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的這個念頭剛生出來,琥珀裏的幼童便露出了不符合年紀的表情。


    那是純粹的怨毒仇恨,嚇得秋生兩人摔到在地上。


    緊接著巨樹開始萎縮,大量的枝幹枯萎,透過樹皮能看到液體流入琥珀中。


    隻是片刻,整棵巨樹就已經化為灰燼,隻剩下了掉落在地上的琥珀。


    紙蜘蛛從灰燼裏狼狽的爬了出來,它因此脫困而出,邁著快步鑽進秦白的衣袖。


    琥珀裏的幼童造成的動靜越來越大,外殼也出現了裂縫。


    秦白將琥珀撿了起來,他用神念掃過琥珀,感受到其中好似有一縷殘破的魂魄。


    殘魂察覺到琥珀有所威脅,想借此施展什麽手段。


    秦白毫不猶豫手指上放出佛光用力壓在琥珀上麵。


    他想要將殘魂抽出,但輕輕觸碰就被磨滅幹淨了。


    失去殘魂後,琥珀的損毀依舊沒有停止,不過幼童卻失去了生機,陷入了瀕死的狀態。


    秦白並不知其中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眼看著琥珀就要碎裂,他直接張口攝入了水族箱裏。


    唯一能確定的是有人暗中布局,他把琥珀收入鬼島任由琥珀逐漸裂開。


    九叔啞口無言,秋生兩人更是驚駭,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算是吃人了吧?


    他們倒沒有看到之前看秦白將山寨裏的上百苗人吞下腹中的場麵,否則肯定沒有閑心在此處圍觀了。


    很快外表的琥珀就被剝離幹淨,其中幼童顯露了出來。


    從表麵上看來就像是凡人,不過眼神呆滯,魂魄全無。


    幼童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眨眼間又化為老人,最後腐朽成了一堆枯骨。


    秦白懷疑琥珀中的應該是某種術法製作出的分身,就和九叔在地府間隙發現的那些樣貌相同的屍體那般。


    難不成是為了量產僵屍?


    想想確實有這種可能,但費這麽大力氣,感覺有些大炮打蚊子啊。


    如果要屍體的話,各地有的是亂葬崗,要知道大部分貧民死後有草席裹身就已經不錯了。


    不過秦白通過水族箱,至少搞清楚了這具身體的構造。


    雖說看似與人無疑,但實則卻有些像是植物,介於動植物,顯得異常古怪。


    秦白懷疑在這苗疆的深處,有人或者說有個部族,正在將其餘的苗人當做小白鼠,實驗著某種術法。


    至於是不是為了量產僵屍,隻有一探究竟才能知曉了。


    至少從甌族就能看出來,大量的苗人通過祭祀成了半人半屍。


    而且隨著時間,這樣的苗人隻會越來越多。


    秦白轉頭看向九叔問道:“當初地府間隙旁的幾具屍體,還能找尋到氣息嗎?”


    九叔利用術法感應了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大致的方向可以,但秦兄你也知道,其中很可能隻是掩人耳目的。”


    秦白沒有回話,他查看起周圍棺材中的屍體。


    屍體的身份大多都不是苗人,而且在眼睛的位置明顯早已被取出了大腦。


    這讓秦白想起了岩護縣看到的那些土罐。


    裏麵裝著的白肉其實就有些像是腦組織,不過蠕動起來確實很惡心。


    總體來說,甌族通過這棵巨樹形成了個養屍商業模式,也給了他不少靈感。


    秦白將這段時間發生的半真半假的告知給了九叔師徒。


    隻說甌族苗人與岩護縣有關,然後得知事情暴露後化為僵屍,最後被秦白所消滅。


    故事漏洞不少,但九叔師徒沒有多疑,當然他們也不敢多疑,隻是覺得苗疆此地處處透露著詭異。


    秦白決定繼續深入,對他來說不管是煉蠱術,還是趕屍術,甚至的類似十裏桃林的機緣都是不容錯過的。


    而且他掌握了黃金鍛鐵後底氣十足,如果將雙腳佛化,曹操都不一定有自己跑得快。


    “你們就此離開吧,隻要回程的時候途徑部族也不要靠近,應該沒有大礙的。”


    九叔看了眼徒弟說道:“你們走吧,我想深入找到僵屍的源頭。”


    秋生兩人連忙拒絕,開什麽玩笑,明明跟著秦道長是最安全的,而且這麽長的路程難不成全靠鑽木取火活下去。


    秦白見此也不好拒絕,反正實在不行就全吞到水族箱裏,至少不會讓他們拖後腿。


    現在甌族山寨也成了廢墟,沒有必要留宿,所以秦白幾人收拾了下東西便上路了。


    目標是距離甌族最近的部族,隻需要走上幾日便能到達。


    秦白也不再隱藏自己所擁有的儲物袋,使得他們一下子從求生節目變成了美食節目。


    各類食材層出不窮,看得九叔師徒目瞪口呆。


    那些雞鴨魚肉的食材倒還好說,直到秦白取出條活魚做刺身把他們嚇到了。


    接著各類野味就沒重樣過,足夠開個動物園。


    有次秋生開玩笑說白象的鼻子聽說味道不錯,結果秦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九叔連忙阻止,他生怕對方突然掏出隻活象來。


    在各類菜肴分作用下,幾人的修為肉提升了不少,更別說秦白偶爾還會指點他們。


    而秦白主要精力都放在妖島上的甌族苗人那裏了。


    現在水族箱裏的麵積極大,水域宛如一片汪洋大海,幾座島嶼顯得微不足道。


    甌族的適應性極強,不過因為秦白將苗人吞下的時候壓根沒有帶上他們的蠱蟲,所以全員重傷。


    哪怕如此,他們都依海岸重新建立了部族,依靠著偶爾衝上岸的海產勉強過活。


    至於為何海產會衝上岸,這當然是作為老天爺的秦白賞口飯吃了。


    甚至甌族部族附近的山林連妖獸都很少靠近。


    隨著苗人身體恢複完全,來自秦白的新手保護也逐漸消失,妖獸在刻意引導下靠近了部族的範圍。


    他不打算讓苗人出現太大的傷亡,所以就算有妖獸也是些修為幾十年的。


    秦白的想法簡直孫子,就是讓甌族生出危機感,逼迫他們煉製蠱蟲,然後自然而然便知道了法門。


    為此他將苗疆常見的蟲類遍布於部族附近。


    還種上了批常見的植物,並且用向日葵直接催熟。


    苗人被妖獸騷擾多了後,便按照秦白的劇本走了下去。


    他很快就接觸到了甌族特有的煉蠱術,特點與簸族的完全不同,畫風極其陰間。


    甌族男子將獵物的屍體帶到恒溫的洞穴中,然後搭建像是暖棚的木屋用以存放。


    這不是為了屍體防腐,事實上屋子裏的溫度比外界還要高。


    他們是用此來加速腐爛的過程,直到一定程度後,將特定的草藥撒在上麵,催發屍體的陰氣散發。


    最後才是放置蟲類,而每一具屍體也就成了蠱器。


    蟲類剛開始相安無事,但隨著屍體上的血肉越來越少,它們會為了食物大打出手。


    等到血肉被吃完,蟲類自身完全吸收了屍體散發的陰氣,這才算成了蠱蟲。


    這種煉蠱術會在修行者體內聚集形成了出類似陰氣的氣息,與簸族的妖氣相差極大。


    但如果讓秦白選擇的話,肯定還是願意選擇妖氣的,畢竟他有過用佛氣駕馭妖氣的經驗。


    況且甌族的煉蠱術確實對他沒怎麽用處,畢竟龍魚之卵完全處於封閉,也不能搞具龐大的屍體來煉蠱。


    不過秦白也不算沒有收獲,他依靠著三種不同的煉蠱術已經找到了部分竅門。


    實在不行浪費點時間和積分,總能創出獨有的煉蠱術。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行走幾日。


    入了山林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天色都相差不多,這也導致於沒了時間概念。


    小雨落下,九叔師徒的雙腳都已經換上了秦白提供的雨靴。


    秋生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你確定方向沒錯?”


    他踩了下地麵,隻感覺猶如充滿水底海綿,周圍一切事物否像是泡在水裏。


    文才更是苦不堪言,他身材矮小,不小心就會使得腳深陷泥中無法自拔。


    九叔取出枚銅錢放置在掌心,嘴裏念叨幾聲後說道:“不可能有問題,確實是朝著苗疆最為深處的地方去的。”


    “秦兄你怎麽看?”


    三人把目光放到了看上去最淡定的秦白身上。


    秦白與九叔師徒都不同,他站在一塊半米長的木板上,由木頭撐起自身的體重,以免陷入泥潭裏。


    木板是他從積分商城兌換來的,產自一種浮力極強的植物,木板下麵還拖著數把飛劍。


    秦白點了點頭說道:“沒感受到生人的氣息,不過既然已經臨近了,哪有掉頭的道理。”


    文才忍不住嘀咕道:“怎麽可能會有人在這種地方活下來。”


    “是不是人還另說了。”


    秦白操控著飛劍加快速度,很快就移動了百米不止。


    他來到茂盛的草叢前推開,隻見後麵的路程樹木變得稀疏起來,水位更是肉眼可見。


    現在看起來已經不是沼澤的程度了,仿佛是突然來到了一望無際的湖麵上。


    很難想象這是荒無人煙的山脈,並且四麵由森林包圍。


    九叔吃驚的走上前來,他朝前踏出一步,隻感覺身體失重落到了水裏,慌忙遊上來後才發現水深至少有半米不止。


    “可按照跡象,那苗人部族隻有半日不到的路程了啊。”


    秋生扶著九叔小聲說道:“師父,你明顯是帶錯路了。”


    “可……”


    九叔依舊不敢相信,但渾身濕透的情況下,雙手都在發抖,自然不可能施展術法驗證。


    秦白麵色有異的開口說道:“九叔沒搞錯,恐怕我們很快就能到目的地了。”


    文才心生退意,他訕笑著說道:“秦道長,您禦劍去吧,我們總不能靠遊,所以……”


    “小問題。”


    秦白擺了擺手,他環顧四周盯上了一棵數米粗的古樹。


    隨即腰間的劍袋鑽出把飛劍,刹那間寒光炸起,古樹倒塌了下來,濺了眾人一臉的泥水。


    緊接著秦白皮膚微微泛銀,在機械思維的幫助下,十數把飛劍對古樹上下橫飛,片刻後挖出了艘小舟的雛形。


    他將小舟推入水中確實能浮起,然後便示意著九叔師徒上船。


    至於秦白則繼續站在木板上,倒不是為了裝逼,除非能釣到快艇一類,否則以他的體重與坐船無緣了。


    九叔在小舟上換起了衣服,至於前進全靠兩個徒弟用船槳劃動,忙的他們滿頭大汗。


    行進的速度不快,直到傍晚秦白才停了下來。


    此時周圍隻能看到無邊無際的湖水,如果不是經曆過,根本沒人會相信不久前他們還在深山老林裏。


    秦白的麵色古怪,他用神念探入水裏十數米就到了極限,隻察覺到些遊動的魚類。


    “難不成以前這地方還是平地,後麵被大水淹沒。”


    九叔不可思議的說道,他不信邪的用術法探查了幾次。


    “屍體散發的氣息就在水底深處,不過恐怕很難接觸到了。”


    “我們可以下去看看再說。”


    秦白突然倒是有些想來上一杆,如此寬廣的水麵總能釣出些好東西,但畢竟還是正事要緊。


    九叔沉聲說道:“秦道長,難不成準備了符咒能下水?”


    秋生從小在河邊長大,但麵對大湖任然心有餘悸。


    文才摸了摸下巴說道:“難不成水下有什麽龍宮,也不知龍王招不招女婿。”


    “符咒沒有,但我有這個。”


    秦白嘿嘿一笑,從魚袋取出魚頭皮凍遞給了幾人。


    九叔看著手上詭異莫名的食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剛想詢問秦白,邊上的秋生驚恐的喊道。


    “師父,這魚頭的眼睛動了!!!”


    “怎麽可能……還真是!!”


    九叔被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食物,而且一直以來秦白給他的印象都是廚藝色香味俱全。


    事實上隨著食神天賦越來越強,秦白已經很少再做克蘇魯菜係了,生怕因為做菜把別人嚇瘋了。


    “吃下後就能在水中呼吸了。”


    九叔開口拒絕道:“那我也不通水性啊。”


    “給你們看看我的蛟龍坐騎,可以由它代步。”


    秦白張嘴將工具鱷吐了出來,如今它已經有接近二十米長短,渾身披著純黑硬甲,修為也達到了明勁圓滿。


    鱷魚在古代又被稱為豬婆龍,確實算得上蛟龍了,雖然它與真龍沒有絲毫親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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