都的事情商量下。


    古惑仔們表情各異,大多都想留在杭城,畢竟成家的不在少數。


    秦白也不勉強,北宋的京城在汴梁,從杭城過去足足千裏,不是每個人都想背井離鄉。


    龐勇夫妻早已沒了雄心壯誌,打算就此成家,而許老爺孫倆也無意離開杭城。


    最後願意前去京城的隻有德雲社台柱的幾人,也就是陳金文、於廣等人。


    他們對戲劇也有自信,加上有秦白坐鎮,便想著去搏一搏前程,牛福運則留在杭城處理德雲社的事物。


    段青姐弟倆與許仙一同上路,他們主要是想跟隨秦白練武。


    剩下的角兒維持德雲社在杭城應該沒什麽大礙,而且這段時日也招了些學徒打下手,其中不少人天賦不錯,已經能夠上台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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