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官沒有遲疑,小九兒看著雲官的背影,這一次,她也感覺到了什麽不一樣的情緒,好像有點難過啊!賢妃娘娘對姑姑不錯,對她也很好,


    小九兒搖搖頭,


    “生死本是常事,有什麽可傷心的,小九兒,你真是,做人做的久了,真以為自己是小九九兒了?也漸漸沾染上人的習氣了,怪異!”


    然後繼續回去,站在鹹福宮外,不多時皇後娘娘也來了,一同等在鹹福宮外,從始至終,這鹹福宮都沒有像今日這麽熱鬧過,從始至終,從宋明月踏進皇宮的那一刻到現在,從來沒有。


    雲官噠噠的跑出宮去,她手裏攥著令牌,都忘了放回腰間,快步走在敬虔帝京的大街上,天越來越晚,其實晚霞褪去隻是隻是一瞬間的事而已,轉眼日落西山,隻是雲官不怎麽注意,


    傍晚,來來往往的人就多了,人影攢動,順行的,逆行的,比肩接踵,雲官隻注意著趕路,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人來,一下子被絆了一腳,身子不穩,馬上就要摔倒,身邊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借著那個人的力量,才不至於摔倒,絆倒她的那個人練練道歉,身邊的人擺了擺手,讓他離開了,人來人往,他也是無心的。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雲官還沒有站穩,扶著她的那個人就把那個絆倒她的人打發走了,然後,醇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就是學不會用流汌嗎?你讓他去替你捎個信兒,不比你自己去更快嗎?”


    雲官猛然抬頭,“臨淵殿下?”


    司長薄還抓著他的胳膊,輕聲歎息,


    “流汌給了你,就是讓你用的。你把他放在冼鬆殿,自己卻跑出來,算怎麽回事呢?”


    “我,我太著急了,忘記了!”


    司長薄一用力,把雲官彎著的身子一下子提起來,


    “走吧,我送你去!”


    雲官木訥的看著司長薄,司長薄沒辦法,隻能隔著衣袖拉著她的手腕,邊走還邊說,


    “我送你去!”


    雖然有些親近了,但他要是不拉著她,她也不走啊!


    不多時兩人就到了餘國公府,直接找到嗣音告知了她,她們也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皇宮,當然還有餘令。有司長薄在,餘國公府也不敢說些什麽。


    回宮時乘坐的說餘國公府的馬車,從餘國公府取馬車,比從皇宮取馬車快多了,雲官要是從皇宮取馬車或者騎馬,隻怕現在連宮門都沒出呢。


    鹹福宮內,燈火通明,段定乾把宋明月攔在懷裏,輕聲呼喚


    ,“明月,明月!”


    宋明月靠在段定乾的懷裏,癡癡的笑著,


    “段公子,今生就這樣了,清溪餘韻裏,我還可以找到你,隻是,我請求你,若有來世,不要再來糾纏我,我希望我隻是清溪一個小小的姑娘,在清溪一輩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不要帶著雲褚再來了。”


    段定乾抽噎著說,“明月,對不起,明月,是我不好,是我忘了當初的誓言!對不起!”


    他抱著她手在顫抖,宋明月笑笑,


    “你沒錯,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做出選擇。”


    哪有什麽不能選的,他不要皇權,不就可以了嗎?可是他選了皇權啊,把他們的感情留在了黃泉。


    “段公子,明月此生不後悔在清溪遇見你,但是我後悔,陪著你離開清溪,我寧願我們隻有在清溪短暫而美好的回憶,也不願意我們之間有這麽多痛苦的糾纏。”


    當年,我跟著你回到敬虔帝京,你說你是當朝皇子,我就應該離開的,是我貪戀情愛,落得如今這般下場也是應該。”


    “不,不,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忘的。”


    宋明月不再稱呼皇上為段公子,她和段定乾的話說完了,之後的話是要說給皇上聽的。


    “皇上,您有多久沒有喊過我明月了?從你當上儲君的那一天,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妾了,你是皇子的時候告訴我,我雖然是妾,卻是你心裏的妻。你娶皇後娘娘的那天晚上很開心吧,我看的出來的,那天晚上,清溪活潑的宋明月就死了,你的嫡長子出生的時候,我感覺,我身體裏的那個嫉妒的宋明月也死了。皇後的父親讓你坐上了皇上的寶座,


    後來,嗣音出生了,我覺得我可以不要你了,我可以隻守著我的嗣音,你卻因為我身子不好,將她給了皇後娘娘,你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知道,皇後膝下有一子,因為這個女兒是我生的,皇後怕我會用這個孩子爭寵,你也怕和皇後離心,丞相不依,就這樣奪走了我的孩子,


    那一刻,宋明月的七情六欲就隻上下無盡的等待,等著逢年過節,或者皇後開恩,去見上一麵我的嗣音,好在皇後仁慈,還告訴嗣音我是她的生母,皇上,臣妾很累了,皇上禁足臣妾,不讓臣妾離開鹹福宮,暗地裏處置了嗣音,臣妾在鹹福宮門口大鬧了一場,皇上沒有理會臣妾,那個時候失魂落魄的宋明月成了真正的凜朝賢妃,懂得順服,認命,不吵不鬧,不嫉妒,也不作妖安靜的等待著神明安排給她的命運。”


    “別說了,別說了,明月,對不起,對不起。”


    “比之曦兒,我很幸運,比她的生命長久,也不如曦兒,她死後還活在雲褚心裏,而我,雖然活在,卻也不在你心裏了。”


    段定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不,不,你在,你在,你一直都在的明月!”


    “多說無益,明明如月,何時可掇?從今往後,長夜無月,無前路。”


    說著說著,宋明月的聲音就低下去了,段定乾失控的大喊,


    “明月不要,不要走,不要……,明月!”


    宋明月好像在恍惚間看到了那清溪明豔動人的少年郎,


    “太醫!太醫!”段定乾青筋暴起,渾身顫抖,抱著宋明月的身子控住不住的顫抖,心裏一遍一遍告誡自己,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會,他的明月不會就這麽離開的,她不舍得,不舍得的。嘴唇也哆嗦著,劉太醫聽到段定乾傳召立馬就跑上去,宮門外的其他人也很想知道鹹福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麽,趁著這個機會都湧了進去,


    劉太醫上前,“皇上,請您先把賢妃娘娘放下來,好讓老臣給娘娘把脈!”


    段定乾把宋明月放到床上,劉太醫隔著手絹給宋明月把脈,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皇上節哀,賢妃娘娘怕是,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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