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趕緊去傳,雲官心裏想,皇上什麽時候擬旨要她和陸惜文一起呢?雲官和陸惜文一起來,在門口碰到了餘令,三個人一同進了鹹福宮,


    一進鹹福宮就聽到皇上開口,


    “虛禮就免了,雲官,你跪到嗣音身邊。”


    雲官和嗣音對視一眼,看到了她臉上的手印,嗣音搖搖頭,雲官跪在了嗣音身邊,段定乾再度開口,


    “陸惜文,你來擬旨。”說著看向雲官和嗣音,


    “谘爾賢妃清溪宋氏,朕龍潛之側妃也。淑德彰聞宮闈,倐爾薨逝,朕心深為痛悼,宜追封為皇貴妃,以示褒崇。朕仰承皇太後慈諭,特用追封,加之諡號,諡曰憲敬皇貴妃。


    因歎朕與皇貴妃伉儷之緣,殊為不偶。於皇陵造陵寢一座,待朕百年後,合葬皇陵。


    欽此。”


    邊說還邊看嗣音和雲官,嗣音聽著氣的要死,餘令把手掌放在嗣音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生氣。


    “嗣音,雲官,你們可都聽明白了?百年之後,朕會和皇貴妃合葬皇陵,永永遠遠在一起。”


    一旁的鄭梓月聽著險些站不穩,迭香扶著鄭梓月,


    “皇後娘娘,您注意身體。”


    鄭梓月搖著唇,搖搖頭,“我沒事。”


    何儀走上前說到,“那敢問陛下,賢妃娘娘,哦!不,皇貴妃娘娘的喪儀就按照皇貴妃的喪儀來辦就可以了吧!”


    段定乾一皺眉頭,“你聽不懂朕的話嗎?”


    “是,事,臣這就去辦。”


    鄭梓月也輕聲說,“皇上,臣妾身體不適,想先回去了。”


    段定乾擺擺手,“好好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操勞了。”


    “是。”


    出了鹹福宮的門,鄭梓月把整個身子靠在迭香身上,


    “迭香,百年之後,本宮怎麽辦?葬在妃陵嗎?我做了半輩子皇後,最後連和皇上同寢的資格都沒去嗎?那本宮算什麽?”


    “娘娘,皇上說的想必是氣話,您別當真。”


    “他說的是氣話,可是聖旨已經下了,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即便他想後悔,那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皇上不會後悔!少年夫妻,到底是有感情的。”


    迭香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一個勁兒的讓鄭梓月照顧好自己。


    鹹福宮內,陸惜文的旨擬的很快,嗣音和雲官就那麽跪著,看這樣子,嗣音和段定乾是吵過了。


    “陸惜文,你去宣旨,三宮六院,前朝後宮,都要告知。”


    然後看向嗣音和雲官,


    “你麽兩個,就跪在這裏,等到喪儀那天再出去,免得再給朕惹是生非!”


    說完大袖一揮,走了。


    嗣音看著段定乾離開,也刷的一下站起來,雲官抬頭,無辜的看著她,


    “哎呦,你怎麽站起來了,皇上可沒有讓我倆起來!”


    “得了吧,你別再這裏裝無辜,這種事你做的還少嗎?你早就想往起站了,說的好像你多怕似的!”


    邊說還邊把雲官拉起來,雲官一笑,“也是,怕他幹什麽。”


    小時候她倆經常被罰,都是教習嬤嬤前腳一走,她們後腳就開始打鬧了,就連段定乾來也管不住她們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餘令不合時宜的說話,


    “那我是不是也被禁足在這裏了?”


    嗣音回頭說,


    “你可以試試,看他們會不會放你出去就知道了。”


    餘令搖搖頭,“罷了罷了,我還是待在這裏吧,也清淨。”


    大約在鹹福宮呆了一日,就有儀鸞司的人來打點,他們自然而然的離開了,嗣音和雲官相攜,還是情緒低落的說道


    “皇上非要將母妃留下皇宮,我想帶她去清溪呢!”


    “就是因為這個吵起來的?”


    “嗯,隻是現在看來,不過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雲官握著嗣音的手,


    “放心,姨母知道你的這份心,肯定也很高興的,她不會怪你的。”


    “嗯。”


    出殯的那天是個朦朧陰天,宋明月以皇貴妃的喪儀接受拜禮,嗣音一身白衣,披麻戴孝,跪在一側,雲官的孝沒有嗣音的重,但也跪在一邊,皇帝肅穆的站在首位,身後左側是三個皇子,司長薄,六公主沒來,右側是那些後宮的嬪妃。司長薄有殿下的稱謂,也算皇家人,餘令作為皇家的女婿,正好也在皇宮,便也出席了。


    禮官在上麵說著悼詞,“


    淒淒朝露凝。烈烈夕風厲。


    奈何悼淑儷。儀容永潛翳。


    念此如昨日。誰知已卒歲。


    徘徊墟墓間。欲去複不忍。


    徘徊不忍去。徙倚步踟躕。


    誰謂帝宮遠。路極悲有餘。”


    雲官以為這幾日裏她已經把情緒控製好了,這個時候就不會那麽難過,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情難自禁,想著過去宋明月的音容笑貌,悲從中來,不能自已。嗣音也滿目淚光,她什麽都聽不見,自己陷在自己的情緒了,整個人都很陰鬱。


    喪儀不過是走個程序,但是牽動了很多人的心,喪儀結束,何儀攙扶著段定乾離開,剩下的人也都走了,最後偌大的靈堂,隻剩下了四個人,嗣音,雲官,餘令,司長薄。


    嗣音是女兒,要守靈,餘令自然而然的陪著,雲官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裏了,從宋明月離世開始,在腦袋裏跑火車,木訥的跪在一旁,司長薄過去一把把她拉起來,可雲官似乎沒有什麽反應,司長薄狠狠的捏著她的手腕,雲官恍若未聞,司長薄對著餘令說,


    “世子看好絡和公主,七日之後皇貴妃將並入皇陵。”


    “殿下放心,餘令必然不負所托。”


    “雲官大人我帶走了,不日回來。”


    餘令點點頭,又守護在嗣音身邊,雲官被司長薄拖出去,也不自知。


    司長薄厲聲嗬斥到,


    “我說的話不聽是不是?為什麽把自己陷進去!”


    雲官還是低著頭不說話,眼睛也不清明,


    司長薄軟了聲音,雙手攬住她的肩膀,


    “閑閑?閑閑,醒過來,從你自己的思緒裏出來!”


    司長薄怎麽說雲官都不能聽見,自己想著自己的事情,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要不是他看見她雙眼無神,手不自覺的掐著自己,也發現不了呢!


    最後不得已,司長薄一隻手抵住雲官的下巴,另一隻手輕輕的從她的下半張臉打過去,輕輕的一聲啪,


    “閑閑,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要做到更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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